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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师傅,这道奇了,我们说的话,你怎么知道?”悟空一脸的不解。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了。你西行之时,见到的赭赤色的物事,你知这又是何物?”唐玄奘问道。
“弟子实是不知,我用了种种法门总是出不去,也不知是何方妖人使了此等歹毒招数。俺老孙若是出去了,定当把他碎尸万段,方解俺心头之恨。”悟空恨得直咬欲把牙咬碎,旋又不解的问:“师傅,我又是怎么从那物事中出得来了,又是何时出来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说着,悟空,不解地摸了摸头,一脸疑问。
唐玄奘听了,心中不住的骂,骂这猴头除了知道耍两下金箍棒,是什么也不知道。刚想骂出口来,随又想道,他有这秉性,不正是我想要的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悟空,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悟空道:“师傅,徒儿怎敢瞒您,悟空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喱,你若是知道,就明示了徒儿吧,我现在是一头雾水。”
唐玄奘起身转了一圈,悟空见了,知道正在思索问题,与不插话。唐玄奘眼光一瞥之下,见那猴子一脸焦急状态,心里暗笑。假装想了良久,才道:“悟空,我实在是不想与你说,这是天机啊,俗话说,天机不可泄漏。要想知道天机,一般除了靠自己悟性悟出,那是没有别法的。看在你我师徒一场的份上,我就给你说了。”
悟空一听,喜上眉稍,一个纵身,向前道:“师傅,您请坐,您请坐,你这样走来走去,徒儿心里须不好受,请座。”说着扯了唐玄奘就向凳子上走。
唐玄奘也不再推辞,顺势又坐了。叫悟空也坐了。低低的道:“悟空,我说与你知也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一个条件你无论如何须得答应了,我方能说了。若是不应,虽说你我有师徒的名份,也怪不得我不给你说。”
悟空急道:“师傅,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漫说是一条,就是十条,二十条,不,不,就是一万条,十万条我都答应了。”
唐玄奘见那猴子忙不迭的应了,心下暗自好笑。却又想吊一吊他的胃口,遂道:“你先别忙答应,还是容我再考虑一下,这话到底说得说不得。”说着端起杯子喝水,做那思虑模样。
悟空一听,心下急了,急扯了唐玄奘的臂,道:“师傅,我是你徒儿,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你就说了吧。”
唐玄奘见时机已是成熟,方放下杯子,冷然道:“悟空,我今日与你说的话,你先立个誓,断不可说与外人听。”
第五章 欲海之猪八戒(三)
悟空道:“师傅,我立个什么誓儿,我现在已是佛身,雷打不得,剑砍不得,誓儿对我又有何用。就不必了吧,也只是个形式而已,徒儿心中有你也就是了。”
唐玄奘见那猴子如此说,心道,你这猴儿,你以为有了佛身,诸誓便不应了么?你哪里知道心魔的厉害。当下展颜一笑,道:“悟空,我也知一切誓言于你都没有用处,就像你所说,一切誓言于你只是个形式而已,既是形式,说了又何妨,就是一个形式,为师也想听一听。”
悟空见唐玄奘如此说,也不好推托,挠了挠头,道:“我若与外人说了,教我日后只能与那小孩子们一道玩耍。”
唐玄奘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猴子,这算个什么是誓言!罢了,罢了,也不来与你计较。也就权当个誓言吧。”说到这儿脸色一沉道:“我适才说了,是你勾我来喱。一点儿也不错。你我现在相会的位置,却是梦中。”
“梦中?”,悟空听了不解,一脸疑惑,道:“既是在梦中,怎么说话却是如此的有条理?就象是真的一般?”说着,用手在脸上拧了一下。只觉有痛感。此下更感不解。
唐玄奘见了,道:“我说是在梦中,就是在梦中,你现在正睡得死气沉沉呢,我们现在说话的是元神。现在我们不光是在梦中,还是在那欲海之中。”
悟空道:“怎么又是梦中,又是欲海中,师傅,你说话明白些儿,急死俺了。”
唐玄奘道:“你先别忙,我来问你,你西行时,是不是见到一片赫赤之物,放眼望去,触目皆是?”
悟空道:“是啊。”
唐玄奘道:“你是不是进去了,就一个劲的往下落,再也控制不住,诸般手段都派不上用处?”
悟空道:“是啊。”
唐玄奘道:“悟空,说到这儿你还不明白?你一个劲儿的往下落,是不是感觉到很长很时间?”
