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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叶子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算了,再好的剑也只是身外之物,失了便失了,何必念念不忘?”
正说话间,铁娘子远远的走来叫凌叶子回去,凌叶子应了,便告辞离去,说道:“魏大哥、林大哥与柳家妹子的故事我以后来听,我先去了。”
岑画意看着她背影道:“这位凌姑娘虽是大小姐出身,却不惹人讨厌,邵天冲跟她在一起,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许书音笑道:“你说话怎么总这般刻薄,人家两情相悦是人家的事,感情怎能衡量得清楚。”
宋琴和摇摇头:“世间的女子若非面目可憎,便是蛮不讲理,这位凌姑娘长得虽好,可是娇娇滴滴,动不动爱哭,也同样让人受不了。”
许书音等三女同时愤怒地瞪着他,他立即闭嘴转过头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铸剑之谷
十月末,邵天冲等人整顿行装,向韦不平告辞。临行前,几人来看了一下秋渐浓,见他气色如常,目光却仍是呆滞无光,均无言地离去。离开不平门后,东方明辞别他们,黯然道:“我也没必要再跟着邵大哥了,自回我的老家去。邵大哥你且保重。”
铁娘子与胡昌平也均打算返回塞外,几人便在不平门外挥泪道别。邵天冲道:“你们也各自保重,将来有缘自会相聚。”言下甚是伤感。
东方明道:“两年不到,同行八人便少了三人,连周超算在内是四人……唉!人生聚散无常,莫此为甚。”他素来粗鲁,今日却也斯文起来。心中想到了公孙二娘,不禁鼻酸,转头便走了。
众人分手后,铁娘子与胡昌平策马向北而行,铁娘子随着马背颠簸而叹着气。胡昌平知她心内不痛快,开玩笑道:“我又没死,你这般唉声叹气做什么?”
铁娘子闷闷道:“你死了我倒不叹气,只会高兴。”
胡昌平笑道:“那你杀了我好了。”
“呸,我懒得动手。”
说话间,一骑马如风一般从他们身边驰过,卷起一阵旋风。铁娘子骂道:“什么冒失鬼,赶着哪里去呢?”她理着头发,见那骑马带着马上乘客向前冲去。但冲了十数丈便缓了去势,只见前方林中窜出十余人来,拦住他们去势。
铁娘子不喜马上人无礼,便带着几分兴灾乐祸缓缓策马走近前去看热闹。走近了,见马上的人身材高大,坐着也比一般人高得多,宽厚的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胡昌平细细看着,忽道:“前面那人有些儿像卫渡天。”
铁娘子经他提醒,便也凝神看了一会,觉得果然有几分相似。
林子前的人中有一人喝道:“卫渡天,你还想往哪儿去?”
马上那果然便是卫渡天,只听他道:“诸位苦苦相迫,究竟为何?”
林子前的人走近他,细数之下共十二人,清一色黄衣佩剑。为首一名黄衣人面色苍黄,神情萎顿,倒有几分病态模样,那人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你可是飞斧帮的三当家?”
卫渡天道:“正是。”
此事铁胡二人已然听邵天冲说过,倒也不觉奇怪。只听那病夫又道:“既如此,便不冤枉,你们飞斧帮多行不义,正该诛之。”语音落,那十二名黄衣人同时拔剑,动作如出一辙,剑光扇形袭来,十二枚剑尖聚成一个极亮的光点,同时刺向卫渡天。卫渡天自马上腾身而起,足尖在剑尖一点,倒跃了丈余,立定脚步。
那马倒乖觉,见主人下马,甩着尾巴便走到一边去了。这时铁胡二人方发觉马上原来是二人,只是前面一人是个娇小的女子,被卫渡天遮住了身形,跃下时那女子立在他身旁,方能看见。卫渡天对那女子柔声道:“你站到一边去。”那女子嗯了一声向后退去,身子微侧,原来是秋渐浓身边的丫头柳拭尘。
卫渡天道:“这位姑娘并非飞斧帮中的人,无论卫某与诸位恩怨如何,都与这位姑娘无关,今日一战倘若卫某身死,还请各位放了这位姑娘。”
那病夫点点头:“我们铸剑谷的人从不与江湖人结怨,更不会随便杀人,这姑娘既非飞斧帮的人,我们便不会难为他。”
此言一出,不但是铁胡二人纳罕非常,连卫渡天也觉奇怪:“铸剑谷是个什么地方?怎地我从所未闻?”
