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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五年前我坠崖时会到映天国的地方呢?理应说,我在狩猎时坠落,应该还在岭樱王朝的地方,但,我最后却是在映天国,显然,五年前坠崖后的昏迷,必定是有人把我移到这里。也就是说,不论是学武功,还是断情丹,都是有人刻意在做。
至于是什么人,可能回到崖底,就能明了。
一路上,我策马加坐马车,飞奔赶到崖顶。途中,也听到许多闲言闲语。
听说,最近‘血泪教’的人蠢蠢欲动,在突击各大门派。
听说,武林盟主在那天早上的行为,让许多江湖人士所敬佩,也为许多女性的仰慕者。别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些闲言者是这样说的,好像是因为那行为是众任武林盟主所没有做出的事,非凡的勇气使名声更加大了。
当然,也有另些人为武林盟主所不耻。总而言之,各种理论都有,我也无心去顾虑。
还听说,人称‘天剑销魂’的天夜君玄,他马上、马上,要迎娶夏湘茵。
“呵,真不够朋友,成亲也不通知我一声。”苦笑洋溢在脸上,痛又一股子地袭来。
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赶紧解毒吧。我在心里一遍一遍这样安慰自己。
“就是这里了。”我站在崖顶,往下瞅。当初,没有离开崖底,或许自己还不会遇到这些事,也不懂情为何物。
既然是从这里开始,那我可以选择,再次开始!
跃身,像蝴蝶一般轻盈地飞入崖底,消失在崖顶上。
轻踮脚,安然落地。我环顾四周,离开这里也有半年了,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的景色。真怀念呀,怀念这里的房屋,怀念这里的动物朋友,怀念在这里的时光。
走近房屋时,我听到一声男音,“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带着少许吃惊望着眼前的男子,身着绿衣,面容俊秀,眼神清冽,下唇紧抿,唔,不知道味道怎样?呸呸,想到哪里去了?色女一个。我暗骂自己的垃圾思想。
整整心态,我把目光投向他,冷然道:“费尽心思要我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敢保证,他就是那天强让我吞下断情丹的黑衣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旁,这内力,本来就让我不爽了,谁知对方,还是和我差不多大的人!真是碰到强敌了。
“她找你。”他丢给我一份信。看这署名,是师父的!
☆、
我接过信,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信上说,她委托继承她武功的人做一件事。
信上说,她让继承武功的人之所以吞下断情丹,受到断情断爱之苦,实乃无奈一举。
信上说,《阴阳经》的招数不止十二式,还有最后一式,为《阴阳经》中杀伤力最强的一招。
信上,还说了很多很多,大致是让我完成她真正的遗愿。阅完信后,我淡漠地将这封信撕成两页,折叠,撕,再折叠,再撕,动作反复几次后,把这已不完整的信往空中扬起,碎纸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后,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土地上,伴随着里面的内容,消失在地上。
对于这从未见过面的师父,我不明白该抱怎样的心态。
是感谢?感谢她在不经意间救了我,不然,恐怕我也不会站在这里。
是恨?恨她为了要完成个人的遗愿,疏忽了我是要依靠多大的努力才勉强从感情中挣脱出来。
好像,我无法感谢她,同样,也无法恨她。剩下的,只有陌生。
秋日,天高云淡,蔚蓝的天空里失去了热情的日光,画在上面的是纯白的云,偶尔,几只鸟出现在画里,赶去找安身之处。
“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师父学习的?”
“忘了。”
“你有没有看到师父的样子,长相怎样?”
“不知道。”
“当初我坠崖时,是你把带到映天这里吗?”
“恩。”
…
我无语,至这绿衣男子说要带我去练武的地方后,我便一路找寻与他沟通的话题。奈何,这一路,他的回答只字片语,我也差不多属于唱独角戏的份。就一字:闷!
“喂,你…啊,痛,停下来也不说一声。这鼻子都要撞扁了。”我不满地摸摸鼻子,前方还是一片沉静,似乎把我当空气一样。
叹息,这世界还有这么闷的人呀!我的眼神越过他,视线里扫到一个山洞。估计,这就是他所说的,我学‘阴阳双幻’的地方。
“进去。”
咦,我耳朵一动,这可以算是路上,他第一句主动说起的话,不得不说我现在内心兴奋。
指了指山洞,我再一次确认地问:“就是在这个洞学‘阴阳双幻’吗?”
