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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儿连忙笑着见了礼,亲热地说:“不是仙儿有心,是仙儿想老祖宗想得慌,这不过来看看心里就和猫抓似的!”
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秀容你看看,这一张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不过说假话呢,可我就是爱听,我才不信你们小两口正情热哪能这么想我!”
仙儿嘟起嘴,不依地说:“老太太就会笑话人,我跟了老太太这么长时间,这刚刚离开确实不习惯!”
李姑姑呵呵一笑:“这话我信,打小养着,哪能没感情!”说完见她虽然笑着,却眼神不宁,想是有事要报老夫人,忙找个借口退下了。
仙儿正暗着急,担心回去晚了被奉直发现,可又不好赶李姑姑走,见她退下,顾不得多想,忙扑通一声跪下。
老夫人唬得连忙起身拉起她:“我的儿,你有话尽管说就是,行这么大礼?可是奉直给你气受了?还是云氏妒忌了?”
仙儿不肯起来,说;多心了,公子待仙儿很,云妹妹也和我和睦相”
人急了:“那你快说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定为你作主!”
仙儿流下泪来:“老夫人交待要我提点云妹妹,公子也让我照顾他,仙儿全部谨记在心,又怜惜她亲人远离,与仙儿共侍一夫情同姐妹,每日尽心尽力,生怕照顾不周。可是这些天奴婢两次见云妹妹作呕,今个午饭时又在院里作呕,奴婢疑心妹妹有什么病,公子是男子到底粗心,竟一直未请大夫,奴婢担心云妹妹又没有法子,所以求老人快请个大夫给她看看,不要误了她地病情!”
老夫人面渐渐凝重,她盯着仙儿:“你是个有心的孩子,难得这么贤良不妒忌,奉直能得你真是他地福份!你可知道云氏得的是什么病?”
仙儿不敢看她,低下头去:“仙儿不知,所以才来求老夫人请大夫给她看看,这万一得了什么恶疾也可早些医治。”
老夫人面色渐:“你说得,这病得早点看,万一是什么恶疾怎么办?”
仙儿见目地达到,怕被奉发觉,忙借口奉直午饭时喝了酒醒来需要服侍,匆匆回去了。
看看她走了,夫人气得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李姑姑闻声进来,正待收拾,老夫人面色狠厉地说:“另找人收拾,快去传夫人和姨娘!”
上午,趁着奉直接待朋不曾留意,于夫人传严妈细细问了仙儿和若水的一些情况,严妈虽然一昧袒护虽然只拣好地说,于夫人还是听出来蛛丝马迹,遣了她回去正和青姨商议,李姑姑来报老夫人传速去!
两心惊肉跳地赶过去,老夫人面色不善,李姑姑上了茶速速退下。
还未发问,老夫人已经冷冷:说:“这云氏也太不省事了!当初真不该让她进府。这会有了身孕正反应着,不在自个屋里呆着,还整天在外面晃荡,听说今天又在外院呕吐,被一众丫环婆子都看见到了,这府里不知多少人已经暗中猜疑,这样下去还能瞒得住吗?本来文远已经托人让奉直入仕了,也这两天的事,将来他丈人想扶持也容易些,这节骨眼上如果被人抓住把柄做了文章,不是毁了他的前程吗?”
于人和青姨娘面面相觑,这若水真是太任性了,看样子一天也不能再呆了!
于夫人忙上前帮老夫人顺顺气:“母亲别气了,云氏的住处今天已经准备了,我也查过了,处处都很妥当,服侍的人也物色好了,奉直定不会有意见!好歹挨过今天,明个一早就让青儿哄着奉直先过去看看,下午就迁云氏过去,等她离了众人的眼,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老夫人这才心下一松:“你安排妥当就好,再不能拖了,明个一定!
奉直送走两位朋友,已经夕阳西下了,连忙赶去看若水。
“这会好点了吗?午饭吃了什么?”
若水正半倚在床上看书,虹儿忙答:“小姐这会好多了,刚是被酒气熏的,中午也没吃什么,就吃了一碗酸酸的热汤饼(注)。”
奉直放下心来:“虹儿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你家小姐喜欢吃的,挑好的让她们装了食盒送来!”
看虹儿出去了,一把夺下若水的书:“别伤了神,陪我说说话,没良心的,人家一下午没见可想得慌。”
若水笑道“中午喝的酒不要紧吧?怎么没见仙儿姑娘侍候?”
