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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温度太低了,不过你的话,刚刚好。」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又想到什麽的回过头,「如果害怕的话,我可以留下来一起泡。」
我正要脱衣服,闻言,手一顿,是开玩笑吗?
绝对是开玩笑,是吧!
但那表情,好正经。
下意识的,我扬出正式的淑女笑容。
「谢谢赤兽大人的好意,不过,心领了!」我说道。
点点头,赤兽转身就走。
本来这样一切就结束了,但是,耳朵太过灵敏的我却不幸地捕捉到他转身的那瞬间、流泄出的两个字。
「可惜!」而且还是非常遗憾的语气。
可惜!!他是在可惜什麽呢?
我放在积雪上手,霍来握紧成拳,再度摊手,一颗坚硬可比钻石的雪球就已经成形,反身就用力丢去。
背对着我走开的赤兽准确张手接住那颗威力可比一颗炸弹的雪球,样子轻轻松松,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回头看我,但明显笑得很开心。
真是的!
我在一颗圆石上坐下来,以前在魔界也没少受米欧调戏,可是刚刚……我手摸着脸,真的发红了。
是不习惯吗?
就像是常常被核子弹轰炸,最後就会没有感觉,但从未被核子弹轰炸,突然轰一次就会很有感觉。
大概吧!
确定赤兽真的离开後,我才开始研究这个池子,眼睛注意到旁边有个小小的机关,刚刚手探进去水里时,好像有发动了什麽,是显示有没有人在使用的告示吗?
脱去衣服我进入浊红色的水里,察觉到一个很薄弱的结果张起了!
果然是有告示作用。
泉水的温度相当灼热,但泡着却又予人一种放松的舒适感,因冻伤而抽痛的身体舒缓了许多,除此之外,手臂上被辛洛亚的伤口也在一瞬间清洗乾净,不再有鲜血残留。
很像万灵丹,突然之间,所有陈年旧伤都一齐痊愈,的确有值得一泡的价值。
我静静浸在水里,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耳中只有落雪寂寥的声音,这里只有我一人。
没有任何人!
跟刚刚热闹环境带来的烦躁感不同,而是空虚,空虚到脑袋什麽都不能去想的程度。
抬起头,满目的红花和落雪。
「我…根本不在乎。」不知不觉,细微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从我口中流泄出来。
突然地一惊,我手放在嘴上。
我在说什麽?
在乎什麽?
在乎着什麽!
我…不对劲!
眼睛楞楞地盯着浊红的泉水,却想不出那里不对劲,我在乎着什麽?
心口堵着什麽!却不想去想出来。
因为,那是不应该想的事情。
不要去想就没事了!
没错!不能去想,心里闷闷的感觉,一定会消失的,只要时间一久就会消失。
突然,身後的一声轻轻叹息声惊动了我。
在水中,我霍然转身,浊红的水花因为我的动作一下溅出,一时掩住我的视线,但我很快就看清楚了!
睁大的双眼中,印出的是…佑京!!
只见他站在树下,白衣和雪地几乎相溶在一起,衬着鲜红的花树,风姿秀雅。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为何我在泡澡,全身脱光光泡澡的时候,他会闯进来。
双眼微眯,真是太失礼了!
我身子缩了下,隐没在浊红的泉水里,眼睛瞪着他。
「佑京大人有事吗?」因太靠近泉水,连开口说话,舌尖都会尝到热热的水气。
佑京微微偏开清澈的双眼,避开和我的身体接触,不过这仍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没什麽事。」似乎也有些尴尬,他说道。
没事你是过来做什麽的!!!
看风景吗?
真是不敢置信,已经不只一次这麽觉得了!他的脑袋倒底是怎麽构成的?
太失礼了!!
苦恼地窝在水里,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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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沉默!
不只是窝在水里的我没说话,佑京也没有开口,只是偏着头,静静看着落雪,不发一言。
时间一久,我心中原本的困窘也渐渐褪去了!
佑京这个人,总会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就像现在,明明是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但看起来却是那麽自然,毫无异样感。
就好像他站在那里看雪,而我在这里泡澡,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本来就应该如此。
很自然就能溶入任何环境里,然後,让人失去警戒心。
在泉水中的双手缓缓握紧,相当的危险。
「你……」温煦的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终於要说正事了吗?
佑京并没有转头看我,仍是注视着半空中徐徐飘落的白雪,声音里渗着雪夜特有的清冷,却又有种说不出沁人的温和感。
「…在烦恼着什麽?」
什麽?
他在说什麽,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能理解。
我沉默着,直到他的声音又响起。
「在後悔着什麽?」
这句问话一传入我的耳中,明明是轻轻的声音,却直接触及到我的内心。
後悔着…什麽?
突然,一抹消失了的残焰,在脑中清晰浮出,无法抹灭。
「别开玩笑了!」为了否定而叫出声,虽只是稍大的音量,回荡在雪地上却是那麽清楚。
因为不受控制而叫出的声音,我眼睛讶异地睁大,内心涌现出什麽,很强大地涌出来
「别开玩笑了!」手伸出水面,按住额头,我低低说道,「我怎麽可能会为了……为了一团什麽都不是的火焰感到难过。」
那是不可能的,牙齿咬得死紧。
「根本…又没人要他救我……」谁叫他救我的,我有求救了吗?
凭什麽多管闲事,凭什麽……我又没有要他这样子救我的意思。
不过是团火焰!!
