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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这个怎么卖的？”有些人担心太贵了买不起。
王倩笑眯眯的说道“奶奶们，这个青菜的价钱只比咱们夏天买的时候贵那么一点点哈，毕竟我们家保存的时候也有些损耗和花费。”
王倩说了一个价格，有好几个老太太当即就回家拿钱来买，还有几个有些舍不得还在观望，不过她也不着急，只要有人买了还怕卖不出去不成。
单淑珍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门前围了一圈的人，心里还有些奇怪呢，不过挤进去一看，可不就是倩倩那个小丫头嘛。
“倩倩，你这是在哪里弄这么新鲜的菜啊，一看这就让人有食欲。”
单淑珍也没等王倩回答就开始蹲下身子挑拣起来，筐子里有几样不同的菜，大家都根据的喜好买下来，轮到单淑珍付款的时候，王倩也是半卖半送的给了她一个极大的优惠，两人也是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眼看着筐里没剩多少了，还在观望的那几位也来不及挑拣了，赶紧的一人抓了一把自家爱吃的交钱走人。
“丫头，你年根底下再过来一趟哈，过年了家里买点新鲜菜好招待客人。”几个老太太临走时不忘叮嘱一番。
跟大家约好了时间，王倩拎着空筐子迅速闪人，回到左家小院开始生活准备午饭，没想到正生火的时候院门被推开了，好长时间都没见到的王振河出现在了院子里。
王倩看到又黑又瘦的老爸，兴奋的扑了过去，“爸，你咋来了？”
王振河还有些纳闷院子里的门怎么是开着的，不过看到飞奔出来的小丫头，那嘴咧的老大，脸上的笑容是掩都掩不住了“闺女哎，可想死我了，让爸好好看看。”
王振河抱着王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没瘦而且倍有精神，嗯，这才是他日思夜想的宝贝。
“闺女，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王振河抱着孩子进到了厨房，看到自家的小丫头已经生好了火，看来是要打算做饭了。
“爸，我今天陪左奶奶过来看看，她去街道了，我这不准备午饭呢。爸，你就在这里吃饭吧，顺便尝尝你闺女的手艺哈，我给你补补，你看看你都瘦了。”
小丫头坐在他的怀里絮絮叨叨的，可是王振河却特别的爱听，他从来不知道自家闺女唠叨起来感觉会这么的温馨。
“倩倩，你中午打算做点啥好东西给我吃啊？”
王振河这段时间也真是犒了，在集体吃大锅饭也就能管个饱，吃的如何也就那么回事，看到自家的小丫头那小样子他不由的打趣道。
王倩一扬小脑袋“爸，中午给你做肉吃哈，妈给我们带熏肉过来了，我这就给你炒菜去。”说完溜下王振河的怀里，凑到煤油炉那里开始涮锅烧水，那边的大灶也开始烧水，准给给王振河洗洗。
将从家里带来的土豆和白菜，都清理干净下锅炖肉。王振河将带过来的煤渣在窗跟下堆好，赶紧进来帮忙烀饼子。
郝连春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喜色，看到王振河过来了，那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的浓了。
“振河，幸亏有你了，下次我多写几份材料带过来，你找的那个人真的挺帮忙的，以后我就不用这么勤的去了。”
郝连春这个消息对父女俩来说无疑是好消息“婶子，以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在我们家里呆着了，一家老小我指望着你帮着照顾呢。”
洗簌好了三个人开始吃饭，不过看到王振河这个吃相，祖孙俩都觉得心疼，“振河，慢点吃，锅里还有呢，等会婶子给你拿点熏肉带回去，你媳妇这回没少让我带回来呢，唉，可怜见的，你们的饭食肯定是没多少油水啊，你说干体力活的不给点油水哪行。”
郝连春赶紧的给他多夹些肉送进碗里，狼吐虎咽之后，王振河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闺女啊没想到这菜做的真好吃，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啊。”
