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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瘸子兴奋的喘息着,两条淡淡的眉毛一上一下的在扯动,多肉的鼻头冒出汗珠,他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手忙脚乱,无限荣幸的道:“不敢不敢,我正是李二瘸子,夕仰关老大威名盖世,忠义无双,今番得以拜识,真是三生有幸,九世修来,关老大尚容李二瘸子大礼拜见!”
双手轻扶对方两时,关孤真挚的道:“李兄仗义相助,不惜冒万险援我于艰危,恩德如海,情义至深,我关孤意图补报于十一犹无机缘,李兄再要客气,就是拒我关某于千里之外了!”
李二瘸子赶忙道:“关老大可别这样说,我李二瘸子只是个地头上的土混混,黑道里的无名小卒,领着一帮小兄弟混碗饭吃罢了,能为关老大尽点心力,乃是我最觉光彩露脸之事,关老大不嫌,让我高攀交个朋友,我已是三生有幸,荣宠有加,若说什么恩德,谈什么补报,关老大,你可是要羞煞折煞我了!”
关孤道:“李兄,我们彼死都无须客套,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激动加上过度的喜悦,李二瘸子满面通红,咧开大嘴:“好,好,就恁你关老大说一句话,便摘去我这脑袋瓜子,我李二瘸子也心甘情愿!”
关孤由衷的道:“你是条磊落汉子,直率又豪迈,李兄,可惜今天的江湖道上,似以你这样的人物太少!”
李二瘸子被赞得手足无措,却光彩至极的道:“关老大,我哪比得上你,呵呵,哪比得上你……”目光一转,关孤道:“李兄身边这几位是——”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李二瘸子笑道:“看我这豆腐渣脑筋……”说着,他一回头,瞪起双眼:“一群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快快叩见关老大请安?”
十几条大汉——包括那位“黑哥”——立时纷纷单膝下跪,恭恭敬敬的各自报名请安。
等关孤将他们一一扶起,夏摩伽、江权等亦已策骑而至,双方又免不了引见一番,待忙乱过了,关孤才有功夫问:“李兄,你们大队人马往这边来,可是为了支援我们?”
李二瘸子道:“一点不错,本来我们还可早点赶到,只因孙倍子奔回‘三灯洼’报信的辰光,我不巧正领着一批弟兄到‘大兴口’接应一票私货去了,待堂口的人又追到‘大兴口’找到我,我再急忙回来召集人手,时间就耽搁不少,路上我还直在嘀咕,生怕因为这一耽搁,失去救援的时效,果是如此,我可悔恨死了;天幸关老大及各位吉人天相,逢凶化吉,这一劫乃是有惊无险,否则,我这延误之罪,可承担不起啊!”
关孤道:“屡使李兄如此奔劳,我们已觉愧疚不安;与‘悟生院’之拮抗行动,成乃我幸,不成我命,又怎能强使李兄自承负担?”
李二瘸子直率的道:“不然,关老大,休说关老大你义薄云天,为大仁大勇之人,久为我李二瘸子衷心景仰,便是你对抗‘悟生院’的这桩事,也不纯是你个人的恩怨问题,乃是公理对邪恶,正义对横暴的争斗,举凡是个有良心,有人性的江湖人,就该挺身而出,与你并肩而战,共襄盛举;我李二瘸子不才,啥都没有,啥都不算,但是,自认还有良心,有人性,既属江湖上的一份子,就该有责任为关老大你一尽棉薄,多少出几分力!”
关孤感动的道:“李兄,想不到我关孤在强敌环伺,危机四伏的艰险境地里,犹能结识你这么一位天涯知已,血性之士!”
李二瘸子诚挚的道:“关老大不以为我李二瘸子愚昧平庸,折节下交,这已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这时,马上的夏摩伽插进嘴来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别客气得没个完啦,我说关老大,时辰不早,还是打点着准备上道吧!”
李二瘸子忙道:“关老大,‘三灯洼’我那里地方宽敞,足够安置各位而有余,务请莫要嫌弃,暂去盘桓一时——”夏摩伽接着话道:“好说,李老兄,我们原本就是要去你那里打拢几日的!”
搓着一双胖手,李二瘸子笑道:“欢迎欢迎,我真是欢迎之至!”
他又望向关孤,道:“关老大,可以启行了么?”
关孤道:“请,李兄!”
李二瘸子立即回身传命,大队转折回家,他手下的三百余骑,再加上关孤这边的六七十人,这支队伍可是真够雄壮的呢!