他颔首,连回答都懒得给我。我自感到没趣,灰溜溜地走进山洞。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径直往他方向走去。
“呐,你一定要在洞外等我,没看到我出来,不能离开哦!”我在他耳旁吐出这句话,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轻颤。
我转过身,得逞的笑挂在嘴角…上次你逼我吞下断情丹,这次我逗逗你,就算扯平了吧。
罢走进山洞,山门就‘砰!’地声关上了。老实说,没有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想解开断情毒也只有学习最后一式。
呵,我才不要被这一颗小小的丹藥而控制,才不要、才不要失去爱的机会!我,绝对不要!
握剑的手紧了紧,我警惕地环视一周后,并没有发现异常。稍稍放松了一下,坐到石阶休息。
猛然,怪异的叫声在右边响起,我连忙起身,神经紧绷地往右边看,深怕,一个松懈,就会有不测。
逐渐地,声音愈来愈向这里逼近,听声,应该只有一只,大概,还能对付的吧。
丙然,右边的洞穴如箭般飞出一只浑身白的鸟儿,不论是羽毛还是脚和嘴,就单纯地近乎透明的颜色,它的两只眼睛似寒冰射透皮肤。
还来不及,等我反应过来。
还来不及,等我出剑刺穿它的胸间。
还来不及,等我攻击。
握剑的右手顿时就像被点穴一样,麻痹住了。
什么时候,右手手腕被从背后还飞来一只全身上下火红的鸟咬住了?
无法思虑被偷袭时候,我感到一阵阵灼热,如同置身于岩浆之中,一股股火烧从右手直冲心脏。
冷!左手在方寸大乱时,也被冰鸟截住。
顿时,比万年寒冰还要彻骨的寒冷从左手传来,一直冰冻着左手的血液,往心脏处撞来。
“啊…”冰与火的冲击,炽热与寒冷的相撞,像要把我撕成两半,不断分裂,不断融合。
好难受!我的泪从眼里溢出来,没发觉,原来学习内心心法是这么难!
可是,不管再怎么难,我也要、也要学会这一式!
因为、因为,不愿再让情毒摆布着我!
不管,曾经得到有多呕吐的答案,不管,曾经为表白闹出多大的笑话。
我,就是不甘!
我的自由不能,也绝不可以掌握在情毒身上!
况且,还答应过他们,答应过清幽陵姐妹要回去,答应过要回去看望亲人,答应过闷石头,会学成招式出洞!
还有那么多牵挂的人,怎么会甘愿让自己生命落败下去!
一定,绝对,要解、情、毒…“啊…”
四周恢复了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响声,只有轻轻喘气声。
我跌落在地上,汗,浸湿了我额头前的头发。
没有闲暇去调理内息,借助剑撑起身体,未站多久,身体又如叶子坠了下来。
再来!一次次地借助剑站起身,我,还有力气,可以、可以破开石门!
‘乓!’
真好,终于,见到蓝天了,扬起虚弱的笑,身子不稳地走向闷石头,“我…学…成了!”
