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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柔儿若有所觉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玉像已经彻底变了一个样子,变成一座金属塑像,整个塑像的轮廓姿态没有任何改变,表面散发出锐利地金属光泽完全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白玉了。
世间恐怕很难找到这样一座色彩丰富的金属塑像了。
塑像的头发是淡黄色的,发上的饰物有金黄色的,也有白银色的,肌肤是极淡极淡的金黄色,眉眼与头发同色,身上的衣带襦裙都是不同色彩的金属色,浑然天成。
柔儿第一次见到如此栩栩如生的金属塑像。再看塑像那边的土思衡,他仍在闭目打坐,他的法力逊于柔儿,所以修炼领悟所需的时间也较长。
柔儿不敢打扰他,轻手轻脚站起身,试着将法力运行全身,马上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法力明显提升了不止一个台阶!她回头再看池壁上的画像,对照一下文字解说,终于确定,她竟然真的在土思衡的帮助下练成了第一重‘炼玉’之法,再去看后面的壁画,比较一下刚才修炼中所感悟的境界,很多之前不明白的地方都豁然开朗。
“化金”境界只能靠自己去修炼,土思衡已经不能再给她帮助了,柔儿坐在壁画前看了好一阵,回到金属塑像前,这次她是试着将塑像上数十种金属分化剥离。
另一边土思衡已经收回御土术,柔儿看他脸上神采照人,显然也是有所进境,于是安心凝神守一继续修炼她的化金境界。
化金境界重在对不同种类金属性质分辨与掌握,柔儿不敢贪多,先选择金像的手上透着淡淡红光的指甲投入神识去仔细分辨。
土思衡睁开眼睛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奇景,面前的白玉像变成了金像不说,色彩纷呈的金像正一缕一缕褪去金属色彩,先是指甲上的色泽褪尽,然后是各种首饰,再然后是头发眼瞳、衣缘领口、衣带襦裙、最后是肌肤……终于,整座金像彻底褪去了金色,现出最核心的第三相——琉璃相。整座金属塑像变成了一座晶莹通透,流光溢彩的琉璃雕像。
柔儿练成了第二重的“分金”之术!
土思衡心中为柔儿高兴,又忍不住有些沮丧,他的修炼虽然也有进境,但与柔儿比却是差距明显。他忍不住自问道:莫非我还不如这个小姑娘?一年多前,她的法力也没比我好多少啊!
事实上,这不是他第一次见柔儿了,当初他还在云梦泽养伤的时候,就曾远远见过柔儿一面。那时的柔儿跟现在比简直像变了个人,虽然还是那副温柔少言的恬淡模样,不过神情中多了几分自信的光彩,整个人像被点亮了一般,沉静中透出耀目的光华,就像藏在沙中的金粒,当砂石被淘去,光芒便再也遮掩不住。
只是不知为何,即使在微笑的时候,她的眼底里依然带着落寞与抑郁。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柔儿的那天,他在房中躺得有些烦闷了,于是随便找了本闲书,在窗下看,然后就听见了表弟水成壁与另一个女子的谈笑声。
他看向窗外,错落的假山石掩映之间,水成壁正带着两个白衣女子缓步走过,两个女子都是金发金眸,一看就是来自金族的嫡系女儿。
水成壁与其中一个明艳少女并肩走在前面,那个少女眉宇间透着傲气与妩媚,含情脉脉地看着水成壁,显然是对他颇有情意的。水成壁言笑晏晏,风流倜傥,可惜与他相处了好些日子的土思衡可以看得出来,他不过是在应酬敷衍而已。他看向那个金族少女的眼神,完全没有她说起那个风族少女时的那种兴奋快乐,只是不太明白表弟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应酬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子。
真正引起土思衡兴趣的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柔儿。她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知为何,土思衡觉得她很不快乐,郁郁寡欢……像一只掉进凤凰窝里的麻雀。
土思衡当时想:这个女孩子的法力与她身前的少女相比差得远了,也难怪她不敢轻易插入前面那对“金童玉女”的谈话之中。
柔儿处在三个人之中,根本没有一点存在感,如果不是土思衡根基尽毁,心里难过不想多看那些风采照人的同辈英才,恐怕压根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今时今日,柔儿的法力放在仙族的年轻子弟之中,恐怕也是排得上号的,就是金族的高手,也未必能比得过她,她为什么还是依然这么不快乐?土思衡想不明白。
定定看了柔儿一阵,土思衡猛然想起姑婆托付的事,不敢再分心,抛开思绪静下心来继续修炼。
殿中无日月,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在这座金殿中度过了三个月,每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基本一成不变,全然不知外边的世界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剧变!
