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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佛见文殊抬头望向天空,也随着他目光仰头观看。
八戒见诸佛齐都仰头,心中奇怪,便收了伞,伸着头看去,只见空中皆是五彩之花,有大如锅盖的,有小如米粒的……大小夹杂,纷纷而下。那花在空中游移,一瞬间幻成一个童子状,一瞬间幻成一匹骏马,一瞬间幻成一只玩猴搔首弄姿……只把个八戒看的得意忘形,不由得伸出手掌来接空中落下的美艳花朵。
突听得台下有人清声道:“最是骄花堪遮目,不见花下刺最毒,待得血流灼沃土,一世修为碾作泥……”
那声音虽不大,可听在八戒耳中就如巨钟猛响一般,心中一哆嗦:“我那和尚师傅敲我来着,不好……”
八戒口中急念:“伞来”。便欲把这骄美花朵阻挡于外。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哪里还来得及?
待那巨伞复现之时,虽已阻隔了万千花朵于外,可已有数百枚已然落入巨莲之中。
甫一落下,立时便听得轻爆之声,朵朵鲜花立时迸裂,飞出荧荧绿火,立时把个八戒包在其中,整个莲花座便成了火海。
台下诸佛见八戒又已撑起巨伞把万花阻于外,不由得暗暗叫好:好一个八戒,管他什么,只用伞儿阻挡于外,恁你何等法术尽皆无用,文殊菩萨,看你有何本事。
此时他们原本要看八戒笑话的心思已然没了,浑忘了此时八戒可是要争佛祖之位的事了。倒有一多半只盼着八戒立时便破了文殊的法术。同时自己也在心中思忖,这鲜花之中究竟有何宝贝,若是自己来破,又如何应对。
突的一声惨嗥自莲花台上传来,当真是撕心裂肺。
众佛心中一凛,看时,只见那柄巨伞已然通红似烙铁,发出灼灼红光,诸佛离莲花台较远,饶是如此,已然感觉得到炽热的气流扑面而来。
只听得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却是燃灯。那慈悲声在八戒的惨嗥声中显得渺小之极。
诸佛耳中听得惨嗥声连连不断,又听得燃灯佛号,知道这一次燃灯已是动了怒气,这文殊菩萨实是不识好歹,你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竟欲夺取佛祖之位的八戒就是了,谁叫你施以如此歹毒手段了?竟以自己的成名佛法青焰阵对付一个净坛使者,太过不值啊。
这青焰阵原是文殊最为厉害的手段。青焰者取意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之意。若是三昧神火修炼到一定程度便会让火自红而蓝,自蓝而青。其火厉害之处,自是比三昧真火强了不止十倍,而更为厉害之处,是能勾起人心中欲火,这欲火本自藏于内心深处,若是欲火烧将起来,便有焚心之能,当真是莫可能救。
昔年文殊曾于释迦牟尼面前展示此术,释迦牟尼便道此术厉害是厉害,只是有些太过邪恶,沾有邪恶之气,让文殊此后绝不可用,此后也曾于诸佛面前提起过。
是以,诸佛见了此等阵仗,知道文殊恶向胆边生,于此紧要关头施出此恶法来,那是定要赢的了。耳中听得八戒惨嗥之声渐稀,心中不由得抑郁:“他若以此法来夺佛祖之位,我便能破解得了么?哪个能敌?如此看来,文殊对这佛祖之位是志在必得了。”
骤然间一声大笑:“哦哈哈……哦哈哈……”
其音洪,其音凄厉,诸佛惊心,嘱目音发之处,不是功德佛又是哪一个?
功德佛笑得累了,面色冷然,双目闪着暴戾之光,自诸佛面上一一扫过,诸位佛爷见了莫不激零零打了个冷战,这等冷漠残酷之情他们已是久已不见了。
五
五
此时,八戒的惨嗥之声本已渐弱,此时已是寂无声息。那柄硕大的伞已然不见,诸佛知道这八戒已然完了。
适才还是一个憨声愣气的净坛使者,此时已是元神俱灭。
功德佛冷冷的道:“都道我佛慈悲,我看未必然。文殊菩萨,你为夺佛祖之位,不惜动用释迦牟尼佛祖当年诫定绝不许用的青焰阵,有何慈悲之处,纵是你夺了佛祖之位,那又能如何,天下之大只怕也无人服你。”
文殊本自面色铁青,听了功德佛言语,更是难看,诸佛一个个此时俱皆不语,只管闭目打座,心中自有盘算。
功德佛见诸佛不语,心下冷笑不已,知道这些所谓的佛爷是心中自知难敌文殊的青焰阵,是以一个个隐忍不发,免得惹了文殊,那时后患无穷。
功德佛又是一声大笑,朗声道:“诸佛之中再无一个斗得文殊菩萨否?”