奉直见她含酸拈醋的样子,呵呵笑了,拧了一把她的脸:“你倒念念不忘呢!仔细酸倒牙!中午我喝的少,喝醉了怎么陪客,倒是他们喝的多!”
想想又说:“我怕熏了你,特意换了衫子,又洗脸漱口才来,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闻到酒味?”
若水见他分外紧张自己,甜甜一笑:“也就是那一阵,过去就好了,可见孩子是不喜欢酒的,我一闻酒味和油腻就难受。”
说罢又脸色一暗,懊恼地说:“严妈一再交待要我呆在这院里别出去,小心有反应被人看见,偏偏那会又被人看见了,也不知背后怎么猜疑。我也太粗心了!以后别再叫我出去了,我不想见客!”
奉直暗暗后悔中午大意,祖母刚叫去问若水有没有反应,看样子分明是急着想撵她去别处住,自己今天得意忘形,竟忘了她的身孕,拉着她一起吃饭,害得她被酒气熏得作呕,如果被有心人看见张扬出去或者告诉老夫人,她们不是更有借口趁早迁若水去别处住吗?这两人名正言顺在一起才几天?若她们起了这个心思,自己还能留住若水几时?
-注热汤饼:热汤面
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三、小巧(二)
看奉直脸色不好,若水暗暗后悔不该怪他,更不该在这时候提那些不痛快事,可是看奉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起了疑虑。
“怎么呢奉直?没有什么事吧?你别担心,我以后再不轻易出去了,就在这院里,闲时看看书做做针线,府里竹娘再多,总不是自己亲手做的……”
“若水!”奉直却神色异常,紧紧抱住她。
若水疑虑,温顺地任由他抱着,却感觉以脖子有些冰凉,吃惊地扶起他的头,却看见分明是落了泪。
“奉直!你怎么呢?发生什么事?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可是生平第一次见奉直流泪,若水既心痛又惊疑不定,又有什么事要降临到她头上?已经做了最低贱的通房,难道还有更坏的?马上想到自奇己有了身孕却要书瞒着众人,立即无紧张恐惧。
“是不是不许我们的孩子:世?奉直,不可以的,我受再多的作践都行,就是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说完紧紧抱住他哭泣。
“我已经落到种地步了,家是没法回了,父母更是没脸去见,名份什么的我都不计较,我也不计较你要娶亲,只求你想法保住孩子!千万千万不要伤了他!”
直捧起她的脸:“不会的,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了我的孩子,若有任何人对你们母子不利,我绝不轻饶!”
想进门后老夫人、夫人和侯爷对她的态度,若水凄然一笑:“如果是你的亲人呢?比如老夫人、夫人、侯爷,甚至你的嫡妻,你也不轻饶吗?”
“不会地!相信我。她们是我最亲地人。孩是她们地血脉。不会这么狠心去害我地孩子。如果是别地女人敢设计你们母子。我就休了她!”
若水不心。逼视着奉直:“如果是你最亲地人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奉直痛苦地摇摇头:“我已经容忍她们太多。为了顺着她们地心意。才害你如此。如果连自己地孩子也保护不了。我还要这个家干什么?如果她们真地不念骨肉亲情。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一再隐瞒着我怀孕地事?这能瞒得住吗?”
见奉直不语。想想神色黯然:“想必嫌是个未嫁先孕面子上不好看。可面上再不好看事已至此。总不能为这伤了孩子?再说我已经处处顺着她们。连卖身契都签了。难道还不能容我地孩子吗?”
说完百般恳切地看着奉直:“求你护着孩子。只要你能护着他。再多地苦我也愿意受。哪怕你有再多地女人都行!你想要仙儿吗?那就要吧。现在就去要了她!我不会再吃醋。只要能护住孩子!”
见她越说越荒唐,奉直一把抓住她:“我不想要她!今个我差点把她送给郎从书,不过从书看不上不肯要,要不那会就带回去了!”
然后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时的情景,若水大惊,这仙儿还不要恨死自己!
苦笑道:“你这不是让她记恨我吗?她惹不起你,也不敢迁怒郎从书,还不是把错全记到我头上?”
