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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道的通路中灵巧地穿梭,几秒种内就走到了桌子前面。
我先是等待了几十秒钟让眼睛适应了一下房中的黑暗,然后稍微目测了一下小道的宽度,再打量打量两旁边的障碍物,深呼吸几下,终于抬起一边脚,轻轻放下,再抬起另一边脚,再轻轻放下……
“橘子,你在那里原地踏步干什么啊?!快点给我过来!”藤原完全不体谅我的苦衷,还在那里催促。我哀怨地看看前方的路,再抬起头看看他,叹口气,终于向前走——
啪。
旁边垒的高高的书山上的一本书在我不小心的擦碰下掉下来了。
“真不好意思。”我尴尬地笑了笑,俯下身去捡那本书,然后尽量不碰到其他东西小心翼翼地用10秒钟移动3mm的速度站起身来,再用拇指和食指拈起那本书以蜻蜓点水般的轻巧将它重新放在了那书山之上。
完美。
那始终维持着危险平衡的高耸着的书山在稍稍晃了晃以后恢复了平衡,稳稳地屹立在藤原诡异的工作室里。我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欣赏自己的成就——
咚。
我的脚撞到了一个站在地上的玩偶。那个玩偶被我一撞失去了平衡,向后面倒去,头不偏不倚地砸到了隔壁堆砌着的方块状的木头堆上。(奇*书*网*。*整*理*提*供)一个原本就随意地摆在木头堆的顶端的边缘的正方体从那稳定的六面体山上滚了下来,骰子一样转啊转地,碰到了旁边竖直倚靠在书堆上的一轴画卷。那画卷被它一撞,顿时失去平衡横倒下来又砸在了那保持着完美的书山上,停止了动弹。
一片寂静。
上帝保佑,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危险崩塌循环没有发生,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抬脚——
轰隆隆隆隆!
山崩啊地裂啊火山爆发地震打雷下雨收衣服啊!!!!不对,这时候应该喊的是:逃命啊!!!!
原本就和直达天堂的巴比伦塔一般高度的书堆明显是碍了上帝老伯伯的眼,再次重蹈了塔罗牌第十六张“塔”牌所蕴涵的历史,噼里啪啦淅沥哗啦铿锂锵锒全部都砸了下来,其壮阔绝对比的上彗星撞地球。倒塌的书本就如同飞落的火山灰几乎给把我先砸成个脑震荡再活埋了起来,跟在雪崩中遇难的登山队员也差不多了。
不过和我这一身没有肌肉却也有着一副坚实的骨架的身强力壮的身躯比起来,那些年代久远纸张脆弱被书虫啃的也差不多了的古书似乎会更脆弱一点,所以我在挣扎了十几分钟之后也顺利的脱逃成功了。再看看这连唯一的走道都被我引发的书山崩溃给填埋的一干二净的书房,和用未受伤的左手艰难地把书一本一本从地上拣起来再堆成山的藤原,我这次是带着无比的歉意极有诚意地道歉:“藤原,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会负起责任好好地把这里收拾的一干二净,你就去休息一下吧。”
藤原叹了口气,带着一副“真的没问题吗,希望不要出大问题才好”的表情在唯一没有遭难的书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把睡在那里的发妖掏了出来,左手拿起梳子轻轻地为她梳起头来。
睡的迷糊的发妖像一只小猫舒服地哼哼着,头发在不断的梳理之下不断长长,直到有了原来的两倍的时候,藤原就把那长发像折被子一样折成几折,又拿起一把看起来就很锋利的刀子,嚓嚓几下,切菜一般把发妖的头发切成了几段相等的长度。藤原把每一段长发都理成一捆,用红色的缎带绑上放到一边。然后拿起梳子重复原来的动作。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偶的头发就是这样批量生产出来的啊,真是纯天然无污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既方便又省钱的资源啊!发妖的头发不管怎么长都不分叉,是那种不需要特别的洗发水润发露保养就能保持黑黑亮亮清爽不油腻而且又没烦人的头皮屑的绝佳发质。用这样的头发做出来的人偶一定也十分漂亮吧?——只是用真正的妖怪的头发制作的人偶会更加诡异吧?