那病夫道:“你拔剑罢,我们非江湖人,不与你讲江湖规矩。”
卫渡天更奇怪了,心想:“这干人一路追着我,明明武功甚高,却自称非江湖中人,真是摸不着头脑。”他知道这群人并非泛泛,便不敢轻敌,拔出了剑来,先拱手行了一礼。
那病夫见他客气,神色微讶,也还以一礼,接着忽哨一声,十二人便环围住他,同时发难。那十二柄长剑在日头下精光闪耀,剑身振动破空的声音,煞是好听。卫渡天见他们手中长剑泛出点点寒星,知是利刃,不敢直接与之交锋,便避其锋锐,以剑背相击。每一名黄衣人的剑背只要被他击中一下,便有些拿捏不住。
柳拭尘在旁看着,心中焦虑,她虽瞥见了铁胡二人,却没经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只是注视着卫渡天与那十二人。那十二人的光圈越逼越紧,向内收缩,卫渡天亦开始吃紧。柳拭尘没料到那十二名黄衣人如此棘手,紧张之下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来。
卫渡天的接连几剑逼退身前五人,接着横过向右一挑,右边一人剑身被他挑起,不由自主飞上半空。接着他反手一剑向后扫去,荡起一阵剑风,令身后五人几乎睁不开眼,剑势便阻了一下。他这一剑从身前到身后竟是转了一个圈,令得一人弃剑,十人后退,其速之惊人可想而知。但左首一剑却怎么也来不及闪开——这一剑正是那为首的病夫所发出,剑意古朴、剑招简拙,然而攻其必杀。卫渡天心头一寒,迅速地转身面向他,并后退了几步,他知道身后那人已然弃剑,相对于其它方向危险性要小得多。此时那病夫的剑堪堪及他身前数寸,他以不可能的角度将右手剑交于左手,左手剑横过胸前挡了一下——随着金铁交鸣之声,他的铁剑铮一声断了一截。那病夫手中的剑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无怪这些人号称是铸剑谷中的人。弃剑之人片刻之间已接住自己被震飞的剑,与余人再发攻势。
卫渡天调匀了呼吸,深觉今日难以幸免。这十二人的身手俱是一流,手中所执均是利剑,而他的剑却断了一截。对方的攻势不因他落败而停止,那病夫的剑光越发如附骨之蛆向前冲过来。这十二人的剑法均是拙朴简捷,毫无花巧,但配合相得益彰,便如心意相通一般。
转眼卫渡天的铁剑又被削去一小截,十二道剑光冷电一般织成一网,疏而无缝,当空罩下。卫渡天咬一下牙,直向前冲去——面前那病夫是十二人中最强一环,剑光自上而下劈过来,他这一举便如将自己前胸迎上去一般,令对方大出意料之外。那一冲之势猛如山倾,挟着卫渡天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吼,便有火山暴发般的感觉。他面前的病夫不由得一震,手中剑尖已触及卫渡天的衣衫,却不知怎地陷入肉内三分便滑了开去,嗤一声划破他衣衫,在他胸前带出一道血痕,然后那剑便生生地自他身侧滑过,被他一把夹在胁下。那病夫大惊,急抽剑,然而剑身如被生铁焊住,竟抽不回来。接着卫渡天弃了断剑,一掌向他拍下,他不由自主松剑闪开,卫渡天便从他身边冲出剑圈,同时夺得了他的长剑。
柳拭尘看得拍起手来,叫道:“三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铁胡二人远远看着,也替卫渡天捏了一把汗,但自知武功低微,冲上去也不过是带累他而已。
卫渡天却不如旁观的三人一般兴奋,他这冒死一冲,是拚着被开膛破肚的危险的。他虽以内家柔劲将对方的长剑劲道化解,胸肌内收,仍是被剑尖划出一道血痕,可见那剑之锋利。幸而这剑还比不上同心剑与离情剑,否则他再厉害,也免不了一剑穿心了。他冲出重围后迅即转身,夺来的剑已在他手中,身上的擦伤入肉三分,火辣辣地刺激着他的斗志。他沉闷地“嘿”了一声,扬着头,铁色的脸上是不羁豪迈的神情,目光仍是亮得惊人。
那病夫立定了身子,剩余十一人又将卫渡天围了起来。那病夫道:“卫三当家好身手、好胆色,只可惜为虎作伥,白糟蹋了自己。”
卫渡天不想为自己辩解,道:“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是对是错无从选择。”
那病夫摇头道:“非也,人不可以选择的确然很多,包括出身、智力、样貌……可是有一项却是可以自己选择的,那就是脚下的路。”他虽带着病态,说出的话却十分有力,而且神情挚诚,让人几疑他究竟是否是来追杀卫渡天的。
卫渡天一时没了反应,将那句话放在心里反复地揣摩。那十一人也就静下来,不再发动攻击。柳拭尘看着他们,心中升起好奇之意,走上前几步。忽地,卫渡天神情有异,沉声道:“有人追来。”
那病夫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倾听了一会,直起身道:“飞斧帮的人!”