郝连春真的有些不舍得了，王倩赶紧的端来热水让她爸顺顺，王振河这么个吃法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估计她爸也是犒大发了。
“爸，你们那儿的活什时候能完啊，都快要上冻了，你们也该结束了吧？”
王振河点点头“快了，上冻后我们就回家，也没剩几天了，你们在家里乖乖的等爸回来哈。”
郝连春想起了那堆煤渣的事情，顺口问了一句“振河，这煤渣你是打哪里弄来的，真不少啊，估计都够我明年烧的了。”
“呵呵”王振河摸着脑袋傻笑了一声“婶子，我们挑来的大粪都是用煤灰一起来堆粪的，那些煤渣都是我从煤灰里捡的，我看能烧火就给你送过了，反正不花什么钱。”
郝连春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这个大侄子是个过日子的人，“振河，这几天你要是犒了就领你那几个兄弟到我家来单独开火，好歹这里有米有油的，别亏了自己哈。”
吃过饭，王振河还得返回他们的驻地，郝连春将剩下的菜和带来的肉都给他打包了回去。
祖孙两个在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郝连春带她到百货商店去买了点零食，给家里几个小孩子买了一些零食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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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打靶（上）
十二月份了 上山挖洞的那些人也纷纷的回来了，土都冻上了，他们根本就挖不动，只能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在动工。
张岚开始准备家里人过年的衣服，老周的家里给他邮来了新做的棉袄还有新衣新鞋，就剩老陈和老崔那里没啥动静，张岚和郝连春也不指望两个人的家里能邮寄啥东西过来了，赶紧的到供销社买了他两人的棉鞋还有棉花和布料，两个女人在家里开始飞针走线。
这段时间几位老爷子卖铁没少挣钱，张岚那也没指望着老爷子们挣钱来填补她们家，她就想着给他们找点活干，没时间想东向西的，有份活干还能让几位觉得他们还是对这个这家有贡献的。
两天时间娘俩就将老爷子的棉裤和棉袄都赶工了出来，老陈和老崔得知是给他们俩个人做的新衣。老哥俩偷摸的抱在一起好好的哭了一场。
左占山和老武那眼睛都是经过战火锤炼出来的，两位老哥们那通红的眼睛，早已经出卖他们俩的情绪了。
不过谁也没去点破，哭哭也好，都憋了那么长时间了，发泄出来也好，以后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王振河，你们家的邮包”外面又响起了小白那熟悉的声音，这段时间是王家跟邮局打交道最多的一次。
张岚赶紧的放下手里的玉米棒子跑了出去，小白这次还是送来的邮包单子，另外还有一张汇款单，上面写着左向前的名字，张岚知道这是左家的大哥邮过来的。
“小白谢谢你哈。”
拿着两张单子张岚兴冲冲的进到屋里“婶子，你家大儿子来的汇款和包裹，我下午再去领。”
郝连春这两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前几天就收到了二儿子的包裹和汇款单。这次轮到大儿子了，这心里美着呢。
吴长勇有些泄劲的说“老左，我都羡慕死你了，你看看你家的儿子，在瞅瞅我家那几个，也就我老伴还惦记着我，那几个臭小子没一个想他老爹还在这里受苦呢。”
左占山虽然心里美着，但是嘴里还不停的安慰着“老武啊，你知足吧，孩子不来那就代表很忙。孩子们忙点是好事，总比那些一天到晚出去瞎胡闹的强，你看看那些整天喊打喊杀的红卫兵。你要是把他们拉到前线去打小鬼子，我敢保证一个个非得吓的屁滚尿流的，别看他们整天喊着忠于这个忠于那个，忠心不是用嘴喊出来的，那要看行动。所以啊你家儿子心里有你就行了。别那么多的抱怨哈。”
老陈他们几个在一旁偷着乐，因为武长勇低着头根本就看不到左占山说这话的时候，那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得了，咱们也该出去干活了，多挣点钱过个好年那才是正经的，老哥几个咱们走着。”
大家放下手里扒的玉米棒子。穿上旧棉袄集体出去，郝连春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自打去捡破烂。几个老家伙的精神头越来越好了。
