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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宋安民也觉得吴天良的缝合技术太差,虽然面对的是本省最大集团董事长的孙女,但还是依然维护着自己手下的医生和医院的声誉。
杨小关也听到宋安民的话,毫无疑问,他的话很无赖,就像外科大夫不会处理扎进了皮肉中的箭头,而只是剪掉了外面的箭杆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管了,行,你们真行。”中年人感觉有些好笑,对于三牛集团的人也会用这种态度,马上掏出手机来,打起了电话。
几分钟后,裴庆师小跑着赶来,呼呼带喘,脸上挂着几个晶莹的汗珠,一见到中年人,立刻带出了笑容,主动的把手伸了过去,近乎谄媚的说道:“您是三牛集团的王继先生吧,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裴庆师,我刚接到市长打来的电话……”
接下来就是裴庆师便与中年人王继热烈的讨论了起来,无非是要最好的服务,而裴庆师当然是马上照办,与旁边的宋安民商量着什么。
杨小关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裴庆师,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是怎么爬到了院长这个位子上的,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宋安民叫道:“杨小关医生,请等一下!”
杨小关转过身来,疑问的看着宋安民道:“有什么事吗?”
宋安民抿了抿嘴唇,很直接的说道:“这个病人的手术交给你了,把她的伤口重新缝合一下,最好不要留下伤疤。”
杨小关微微一愣,没想到宋安民会让自己来做这个手术,而且看起来,还是替吴天良补救,这种事情对医生来说有些忌讳,这是直接贬低他的医术,杨小关一时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下来。
裴庆师的脸色也有些古怪,压低了声音问道:“宋主任,你让杨小关来做,他可是刚刚毕业,行吗?”
“裴院长,你是搞行政的,不懂医术,我刚才看了杨小关给一个病人缝合的伤口,很不错,我今天的眼睛有些不舒服,让他来做正好。”宋安民有些不客气的点明了裴庆师的资历,这才让杨小关明白,原来裴庆师不是医生。
不过裴庆师的话反倒让杨小关的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忿,冷声说道:“好,我做!”
此话一出,杨小关重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走进了七号手术室,而此时此刻,七号手术室的手术台上,一干配合吴天良的医生和护士还没有整理完手术器械,却被裴庆师和宋安民命令着,重新再开始一次手术。
杨小关不认识这些医生护士,就算他们没有带口罩,他依然不认识他们,但是认识他们手中的家伙,外科医生们用来吃饭的家伙。
轻轻的拿起一把尖头的剪子,很轻柔的,把剪子尖伸进刚刚系起了黑线上,尽管这些黑线固定着女子的腿上的伤口,但它们排列的方式实在太丑了,像一根被小孩子用脚碾过的百足虫!
麻醉师又往女子的身体里注入了一点麻醉剂,不多,因为吴天良就在旁边站着,用眼神告诉麻醉师,让杨小关手术的时间少一点。
杨小关很清楚的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却不屑一顾,迅速的拿起止血钳,夹住一根弯曲的缝合针,开始了一次制造美丽的过程!
019 药贩子
最小号的缝合针弯曲着,在无影灯下闪动着一点晶莹的亮光,杨小关拿着止血钳的手轻巧的一折,尖利的针尖已经刺破了女病人大腿上的皮肤。
鲜血从皮肤下冒了出来,在针眼边形成了一个极小的血珠,甚至用肉眼都难以看到,但杨小关知道,他的意念触手正在观察着伤口部位,现在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做手术的方法。
血珠刚刚形成,弯曲的缝合针已经在皮肤下面转过了一个优美的弧形,从伤口的另一侧刺了出来。
手腕轻轻一拉,止血钳夹着缝合针,带着黑色的细线把两边分离的皮肤缝到了一起,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弯头的止血钳,夹着黑色缝合线的另一端,双手如蝴蝶穿花一般的舞动着,意念之力增强之后,杨小关对身体控制的更加的出色,特别是对细小关节和肌肉群的控制,堪称随心所欲。
只用了十秒钟的时候,缝合线就打上一个精致的结,黑色的缝合线所勾住的皮肤不多不少,多了会让皮肤产生皱褶,少了则会让缝合的力度降低,而杨小关所选择的距离却是恰如其分。
周围的医护人员看到眼中,简直是不差分毫,而杨小关则更加的自信,在意念之力的观察之下,那不仅是不差分毫,甚至连一个细胞都不差!
