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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剑天涯-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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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子嘿嘿一笑,手中半截断剑还待扬起,却见司辛夷已立在他面前。积年对妻子的忌惮令他向后退去,抛掉了手中半截断剑。司辛夷见他退得远了,便不再理会,转过头去看颜若朱。

颜若朱用颤抖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但鲜血继续在涌出,转眼又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只见一张朦胧而熟悉的面容。她渐渐泛出微笑,轻声道:“渐浓,渐浓!”

“我在。”

“你真的原谅我了?不再恨我?”

“别说话,我帮你止血。”秋渐浓放下离情剑,点了她伤口周围穴道,接过司辛夷递来的金创药,手极不稳定地将金创药撒在她伤口上。他不敢拔剑,那一剑直没入她腹中,一拔之下必然血如泉涌。

“我是活不成了,我自己清楚的。我只想听你告诉我,你恨不恨我?”

“不恨……”秋渐浓带着颤音回答,“我从没恨过你,你原本没做错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不但不洁,还是个不祥的女子,今日我终于要走了,我离开之前能听到你说原谅我,我很开心。”她的声音居然是平静而清晰,无怨无痛。

“其实……你并没有告诉我你是被迫的,如果你早说了,我一定不会怪你。”

她急促而颤抖起来:“那……那如果我早说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秋渐浓犹豫了片刻,说道:“不会,我会原谅你的。”

她笑了起来,忽然之间那张染血的脸便俏艳起来,隐约还是当年洱海月下一笑倾城的无暇少女,那随着琴音霓裳翩翩的曼妙女子,像一朵摇曳生姿的龙女花。然而无根的花总是活不久的。“我真的很想念洱海的月色,想念苍山的雪……你说我的容颜像洱海的月色一样,我们的孩子将来就叫海颜……你还记得么?”

“我记得。”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着,一缕柔情往事荡上心头。

“我没忘记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惜……可惜啊,是我自己违背了诺言……”她的呼吸开始浅促,言语也开始断续,“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我嫁给韦……韦掌门是不得已的,我有了身孕,却不敢回家……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连自己的生活都不知道何以为继……当时我只想远远离开雪山,躲开你,韦掌门是个好人,他……他知道颜儿不是他的孩子,可还是愿意照顾我们母子,还替我隐瞒过去,我不知道他是你……你……你别恨他,他心中从没忘记你母亲,他对你们一直很愧疚,我……”她面上与腹上的鲜血不住地往外流,一手按着小腹,一手紧紧攥住秋渐浓的衣袖,双眼睁得大大的,充满祈求之色。

秋渐浓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

“如果你当年见我就是……这般模样,你会……还会不会娶我?”

“会,一定会。”

她微笑道:“真好听……我知道你骗我,可是我喜欢听你这么说。你对公孙姑娘真好,当年你对我从没像对她一样……我知道……我知道你跟别人一样,只是为我的容貌痴迷……我要……我要求上天,下辈子再也不要这张脸……渐浓……我看不见你了,好冷好冷……我想回家……爹……哥哥……”她抬起按着小腹、沾满鲜血的手,无助地伸在半空,纤如春葱的五指像一朵染血的龙女花。

秋渐浓握住她的手说道:“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去看你爹和你哥哥,好不好?”

“不……千万别让他们知道我的事……”她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模糊地道,“我活着让他们忧心……令他们蒙羞,我死了也只令他们伤心……”

秋渐浓低叫道:“若朱,若朱!”他觉得握着的手渐渐无力,攥紧他衣袖的那只手也缓慢松开了。他闭上双目,脑海中浮现她初揭了华盖,羞怯好奇的目光,绯红动人的笑靥。

“颜姑娘……”司辛夷唤了一声,心中说不出的隐痛。她原本极度轻视过颜若朱,也曾以为这女子轻浮水性,勾引自己的丈夫,而今却只有无尽的歉疚与怜惜。那是个只够做她女儿的年轻姑娘,也曾经是纯真无邪的少女,有过幸福美满的生活,结果却是自己和丈夫一手将她推向绝路。

李端不由自主地松了手,韦海颜从他手中挣扎着落地。那孩子毫无表情地站着,说不出是伤心、怨恨、耻辱还是痛苦,他竟没有一滴泪,也没发出一声哭叫。他陌生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与他有关和无关的人。

