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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术不太多,蜜斯特拉在她脑海里传授的又大多数是些强力的攻击魔法。
女人躺在铺着斗篷的地上,她全身火烫,昏迷不醒。她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一些伊尔玛听不懂的话,四肢无力地轻轻动着。她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变成惨白色。
伊尔玛的治疗算是完全失败了。她以前用过的强大自疗术虽然肯定有效,可女神不曾授意她可以为别人这么做。
女法师正在一点点死去。也许她还能撑到清晨,或是更久一点。但,仅此而已了,她必然会死去。伊尔玛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女人又无助地动了起来,她身上的汗水闪着亮光,伊尔玛束手无策,只能一点一点帮她拭去。她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突然之间,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救活她,否则明天一早,她就得和一具尸体呆在一起了。伊尔玛拿过女人的钱包,那里有不少钱币,她爬出了洞口,在洞口施了个魔法防护。
她来到赫尔登村以南,那里有大地之母查提的神庙。不过,那个牧师实在是太有钱了,根本不肯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而且根据伊尔玛的观察,可别指望这个人会对她们的事情保密,她最好赶快找到别的藏身之处。
伊尔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从赫尔登的废墟上走过。突然,她停了下来:前方漆黑的地方竟然点着一团火炬!它静止地高高悬在前方。
伊尔玛倦意全消,登时来了精神。她小心地往前走着,眼前出现了一道木栅栏,一道很长的土墙,很长很长。在墙的转角处,伊尔玛看见一个带着头盔的头!
伊尔玛小心地退后几步,藏到了她小时候常玩耍的大石头后面,念了一道咒语,把自己变成一道影子,重新往前走去。
她慢慢往前挪动,观察着周围情况。土墙是四方的,有两道门。她从门缝里钻了过去,隐身在墙的黑影里。这个法术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她现在也无心跟一大堆士兵作战。
这里驻扎着整整两个大队的兵。柴火堆得到处都是,要是一个愤怒的精灵法师看见了,只消一个火球术,就能把这里变成一座火葬场。
伊尔玛好笑地摇了摇头。
对了!她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士兵的地方,一定会有牧师,战神坦帕斯的、守护神海姆的、圣骑士提尔神的,还有太姬神的!
至少,坦帕斯神的牧师一定会有。
伊尔玛的眼睛看到屋后的一个角落里,木头堆上摆着一把剑,这就是临时祭坛了。可牧师在哪里呢?她又往最近的房间看过去,门口挂着一副被打扁的盔甲,毫无疑问,那是坦帕斯的战利品。盔甲的下面,睡着一个臭气熏天的男人。伊尔玛面带厌恶地看了他几眼,要是这就是她想找的人,她还是赶快趁着魔法失效之前出去,另找高人吧!
噢,但是……等等。前面还有一间明亮的大房子,这应该是随军巫师团的地方了。屋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嘻笑声。也许他们正喝酒喝得高兴呢。那房里应该有牧师。
房外站着卫兵,但他们显得极为无聊,不停地走来走去,靠在一起说着俏皮话。伊尔玛抓住机会,站在卫兵的影子里,无声无息潜进了房间。
屋顶上悬挂着一个大大的魔法球,周围点着许多蜡烛,照亮了整个房间。屋里满是华袍男人,还有许多一丝不挂的女人。人们喝得大醉,正哈哈大笑地说着他们正在干的事。
伊尔玛用魔法视线一看,这地方的魔法并不高强,但在里面的一个小房间,蓝色光芒却是亮得不比寻常。伊尔玛当然不想自己的隐身术被人识破,就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伏在地毯上,往那小房间慢慢挪动。
房间里厚厚全是一片蓝色光芒。如果我是个巫师,想把自己的魔法物品藏起来,该藏在哪里呢?
嗯,当然是床底下。伊尔玛念头一转,就往床边上走了过去。
床下藏着两个珠宝箱和一个小柜子,全都蓝光四射,几乎刺得人无法睁开眼睛。她正要定睛细看,影子魔法却突然失效,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伊尔玛全身僵硬,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外面太闹,似乎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人走进这个房间。
小的珠宝箱应该是装宝石的,另一个大点的箱子,还有那个柜子,应该装有疗伤药品。当年她在哈桑塔听说过,巫师往往用那些魔法物品为人疗伤,以换取对方的尊敬或报偿。
剩下的两个箱子,哪个装着魔法疗伤药呢?
