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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可不会给霍令辰面子,两人一走出程氏百货,她就张口问道:“这几天都忘了问你,追求我家薇薇的事,到底怎样了?”
霍令辰居然沉默起来,看他的神情,仿佛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被薇薇嫌弃了?”卓越猜测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敢表白,所以毫无进展?”
她越说越觉得这种情形极有可能,对霍令辰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霍四,老实说,你不会真的缺乏表白的勇气罢?这可真叫我失望!”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视作懦弱之辈。卓越这话果然激得霍令辰微微动容,一下打破了沉默的表象,冷冷说道:“谁不敢表白了,我只是缺乏机会罢了!”
卓越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莫须有的理由,嘲讽他道:“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们可是同在一个班里,每天都能见面的,要说没有机会表白,我是如何都不会信的!这种烂理由,也亏你能想得出……”
“我没骗你,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霍令辰打断她的话说道:“程咏薇如今,在与我三哥交往。”
他说完这句话,就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闭起一张薄唇,不再言语。
虽然这俊秀青年在第一时间就侧过了头,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变化,但卓越还是眼尖地瞥到了他那瞬间颓败的脸色,和那深邃眼眸里忽闪而过的一点泪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一醉
微暗的夜色中,一阵突来的冷风将卓越吹得一个激灵,让她蓦地从呆滞状态中回神。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看了一眼站在冷风里久久不动的青年,心头一阵难受,却只能扯出一个笑容来,伸手重重朝霍四的肩头拍去:“大男人伤春悲秋的,像个什么样子?收收心,兄弟今晚陪你散心去!”
“卓二,陪我去喝几杯罢。”
青年的语声带着一股萧瑟的冷意,面上却已同平常一样,露出一个无所谓的浅笑,毫无方才的伤心痕迹。
霍令辰不是什么斯文绅士,他到底是个一身铁血魂魄的军人。
他这黯然神伤的情绪如同夏风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片刻之间,就宣泄了个干净。
但他内心深处,到底是否已经释怀,连卓越也完全看不出来,只能尽量顺着他的意说道:
“好,咱们今晚去喝酒。”
卓越的眼珠狡黠地转了几转,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好的解闷去处,那地方不仅有酒,还有佳人——今个晚上,她定要带霍四寻几个乐子,让他高兴高兴,也好忘记这倒霉的恋爱!
卓越与霍令辰并肩走进百悦门时,那门口的服务生愣了一愣,看向这两人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暧昧。
这两人都是头一次来这风月场合,并不知晓收敛一点本性。
卓越的长相原本就雌雄难辨,再加上那对含笑的常常放电的眼眸,很有一点蛊惑人心的本钱。
而霍令辰则更引人关注。
脱去了青涩的霍四少比往日更显俊美,今天又着一身休闲西服,很有些雅意。他那略带忧郁的脸庞难得沉静,将他源自军人本性的英气稍稍冲淡了些,整个人竟显出几分禁欲的气质来。
只要霍令辰不暴露出不解风情的本性,单从那迷惑人的外表来看,可称得上是一位翩翩贵公子。比起随意放电的卓二少,他这浑然天成的英俊颜色,与不自觉散发出的专注气质,在这夜色醉人的夜晚,格外地勾人心弦。
卓越一向举止洒脱,大大咧咧,从来都罔顾无论绅士抑或淑女的那一套规矩。
她一只手斜斜地半插在衣袋里,另一只手则随随便便地,就搭在了身姿英挺的霍四少身上,姿态懒散地与好友一齐走了进去。
卓越那略带侵略感的中性气质,与霍令辰毫不设防的纯正英气,这两者摆在一起时,竟有点相得益彰的意思。而当这两个出色人物状似亲密地走进百悦门的大门时,不免会给周围的人一种奇异的印象,让人浮想联翩。
而这两人虽一路被人围观,自己却浑然不知,一进去便大喇喇地坐在了百悦门的大厅中央,招呼服务生过来,点了一堆酒水。
今晚,他们来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虽然卓越早在进来之前,就叫嚷着要为霍四寻几位美女,以抚慰好友的心情。
但这两个人表面痞气,实则纯情得很,除了喝酒,便只坐在雅座里欣赏歌舞表演,连进入舞池搭讪美女的想法都没有。
但百悦门是什么地方?