秋渐浓将颜若朱的身体轻轻放下,像轻置一片花瓣。他拿起离情剑,站直了身子面对青冥子,冷冷看着。他从未对一个人怀着如此深切的仇恨,他原以为仇恨作为他感情的一部分已被他埋葬,变成冷漠和麻木,却没料到竟还会从他心底深处浮上来,令他隐隐作痛。

青冥子被他仇恨的目光刺了一下,微一凛,“拿剑来。”他对身后的弟子说。一名云岭派弟子递上长剑。他一振手腕,蓄势以待。

“小师弟——”司辛夷唤了一声。

“师姐,你让开。”秋渐浓冷冷道。

司辛夷叹一口气,退往一边,低声对青灵儿身边那女子石羽媚道:“师妹,你去把那解药交给他们。”

石羽媚知她不愿自己亲手交出,点了点头,向群豪走过去。

琴棋书画见她走过来,拔剑拦住,喝道:“干什么?”

石羽媚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想拦住我?”她倏地拔剑纵跃,一脚踏在宋琴和剑尖上。宋琴和来不及抽回,剑身向下一沉。随即见她横空一转,故意卖弄似地在另三人剑尖上踏过,越过了四人,轻巧落在他们身后。琴棋书画一怒,齐转了身并剑刺去。她身腰向后一折,单手按地,呈一个弯折弓形,四剑齐到她胸前时,她右手剑横过自己前胸,一扫而过。魏棋风与许书音双剑齐断,只是在掠过岑画意的同剑时遇上了阻碍,双剑相交之下她的剑断成两截,而岑画意的剑也给她荡开。她噫了一声,手轻按地,身子弹起,立直身子,以半截断剑格开了宋琴和的剑。

琴棋书画见她一招间力挫四人,不由得一惊。虽说是有取巧之处,但却不得不令人叹服。当真动起手来,她自非四人合力之敌,但这一招便已令四人锐气顿消。她目光在四人脸上流转一圈,颇有冶艳之色。随即她哼一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几步便到了公孙二娘跟前。公孙二娘正为颜若朱一生的凄凉坎坷而辛酸,不防她走了过来,便戒备地道:“你想做什么?”

石羽媚冷笑一声:“我真想做什么的话,你能拦得住么?小丫头口气那么托大,我倒是想领教一下。”

公孙二娘无剑在手,骈指向她双目戳去。石羽媚挥剑一削,公孙二娘不得不缩回手,眼见她剑尖继续前行刺向自己,便闪身避开。

岑画意叫道:“接剑!”将同剑向公孙二娘抛过去。

公孙二娘接了同剑,刷刷两剑,既格开石羽媚的断剑,又向她攻了一招。石羽媚哼一声道:“果然有两下子。”

“你也不错啊。”公孙二娘本想出言讽刺她几句,但想到秋渐浓说过他们师姐弟素来亲厚,便忍住了。两人转眼交手十数招,公孙二娘仗着剑利身轻,应付尚颇自如,石羽媚吃亏在手中剑断,一时攻之不下。

那边秋渐浓与青冥子早已交上手,一战又如先前一般激烈起来。众人的目光便注视着他们二人,不再看两个女子争斗。

“住手,不和你玩了。”石羽媚挑开公孙二娘的同剑道。

“谁要和你玩?”公孙二娘颇为不服。

石羽媚哼了一声道:“若不是看在小师弟份上,我定要在你白嫩的小脸蛋上划上几道,看我那小师弟还喜不喜欢你。”

公孙二娘想要回驳,终又忍住了,狠狠白她一眼。

石羽媚从袖中取出一只小木匣向公孙二娘扔过去道:“接着!”

“什么玩意?”

“腐骨蚀肌的毒药,害怕就别碰。”

公孙二娘听她口气,知道决不会真是毒药,伸手接过来说道:“就算是毒药,我也不会就怕了。”

“胆子倒不小。”

公孙二娘打开木匣,见其中放着几只羊脂白玉瓶,取出一瓶摇了摇问道:“这是什么毒药?”

“千雪失魂散的解药,只要少许就能令他们恢复如常,不过你摇砸了就不关我的事,可只有这几瓶了。”石羽媚悠然转过身,施施地向云岭派那边走去。

“喂,你没骗人吧?”