奉直不解地说“那仙儿不会吧,我看她出身也可怜,不过被老太太养着才活了命,再说了家生子,哥嫂都是家奴,我留下她就不错了,哪能这么不知好歹?”
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若水一眼:“你别生气,我怕她受不了,刚让送派人送去一块衣料,也算恩典了,她慢慢会想开的,看她平时温顺恭敬的样子,不象是个厉害的,你别担心了。”
“你为了我和郎从书翻脸,却又要把她送人,郎从书说话又难听,这种侮辱,谁也受不了的。你虽高看我,只把她看做奴才,在她眼里我俩身份却是一样的,这会子不知恨成啥样?”
奉直一个劲地安慰,若水仍是忧心忡忡,自已在府里两眼黑,认识地也过那几个人,仙儿虽然低贱,根基却深,又有兄嫂帮衬,若真的想使小手段对付自己,可不要吃亏?正待无奈,虹儿和严妈提着两个食盒进来了,奉直一喜,也许这事严妈能解决呢。
一五一十听他说完,严妈听了无奈叹道:“你那些朋友也太放浪了些,按说对你们来说这种事不算什么,咱们于家家规严,那种做过别人姬妾的女人是进不了门,当年侯爷就把一个宠妾送人了。是要仙儿送人,也不该当着她的面说,你也太鲁莽了,至少先征求一下仙儿的意思,总不能强逼着人,万一她宁死不从怎么办?何况她还是老太太赏的!”
想想又说:“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还好的,毕竟为奴为妾地就是这样,主子或者不喜欢了,发卖送人都是常有的事。可你不但拒绝云姑娘,还气得什么似的,转要把仙儿送人,你让她怎么想?她不敢记恨你,能不记恨云姑娘吗?”
奉直面色一冷:“她敢,不过一奴才,我也不过看在老太太上才留下她,若敢对若水不利,看我怎么收拾她?”
严妈气得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你虽高看云姑娘,只把仙儿看作奴才,但名面上两个身份却是一样的,你这样把一个捧到手心里,把一个踩在脚底下,她就是再温顺也受不了。何况她自小在府里长大,行行道道都精着,若存了心思对付云姑娘,还能叫你抓住把柄?你若真为云姑娘好,就千万不要让她和别人结怨才是正理!”
奉直一想也是,明面他能护住若水,可是暗地有人使绊子,那可是防不胜防呀!无奈说:“当时也是朋友情面碍着,不想伤了自小长大的兄弟感情。我也知道自己任性了些,不过已经派人给仙儿送去了一块衣料,算是安慰吧!”
若水面带愧色地说:“严妈一再叮咛我不要轻易出去,仔细反应被人看到,可我午饭那会又被酒熏地作呕,虽然跑得快没在朋友面前失礼,却被不少丫头婆子看到,也不知会不会被人猜疑传了出去,又让老夫人和夫人不快?”
奉直一滞,看样母和母亲可能要早点让若水别院居住,为了掩人耳目,还不知选个多荒凉偏僻的地方,自己又不能时时在身边,中午有反应又被人看去,若被她们知道,肯定要尽快让若水搬走了。
奉直惊疑不定地问:“严妈,院里真地有不忠心乱向往外传的?”
“哪能没有?不单这个院子,每个院里都有!说不定这会已经传出去了!,要赶紧想个办法才好!”
直冷冷地说:“去守门地婆子哪里查一下,从午饭后到现在都有谁出去了,再让人盯着,看看还有谁要出去,都去哪了,这院里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这事急不得,免得打草惊蛇,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再着悄悄地查。”
天黑透时,严妈回来了,神色沉重地说:“实有几奴才出去过,但都是有正事,也没耽搁,很快就回来了,看样子不象。这一时半会也盯不来的,多观察几次才能发现,以后多加小心吧。
”
想看着直;“老奴有句话,如果公子肯听劝,老奴才说。”
奉直急了:“奶娘,奉直什么时候不听你地话?你快说吧!”
“公子再不喜欢,仙儿已是你的人了,又是老太太赏的,你若为了云姑娘好,就不要再让她不痛快了,我看今个她也是被逼急了去求老太太的。”
“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你可要沉住气,守门的婆子说公子的客人走后,仙儿急急地出去了,好象是去了老夫人院里,可时间不大又回来了,我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奉直神色大变,冷冷地说了一句:“实在留不得了!”说完就要扑出去。
严妈吓得和若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