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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对?”达莫讶然问。
“看这些旅客的神色,像是碰上让他们惊恐的事物。哈!前面可能有不寻常的事故发生。”
天色不早,北面来的旅客,陆续三三两两抵达,大概都是从芜湖来的旅客,走陆路算两程,必须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进城投宿。
所有的旅客皆走得匆忙,脸上的确出现惶恐的神情,有些人甚至不时扭头回顾,似乎想看看后面有否异状,表示后面有让他们恐惧的事物,快走等于是逃避威胁以保安全。
“唔!的确可以看出不安的神情。”杜英黛眉深锁。
“会是出现虎豹吗?”
宁国府城位在山区,城内有山,城外也有山,虎豹出现在城郊并非奇事。前面两三里外,就是北郊有名的风景区敬亭山。
敬亭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连串的东北延伸的小山岭,林深草茂,秋末经常有豺狼出现,虎豹却罕见。
虎豹与金毛云豹,要南下宁国县境才可以碰上。
宁国府辖下,另有一座宁国县城,在府城东南九十里,与浙江的孝丰和昌化两县毗邻,山脉届天目山区。
西南,则是黄山山区。
豺狼伤害旅客的事很少发生,但旅客怕豺狼也是事实,至少在心理上,对豺狼深怀戒心,因此在路上行走的旅客,十之七八会挟棍杖防身。
“这条路上没有豺狼虎豹伤人。”高大元肯定地说,立即折人路右的小径。
“绕道?怎么啦?”杜英大感诧异。
“天杀的混蛋!他们料中了我们的行动,不在南面堵住去路,反而绕到北面布网张罗,厉害。”
“他们?这……”
“反正是你我的仇家。你记住。”
“我记住什么?”
“天暴星的人找你,你才能和他们挥剑舞刀。其他的人露面,你必须作壁上观置身事外,那是我和这些贪心鬼的事,与你无关。”
“但是”
“不要但是,快走。”
一口气进入小山区,沿宛溪西岸的草木丛疾走,前面就是敬亭山。后面,已出现追逐的人影。
幸好夜幕徐张,不易循踪追蹑了。
三个青衫飘飘,气概不凡的佩剑中年人,站在山坡的树丛内,盯着高大元与杜英消失的草木丛生处,停下不再追赶。
他们心中明白,追也无法追上了。
“果然被我们料中了,这小辈机警得很,果然不往南走反向北道,幸好咱们改在北面布网张罗。’哪位目光特别锐利的中年人,拭掉脸上的汗水:“逃的速度惊人,难怪坛内的弟子始终掌握不住他的去向。”
“奇怪,他是如何发现警兆而落荒窜逃的?另一人自言自语。
“天暴星那些强盗露了行藏。”第三位中年人气愤地跺脚:“他们不该断路的,有如大张旗鼓打草惊蛇。这些混蛋会误事,必须赶走他们。”
“不必操之过急,有这些地头蛇助势,多少可以省掉咱们一些麻烦,而且可弥补咱们人手不足的弱点。”为首的中年人不同意将人赶走:“咱们走吧!从城南赶来围堵的人该已接近了。”
三人不急于追赶,开始找寻入山的道路。穿越林野追逐相当辛苦,已经知道去向,就不必漫山乱窜,沿小径走轻松多了。
势弱窜逃的人,有如惊弓之鸟,必定有多快就逃多快,逃入山林藏匿越远越安全。
三个中年人信心十足,认为高大元两人,除了快逃远奔之外别无他途,决不可能半途停留。
找到了入山的大道。其实道路并不大,草木葱茏,伸向山区的古径时起时伏,七弯八折,视野有限。
更加上夜幕低垂,视界前后仅一、二十步而已。
三人有说有笑,并不急于追赶。
这条路不但是府城人士游敬亭山的唯一道路,也是附近村落的交通要道,但天一黑,道上便行人绝迹了。
三人毫无戒心鱼贯而行,大概已经知道逃的人慌不择路,可能在何处藏匿,因此并不急于赶上去。
敬亭山不是孤立的山,东西和东北还有盘龙山、域城山、陵石山……向南伸山的尾间,透入府城,那便是陵阳三峰。所以,说出了城便是山区,并非夸张,府城确是城内有山,山内有城。
由于山东被句溪宛溪所绕缠,夜间不可能找到小船渡河逃匿,势将在山附近躲藏,或者在附近的村落藏身,可供歇息的处所有限。