好累,好想,睡一觉,我,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与闷石头的相处
再次见到蓝天,我已躺在石床上。勉强撑起身子,看了看两只手,鸟啄的印记还在,我笑了,断情毒终究是解了。
身心都放松地倒下,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湛蓝湛蓝的,蓝得我从内心里感到舒服和愉悦。
“闷石头,我的毒终于解了!”转头,我对忙着升火烤兔的某男欢快地说道。
“知道。”
很简单的两个字,我嘴角不禁抽搐…毒解了,石头还是没变。
接下来,一片沉静,闷石头至始到终都在火堆前烤着兔子,连眼皮都不往我这边抬一下。耳根子虽然清净了,可是也无聊得很,我像发霉了一样,沉寂地在石床上,一言不发。
正当我空闲地数着飞过去的鸟儿时,一只烤好的野兔伸到我眼前。起身看了看递野兔的主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个,是给我的吗?”我以为他已经把我当空气般忽略掉了。
见他点点头,我心起感动,大石头真是好人,能懂得为他人奉献,特别是,为现在非常需要食物的我奉献一只烤野兔。
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接过柴棍,咬了一口野兔,酥酥的外皮,嫩嫩的肉,这手艺,都可以和御厨媲美了。
我嘴中含着兔肉,口齿有点不清地说:“号斥(好吃)。”
不知是因为我的这句话,还是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动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而我,在他小笑时,放下野兔,像发现奇世珍宝般望着他,然后沉思,最后得出事实证明:石头也是会笑的。虽然笑容现在看来很僵硬,想来是他许久没笑的缘故,不过,会笑就证明他不是石头。
“你是孤儿吗?”根据我的猜想,石头之所以会被师父收养,是由于他没有亲人吧。
闷石头目光投在正在烤的野兔上,回答道:“不是,有妹妹。”
这下,我的好奇心可被吊起来了,闷石头有妹妹?他的妹妹是怎么样的呢?怎么会忍受得了闷石头这种脾气呢?不知道为什么,听闷石头说出有妹妹,我总感觉不对劲,怎么说呢?就是怀疑这个妹妹的真实存在性。
算了,与其想得脑袋都破了,倒不如哪天跟踪闷石头寻找答案。我丝毫也不觉得缺德地在心里说道。
“对了,以后你就叫我名字,樱芷晴,怎么称呼看你自己。”反正他都知道我是岭樱王朝,隐瞒也没意思。
停顿了一会儿,我无比希冀地问到:“那你的名字叫什么?”遇到他几天,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总叫他闷石头,叫得我心里都有些惭愧,唔,貌似大灰狼的名字我也不知道。
问出的问题,回得是一片沉默,我顿时不爽,赌气地拼命撕咬着野兔,还是美食最好,乖乖地任人处置。
就这样,余下时间和闷石头的相处依然是沉默为主,他烤他的野兔,我吃我的野兔。
忽,凋零的叶子飘到石床上,引得我又多愁起来,不知道清幽陵的姐妹如何?估计这时,她们应该要急疯了,到处打听我的去处。还有风哥哥,他一定很失落吧,那天早上向君玄表白时,我居然忘了风哥哥也在那里,忘了看到他的神情。
那君玄呢?他会不会也在找我?会不会担心我受到危险?会不会为了我…不与小茵成亲?他,会…吗?
想此,我黯然,对呀,他会吗?呵,自私地希望他会,但,只是希望。
不知道大灰狼醒来后,看到我不在,他会不会着急呢?也许,他现在在房间里气得直跺脚,宣言道:“死白兔,你给我记着!”
倏然,我瞧着手中的野兔,感到恶心,大灰狼叫我小白兔,而我竟然吃自己的同类?不对,不对,我怎么变成白兔了?完了,我的思维完全被大灰狼给弄得颠倒了。笨蛋狼,你也给我记着!小白兔不会那么轻易屈服的。
“朱刚。”
恩?我被闷石头这一话,思绪又飞回来,莫名地说:“你要吃猪肝?可是,这里没有猪,到哪里弄猪肝?”
唔,貌似我说错话了,闷石头的神情好…恐怖呀,我吓得咽了咽口水,补充道:“这里真的没有猪呀,不如,你到集市上买猪肝。”
好心地提建议,看到的是闷石头更加铁青的脸,妈呀,我到底哪里说错了?他不是说他要吃猪肝吗?
“我、的、名、字:朱刚!”
呆楞当中。
石化当中。
沉默当中。
随后,一阵暴笑响彻山崖,响得树上鸟儿飞光光,响得路过崖顶的人逃之夭夭,碰到人就说:“崖下面有个女鬼。”
在听了闷石头的话后,我从肚子里抑制不住的笑,顷刻,全爆发出来了,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看到闷石头越发铁青的脸,我知趣地闭了闭嘴,用手捂住。口中的话略带笑意,从指缝中透出来,“你妹…该不会…叫猪猪吧。”
好像,闷石头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才艰难地说:“她、叫、朱、芯。”
容我继续沉默,然后…“哈…猪心?好,哈…好名字。哈哈哈哈哈。”我边竭力控制自己,边伸出大拇指‘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