只缝合了一针,便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手术室中安静了下来,大家如同欣赏一场艺术表演,连大气都不愿多喘一下,只有手术器械偶尔的发出一声碰撞。
杨小关双手不停,弯曲的缝合针在杨小关的手中如同画家的画笔,又像一个机器人在运行最简单程序,精准却又有所不同,完美的锲合着女病人大腿上的皮肤和肌肉。
三分钟,杨小关一共缝合了十二针,连带上重新穿针引线的时间,他一共只花费了三分钟!
安静!七号手术室中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在想,原来缝合还会有如此的美感!
几个医生护士站在杨小关的身边,虽然他们对杨小关依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对于杨小关缝合的技术却是十分的赞赏,几乎立刻就认为,杨小关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他现在的处境不好,只是因为不会做人。
做完了手术,杨小关下意识的关注了一下病人的生命体证,一切正常,双眼微微一眯,只用眼睛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就在这一刹那,杨小关的意念之中却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何丽雯明明已经被麻醉了,失去了意识,但是杨小关却明显的感觉到何丽雯的身上传出一丝意念波动,只是这丝意念波动并不稳定,时而激烈,时而低缓,更加怪异的是,这丝意念在某一个时间里,会同时表现出不同的频率。
杨小关可以控制三根意念触手,自然可以模拟着三种意念波动,但是一个凡人为什么会同时发出不同的意念波动呢?难道是精神分裂!
虽然有些奇怪,但杨小关并不想抛根问底,况且意念之力的使用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于是直接走出手术室,而裴庆师首先陪着王继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
杨小关点了点头道:“还算顺利,肌肉对的还算整齐,就是缝的不好看,我也就没动,就把皮肤重新缝合了一下,痊愈之后一般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再配合一些药物,不会看出什么来的。”
杨小关很自信,他需要用这种自信换取别人的刮目相看,要让他们认同自己的能力,这是追求更大的权势的一部分。
他的自信换来了裴庆师的一阵长叹,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而宋安民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觉得让一个不懂医术的人当院长,实在有些折磨裴庆师。
当他刚想对杨小关说些什么的时候,杨小关突然一皱眉头,来不及打个招呼,便快速冲进了厕所里。
呕吐!剧烈的呕吐再一次袭来!
好一阵子,杨小关才从呕吐之中缓过劲来,暗暗的骂道:“没想到我的身体这么差,今天只是使用了三次意念之力就吐成这样,那样怎么样熬到聚灵之境呀。”
用凉水洗了个脸,走出厕所,却看到宋安民还在等着他。
“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太长时间没有做手术了吧,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杨小关不咸不淡的回答着。
“哦,今天你已经处理了三个病号了,去休息一下吧。”说完,宋安民也没有理会杨小关,径直离开了。
而杨小关似乎从宋安民的话中听出一丝关心的意味,不过,他真的应该休息一下了。
换下手术服,杨小关坐在医生值班室里休息了起来,普通的医生当然不可能有自己的值班室了。
只是杨小关刚刚闭起眼睛,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同时用一口浓重的河南话问道:“杨小关医生在吧?”
“你是谁呀?”杨小关睁开眼睛,一边问,一边观察着这个陌生人。
陌生人长很普通,微胖的脸上长着一对眯眯眼,两个腮头鼓起一对肉疙瘩,始终保持着微笑,除了并不宽大的额头之外,看起来就像传说中的弥勒佛!穿的很普通,白衬衫,黑裤子,一双不太干净的皮鞋,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
“恁(你)就是杨小关医生吧?我姓李,叫李华,有点事想麻烦恁杨医生呀!”