悟空道:“不错,师傅,您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我总觉得比压在五指山下还要长得多得多,我感觉到很烦,以后,以后……”
“以后,你就习惯了,感觉无事,无所事事,也就想睡觉,是也不是。”那唐玄奘不等悟空把话说完就接了过去。
悟空大惊:“师傅,你什么都知道!我心里想的你也知道!您什么时候学了这样本事,快快教了我。”
唐玄奘道:“你光想着学本事,刚才的话还未说完呢,你不想听了!”
悟空这才恍然道:“听,听,听,师傅,您接着讲。”
唐玄奘道:“既想睡觉,那就只有睡,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还能做什么?这欲海比不得其他,实是神佛中之种种欲望留下之物,聚得多了,若那海洋般,放眼望去,没有边际,故而是欲海。欲海与下界大海又是不同,它可以随着进入它的神或佛的欲望大小而改变,若是你的欲望大了,它也就大,你的欲望小了,它也就小。”
“噢,师傅,真的有那么神奇?”悟空不由得插嘴。
“神奇?……”唐玄奘突的停了,转脸四顾,凝神听了听。展颜道:“那吃糠的夯货来了。我走了,悟空,以后我们再说。”说完,也不待悟空答话,一个急转身,向外就走。
第五章 欲海之猪八戒(四)
悟空急道:“师傅别走。”
唐玄奘在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当儿,突的住了步,陡然转过身来,向着悟空道:“这里有几个莲花瓣儿,你放在嘴里,无论何时切不可吐了。”说着一伸掌,现出几个莲花瓣儿来,却是小的可爱,悟空向来未曾见过如此小的叶儿。忙的伸手接了,放在口中,只觉满口清新,不由精神大振。唐玄奘又道:“切记,不可说我来了,在任何场合也万不可说我曾来与你相会,要紧,要紧,切记,切记。”话音未落,也未见他举步,陡的不见了。
悟空心中焦躁,心道,师傅,纵是那呆子来了,你又何须急着就走?我们师徒几个老些日子不见了,见一见,聚了聚,岂不是好?怎的便匆匆忙忙的走了。想到这儿,一个纵身,到了门口,向外就追,不提防脚下一个踉跄,突的倒地。嘴里还只顾叫着:师傅,师傅。
那悟空,嘴里叫着师傅,猛的睁开眼睛,只见满目都是那赫赤光华,身子急剧一个劲的下落,又哪有那唐玄奘的影子?悟空心里吃惊,伸手在头上一抹,触手处湿淋淋的,放到眼前看了,知是汗水。方知刚才做了一个梦。炫目的红色仍是一个劲的下落。悟空看了几眼,眼中难受,忙的闭了眼。心中却是不停的思量,想那梦中之话。
记得唐玄奘说是适才二人是在梦中相会,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又说那赫赤之物事为欲海,心下甚是不解,这东西难道真的是欲海?可是不可能呀,这明明是个梦!可要说是个梦,为何梦中的话记得那么清晰?我向来很少做梦,就是做了,醒来时也难得记得清楚。像此种梦,实是不曾有过。莫不成……而且梦中师傅还说了身子一个劲的落,说感觉时间很长,可不正是,还说与我说话的是他的元神。这又怎么可能?我在其中尚且下落,他的元神一是怎么进得来,二是就是进来了,为何不与我一样也是昏昏欲睡,怎么还是如此的说话有条有理的?不可能是师傅的元神,还有师傅,说是我勾了他的元神来,我,又怎么会勾了他的元神,我在这儿已是不知多少时光,纵使没有八百年,怕不也得有了一千年了,怎么会跑去勾了他的元神来?不可能。想到这儿,悟空一个劲的不住的摇头。嘴里却说着:“不可能,不可……”
这一说话,着实使悟空大吃一惊,后面这一个“能”字还未吐出口,就觉得嘴里似有什么物事,小小的,那东西紧紧的贴在悟空的舌下,就像本来就在那儿似的,若不是悟空这么一说话,那东西几乎就感觉不到。悟空心下称异,想起梦中唐玄奘的话,暗道:“这可怪了,真的是莲花瓣儿儿么?”想过之后,又不由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暗笑的当儿,已是伸出指来,自那舌底一抠,触手有物,那物竟是未动,悟空心中称奇,又是用力一抠,那物始随着指头出来。悟空把手指贴在眼前看了,这一看,直唬得悟空三魂掉了两魂,七魄只留得一魄。那指上紧贴着手指肚儿不分明是一个莲花瓣儿又是什么。那悟空疑是自己的眼被那红红的物事眩得花了,略闭了一闭,眼珠转了几转,感觉得舒服了,方才睁开眼来,再看时,明明白白,不折不扣一个莲花瓣儿。悟空神思愣了老大一会儿方回过神来。动了一下舌头,感到舌头下面还有几个,忙的把手指上那个莲花瓣儿重又置回原处,不由得心潮辗转,百感交集。暗道,还是师傅疼我则个,就是不知这莲花瓣儿有何用处?