山中的寺庙,当然是最理想的落脚处,可以解决食住的困难。
有些游山客,通常在僧舍道院中住宿。
游山客早就返城了,留在山中的人也早已打到地方歇息,这条穿越树林的大道,前后鬼影俱无。
“三方面共有百余名高手,居然对付不了一个三流年轻人,和一个未人流的小丫头,真是岂有此理。”为首的中年走在前面,语气带有不满:“香坛的弟子都该受惩罚,暴露秘坛所在更不可原谅。”
“我晚来了一天半天,根本不曾接近这两个小辈,怎知他们到底是三流人物呢?抑或是未入流?”第二位中年人不以为然,口气郑重:“苍天教后继赶来的菩萨级元老,居然也汹涌投入,可知这两个男女,决不可能是等闲人物。咱们最好提高警觉,可不要在阴沟里翻船。”
“三弟,你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为首的中年人脸色难看:“哼!那该怪香坛的弟子无能。你看,我们就料中小辈们往北逃。香坛的弟子却偏不信邪,在南门外布伏……”
路旁的树下暗影中,草稍微动,模糊的怪影暴起,有如小动物受惊急窜,更像幽灵幻现。说快真快,根本无法看清形影,眼角瞥见有物隐约而动,怪影便已近身。
三个自以为是神仙级的高手,在幽暗的山径中行走,居然毫无警觉心,完全没有敌情的顾虑。这也难怪他们疏忽大意,三路人马,百余名高手听高手,穷追两个年轻的亡命逃遁胆小男女,还用得着提高警觉?
打击碎然光临,阴沟里真的翻了船。
第二个中年人总算怀有些少警觉心,反应也就比两位同伴早一刹那,路旁怪影一动,便知有情况发生,本能地紧急运功,而且身形挫动,抬手准备应变。
但仍然慢了一刹那,左胸被劈了一掌,狂叫一声,身形摔出。
幸而这一掌无意杀人,力道仅相当沉重而已。
第一个为首的中年人,身形直掉出两丈外,叭啃一声再滚了两匝,挣扎难起。
几乎在同一瞬间,断后的第三名中年人,左胯被一脚民踹中,身形急剧旋转,砰然一声大震,扭摔出路旁滚入草丛,厉叫着手脚乱爬。
怪影向侧窜,一击奏功立刻撤走。
可是,稍晚一刹那,从路的对面窜出的稍矮黑影,却扑向最后倒下的第二名中年人。这位中年人所受的打击最轻,可能是由于早怀戒心,紧急运功也产生了相当程度的抗力,摔倒便立即一滚而起,恰好接住了稍矮的黑影,不假思索地在晕头转向中,本能地双掌齐推。
一声闷响,右掌与稍矮黑影伸来的右爪接触,本能的出手防卫,居然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及时挡住了直探而入的小手。
哎一声惊叫,小黑影的小手,禁受不起巨掌的推挡,身形扭转斜冲,屈右膝挫倒。
一声怒吼,中年人狂怒地扑上了。
小黑影已无法闪躲,大事不妙。
窜走的黑影重新折返,像电火流光,抓住小黑影的背领拖走,一脚将中年入扫跌出丈外。
第一名为首的中年人爬起来了,剑出鞘冷芒闪烁。
“人呢?”为首中年人历叫,剑向四面拂动。
黑影已经失踪,剑没有攻击的目标。
“是什么人偷袭?”第三名中年人爬起又跌倒,痛得比牙裂嘴:“我……人要剥他的……皮……”
“是那两个小辈……”第二名中年人,从路旁的草丛中狼狈地爬出:“他们并……并没远逃,在……在这里打埋伏,咱们栽得真冤。”
后面来路处脚步声急促,三个灰影衣袂飘飞步掠走,由于用杖不时点地,声音可以远传,远在二十步外,便已听到声音,人影亦现。
“咦!”飞步当先的人影,显然看清了三个中年人的狼狈像,声如洪钟一面说一面脚下放慢:“你们江右三仙,显然意外地被鬼怪捉弄了。”
“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为首的中年人恼羞成怒,向第三者发泄:“你们京都三菩萨,同样有被妖孽拖入地狱的一天,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混蛋!”
“呵呵!天仙道友,火气别那么旺好不好?”为首的中年挟禅仗大和尚大笑,不以为逆:“啦?碰上什么扎手名宿了?”