诸佛寂然。
功德佛提高了嗓门道:“敢问诸佛之中再无人斗得文殊菩萨否?”
诸佛不应。
功德佛敛了敛神道:“可笑西方灵山,普世之下皆道异能之士尽归此处,而今却要一个心毒如蛇蝎之辈担任佛祖之位,可悲呀,可悲呀。”
此时文殊缓过神来,他见诸佛于功德佛的问话竟是不言不语,本自正为烧死猪八戒难受万分,此时竟油然于心间升起一股惊喜之情:“佛祖之位原来竟是如此般唾手可得!”
文殊见功德佛尤自在那煸动,心下怒极,当下漠然道:“功德佛,你大可把佛祖之位夺了去便是,佛祖的名份可不曾定啊。”
功德佛冷冷的看了文殊菩萨一眼,冷冷的道:“文殊菩萨,你以为青焰阵便是最厉害的么?”
文殊道:“你若胜了自便是佛祖,费那口舌作甚?”
功德佛突的轻轻的笑了一声:“文殊菩萨,功德佛向无坐这佛祖之位的心态,不过却也容不得你这等狂妄之徒登上佛祖之位,你若做了佛祖,天下苍生焉有命在?”
文殊哈哈一笑道:“功德佛,休逞口舌之利,我西方佛门一脉虽则慈悲,那也要看对谁而言,你以为释迦牟尼就有慈悲心肠么?”
功德佛听了心中一喜,故意冷冷的道:“那自是要比你强了千倍、万倍。”
文殊又是哈哈一笑道:“比我强了千倍,万倍?我看未必,释迦牟尼之心深奥处,又岂是你能领略得到的?”
功德佛道:“休要血口喷人,好你个文殊菩萨,平时在佛祖面前唯唯诺诺,谁知佛祖初逝,你便这等折辱佛祖,实是天理不容。”
文殊冷笑道:“好一个血口喷人,好一个折辱佛祖,好一个天理不容。功德佛,你这个愚玩不化只知诵经礼佛的无知之徒,在你心中当真以为他释迦牟尼便是一个好人么?你哪里知道,这释迦牟尼用心毒辣处。想当年,他为了能当上佛祖,用尽心机,把我父王阻于极乐世界之中……”
功德佛听了,心中狂喜之极,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冷冷的只管看着文殊,知他定要把胸中不愤掏个干净。
果然,文殊滔滔道来:“……他设下圈套,让我父王于激愤之中自立毒誓,言终身不出极乐世界一步。如此一来,西方佛门一脉的大权尽落于他手中。为防我父王复出,他又于此地荒极之地建下这所谓天下苍生奉迎的灵山,其意也不外乎继续阻我父王外出。此歹毒之意又岂是你之一介腐僧所能体会得到的?哈哈……”
文殊正在讲得兴起,突听得一声咳嗽,却是南海观音,文殊看时,见南海似是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
文殊见了,知南海怪他多嘴,只是此时此景之下,他又哪里管得了自己?
文殊道:“你道释迦牟尼便不曾有夺这天下之心么?想当年,他与那个太上老君李耳也曾交过手,那一战,当真是惊心动魄,天下鬼神无有不惊,真可谓天下终极之战,那一战的结果没人知晓,只不过,自那一战之后,释迦牟尼的狂妄之心顿减,把自己心思掩得更深。”
“这一战,可以说释迦牟尼定然不胜,最多战个不胜不负之局。否则他又岂容得道家战了天庭?他既无力胜了李耳,便只有另寻他路。可笑释迦牟尼自负天才,他以为假以时日定能赢得了李耳,可是哪里知道李耳又岂是易与之辈?这些年,李耳又琢磨出一套八卦阵法来,再辅以五行大法,实是天下无敌。”
“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西方佛门一脉,拿什么与人家争啊!单单这两样,已是穷极天下智慧。释迦牟尼见胜道家已是无法,别走偏门,道家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猴,他便想方设法收服过来为己所用……嘿嘿……你……你……你这个腐僧,便只是一个收服玩猴的帮凶而已……哈哈……”
诸佛听了,尽皆变色。
“我文殊是什么人?你们想想啊,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他这点心思我又怎么猜不透?可笑啊可笑,释迦牟尼收服那个野猴子时用的是什么?你们这些儿佛爷不知道?他用的还不是诱骗手段?当年天庭请他之时,他也怕一时之间无法胜得了那猴子,便试用道家五行之法……嘿嘿……你这个不知好万的功德佛,你现今知道了么?释迦牟尼,哼,他哪里有什么好心要救世人?”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呸,释迦牟尼安的什么心,你们还看不出来,他要把天下那些大恶之人,尽皆收归帐下,给一点儿甜头,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这些佛爷,有几个不是大恶大奸之辈?有朝一日,释迦牟尼若是要夺天庭,你们自己说,你们帮还是不帮?”