第五章 欲海之猪八戒(五)
悟空把舌头转了几转,只觉齿颊生香,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蓦然睁开眼来,陡见眼前不远处,有一巨大物体,浑圆浑圆的一个巨大的柱子似的东西,直挡住了他的视线。那柱子上却有着几条大沟状的东西,有横着的,有竖着的,悟空又是一惊,心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这是到了哪里。这才发现那物其实离自己并不远,也就是三丈光景。悟空猛的喜上心来。原来那悟空竟然发现自己能看得远了。这一下真可谓喜不自胜。悟空深记得当时落入此物事之时,那时把手指伸出后也还仅能看得模模糊糊的。自觉下落了也有千年光景,在这其中偶尔睁开了眼,也还是那样,看东西看不清晰。只觉红红的东西,只在眼前飞过。于是心就烦乱了,就闭了眼。谁成想,现在竟看得见三丈外的那巨大的物体,叫悟空如何不喜。悟空忙的转了脸别处一看,心中愈喜,不成想岂止是三丈之外,三十丈之外也看得清晰。悟空凝神远处一观,那红色物事就如不见一般。就像人若是注意力集中在了远处,近处物体便视而不见一样。
悟空心中喜悦,暗道,必是我师送我这几枚莲花瓣儿起了效用,不成想,这小小花瓣儿竟有如此神效。突的福至心灵,想到释迦牟尼如来坐下及那南海观音坐下岂不都是那莲花座儿?再想想诸位菩萨,果然座下皆有莲花座儿。自此知道,这莲花实是佛家至宝。
悟空再凝神细看眼前不远处浑圆物体,只见那物体也只与他一般,只是一个劲儿的下落,只是与他相落速度相同,因而就如同放在眼前一样。悟空再细看那物体上的沟沟儿,竟然觉得极为眼熟,竟似是整日里见的一般。悟空暗自纳闷。当下闭了眼,细细思量,在哪儿见过这个物事。悟空思索良久,不得要领。心下烦闷,就见眼前一晃,一个身影过来,耳朵里只听得一声大叫:“猴哥,可找到你了。”这一声尤如平地惊雷。把悟空叫得心儿突突乱颤。眼前一闪,一个白白胖胖,肥头大耳的家伙,不是猪八戒又是哪个?就见那八戒一袭白衣,手拿摺扇,猪毛后挽,一顶书生巾,扇摇处,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全不见往日腌臜模样。悟空心中一呆,心道:这呆子怎的如此标致,就是我见了也感心动。转念一想,暗道:是了,是了,这呆子自从封了净坛使者,不愁没有饭吃,不愁没有衣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比不得往日里风餐露宿、牵马坠蹬的生活。风吹不着,日晒不着,自然白嫩了。再加上心本风流,竟学着人家书生模样打扮起来,你还别说,这一打扮竟然还真有三分人模狗样,倒不可小看他。
悟空想到这儿,本来到了嘴边的一句“呆子”竟没有喊出口,喊出的却是:“二弟,别来可好,想死你猴哥了。”
第五章 欲海之猪八戒(六)
那八戒嘻咪咪的道:“猴哥,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昔日的英雄气概哪里去了?”
悟空道:“你这呆子,还没说两句人话喱,怎么就露了底儿了?”
八戒道:“我露了什么底儿?我本就不是人形喱。我不说猪话已是好的了。你看你,身子被绑着还来编排我。猴哥,你先从那绳里出来再来说话,你这是甚么待客之道啊。”说罢,轻摇摺扇,一副悠然自得态,悠美得紧。
悟空骂道:“你这个夯货,我几时被绑着来,谁敢来绑俺斗战胜佛!”说着就欲伸手来扭八戒的耳朵,这一动,悟空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