金之卷 331 各怀鬼胎
宁禹疆告别了柔儿后,当夜就带着毓秀童子与幻感冒潜入了九重天内,他们既然已经知道金泽立与五盟勾结,而五盟的老巢已被夜焰与水流觞整窝端了,行动便再没有那么多顾忌。
能不被发现最好,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两人一鸟艺高人胆大,金族与五盟所有高手联手来围攻,即便打不过他们也一定跑得掉。
两个人按照计划一路潜到金泽立书房附近,知道再往前去,必然会被发现,宁禹疆向毓秀童子打个手势,让他继续隐在暗处,自己则现出身形,大摇大摆走到金泽立书房前。
金泽立正与夫人商议明日与五盟结亲之事,就在宁禹疆与柔儿进入困龙泽的第二天,他已经叫来五盟的使者,声称风族长发现他们合作的端倪,找上门来,为了避免坏事,他不得不使计骗与风族长有点交情的柔儿将其引入困龙泽内,风族长果然放下戒心进了圈套,现在柔儿已经与她一道困在困龙泽法阵内,所以联姻的人选要更换。
五盟的人亲自到困龙泽看了一遍,想到金泽立为了与他们合作,连亲生女儿都牺牲了,当下再无怀疑,随便换了另外一个人选,依然如期成婚,婚期正是明日。
金泽立想到自己竟将堂堂一个仙族族长困住了,又是兴奋得意,又有些心虚惧怕,只想快快与五盟携手启动计划,他现下心里那根弦已经绷得紧紧,再有什么动静反复,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打击。
乾彤与他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最后干脆摆摆手道:“明日的婚事不能大办,就按你的意思,把人送过去就是了,多派几个亲信,尽量掩人耳目,莫惹人怀疑。”
乾彤笑了笑道:“夫君只管放心就是了。”她也知道丈夫在担忧什么,她也很害怕,但是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他们后悔了。
儿子金平眉伤势并无大碍,但是这几天来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神气躺在床上,也不愿与人说话,甚至连父母胞妹都不肯多看一眼。女儿为此被金泽立好一阵斥骂,现在见到父亲还战战兢兢地。但愿与五盟的合作顺利吧,她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们似乎走上了一条独木桥,四顾茫茫,退是退不得了,往前走却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也只能一直走下去……
定了定心神,乾彤刚想说些开心的事情缓和一下气氛,忽然见金泽立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一脸苍白恐惧地拉开书房门冲了出去。
这座书房乃是金族重地,外边设有法阵,连花草树木一砖一瓦都施有法术,任何人只要一靠近,书房中的人就能察觉,所以从来附近都无人看守。
此刻书房外花园中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墨蓝色的头发眼瞳,在月光下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金泽立与乾彤一见此人,当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个正是几天前被引入困龙泽内的风族族长!此刻她人就在这里,那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被拆穿了,除非他们有本事将她击杀于此!
但是人家既然敢光明正大找上门来,又岂会轻易再被他们暗算?!
宁禹疆笑眯眯看了他们两夫妻一眼道:“金夫人也在啊,真巧!”
