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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德里克靠着板车扶手,本看天的视线顿时转向她。
路路无视他的话,往左右看了看。低矮的行道树密密挨着,明明是葛瑞镇也有的黄沙路,看起来却十分陌生的样子。眼前的瘦弱老马被缰绳勒的不见悲鸣,身下不堪重负的车轮却发出残破的呻。吟。
路路眼底一暗,哑着嗓子冲他问道:“丽贝卡呢?”
“走了。”
“骗人!”。
德里克看了她一眼,勾唇笑道:“我何必骗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恩?”
他的神色不似说谎,路路心里一紧,丽贝卡对她下药的记忆顿时在脑海中回放。半响,她才握紧拳头,咬牙继续问道:“那她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德里克挑眉,“既然走了,就不可能让你找到。”
路路一瞬间觉得牙床都在咯吱作响,但此刻不管伤心也好,愤怒也好,都没有太大作用。深呼一口气,松开被指甲掐住满是鲜血的掌心,路路撑着车板站起来,冷声问道:“我的剑呢?”
“在我这。”
路路冲他伸手,几滴血珠顺势从手掌滑落,“还给我。”
“这可不行。”德里克轻轻敲敲手,看她猛然爆发出杀气,才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你得先保证,拿到以后不对我动手才行。”
“行。”路路回答的很干脆。
德里克眯眯眼,继续笑道:“空口无凭,不如你先发个誓好了。比如说——啊,对了,违法誓约就让丽贝卡死于非命好了。”
“你!”
路路瞪着眼,抬手一拳只冲着他的脸。
德里克动了动手指,身子绷直,表面上却勾起一抹笑道:“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剑了?”
拳头虎虎生风,直接擦脸而过,砸在木头上发出巨响。路路收回手,无视伤处的疼痛,抬眼扫视一周,却没发现剑的蛛丝马迹。只好冷着脸冲德里克喝道:“把剑还我。”
“你要先发誓才行。”德里克表现的很坚定。
路路再次握拳,语气更加冷道:“换一个,发誓我给你当一辈子仆人也行。”
“不要,不发誓就不给你”
德里克果断拒绝,一辈子仆人什么的听起来很诱人,但这样的誓言根本一点约束力也没有。经过丽贝卡和他的谈话,他算看明白了,这对母女的软肋就是对方。
“幼稚,欺负小孩子。”路路撇嘴,挑衅般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德里克面上一热,扭过头去快声道:“对你这样幼稚的小鬼就需要这种方法,你到底发不发誓。”
路路本想趁胜追击,但看到他这样子,又怕鱼死网破真把剑整没了。她天生巨力,普通的剑用起来都轻飘飘的没劲,所以迪克特地用特殊材料炼制了一把重剑送给她。
要真失了那把剑,其他的用起来都不顺手。而且,只要她不动手,应该对丽贝卡没影响吧。路路有些犹豫,德里克再三催促下,她还是发了誓。
“我发誓,拿到剑以后不对德里克动手,若违誓言,丽贝卡。。。。。。”路路顿了顿,皱眉了很久才道,“丽贝卡就死于非命。”
“行了吧,快把剑还给我。”
德里克笑笑,双手在半空一划,右手从半空中握住剑柄,凭空抽出了剑身。“嘶——还真沉。”
路路有些惊奇他怎么把剑藏起来的,但碍于刚才的冲突,又不想开口去问。
“想知道吗?”德里克看出来了她的好奇,扬眉笑问道。
路路一把夺过剑,冷道:“我才不想知道。好了,快送我回去。”
“回去,回哪去?”
“不要装傻。”路路握着剑,正想威胁德里克一番。却想到才发的誓不由得顿了顿,“快送我回镇上。”
德里克摊摊手笑道:“抱歉,我拒绝。”
路路瞪了他一眼,径直跳下车往后走,“那我自己回去。”
“你认识路吗?”德里克一点也不急,懒洋洋的靠在扶手上,“丽贝卡给我说过,你是个路痴,只要遇到两个以上的分叉路,你就分不清楚方向。更何况你从来没离开过葛瑞镇,她还叮嘱我好好照顾你。”
德里克似笑非笑的继续道:“换句话说,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回去?”