好了,我也该做些什么弥补一下我所惹下的弥天大祸了。我卷起袖子,从我被埋住的腰部开始整理那些书本。真的是极其古老的书啊!皮质的封面上是烫金的字体印着的书名,基本上都磨损掉落到了十个字里面只能认出六个剩下四个得用猜的才能知道的地步。纸页基本上都发黄了,而且还带有着一种古书特有的书香味。虽然这些书平日里都被这样随意堆放着沾满了灰尘,但实际上都被保养的很好,书页都没有翘脚和破损,看得出来是精心爱护的宝贝。只是我有一点点不了解藤原的做法,既然这么爱护这些书,为什么要把它们随意地堆在这里天天搞地震呢?
深呼吸,深呼吸,不要去管其他不该管的事情,我现在最应该优先处理的事情就是把我从这些书中清理出来,再帮藤原整理一下这个房间腾点路出来。别看我是菜鸟,在编辑部里我可是做惯了这些动不动就塞给新手搞定的文书问题,更别提整理书本本来就是我有点点与众不同的个人兴趣。
嗯,先从我手边的书开始吧。什么什么?这本是《怎样制造活人偶——初级入门篇》,这一本是《人偶种类图鉴》,那边还有一本《妖怪图鉴》,哇靠,全是没有出版社的用毛笔写的精装手抄本?!难道说这里堆着的全是操偶师世家历代家传的书籍笔记?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样堆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这里的书我全部都看过了。”藤原仿佛会读心术一样,一边给发妖剪头发一边回答我根本没问出口的问题。
哇!藤原,你也太厉害了,不光能看出我的心思,而且居然看完了这里小山一样的书籍,还是这种字体难辨的手抄体!我好佩服你啊!
这边几本书的名字就有些难以辨认了,我眯起眼睛,仔细看那歪歪曲曲的字体:“人……妖……的制作方法?啥?人妖的制作方法?!!有没有搞错?!”
“当然搞错了!你的眼睛有问题啊!那写的是《人型妖偶的制作方法》!”藤原瞪了我一眼,纠正道。
55555……不能怪我嘛,谁叫这里光线又暗这字写的又差嘛,大不了我收敛一下好奇心,不管书名老老实实收拾就是了。
先把书捡起来,再分门别类的放好:人偶制作放一堆;妖怪图鉴放一堆;设计图纸一堆;日本经典传说再放一堆……
终于,总计花去8个小时25分钟又34秒的整理任务在太阳将要下山前总算完成了。只在中途休息了一下用了午餐的我好不容易才揉着酸痛的肌肉打量着我整整一天的成就:我花了3个小时才将藤原的书全部垒好,又花了一个小时把占用了他的书橱的不知名物体全部在他首肯之后清理到了大纸箱里,然后又用了2个小时15分钟把这些书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打上标签排进书橱,最后的时间全被用来整理那些散落满地的玩偶,木头,以及人偶的某些部分。最后再从角落里翻出多年不用的吸尘器狠狠地吸走近3公斤的灰尘。
当我搞定了这一切之后,我突然有一种成为了藤原家专用菲佣的感觉。
就算原来这人偶公馆里只有藤原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活人,没人收拾没人打理没人理会这种脏乱差环境,而唯一的管家樱又是那种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家伙,但在几天内就把一个天天使用的工作室给搞成那种人间地狱一样的场面也实在是太夸张了。难道说操偶师的自理能力比常人差?抑或是捣乱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正在我带着满腹疑惑伸懒腰的时候,小白叼着一个正在响着水户黄门的主题曲的手机铃的手机一蹦一跳进了工作室。
藤原瞄了一眼手机,难得地皱起了漂亮的眉头:“又是本家打来的?我不接!”
小白把手机放在了桌上,歪歪脑袋,强硬地道:“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是早点料理掉吧,不然……”小白带着奇怪的表情朝着我的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在藤原耳边说了些什么。
藤原脸色铁青地向手机伸出了手,拿起了电话,走到工作室外去接了,具体内容我听不见,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什么“狐狸”啊,“本家”啊,“继承者”啊,什么的词语。难道藤原他也有家族继承的问题?奇怪啊,不是说他已经是候补国宝了吗?怎么还会有继承问题呢?我看他那样也不会是那种想抛弃家业不继承的人啊?