漂亮人物,且还是新鲜的漂亮人物,一旦出现,就自然能招蜂引蝶,引来不少前来搭讪的人。
何况,这里还有两个这么引人垂涎的漂亮青年。
被各种类型的美女青睐,无论卓越还是霍令辰,都不觉唐突,这两人都对自己的外表条件颇有自信。但当有男性客人也前来搭讪时,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地黑了脸色。
“他XX的,看不出小爷只喜欢美女么!”卓越虽是个女的,却也同霍四一般,对某些男性的殷勤举动有些吃不消。
霍令辰则沉着一张俊脸,自顾自地喝起桌上的烈酒来。
“你们两个长得这样好,又明显是初次来这儿玩,自然会让人误会了。”
这长相清秀的少年,也不知何时来的,此刻懒懒地坐在对面,用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他们笑得正欢。
他仿佛是刚从某个包厢出来,手里还端着杯子,就不请自来地,过来坐到了他们这一桌。
“尤其是你,卓二少,你这种男女通吃的类型,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很受欢迎呀。”
被少年“高度评价”的卓越听到这暗含深意的话,顿时在桌下伸脚踢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道:“程嘉树,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一时忘记追究程嘉树出现在这里的诡异性,只为他这番话而感到烦躁。
程嘉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卓越欺负的小矮墩,十分灵活地躲过她的一记铁脚,面上的笑容也稳稳当当:“阿越,你们在这里可要收敛些。百悦门一向鱼龙混杂,随便来玩玩可以,若是生了什么事端,那就不好了。”
他这一番话,当然是对朋友的真诚告诫。
但那漫不经心的口气,着实有些态度轻慢,竟是将卓越他们当作了后辈来教训一般,惹得卓越拳头发痒,简直又要动手。
而卓二少根本不必亲自与程嘉树计较。因为,能够教训这少年的人也已到了。
“程嘉树!你竟是在这儿!”
那声急促的恼怒女声刚一响起,卓越心里就震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霍令辰——青年那张俊秀的面容,被那半明半昧的灯影所遮,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仿佛很是平静。
霍令辰低垂着眼,飞快地抬手举杯,将一杯白兰地整杯灌进了喉咙。
在这绚丽的娱乐场,他一刻也无法被诱惑,即便受着他人的热辣眼波,满心里想的,不过是要大醉一场,求个解脱。
今晚,他是个真正来买醉的人。只可惜,越是想醉却越是清醒,他不仅没有得到任何解脱,反而要面对这更让他痛苦难当的一幕:
此时此刻,他最心爱的女人,正和他那风度优雅的三哥亲昵无间地,以情侣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
“程嘉树,你上次答应我的那些话呢?”
程咏薇一见到自家弟弟的身影,就飞快地走过来,伸手要去捏少年的脸:“你这混小子,都是快要参加联考的人了,还这样贪玩,让我和爸妈怎么放心!”
程嘉树苦着一张脸,任由程咏薇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一顿,霎时在卓越他们面前落了面子不说,还要忍受姐姐对自己作出对待宠物般的举动,着实有些尴尬。
“杜三爷那里,我已去打了招呼。嘉树,你姐姐很担心你,等下就与我们一同走罢。”
程咏薇身后的英俊男人走上前来,轻轻拉过自己的女友,不着痕迹地解了程嘉树的窘境,又朝着卓越他们微微一笑:“原来卓二少与四弟也在。”
霍令昕这样一说,程咏薇这才把注意力从弟弟身上移开,看到了同坐在雅间里的两人。
“阿越!你怎么在这儿!”