金泽立僵硬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宁禹疆道:“很简单,你把五盟的人都引出来,让我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之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这样宽松的条件,不但金泽立吃了一惊,连隐伏在暗处的毓秀童子和幻感冒也大惑不解。
“就、就这么简单?!”金泽立现在的感觉,犹如一个被判了即时枪决的人忽然获得大赦,只要蹲几年苦牢就能保住一条小命一般欣喜若狂,难以置信这样的好运会落到自己头上。
宁禹疆冷冷道:“感谢你有个好女儿吧。如果不是看在柔儿的份上,哼!”她没有大张旗鼓地公然揭穿金泽立里通外敌的事,而是选择了深夜到来,给他们将功补过的机会,说到底也是不想柔儿日后太难做人。
柔儿虽然对金族、对父亲已经失望透顶,但是她的血脉是无法改变的,金泽立的事情一旦被揭穿,只怕整个金族今后都无法抬起头做人,即使柔儿可以置身事外,可眼见族人遭人唾弃排斥,她也会很难过。
金泽立虽然存心不良,但除了利用女儿将宁禹疆引入困龙泽之外,并未有其他实际的罪行,宁禹疆自己不计较,那放过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泽立默然不语,心中百味陈杂。乾彤当惯了高高在上族长夫人,何尝见过有人当面对他们夫妇无礼!心中刚刚落下一块大石,怒气又喷涌而出,但她也知道形势比人强,他们的把柄都在宁禹疆手中,轮不到他们不低头。
“明日我们会与五盟的人举行婚礼,地点未定。他们很小心谨慎,要我们派人一早将新娘送到鏖鏊钜山下往南行,路上他们会找人与送嫁队伍的人联络具体去处。”金泽立挣扎了一阵,终于将明日的安排和盘托出。
“好,那明日请你安排我混到送嫁队伍之中去。”
金泽立咬了咬牙道:“风族长承诺之事当着作数?若是五盟的人日后供出我与他们合作之事又如何?”
宁禹疆道:“自然作数,如果你这次帮我把五盟的人抓住,日后他们说你什么,我就说是我们商量好了故意引他们上钩的就是了。”
“一言为定!”金泽立慢慢点了点头,有宁禹疆这样的承诺,他总算放心一点。
宁禹疆挥挥手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五盟的大本营已经被我们抄了,也只有这几个漏网之鱼因为跑到这里来没被抓住,你可不要一错再错了。”金泽立意志不坚,宁禹疆不想他左右摇摆又来坏事,既然有心给他机会,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宁禹疆来去如风,转眼便再看不见一丝踪影。乾彤一手抓住金泽立,颤声道:“她若是将来反口,我们也奈何她不得啊!”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千不该万不该,当初一时歪念上了五盟的贼船。如果真如她所说,五盟的老巢都被他们端了,我们还有必要与五盟合作下去吗?她今日私下来找,而不是直接带着仙魔两派到金族来兴师问罪,已经有心放我们一马了……”事情到了这个田地,金泽立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做叛徒这种事虽然回报看似很可观,但是风险同样高得吓人。他毕竟不是丧尽天良的恶人,这一生都活在各种仙族的道德规条中,大奸大恶的事一件都不曾做过,从答应与五盟合作以来,他每一刻安宁,既怕被人发现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又怕恶灵真的现世五盟会对金族撒手不管,最令他不安的是,每次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恶灵现世横扫三界,一个个昔日的仙族友人惨死在他面前,死前人人都是一脸怨恨,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出卖大家为什么要这样害人!
他真的受够了!
“但是……”乾彤还想说什么,却被金泽立截住了话头:“不必说了,明天送嫁的人选要重新打点,多派几个高手去,我先想一想……茹儿那边你去跟她交个底,明日一切就听风族长的安排。”茹儿是代柔儿出嫁的人选,是金泽立的第二十三个女儿。
“对了,你让你大哥说话办事小心一点,明日万万不能让五盟的人察觉我们另有打算!不行!他与五盟打交道次数太多,最热心此事,他去不妥……让他明日留在金族,我让另外两位长老前去送嫁。”金泽立在书房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一边向乾彤交待着明日的新安排,没注意到乾彤那变幻莫测的神情。
从金泽立那里告退离开,乾彤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尽快把四长老请到她的寝殿。
“你不是说困龙泽那个法阵如何如何厉害?怎地风族那丫头竟然转眼就跑出来了?!”乾彤遣退殿里所有人,又细心地布下结界,避免被人窃听,便当场发飙起来。
“什么?!”四长老惊跳起来:“你听谁说的?!”
“人家今天就找上门来了,还用听谁说?现在糟了,族长他决定改为与那丫头合作,帮她把五盟的人一网打尽!而且,他已经开始防备你,明日。你要留在九重天,他另派人送嫁!”乾彤又气又急。
四长老不但是她的亲兄长,更是乾氏族长,他如果有个万一,对乾氏的影响可能是致命的!乾氏就是乾彤的根,一旦乾氏倒了,乾彤这个族长夫人的权威便要去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