说到此处,文殊面色有些狰狞,语声发颤。
这一点倒是功德佛没有考虑到的,他原本以为文殊要争这佛祖之位。而今看来,又不全是,把释迦牟尼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掀了出来,于他将来登上佛祖之位又有何好处?
六
六
功德佛一时之间颇有些迷惘。
“什么苍生为重,那些都是骗人的鬼玩意。各位佛爷,你们整日里坐在这儿诵经念佛,有什么好,为的是什么?你们就不需要供奉吗?为何还要下界的香火呀?你们也想享受啊,是不是?功德佛,你说是不是?”
功德佛道:“你欲如何?”
文殊道:“功德佛,天下再没有西方灵山,只有我西方极乐世界,真正的教主,是我父王阿弥陀佛,佛祖应当是阿弥陀佛,天庭让道家坐的太久了,他们也该歇歇了,哈哈。”
功德佛道:“文殊菩萨,你可忘了,阿弥陀佛可不能出了极乐世界啊。否则可是自毁誓言,则无信于天下。”
文殊一声狂笑:“不能出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在哪里?释迦牟尼在哪里?哈哈,释迦牟尼不在,我父王为何便出不得极乐世界?”
诸佛听了,心中一怔,果然不假,若是释迦牟尼不在,阿弥陀佛自是出得极乐世界。
文殊又是一声狂笑:“只要我父王在,什么天庭,尽给他拿下,哪里像释迦牟尼做事谨小慎微,能成得什么事。”
功德佛冷冷的道:“文殊菩萨,当年释迦牟尼尚胜不得李耳,你以为你的青焰阵便胜得李耳么?”
文殊冷然道:“胜不胜得,不试又怎么知道?猪八戒在八卦大阵中如何?还不是安然无恙?猪八戒在我青焰阵中又如何?哈哈,这两个大阵哪个厉害啊?”
诸佛听了,心中一沉,这一点他们可还不及用心想过,是啊,这文殊菩萨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
功德佛道:“文殊菩萨,你可曾想过,八戒既能在八卦阵中无恙而返,以释迦牟尼佛法之高,自保之力便没有么?”
文殊听了,哈哈笑道:“功德佛,我倒忘了,我倒应当谢谢那头猪精,若不是他的猪血喷上那个盒子,释迦牟尼又岂能轻易便元神俱灭,如此便毁了?”
功德佛叹道:“不错,猪狗之血最是污浊,若非如此,也当真破不得那盒子……文殊菩萨,释迦牟尼对你恩惠有加,想不到啊,你心深处于他竟是积怨尤深,偿或释迦牟尼尤在,不知他又有何想法。”
文殊道:“什么叫恩惠有加,那也只是收买人心而已。”
功德佛道:“你若如此,也只能怪释迦牟尼瞎了眼。不过,以功德佛看来,文殊菩萨,你今日之语绝非你肺腑之言,想来是这些日子深为翻天草折磨,方讲得此等言语,做得此等恶毒之事,你本意并非要如此,各位佛爷,你们说是不是啊?”
功德佛话锋一转,竟为文殊开脱起来,这一下倒是大出文殊意料,不只文殊,诸佛也是一惊,弄不清功德佛此话是何用意。
文殊见诸佛无语,再细口功德佛之言,心下便生怒意,还道功德佛以语相讽,当下嘿然一笑:“功德佛,那等话皆没有用,你须拿出些东西来方可。”
功德佛叹了口气道:“文殊菩萨,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我骂你呢,你嫌我烦。我捧你的场呢,你还是嫌我烦。不过,菩萨啊菩萨,功德佛哪有心思做什么佛祖,要做佛祖的也只是净坛使者而已。净坛使者,你替为师说句话啊。”
说到后来,功德佛陡然提高了嗓门,对着莲花座高声喊叫起来。
功德佛说话本来慢声细气,突的这么一喊,又让诸佛吃惊不小。
文殊菩萨吃这一惊,也忙的转头观望,可是除了莲花台,哪里有人影一个?
文殊怔了怔笑道:“功德佛,你……”
文殊一言未毕,只见功德佛扯开了嘴,又是一声吼:“净坛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