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我只好看向小白,问:“哎,小白,那个,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藤原老家里的情况啊?”
小白对我一笑,露出了森森白牙:“操偶师家族内部的问题是不能向外人透露的。除非……”
“除非什么?”我好奇。
“除非你是藤原的正妻或者是不会透露秘密的死人。”
真是只让人讨厌的狐狸。这不就是在变相着说“你知道了秘密就得死吗”?开玩笑,我年纪轻轻还有大好前途怎么能因为小小的一点好奇心就在这里挂掉呢?虽说好奇心能害死猫,可是我又不是猫,被好奇心害死就太说不过去了。
藤原臭着一张脸回来了,看来是和对方沟通的相当不愉快。他看看我,只说了一句:“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今晚不会回来了。你好自为之,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乱碰东西。”
如果能离开人偶公馆的话,我是希望能暂时和藤原分开一下了啦。但是如果我还得呆在这里的话,我还是愿意和藤原在一起。虽然他有一点点神秘有一点点不爱说话有一点点爱恶作剧,但他毕竟是个人,而且是个美青年,对若实姐那种人来说性格再怎么有问题和长相比起来都不是问题了。而且和他呆在一起这么多天,我也觉得他不但满可靠的,有时还满可爱的。
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就算明知道小老虎有多凶猛可是看见了那身可爱的皮毛可爱的脸忍不住扑上去的人还是有的吧?虽然我大概不是这种人,但也是那种明明看见蛇躺在草丛里乘凉不但不会绕道而行反而会找根竹竿对着它捅啊捅的,直到它火了扑上来才会尖叫着逃跑的类型。现在我更是渐渐受到了若实姐的影响,至少是会硬着头皮伸手去摸摸小老虎的头,然后再在心底感叹一下“好可爱”的。
想和藤原这头喜怒变化极快的小老虎一起住的话,就绝对不能做出会激怒他的事是不用再三申明就能牢记在心的事情,更不用说在他心情不爽的时候更要小心谨慎学习大和抚子的精神。
“放心,放心。我一不会逃二不会躲三不会乱碰东西四不会到处乱逛。你就放心地去吧!”我笑嘻嘻地道,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个公馆里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走过。
“那我就和小白出去了,有什么问题就找樱吧,她会帮你料理一切的。”
对哦,只要不把我料理了我就没意见的说。
藤原拎起小白往口袋一塞就走了,我目送着他出了门,不由得感觉一阵无聊。
“切,只有傻瓜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我可是被派来做藤原的贴身跟踪采访的记者——虽然目前只是菜鸟——要是每次都听话的在家里看家的话,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打杂的菲佣?——还是免费义务劳动那种——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既然是记者,就要上天入地无孔不入地探听消息,区区操偶师家族的秘密,又算的上什么?!”
我冲进房间把相机抓上,又不忘拿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压低一点权当伪装,然后往被子里塞了个枕头,捏着鼻子跟樱说了一句我感冒了不想吃饭只想睡觉让她别来吵我,再趁她不注意偷偷溜出门去。
还好,等我出门的时候,藤原还没走多远。他一反常态地在走到路口后就招了辆计程车,我也连忙效仿,拦了辆计程车远远跟上。
藤原不知道到底是要去哪里,计程车开的是越来越偏僻,路旁的景色是越来越单调,到最后完全就成了荒山野岭,更别提我的心脏已经随着高涨的车费的变化而狂跳不已。
藤原啊,藤原,你平时省钱省的过分,怎么现在都不体谅一下我的钱包呢?快点停车吧!!!
车子开啊开,完全不体会我狂跳的心脏和估计下车时会下陷非常多的钱包,只顾一路狂飙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生蛋准确地说连有没有鸟都不知道的偏僻山林之中,远远可见一幢古老的日式庭院被山林拥抱坐落在半山腰,难道那就是藤原的目的地?
我的心脏跳的更厉害了,不过这次倒是带着少许的兴奋。凭着身为记者的职业直觉,我嗅出一篇绝佳的独家报道的气味。嘿嘿,精英之路,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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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藤原的目标是那深山中仅有的一幢典型的日式庭院,我就不再和自己的钱包作对,在差不多可以用双腿走到的距离下了车,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