天,已经大亮了。
在起伏荒僻的山野窄径上,迎着初升的旭日,长长的骑队蜿蜒指向‘三灯洼’,仿佛也正朝着光明的远景进发……“三灯洼”是一个不很大的集镇,却带着几分邪味儿。
这里只有一条像样的街道,却更多的黑弄暗巷,街面上开设着各形各色的店铺,巷弄里却多的是赌档、娼户、烟馆,以及狭窄污秽的茶肆、食摊……在此地,有一个土皇上,李二瘸子!
这是个有些畸形的地方,因为靠近关口,出关入关的行旅客商们便把此处当做了打尖休歇的中途,站既然要打尖休歇,就免不了吃喝玩乐的一套,所以,“三灯洼”的畸形繁荣便应运而生,久而久之,连附近乡镇的玩家们也趋之若鹜,竞相捧场了……当然,李二瘸子不会把关孤他们带到镇上,他很明白,以“三灯洼”这种五方杂处,龙蛇混淆的所在,是难保没有对方耳目的,若把这支人马领到那里,只怕用不了多久,风声就会传扬到“悟生院”的人那边了……李二瘸子头脑精明,行事老练,他不但领着关孤他们远离他的地盘“三灯洼”,甚至也不回到他自己那片偌大的庄院里,在到达“三灯洼”之前,他已解散了他的手下们,只留下十来个心腹弟兄,偕他一齐伴同关孤等人来到一处所在——一座不算雄伟高耸,但却险峻秃奇的石山之下。
仰望着这座怪石嶙峋,叠岩嗟峨的灰白色石山,夏摩伽先就不由吸了一大口气呐呐的道:“我的天爷,莫非还要攀上这座山去?”
在旁的李二瘸子呵呵一笑,道:“这座石山,叫做‘白头岗’,多的是各形奇古,却少生树木,看着既单调,又荒凉,平素里少有人到这里来……”咽了口唾液,夏摩伽苦笑道:“可是我们不就来了?李老兄,看样子这座石山倾危峭拨,崎岖无路,马匹绝对走不上去。恐怕得要劳动我们自己的这双尊足朝上攀了?”
李二瘸子睁大了眼道:“谁说我们要上山?”
呆了一下,夏摩伽道:“我们不上山么?”
李二瘸子道:“当然不上山,这座‘白头岗’一片荒瘠,毫无景色之胜,莫非夏兄还想上去观赏观赏?”
大大放宽心了,夏摩伽暗付——谢天谢地,如今身心俱乏,恨不能早早找个地方躺下来,孙子才想攀上这鸟山观赏!他开怀的道:“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既不上山,李老兄领我们来此做什么?”
神秘兮兮的笑了,李二瘸子低声:“对面山脚下有个秘洞,乃是我们堆集货色的所在,地方分隐密,而且宽敞得紧,正可提供各位在里面休歇养息,不虞形迹外露……”立马在前的关孤,回首笑道:“我也判断李兄在此处会有这么一个所在。”
李二瘸子策骑前行,道:“请各位随后跟着,我便僭越引路了。”
一行绕过了石山的正面,就在一处微微凹的山脚处,李二瘸子停马于那片巨大倾斜的峭壁之前,他眼皮子微撩,沉声道:“泼皮,叫门吧!”
答应一声,那被称做“泼皮”的精瘦汉子跃下马来,顺手在地下拾了几颗拳大石块,略略朝峭壁端详了一下,双手猛扬,三块石头便箭疾的碰撞在峭壁上面——每颗石块着力的位置相差一尺!
于是,峭壁有了回应,但却不是石头撞着石头的沉闷音响,竟是金属的碰响声,而且,三声回响,却有三种不同音调——由浊重而清脆,宛若弹口了一串短促的音符!
缓缓的,峭壁的下面有一块丈许宽丈许长的方形面积往内收缩,赫然现露出一个门户似的黝黑洞口来,有如一头怪兽的巨吻张开!
舐舐唇,夏摩伽由衷的道:“果然隐密,是个好地方!
李二瘸子笑道:“我们进去吧。”
由外面进入洞口,不必下马,而洞内别有天地,前面这一段,是笔直的,约有三丈多长,洞里相当宽阔,足供四骑并行有余,地面更是平坦光滑,所以这一段路虽然光影晕暗,李二瘸子一马当先,却毫不迟疑,直等他领着大家转个弯,洞内的曲折便开始了,可是,悬挂在石壁间的一盏盏风灯,却又把周遭的景物映照得清清楚楚,一明二白。
七八十骑在洞中移动,虽说运行缓慢,那种回音也是够响亮的,在行进的过程里,关孤已注意到沿洞的各个凹陷处,无不一堆堆的叠集着粗木、竹篓、麻包等物,数目还真不少。
洞顶及四壁,有的是苍剥的天然岩石,有的印上了锤打斧鉴的人工痕迹,由此看来,这座秘洞乃是天然与人工的共同创作。
渡心指……第七十四章自荐月老
第七十四章自荐月老
经过了弯弯曲曲的一段转折后,前面豁然开朗!