“我顺着车辙总能找回去。”
路路脚步停在原地,半响才挤出这句话。
“你确定?这条道可不止我们在走,可千万别迷路了。”德里克含笑道。
路路转过身来,满脸悲愤的看着他。德里克那双亮金色的眼中顿时充满了笑意,拍拍右手下面的木板,对路路勾勾唇笑说:“还不过来。”
路路狠狠踩着木板跨上板车,然后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在她们到达夜晚寄宿的村庄前,路路都撇过脸死都不再看他。
葛瑞镇距离姆达城很近,骑快马一天便能跑个来回。但他们的交通工具却是由一匹又老又瘦的马拉着的板车,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路路终于认出来这匹是镇长家的耕地马,心里便有些诧异。
镇长一向将姆达城来客奉为上宾,德里克在这个时段出现,镇长他怎么肯把马交给一个疑似逃犯的家伙。对于这个问题,德里克选择笑而不语。
路路抱着剑暗暗腹诽,这家伙迟早会笑到面部瘫痪,然后一辈子都再也笑不出来。
夜晚的小村庄里,隔着屋外栅栏,各面传来忽高忽低的犬吠声。本来屋主不打算收留他们这两个外来者的,但德里克拿出一枚金币晃了两圈后,本已满载的屋子便变多了两间空房。
路路坐在栅栏附近的柴堆上,看着德里克房里的烛光熄灭后,又静静等了会,才跳下来冲屋主房里走去。
夏季正是农闲的时刻,不必整天赶着下田而沾床就睡。路路劈开锁进去的时候,那对夫妻正在床上说着闲话。
“不许叫。”
路路冷声警告着,剑身在月光下闪着刺人的寒光。正当男主人想开口质问时,路路一剑指着女人,神色从容的对他说道:“把她打晕。”
看男人想说什么,路路直接皱眉移了移剑,剑刃直逼女人的脖子,“快点。”
没办法,屋主只好暗恨着自己不该贪小便宜,将惊恐的妻子一掌劈晕。
“很好,现在跟我走。”
路路领着男人出屋,犹豫了一下,又将外袍兜里的三号药粉分出了一点点,吹进德里克的屋子里。确保没人碍事以后,冲男人问到这村里哪家有马匹。
反正他家已经遭罪了,男人一点也不纠结的把村里大户的名号报了出来。不到一会,村子口便响起了八支马蹄踏地飞奔的声音。
等他们走后,德里克才从暗处走出来。扔了枚金币到借宿的客厅桌上,然后微笑着召唤出拟行生物,坐在它身上往葛瑞镇赶去。
只要不顾及马的承受能力,家畜在短时间内都能直逼千里马的速度。等各家灯火尽灭,辰星变得更加亮眼时,路路再次踏入葛瑞镇的外围。
路路没心思打发那个男人,在马背上折腾了那几下子,已经让他满脸苍白的和马一起喘粗气。路路抛下他,勒紧缰绳驾马沿着道路往镇子南面——她的家方向赶去。
路路的手已经冰到快失去知觉,夜的寒风吹进眼里,刺得眼疼的快流出眼泪。离家还不到五百米时,路路下意识远望,院子里的榕树叶间隐隐透着光。
这是——
路路睁大眼,脚一踢马肚,迫不及待的往那里赶去。马掌上的铁蹄飞快的叩击地面,宛如黑暗中的鬼魅一般,几下就消失在原地。
距离屋子越来越近,里面透着的灯光也越来越明显。但路路迫不及待到了院门前,心却猛地凉了下来。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人用斧头砍了个稀烂,而里面透出来的声音,是如此熟悉而又让人恶心的声音。
“你们再找找,那婊。子家里不可能没钱。”
几次找她们家麻烦的婆子正尖声说着话,路路翻身跳下马,隔着门上那巨大的豁口,目光幽冷的看着她。几个精壮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婆子,而是把三间房子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堆在一起胡乱翻着里面的暗格。
丽贝卡睡过的床被劈成两截,碎裂的木渣到处都是。地面上成条布料的原型,正是丽贝卡唯一一次和她共同挑来做成的床单。看着满地的狼藉,就像是看到她小心呵护着的虚伪幸福的曾经一样,统统化为了虚无。
连丽贝卡走后那最后一抹温情,也通通的结成寒霜裹满了心脏。
“磅——”
路路一脚下去,彻底踹烂残喘的大门,院子里的人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她。仗着身边有几个男人,婆子叉腰尖笑道:“哟,妈都走了,你这个小野种还敢回来,是不是赶着来伺候人的啊。”
几个男人发出哄笑,略带邪淫的眼神在路路身上不停地游移。
“你们——”