只有碰运气了。
伊尔玛掏出匕首和开锁小卡子,拨弄了几下,珠宝箱的锁打开了。她用匕首拨开了箱盖。
噢,很好,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抬起头往里头看了一眼,全是钱币!
可恶!
她继续小柜子的锁。门响了一下,她蹭一下钻进床底。
进来两个人,一个男人在说笑,另一个应该是个女人吧。门砰一声又关上了,“咔哒”一声,看来是被上了锁。
床往伊尔玛的头上压了下来,她往下低着头,咬着嘴唇,憋着气,套开柜子的锁。床上的男人说笑的声音很大,伊尔玛抓住机会,打开了柜子门。
那对男女在床上翻来滚去,这可真是件累人的活儿。不过伊尔玛望着柜子里的东西,真是心花怒放。那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架子,搁着很多细颈瓶,密封得严严实实,写着标签。有一瓶是飞行药水,剩下的全都是疗伤药!
伊尔玛面有得色地咧了咧嘴,把尽量多的瓶子装进了自己的靴子,合上柜子的门。现在,得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她正在发愁该怎么办——难道当着一个巫师做法,能不被他发现吗?伊尔玛可没这个信心。
床上的男人突然嘟哝着说:“啊,很好,很好!现在你出去吧,女孩,我得工作了!记得留在外面,等会我会来找你的!”
门锁打开了,门开了,有人走了出去,门又合上。
床上的重量顿时减轻了不少。伊尔玛开始寻思该怎么对付剩下的巫师。为了不引人注意,一定不能用火球术。嗯,那就用肉焰术吧!
床上的罩子突然被扯到了一边,巫师跪在床边,往床下伸着头,在找自己的宝物。他惊恐地看着伊尔玛。
伊尔玛不容他反应,伸手抓住了他的耳朵,扯住他的头,嘴唇贴近了他:”祝贺您,我的主人!”然后她念了那道咒语。
火焰从她嘴里喷了出来,巫师瞪大双眼,拼命挣扎着。不一会儿,他不动了,耳朵和嘴里都冒出了青烟。伊尔玛松开手,巫师倒在地上。
万一人们发现了他的尸体,多半会以为是什么怪人钻到他身体里杀了他。
伊尔玛从床下站起身,门关得紧紧的,很好。她从法师的袍子里掏出了魔法书,快速地翻了翻,找到她想用的咒语。跟布莱伊尔教过她的那些很像。她跪坐在地上,魔法书摊开放在面前,诚挚地向魔法女神祷告着。
她全身发亮,突然,她发现自己手里拿着魔法书,已经站在赫尔登的山洞外边。“噢,魔法女神,谢谢,谢谢。”她向星空道了声谢,走进山洞。
山洞里飘荡着一股浓汤的味道。伊尔玛正在起劲地捣鼓着汤料,身后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您,您是谁?”
伊尔玛转过头,第一次看见女法师的模样。女法师伸手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头发,手臂还在发抖。那些弓箭上一定有毒,虽然她已经服下了治疗药,可想要恢复体力还得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伊尔玛用一根长长的骨头搅和着汤,那根骨头是好几天以前她打的一条野鹿身上的。“我叫伊尔玛,阿森兰特人,我是……”她迟疑了一下,“魔法女神的信徒。”
女人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她,仿佛是为了看穿伊尔玛话里的迟疑和闪躲。伊尔玛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巫师团的死敌,跟他们誓不两立,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女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把后背靠在山洞的墙上,“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是阿森兰特以北的一个山洞。”伊尔玛告诉她说,”我十多天之前,在游鬼谷从士兵的手中救出你,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箭伤?”
女人无奈地回答:“我,我才到阿森兰特,就遇上了一队巡逻队。他们开始被我打败了,后来又纠集了更多的人,想要杀死我。好像他们有命令,那些不是巫师团的法师都得被杀掉。我太大意了,就中了他们的包围。”
她笑了笑,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伊尔玛的手,“谢谢您。”女人美丽的脸上露出温柔之意,“我叫做麦嘉拉?泰莉海珥,从阿迪普的艾尔维达来。别人都叫我‘黑眼睛’。”
伊尔玛点点头,“喝汤吗?”
麦嘉拉靠着墙,”谢谢。”她慢慢地说,”我一直在想,好像在我的梦里,我曾经……”
伊尔玛等着她说下去,但女法师没有继续往下说。伊尔玛只好把汤锅递给了麦嘉拉,问道:“您怎么会到阿森兰特来?”