为什麽心里的情感无法受到控制,我根本没有难过才对,不过是个连生命都不是的火焰,消失了就消失了!
我根本不用感到什麽,什麽都不用去想。
「我根本……」低着头,我手更用力地按住额头,双眼入目的尽是一片浊红水色,「他凭什麽…消失──」破碎的话语来不及控制就出了口。
一双手突然从身後伸出,环住我的头,入怀。
「别勉强自己。」佑京的声音响起,却意外地让我平静下来。
放开按在额头上的手,我抬起头,看着前方那片无边无尽的雪地。
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我心中真实的想法。
不是厌烦,不是空虚,而是难过,因为焰龙消失,所以难过。
居然,会是这样子──
真是太愚蠢了!
心中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是啊!这样的我太愚蠢,嘴角紧紧下抿,情感是无法抑止的吗?
就算是决定了不相信任何人,要一个人走下去,但是,面临着其它人给与的温暖时,仍会忍不住接受并且靠上去。
只是焰龙而已,都会让我那麽难过,那麽其它人呢?
这麽说,在妖界的我……
我要好好想一想。
「佑京大人,我没事了!请您放手。」自制又有礼的声音,从我口中响起。
环着我的手紧了紧,耳中听见了佑京轻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然後,他放开了手。
并没有转身看他,但可以感觉到他正往後退开,然後离去。
就像是,要留个空间给我慢慢冷静似的。
被看透了吗?
完全的!佑京总是能那麽轻易地看清楚我的内心。
所以才危险。
从泉水里走出,我穿上衣服,启步向前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下。
我这是,要去那里?
我又能去那里?
回屋子里吗?妖界的温暖,我无法抵挡,已经不能待在这里了。
可是,要去那里?
一时之间,我有些茫然,环目四看,希望能找到一点契机,告诉我该往那里走的契机。
眼睛突然发现到什麽,整个定住,那是……我双脚移动,往前走去。
很熟悉的感觉,我越靠越近,最後因看清楚那是什麽,吃惊地止住脚步。
眼中映出的是,奇诡的黑色之花,绽放在雪地里,却又显出无限的艳丽颜色,异常的香味缓缓地散出,遮掩住雪地清冷的气味。
暗生花!
为什麽会在这里,突然一个警觉,我身子急偏,闪过突刺而来的攻击。
我向左看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小礼服的蓝眼少女,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手上优雅拿着的伞,尖端闪出锐利的光芒,这就是她刚刚用来攻击我的武器。
双眼微眯,她是米欧那时候带着的魔界人。
为什麽攻击我?
一边想着,一边我的手完全没浪费掉任何一点时间,瞬间凝爪刺出,蓝眼少女黑伞横竖,挡住我的妖力爪,然後打开伞,伞面锋利的边缘向我旋来。
我立刻向後退开,果然妖界人跟魔界人的打斗等级完全不一样,在妖界待久了,我都有点大意了。
蓝眼少女也没有追击,收伞优雅端立着,蓝色大眼静静凝视我,然後张开口。
「不过是被老师废弃掉的玩具罢了!」她的声音相当甜美,却说出很奇怪的话。
嗯!她口中的老师该不会是指亚兰德吧!
是亚兰德派她来收拾我这个叛徒的吗?
不!如果是,以亚兰德的个性,会故意派我认识且有点交情的人来除掉我,譬如说米欧或是古塔,不会派一位素不相识的人。
因为这样一点都不有趣。
这麽说,是这女的自己跑来攻击我,听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老师的弟子之一,新收的吗?
那麽,主动跑来攻击我,是因为单纯觉得碍眼?
总有几个人会是这样的吧!看不惯叛徒的存在,就像是有洁癖者见不得任何灰尘。
这可真是挑对时候,在我决定离开妖界之後,攻击我。
捂着嘴,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回去吧!
先保命再说。
虽然也不是打不过,但亚兰德的弟子中,除了我之外,每个都是高手,先逃比较保险。
脚跟微一施力,我立即陷入雪地里,发动土遁,大概也没猜想到我会突然之间就跑掉,蓝眼少女脸上神情微微一动,迅速上前要阻止我,但已经来不及,我整个人完全进入地底。
虽是使用土遁,但因为有雪层的阻碍,说实在,很不舒服。
可能因为终年积雪的关系,连地底的土壤都像冰块一般冷硬,很难穿行。
这时候,如果有…焰龙在就好了!
因为心中的想法,我猛然一惊,居然有了想依靠别人的想法,真是糟糕。
还有,我到底又再难过什麽?
不准再想了!!
牙根咬紧,我脑袋放空,加快土遁的速度,往屋子的方向疾行而去。
☆、(35鲜币)妖惑 三十
在地底瞬行到一半,我突觉不对地皱了下眉头。
这种被锁定的感觉,难不成,她还在追我吗?
真是不死心!居然在地面上追着已经潜入地底的我。
这样不是毫无意义吗?
不!仔细一想的话,我恐怕也没办法在地底潜行多久,虽现在还未遇见,但照常理来推论,这里的地底藏有冰焱泉的地下水脉,要是遇到,就算想远远绕开怕也是很困难。
直接穿行过去更是不可能。
她是料到这一点才紧追着我不放吗?
可是感觉又不太像。
嗯!现在也不是研究她为何紧追着我不放的时候,虽然不一定会遇到水脉,但如果真的遇到的话,还是先思考一下该怎麽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