江右三仙,绰号狂妄得很,称天仙、地仙、人仙,是弥勒教龙虎大天师的徒孙辈中,极有成就的几位仙级弟子,据说法力无边,武功超生拔俗。
京都三菩萨,是苍天都中的菩萨级重要弟子,地位仅次于佛级,是超度孽海亡命的主要负责人。
他们的名号是圆光菩萨、圆智菩萨。圆慧菩萨。
弥勒教以禅近道,所以有地位的弟子,穿道装而不穿掸服。
苍天教以道近佛,也称苍天道,重要弟子穿禅衣而不穿道农。
总之,这两个教十分令人迷惑,一称佛教而装束却是道家面目;一称道教,却以和尚面目现相。
苍天教在京都,取代弥勒教地位之前,双方在京都狼狈为奸,彼此的重要人物,相互勾结当然颇有交情。
弥勒教败没撤出京者,原因并非出于双方的明争暗斗,双方并无利害冲突,小规模的争名夺利现象并不严重。
但在弥勒教的门人子弟心目中,被苍天教取代夺走地盘,毕竟不是愉快的事,难免心有芥蒂,暗中仇恨难解。
这就是九幽逸客陆大仙强占皇甫家,要在芜湖建秘坛,弥勒教的人毫不留情大加挞伐的原因所在,不容许苍天教在芜湖取代弥勒教的地位。
三仙三燕萨都是旧识,见了面不立即反脸,已经够交情了。
三菩萨真不该冷嘲热讽的,双方的门人子弟,本来早就水火不容你砍我杀啦!按理应该一见面就大打出手。
但高阶层地位高的入,当然不便见面便挥刀舞剑你砍我杀,但持风度有其必要,因此还能各怀机心和平打交道。
圆光菩萨首先表现出良好风度,不在言词争上风。
“屁的扎手名宿。”天仙说话却不友好:“不关你们的事,闲事少管。哼!你们来干什么?”
其实,江右三仙并没看清袭击者的形状面貌,并不敢肯定是高大元与杜英,变化太突然太快,而且天色黑暗,一接触便被打得晕头转向,怎知两个黑影是何方神圣?
另一不敢肯定的原因,是高大元两人,绝对不可能具有如此可怕的攻击能力,也没有胆量向高手名宿,发动以寡击众的实力。
即使敢肯定是高大元与杜英所为,他们也不肯承认,以免丢人现眼,说出来并不光彩。
“呵呵!咱们彼此心知肚明,还用问吗?”圆光菩萨也知道不能多问,问对方也不会说,用笑声转移敏感的话题:“后面你们的大群弟子即将赶到,贫憎得先走一步免生是非。贵门下弟于势壮气盛,贫僧还想在功德完满之后,与贵门下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再见!”
三僧举手一挥,快步离去。
“咱们也走,免得让贼和尚占了先。”天仙咬牙说,忘了痛楚领先急奔:“即将赶到的人,定然是敌非友。”
杜英是被高大元半架半扶挽着走的。
小姑娘不知厉害。贸然抢出参与袭击,根本不知江右三仙的底细,妄想乘机检死鱼破地他在晕头转向中一掌拍中右爪,整个右半身被震得麻木发僵,气机几乎被毁,走动时浑身发软痛楚难当,已无法独自行走。
高大元也相当狼狈,不但要搀扶小姑娘穿核排草落荒窜走,还得背了两人的包裹,行走不便。
更得留心是否有人追蹑,小心摸索寻觅可以通行的地势,因此不时失足被绊,吃足了苦头。
在山东麓的宛溪河岸丛林中,他停下歇息,先走动察看四周的环境,”这才拨开草坐歇息。
这一带是府城的北郊风景区,所有的山林皆禁止推猎,因此林深草茂,地势幽僻隐蔽,躲在这附近藏匿,十分安全。
下游远处,隐隐传来时缓时急的犬吠声,想必数里外有村落。
这一带属敬亭乡,是宣城县最富裕的乡镇之一。
上游数里外,有一座三河口河泊所,以往有兵勇管制宛溪句溪两条河水,也兼管水运的税务。
由此可知,这处城郊的山区,距城仅十余里,不便是郊游的胜地,也是村落星罗棋布的富裕城乡,而非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地。
把小姑娘安顿在草窝中,他再用手接换小姑娘的手臂身躯,作一次详细的检查,再给小姑娘吞服了三颗引气归元的豆丹。
这种扑打震伤其实不算严重,在两人眼中,伤势算不了一回事,练武人对疗伤学有专精。但为了避免后患,高大无必须用心照料,他本来就是可能行功自疗的高手,这点创伤小事一件。
“还得休养三两天,看你今后还敢不敢擅自逞强出头乱打乱杀。”他用外衣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