“岚儿，我看他们捡废品也是好事，你看看你陈叔他们心里越来越敞亮了，脸上的笑也多了起来，别看他们每天弄得脏不拉几的。可是这心情是越来越好了，我看着都替他们高兴呢。”
张岚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婶子。你会织毛衣不，我想把左赫他妈寄过来的毛线给五个孩子织件毛衣穿，我们家以前也穿不起这个所以我也不会织。”
郝连春有些讶异的盯着张岚“岚儿，这可是左赫他妈给你们两口俩买的，你咋不穿呢？”
张岚低头敛眉道“婶子，我们大人穿啥都是一样的，家里条件不好，几个孩子也跟着受了不少的苦，我就想着吧等孩子长大了，回忆的不仅仅都是一些苦难的事情，还有一些开心和快乐值得他们想起。”
张岚的这句话就连郝连春都不觉的想为她叫好，这样的母亲难怪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岚儿，你既然决定了，那我来给孩子们织，不过就是苦了你们两口子了。”
张岚抬起头笑道“婶子，不苦，有孩子有你们在这个家里我就觉得挺好，挺热闹的。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那才叫舒心呢，苦点累点不算个啥。”
简单而朴实的话语差点把郝连春给感动哭了，她是没看错这个人，真是个心善的孩子啊。
这个时候广播里传出来通知“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下午民兵打靶演习，请各家各户看好自己的孩子，打靶地点就在南边坝港附近，请务必看好自家的孩子，不要出现在附近。”一连播报三遍完毕。
张岚自言自语道“中午我得嘱咐嘱咐 家里几个孩子千万不能去那边，别伤到了。”
郝连春边扒苞米便说道“没事，咱们家的孩子都懂事着呢，站在后面看没事，就是怕孩子们乱跑。到了人家射击的地方才危险，左赫知道这事，再说你家闺女还在一旁呢，那丫头精着呢，危险的事情她肯定不能干。”
张岚不知道老太太为啥对她家的孩子这么有自信，不过她还是想着中午的时候嘱咐一番才能放心。
在垃圾堆里捡废铁的王倩他们几个，听到这个消息都挺兴奋的，打枪啊，男孩子们的最爱了，尤其的是王倩，她也想看看这个时候的民兵都是咋训练的。
“哥，中午我们过去看看呗，一定很有意思。”
明诚也想去看看，眼神里有些犹豫“倩倩打枪很危险的，等我们回家跟妈说一声。”
左赫则兴奋的说道“明诚哥，这个不危险，只要我们在他们身后远远的看着就行，我以前就看到过我爸爸他们打枪的，没事。”
小家伙好久都没听到枪声了，这时候想想真的很怀念当初在部队靶场看人打枪的日子。
为了能看到民兵训练，兄妹几个早早的收工，卖完了手里最后一批废铁赶紧的往家赶，好早点吃饭看人放枪去。
张岚刚开始做饭就见五个孩子跑进了院子里，“妈，我们想去看打枪行不行啊？”
没等她嘱咐几个孩子倒先提出了要求，“明远，去看打枪真的很危险的，你没听广播里说的吗，让小孩子都不要出现在附近呢。”
左赫在一旁帮着好兄弟说话“姨，没事的，我们就站在他们的后面，远远的看就行，我以前也看过我爸爸打枪的，还有我爷爷也带我看过打枪的，肯定没事，我保证。”
小家伙伸出一只手做出保证的样子，张岚不禁被他那个小样子给逗乐了，蹲下身子拉住左赫的手问道“左赫，真的没事吗，姨就是担心你们几个的安全，别出啥事了，姨没法跟你父母交代。”
左赫急切的保证“姨，肯定没事啊，我们不到靶子前面，那个枪总不能调转枪口打自己人吧，那样的话就别当民兵了，连我哥哥都不如呢。”
左赫皱着小眉头的样子大大的取悦了张岚，抱起小家伙道“行，我去问问你奶奶，看看她怎么说的，要是你奶奶同意，姨就没意见。”
郝连春当然是没意见啊，他们家的孩子打小都是带着去靶场看人射击的，他们家可是革命世家，怎么可能让子孙连打枪都没看到过呢。
“岚儿，没事，你让孩子们去吧，几个孩子平时也难得能玩会儿，这次就让他们几个开开眼界，看看人家是怎么射击的，有左赫和倩倩在一旁盯着肯定没事。”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张岚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有小女儿在一旁看着她倒是没啥可担心的， 那个孩子她是挺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