卫渡天道:“你怎知道?”
那病夫冷冷道:“我早知飞斧帮没有好人,你果然一早联络了你帮中的人来追截我们,我还道你与他们略有不同,嘿!”他手一动,十一把剑同时出击,他则在旁观看,蓄势待发。
卫渡天手中虽多了把利刃,却也受了伤,十二名强敌环伺在侧,情势并不比刚才更好。他运气于剑,发力向对面五人环削。他手中这剑与十一名黄衣人的剑一般锋利,在他手中发出的威力却远远胜过,剑锋相交之下,叮叮之声悦耳,对面四柄长剑的剑尖登时秃了,四枚剑尖坠落。卫渡天忽然弓身下捞,在那四枚剑尖未落地前全收在手中。而他的身子竟就势倒在地上,变得上面十一剑完全落空。十一名黄衣人见目标突然消失,错愕了极短的瞬间,便有四人见到四枚闪亮暗器袭来。惊惧间,那受袭的四人同时后退,闪身避开,圈子便现出一个极大空缺,卫渡天自空缺中平地滑出,身子贴着地面一掠丈余,然后身子立起,他立起的姿势也甚为突兀,竟不需双手双足撑地便弹起了身。一旦退出包围,他的剑便闪出了威力,先攻那退出圈子的四人,他剑光每闪动一下,便有一人的呼叫声响起,有两人狼狈地挥剑格开了他的剑,手中剑断为两截,另两人却溅起了血光,一人伤在肩,一人伤在左臂。
形势一时逆转,那十二名黄衣人份外地小心起来。便在他们充满戒备伺机出手的时候,远处的马蹄声滚滚而来,越驰越近,连铁娘子与胡昌平都听出至少有数十骑马向这方向奔来。那十二名黄衣人变了色,不约而同地向后散开,那病夫道:“飞斧帮的人来了。”
卫渡天好生奇怪,心想:“连我都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为何他总一口咬定是飞斧帮的人?”他也极目望去,见烟尘袭卷而来,渐行渐近,果然是一群玄衣带刀的飞斧帮刑堂弟子,不由令他大为惊讶。
那群黄衣人迅速地从卫渡天身边撤开,排成一列,面向飞斧帮弟子。那群飞斧帮弟子来势汹汹,罔顾道中所立之人,直向前驰去。铁娘子与胡昌平不得已策马让道于侧,让他们冲了过去。及近前,飞斧帮众人下了马,约略一数,至少也有四十人之众。他们手按刀柄走上前,人群中已有人惊噫道:“三当家的!”众人素仰卫渡天的声威,有一大半人便要跪下行礼。
当前一名黑衣人森然道:“他已经不是我们三当家了,不必理会,若加阻拦,一并除去。”此言一出,他身后的黑衣人便不敢再行跪拜之礼,连那十二名黄衣人都大为惊讶。卫渡天心内更是一寒:“我离开飞斧帮不过月余,竟尔这般绝决!”
那些黑衣人喝道:“你们这帮铸剑谷妖孽,竟敢去飞斧帮刺杀帮主,还不束手就擒!”敢情那些黄衣人先前是自飞斧帮刺杀过盛千寻来的,只是不知有没有刺杀成功。
卫渡天闻言一凛,问道:“钱香主,大哥如今怎样?”
当先的黑衣人多半便是卫渡天口中的钱香主,他冷冷扫了卫渡天一眼,道:“卫爷,承蒙你有心,帮主在出飞斧帮时,给这帮妖孽伏击刺了一剑,伤势甚重,至今未愈。是以今日决不能让他们走脱。”
那病夫喝道:“他还杀了我三名兄弟,这笔账又如何清算?”
铁娘子暗自诧异,低声道:“这群人竟连飞斧帮的帮主都能刺伤,可着实了得。”
胡昌平亦道:“看他们围攻卫渡天的身手便知道决非等闲,若是伏击,只怕盛千寻难免着道儿。”
只听卫渡天道:“铸剑谷与飞斧帮为何结下梁子,卫某始终不明白,但铸剑谷的诸位朋友已刺了我大哥一剑,听来伤势非轻,不如就此作罢,两相扯平如何?”
那病夫冷冷道:“盛千寻三年前路经铸剑谷,将百年前前辈高人刺入山壁的心剑强行拔出,本来若只取剑倒也罢了,只是他为此与我铸剑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