“我本来骑着马,想到精灵们的独角兽场去的。可是在那里遇到了巡逻队,他们杀了我的马,接着,我走到了你找到我的地方。”女法师回答道,她向四周看了看,“那么我现在是在哪儿?”
“赫尔登废墟的山上。”伊尔玛简短地答道,舔了舔滴在手指上的汤。
麦嘉拉点点头,喝了一大口汤,被烫了一下。她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看着伊尔玛,“我欠你一命。我该怎样报答你呢?”
伊尔玛看着她的手,察觉它们因为突如其来的激动而发着抖。她看着麦嘉拉,“教导我。我虽然懂得一些法术,但我是牧师,而'奇‘书‘网‘整。理提。供'不是法师。我需要掌握魔法,这样才有机会跟巫师团作战。”
麦嘉拉听了伊尔玛的话,似乎很吃惊,但她只问了一句:“那么告诉我你现在掌握魔法的程度。”
伊尔玛耸耸肩,“我能杀死敌人,利用敌人本身的怒气攻击他们,能发火球,能瞬移,变成影子,让金属生锈。但要是我遇到的敌人很聪明,我就不明白该使用什么样的策略。我欠缺这方面的训练。”
麦嘉拉点头道:“你已经学了不少了。大多数法师都认识不到他们本身欠缺的地方,而且如果有人向他们指出来,他们只会火冒三丈,想方设法地干掉对方。”
她又喝了一口汤,“既然这样,我会训练你的。不过也许有人会比我更合适,费伦大陆上多的是各种修行的法师。——等你信任我之后,我希望你会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跟巫师团作对。”
伊尔玛愣了一下,“啊,这个,我……”
麦嘉拉用手指封住了她的嘴,“以后再说,”她微笑着,“等你准备好之后。”
麦嘉拉做了个鬼脸,“等你学会该在汤里放多少盐才合适之后。”
第一次,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第十四章 谁人最蠢
第十四章
谁人最蠢
学法之人,当有觉悟:人世间最蠢之辈即为我等。
吾辈求法,功力越深,愚蠢越甚。终吾人一生,皆谋求追逐一不可及之梦想。待到人生终了,梦想即告破灭。
卡席本?黑奥孙,语于诸魔法学徒
长剑与群星之年
火焰在空气里打着旋,越变越大。接着,火焰分成了两半,分别暴涨。火焰的呼啸声也陡然增大。伊尔玛专心地看着眼前,汗水从额头上滴了下来。麦嘉拉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
双生火球变得更大了,几乎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来吧!”伊尔玛低声念了一句,把两只有些发抖的手臂交叉在一起。
两个大火球动了起来,慢慢朝对方移动。伊尔玛倒退了一步,眼睛没有离开火球。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两个火球撞在了一起,热浪朝她身上扑了过来,山洞也开始颤动。四面八方都是溅起的碎石头。
热浪一阵一阵穿过了伊尔玛的身体,渐渐熄灭了。伊尔玛发现自己正悬浮在半空中,爆炸的巨响还隐约回荡在耳边,山洞顶上也不时有灰尘落下来。
“麦嘉拉!”伊尔玛焦急地冲着黑暗中大叫,“导师?”
“我很好。”一个镇定的声音从伊尔玛身边传来,她在空中转过身,看见麦嘉拉也悬在半空中,两人全身赤裸,沾满了灰尘。山洞里还烫得吓人。
麦嘉拉上前一步,拉住伊尔玛的手臂,两人慢慢降回地面。“为了保护我们两个,”她解释说,“我用了魔法防护,是它把我们升到半空的。希望没有吓着你。”
伊尔玛摆了摆手,“该抱歉的是我,”她说,“看来是我还没办法控制火球的威力,弄得这里好像是火焰地狱一般。”
麦嘉拉笑道,也摆了摆手,“你是在照我说的在做,做得很好。很多魔法学徒两年也练不到这个程度。”
伊尔玛坐在还热乎乎的地上,“也许因为我做过牧师,所以有了一些经验吧。”
麦嘉拉耸肩道:“也许如此。你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并一往无前地朝这个目标努力着。”她拾起地上的袍子,擦了擦脸,“你应该去看看那些在地里劳作的农夫,他们不停地劳动,既不期望改进现状,也无法达到更高的目标。他们被暴君统治,被迫服从一些狂妄自大的走狗。这,才叫‘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