“你怕我骗人就自己吃掉,那他们就不会中毒了。”

公孙二娘哼了一声,将小瓶分散给韦不平等人,然后冲着石羽媚的背影道:“谢啦,我认输就是。”

石羽媚也不理她,径自走回自己门下弟子那边。

中原群豪一听有解药,便呼叫起来,首先服下解药的韦不平与法渡方丈等人稍息了片刻便觉行动自如,再无麻软之感,排众而出喝道:“青冥子,你还想要如何?”

云岭派弟子大惊,纷纷拔剑迎上前,一场混战就此而起。虽说有半数云岭派弟子对青冥子的行为不耻,但他终究仍是掌门身份,何况云岭派与中原武林作对之势已成,一见对方得获自由,自然便想到自己的安全,于是人人自危,不及多想就动起手来。

韦不平对面是李端。他虽未正面与李端交手,也从秋渐浓口中得知李端的武功并不在青冥子之下,但这方的解药尚在一一传递,真正能动手的人还不多,根本无人能腾出手来助他。他的剑法十分干净爽落,宛如阳春三月的剪剪斜风,他的剑法便叫斜风。当年他以斜风剑法名满江南,而舞剑人温雅谦和的气度便打动了武林第一美人。

李端打起精神应付劲敌,将云岭派的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毫不相让。

韦不平想:“此人在云岭派中武功最高,决不能让他脱出手去对付其余人。”剑下越发的狠辣,一心要缠住李端,他们二人原本就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难解。

司辛夷见双方斗得激烈,叫道:“住手!住手!”但她叫得住云岭派的人,却叫不住中原群豪,她门中弟子一有罢斗之势,便又被人缠住。司辛夷一时束手无策,转头看丈夫与秋渐浓,两人都是招招拚命的打法,以生死相搏,比先前更为激烈。她长叹一声,忽觉万念俱灰,几乎想就此撒手而去。

韦不平与李端的脚步移动,双剑交错纠缠向下,剑风划出一道长长深痕,地上积年冰雪飞溅。李端很白的脸上掠过几分浮躁之意,他甚至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面前的人为敌——为了掌门师兄么?掌门师兄值得自己为他拚命?自己所做所为究竟是对是错?他无法判断。他是个自幼在雪山长大的纯朴的白族汉子,在他心中,除了师父、师姐,最敬重的就是师兄,师兄要他去做的事自然是对的,可是如今却又变得不对了,师兄再也不是与他一起长大、沉着稳健的师兄了。他再问自己,到底为了谁在拚命?他苦笑一下。分神间韦不平的剑气逼近,“二月春风似剪刀”,江南的斜风一样可以将人绞碎,李端脸上感觉到凛凛的疼痛,退几步。他脚边突然绊了一下,却没低头细看,手头已在吃紧,自然是要小心地防守。

韦不平略占上风之余,瞥见地面积雪扩散的鲜红——怵目的血,是谁的血艳丽得令人生惧?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发现李端就踏在颜若朱的身边,两人竟不知不觉退到了这边。对于颜若朱,他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但自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后,他只要一见她,就会觉得恐惧、自惭、难堪,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油然而生。如今她是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再也不会去影响任何人,可是他为何还是觉得难以面对?她死的如此惨厉,难道她的死没有自己的一分责任?他恍惚间觉得肋间一阵剧痛,本能地向前横剑一挥,尔后倒退。李端在他面前,胸前厚厚裘衣被划破,露出前胸一道长长伤口。韦不平的剑仅能够着伤他三分皮肉,亦足令他心惊。

韦不平低头看着肋间伤口汩汩的血,撕下一幅衣襟用力按在伤口上,抬头去看李端。李端虽伤得比他轻,却满脸的沮丧,毫无斗志。韦不平正想挥剑再上之际,却见李端格开混战中朝他刺来的乱剑,苦笑道:“我们还打么?”

韦不平吸一口气,问道:“罢手?”

李端道:“不罢手便是斗到死,可是我们究竟为了什么?”

韦不平点头表示赞同。他环顾一下,已方已越来越多的人恢复体力,加入混战,可说稳占上风,云岭派弟子仍在苦苦支撑,照此情形看来,纵胜也要死伤者众。正如李端所言,这干人究竟为了什么在拚命?大多数云岭派弟子都属被动行事,其实也算不上大奸大恶。他以剑拄地,定了定神提气喝道:“大家请暂且罢手,听我一言。”

中原群豪愣了一下,面现犹豫之色。

司辛夷见此,不失时机地将声音远送出去:“云岭派弟子听令,都住手后退。”

雪地上已横了数十尸首,双方众多人身上染血,闻言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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