路路拔出剑,全身激动得颤抖,整张脸为了眼中的杀意变得扭曲而狰狞。
“统统都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高能君下章再见——我会记得想你的。
大少爷语言依旧不利,何日才能修成正果。。。。。。【叹气
某人期待的手绘,最近木心思画萝莉,给你一张大结局版本的。相比木安妹子,我觉得我技术进步了。
☆、葛瑞镇
“杀人者必被杀之。”
迪克深蕴此道,昔日给路路传授剑道时,给予了她杀人之力,却没有教导她杀人之心。在一位父亲眼里,他的女儿还太小,小到不足以承受杀戮的痛楚。只有在强行剥夺了他人生存权利后,才会真正觉悟到自己所持之物,到底是怎样的凶器。
迪克只教会了路路如何去攻击虚拟的目标,却没有教育她如何去面对剑尖的鲜血。
往日熟练的剑技此时成为了杀人的艺术,那些男人手里的斧头根本挡不住她的一击。剑刃在空中划出残影,横劈竖砍下去,削飞的肉块顿时溅出血液。
“别杀我——啊啊——”
那些恨不得欲其死的仇人们发出哀嚎,本该畅快的心却一点点茫然下去。路路无神的看着他们,犹如看一些死物。只是手上机械挥舞着剑,收割这些丑陋的灵魂。
等视线范围内失去攻击目标,她才停了下来。
地面铺散着零零碎碎的肉块和断肢,几团不成人形的肉球在地上颤抖着,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路路扫了一圈,发现叫嚣最厉害的婆子已经被她弄得满脸血窟窿,再也看不出原貌。
路路握着淌血的剑走过去,婆子用还算完整那只眼睛惊惧的看着她,喉咙中漏着风赫赫告饶,“放。。。。。。过。。。。。。我、我。。。。。。”
都是因为他们,所以自己才失去了丽贝卡吗?
不——路路咧了咧嘴,笑得让婆子越加恐惧。是因为她不够强才对,要是她够强的话,就不会有人敢分开她们。
要是她更强的话。。。。。。要是她更强的话,丽贝卡也没那个能力离开她。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的错。
路路笑着用剑身贴了贴婆子的脸,上面还没干透的血迹顿时抹了她一脸,换来婆子更加拼命的求饶声。路路用那双竖起的金眸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抬起剑移到她心脏位置。
一剑穿心。
空气中弥漫着失禁的异味,路路木着脸缓缓拔出剑身。眼中只看到鲜艳的血花怒放,婆子死前那双瞪如牛眼般大的眼睛死死盯住她,不成人形的脸看起来格外可怖。
路路顿时满脸苍白的弯下腰。
“呕——”
一天都没进食过,吐出来的也只是胃中酸水而已。但路路却呕吐不止,紧紧抓着剑柄,左手捂着腹部,试图压住那股恶心感,“呕——”
胃部紧缩着发出抗议,路路白着脸一剑插地撑住自己,身子在寒风中显得摇摇晃晃。
“真是的。”德里克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虚假的如同幻觉。
背部突然传来轻柔的拍抚,对方掌心的热意似乎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路路撑着剑抬起头,视线中德里克那双亮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暖意。
宛如一股暖流,流入她快要干涸的心田里。
“之前还敢那么威胁我,其实根本没杀过人吧。”
德里克挪手拍拍她的脑袋,受宠若惊的发现这孩子居然没反抗这个举动。路路左手紧紧捂着肚子,白着脸默认德里克说的事实。
德里克有心安慰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去,顿时笑道:“你比我有出息,我记得母亲第一次逼我杀人的时候,我还哭着躲到一边死都不要动手。”
路路注意力被他的话吸引住,恶心感顿时消了不少,哑着嗓子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德里克轻轻继续拍着她的背,声音放柔,“她就把我和那个死刑犯关到一起,然后告诉那个犯人,只要杀了我就能出狱。没办法,他最后就被我咬死了。”
“哎,咬?”路路睁大眼。
“恩,那时候被人下了禁魔咒,手上又什么都没有。我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