“我就是,你什么事呀?”杨小关刚想运用意念之力,但是一想起刚才的呕吐,还是忍了下来,决定先问问再说。
“我听说咱市里的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森朋住院了,他得的是啥病哩?”李华有些神秘的问道。
“我是医生,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杨小关简单的回答着。
“杨医生,我又不是坏人,咱医院里好多医生都认识我,我是华北制药厂的医药代表。”李华眯着眼睛。
杨小关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李华,心中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药贩子呀!药贩子找人,金砖拍门,看起来是来送钱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杨小关问道。
“是这样,恁是江森朋的主治医生,我听说他是患心脏病进来的,我想问一下,他是不是需要用什么特效药?”李华把特效两个人咬的特别重,似乎在有意提醒杨小关什么。
“什么特效药?”杨小关本想说不需要,但是如果有的话,给江森朋用上也不错,医生总是为病人的着想的。
李华眼中一亮,立刻从身后的旅行包中掏出一个小瓶,压低了声音说道:“这种药是从巴西进口的,对心脏病有特效,如果恁给江森朋用上这种药,我一瓶给恁提成百分之十!”
杨小关从李华的手中接过小瓶,轻轻一摇,听声里边可能连十片药都没有,而小瓶的标签上连一个中国字都没有。
“这么一瓶多少钱?”杨小关端详着药瓶,问道。
“两万。”李华轻松的答道。
“两万!”杨小关一惊!意念之力一阵猛晃,差一点又呕吐出来,但心中却是一阵冷笑:“原来掌握了药品流通的人,会有如此大的好处,哼!”
020 优越的冷漠
李华把杨小关的表情看在眼里,他知道杨小关刚刚工作,不可能有很多钱,所以他觉得钱越多,越容易与杨小关达成合作。
“里边是仙丹吧,这么点药值两万?”杨小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语气中透着对李华的不信任。
李华从事这项工作已经多少年了,对一些潜规则知道的非常清楚,什么人说什么说,表达什么意思,他全部门清儿,他觉得杨小关这样说的目的,是在询问这药的真实价格的利润,却不知道杨小关只是单纯的感叹药有多么贵而已。
“这药是稍贵了一点,但也要看给谁用不是,要不我怎么来找恁哩,江森朋有钱,不在乎这个,这药就是给他们这些用的。”李华又把声音压低了下来。“恁要是嫌少,我可以再给恁一成,提百分之二十,怎么样?”
两万的百分之二十就是四千块,比杨小关一个月的工资都多,只要他稍稍动动笔,开一个处方,就有能四千块的收入!李华继续诱惑着杨小关,似乎很多医生就是这样与药贩子达成了协议,把药品的价格一层层的提了上去。
“咱们是第一次合作,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就把我的利润也让给恁一些,再给恁百分之五,中不?”李华咬了咬牙,眼神之中带着渴望,心中却在暗骂杨小关贪婪。
杨小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把药瓶送回了李华的手中,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
李华以为杨小关不同意,马上说道:“杨医生,这药的利润就那么多,但也不是我一个人得呀,我上头有代理商、经销商、分销商,好几层呢,到我这里就剩下些蝇头小利了,不是我不想多给恁,实在是没有多少利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医生,还是要对病人负责的。”杨小关说起了官话。“快到中午了,我要去吃饭,过两天再给你答复吧。”
“咦,恁看,我都忘了快中午了,这样吧,今天中午我请客,我们上饭店去。”
“不了,不了。”杨小关拒绝着,他现在并不缺钱,来医院上班也不是为了钱,他只是要医生这个身份,另外在此修炼意念之力,意念之力才是杨小关的根本,第三才是医生的理想,所以他并不急于跟一个药贩子打交道。
恰在此时,李华的手机响了起来,李华陪笑了一下,马上拿起了手机。
“李华吗?是我,你上次说的那个叫什么肽的抗生素,还有没有?……”手机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杨小关的耳力超强,很轻松的听到了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很熟悉,是吴天良!
……
最终,李华没有请动杨小关,杨小关自己向医院的食堂走去。
走进医院职工的专用食堂,他们不可能与病人在同一个食堂吃饭,杨小关端着一份午餐坐在了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