竟是一个偌大的地下殿堂,又像一一间宽阔高耸的石厅!
奇形怪状的灰白色岩石参差凸凹于上下周围,只是空出这么宽阔的一个中心来,怕没有五六丈高,十多丈方圆之广!
殿堂的中间,居然还摆置着桌椅、床铺等物,更有数十只铁皮嵌角的坚固木箱堆集在一隅!
十名彪形大汉,便一排肃立在殿堂之前,齐齐向为首而至的李二瘸子躬身行礼,此是恭敬。
含着笑挥挥手,李二瘸子下马问道:“没事嘛?娘的,清福都不会享!”
转回身来,他迎向跟着进来的关孤道:“怎么样?关老大,我这地方还不错吧?”
点点头,关孤道:“好极了,比我想像中更好,隐密、乾爽、洁净,太好了。”
习惯性的搓着手,李二瘸子笑道:“这边的大厅,便专供关老大、夏兄及两位姑娘宿住,其他弟兄们可以睡在洞道两侧。”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光头子忙道:“马匹朝外赶一赶吧?一点事也没有,当家的,可憋得人发慌。”
瞪着眼李二瘸子没好气的道:“你是吃饱了撑得慌,找几个较深的凹洼处圈起来,我再叫他们准备清水喂料,好让这些畜牲养养膘!”
仍坐在鞍上的夏摩伽眯着眼道:“先别顾着畜牲,李老兄,倒是人吃的够不够?一下子增加了我们这酒囊饭袋哩!”
呵呵一笑,李二瘸子爽朗的道:“放心吧,我的夏老兄,这里经常备有三个月十人份的存粮,如今加上六七十位贵客,也够吃个十大半个月的,而且,我回去后就着人赶紧补送些吃食用具来,包管叫各位住在这里舒舒服服……关孤叫过江权来,低声吩咐道:“江权,我们的人通通下马歇息,你把休歇的地方给大家分配好,再派人把马匹赶到洞外找几处合宜所在圈拢,记住交待弟兄们,洞中堆集的所有物件,不准任何人靠近!”
江权答应着赶紧回身传令去了。
关孤又亲自扶着夏摩伽下了马,此刻,舒婉仪也挽着江尔宁走了过来。
石殿中,李二瘸子正一叠声吆喝着他的手下们清理地方……有的打扫,有的端整桌椅,有的在铺床叠褥,甚至还临时用那些铁皮嵌角的木箱围砌出一个小天地来。
咯咯一笑,江尔宁道:“李大哥,那些木箱子围隔着的中间,可是我同舒家姐姐的住处?”
李二瘸子笑道:“正是,太过简陋,只怕委屈二位姑娘了……”江尔宁眨眨眼,道:“别客气;李大哥,看那些木箱子十分坚牢,里头装的是啥玩意呀?”
李二瘸子道:“只是些银两而已……”
伸伸粉红色的小舌尖,江尔宁道:“乖乖,这么多箱银子,我和舒家姐姐住在中间,岂非‘价值连城’了么?”
李二瘸子早由李发及胡起禄的口中知悉这位“清漳河”江家的小姑奶奶难惹难缠,他十分谨慎的笑着道:“小数目,小数目,江姑娘出自名门,见多识多,我们这点小小家当,实是贻笑大方了……”江尔宁哧哧笑道:“我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李大哥,你不怕我暗中偷下两把?”
打了个哈哈,李二瘸子尴尬的道:“说笑了,江姑娘说笑了……”关孤走了过去,横了江尔宁一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笑笑,江尔宁道:“又不顺你的心啦?哥!”
脸上一热,关孤忙道:“等会里头收拾好了,你和舒姑娘先进去歇着!”
江尔宁懒慵的道:“我走不动啦叩……”关孤道:“舒姑娘会扶你。”
摇摇头,江尔宁道:“舒家姐姐也累了!”
关孤忍耐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狡黠的朝关孤虚措了指,江尔宁腻着声道:“要你抱我进去。”
站在一旁的李二瘸子,几曾见过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有这等阵仗?他不禁大大一愣,顿时张口结舌的傻住了!
关孤面红耳赤,着急的道:“不要瞎说,舒姑娘,烦你偏劳,挽扶她一下。”
舒婉仪柔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