程咏薇一见到那含笑看着她的中性青年,简直要尖叫一声,飞快地离开了霍令昕身边,一把上前抱住了卓越。
“好久不见,我真是好想你啊……阿越,你好像瘦了些,是不是在圣西又受了罪……”
程咏薇在卓越面前一向毫无顾忌,几乎半依偎在了青年的怀里,亲亲热热地向她倾诉了自己的思念之情。
程咏薇不觉这互动太过亲密,卓越也很习惯程大小姐在自己面前的这副模样,非但由着她在自己身边撒娇,动作里也自然地带着平日里惯有的宠溺意味。
但卓越今天很快就感到了不自在。她忘记今日非是她二人独处,而是有看客的。
她边拥着程咏薇的肩膀与她互诉衷肠,一边却还要忍受在场几位男士的不善目光,这实在让她如坐针毡。
程嘉树这恋姐严重的少年,一向是要与卓越争风吃醋的,而霍四则是纯粹的忌妒,因为他从未受过类似的待遇。
最可怕的,是霍令昕那笑里藏刀的笑容。那清淡笑容看似不经意般落在卓越身上,实则暗藏气场,胆大包天如卓二少,也登时有些心惊胆颤。
她早从霍令辰那里听说,这位霍三少看似温和,实则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她绝不信程咏薇没有看出这男人那深沉的心思,但就是这样,她才更加疑惑不解:
她家薇薇向来敏锐,并不是个能为表象所迷惑的人。那么,她又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段恋爱呢?
卓二少悄悄与程大小姐拉开了些距离,又瞥一眼周围几人那稍显缓和的目光,不由暗暗叹道:爱情,可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玩意儿啊。
程咏薇与卓越腻味了一会,终于发现了坐在一旁的霍令辰。
这也不能怪她反应迟钝。往日里的霍令辰向来张扬,从不会这样沉默寡言,也不会这样刻意低调至无所作为。
程咏薇最近在学校的时间越发稀少,仔细一想,似乎是有阵子未见到霍令辰了。
其实,自她与霍令昕开始恋爱后,就不大有时间理会旁人了——程咏薇毕竟是头一回谈恋爱,过程中自然是要全心全意的。
她对这两个好友同时来到百悦门而感到惊奇,不由说道:“今天到底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你们两个竟会一块来这儿,真是不可思议。”
这确实很不可思议,卓越默默在心里说道,随便逛个舞厅也能撞见,这样狭路相逢的倒霉事,小爷我这辈子也是头次遇到。
到了这种时候,卓越已经不敢去看霍令辰的神色了。
她见程咏薇一直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态度,便知霍四的心思果真还埋在土里发霉,简直要无语凝噎。
但凡霍四当年争气一点,她家薇薇又怎会奔赴旁人的怀抱?
霍四今天的一反常态,众人都发觉了,但一见他面前那一堆喝空的酒杯,便知他是醉得厉害了,是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他那句哀怨的低语,也仿佛没人去留意,轻轻地飘在旖旎的空气中,很快就被舞厅里的喧闹声掩了过去:“程咏薇,说什么好久不见,你恐怕已快要忘我了罢。”
卓越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而显而易见,一旁的程嘉树与霍令昕也都听到了。
“你这醉鬼,说什么胡话呢!”卓越心下一慌,就一把捂住霍令辰还欲言语的薄唇,又将他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微微叹气:“竟醉成这副样子!我去叫人送杯冰水来罢。”
时间已经不早,顾忌着程嘉树明天还要上课,程咏薇与他们草草打了个招呼,就要先走一步。
霍令昕亦彬彬有礼地与他们道别,并向卓越说道:“卓二少,我今晚实在有些不方便,恐怕无法带走四弟,要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了。”
这聪明的男人目中几分复杂,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在临走之前,还回过头深深看了霍令辰一眼。——霍令辰仿佛真的醉倒了,微垂的面容泛着一大片红晕,直至这几人告别,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他这样的反应,更加证实了霍令昕的猜测。
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视线,温柔地牵起程咏薇的手往门口走去,纵然心中已是有如惊涛骇浪,震惊难平,他依然面色如常,与程咏薇说说笑笑,很快就离开了百悦门。
程嘉树如今功课繁重,大约又嫌家里管得太多,早已搬到了学校宿舍去住。
他们先将这少年送到了学校,这才往程公馆赶去。
程咏薇今天太过疲惫,方才又一直拉着弟弟嘱咐个不停,待送走程嘉树后,因心事了却,很快就靠着后座睡着了。
霍令昕见她睡得又香又沉,轻轻抱她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腿上,又脱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