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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声大起,传出窒息性的叫喊。
那人影扑倒了一个逃走的人,在草中翻滚。
他凭经验估计,知道这扑下的淡淡人影是友非敌,如果是两个刺客的同伙,不会在一起骤合逃走。
他只有一个朋友:大衍散人。他看不清人影,以为是大街散人终于大发慈悲,在他急难时出手搭救他了。假使他慢一瞬间发现这个疑是大衍散人的淡影闪动,决难逃过飞刀暗器的交叉偷袭。
再次跃进,地下的人已折向走了。
抱起被扑倒的人,又颓然放手。这人穿深灰色夜行农,腰脊已断,脑袋歪向一边,表示颈骨也断了。
另一个刺客,已失去踪迹。
身形暴起,他消失在一排小屋后。那是大衍散人折向逃走的路线,他与大衍散人较上了劲。
大衍散人一直在他身边神出鬼没,倚老卖老。并非他无意敬老尊贤,而是有点不服气。阻止苍天教的人打医仙王金的主意,本来该是大衍散人的事,他们是好朋友,他却是适逢其会被波及的无辜第三者。
目下却由他与苍天教的人周旋,而大衍散人却躲在一旁说风凉话。
大衍散人号称散仙,他的确不服气,这一较上劲,去势如电射星飞,全力卯上了,目力听觉与感觉,皆发挥了最大功能。
街后是峰麓,林深草茂,不时可看到通向各处园林别墅的弯曲小径,在内窜走的人,很难避免发出穿枝排草的声浪。
只能凭听觉追踪,目力已派不上用场。追了百十步,突然万籁俱寂,在前面三、二十步的大衍散人,似乎突然飞天遁地失了踪。
“好哇!你想戏弄我?走着瞧。”
他心中嘀咕,向下一挫,徐徐绕走,轻柔缓慢排草而进,没发出丝毫声息,全神贯注留意一切动静。
突然嗅到一丝淡淡的香味,很象是爱美小姑娘的茜草熏衣香,没有风,所以淡淡的香味并没飘散。
“奇怪!”他惑然自语。
大衍散人年已古稀,一身老人怪味,怎么可能变成香味的?何况是小姑娘才使用的茜草熏衣香。
他完全进入寂静状况,像冬眠的虫。云中岳《魔女情潮》第二十六章 虫声卿卿,但毫不影响他的听觉。片刻,他的脸徐徐转向左前方。野草荆棘高与肩齐,附近零星生长着一些不知名古树,视界远不及丈,根本不可能发现附近潜伏的人,走动时也无法不发出声息。 身形微挫,作势欲起,双手连扬,四颗飞蝗石鱼贯抛起,速度不快,没有破风声发出,向左前方三丈外的草丛飞落。 小石落在草丛的第一声传出,他斜飞而起高及两丈,半空中升至顶点,手挥脚扭身形斜穿急降,身轻似燕灵活美妙,下降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下面野草中分,有人排草急窜。 完全被他料中了,非常准确地排空扑落。 窜走的淡淡人影,居然发现上空有警,一阵暴响,草折叶飞,造成刹那间的暴乱,灰雾一涌,幻化为三个淡影,分向三方飞跃而起。 他的落点差了四尺,身形再起,衔尾追逐一个淡影破空狂追追,不理会灰雾和另两个谈影。 他比淡影快,在两丈外的草梢追上了。 淡影猛地缩腿连横后踹,向下急降。 双掌连挥,将踹来的双脚错偏,他一伸手便按住了淡影的腰脊,另一手抱住了对方的双脚。 “哎呀……”淡影尖叫。 他按住对方背脊的大手,百忙中散去将发的劲道。 砰然大震中,他压在对方的背邵摔落草丛。 “是你。”他放手一滚而起。 “怎么会是你?”随后跳起来的人也叫。 是施明秀,弥勒教地位颇高的仙女。 虽然仇人相见,却并没份外眼红。 “你的三尸神幻形术火候不差呢!”他呼出一口长气:“你该拔剑用真本事给我致命一击的,呵呵!错过机会了,很后悔是不是?” “我以为是苍天教的高手追来,拚道术我并不比他们差。”施明秀今晚不穿白衣裙,空了深绿色的夜行农,用掌背轻拍腰脊,大概他按上的一掌力道不轻:“武功道术,我都甘拜下风。 如果知道是你,我怎敢班门弄爷?后悔也来不及补救啦!对不对?“ “你杀了那个人……” “我打算捉话口的,花了许久时间接近那两个警哨,他们一动,我一急就抢着下手。手一触那个人的身躯,便感受到可怕的劲道反震,只发下杀手。 “哦!原来他们在等你。” “不对呀!”他惑然说。 “怎么不对?” “他们不想杀死我,要活的才有大用。这两个家伙的飞刀和袖箭非常可怕,夜间哪能要活的?” “看来,你对情势并不了解。”施明秀说:“他们的教中重要人物,下令一定要活捉你。 雄风会的陆大仙,包括他们的会主绝剑天君,把你很入骨髓,对主事的灵光佛母和三菩萨的命令阳奉阴违,暗中要求会中的弟兄,务必不择手段杀死你。“ “你们为何要活口?窝里反?你们双方一直就分分合会,有志一同……” “说你笨你还真笨。”施明秀低笑调侃他:“他们要在芜湖建香坛,一山不容二虎,我们会真心和他们合作吗?如果不是你在呼风唤雨不断引起纠纷,我们早就大开杀戒把他们赶回京都了。 双方目下是各行其是,把你当成勾心斗角的借口,你为何不就此远走高飞呢?我……我实在不愿和你……只要你一走了之“我不能一走了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就加入我们吧!我……我愿跟……跟你一辈子,无怨无悔”我们不谈这些。“他对这位仙女的好感日渐加深,但却无意牵入情感的纠纷中:”你知道我所发生的事故吗? 苍天教的人都躲进城来了,城内反而容易藏匿。“ “我们的消息灵通得很呢!你那位女伴被他们擒住,就囚禁在山麓的张七爷别墅内。” “真的?” 他大感意外。 “包打保付庄票。”施明秀没把他当成敌人,像在和老朋友说笑:“天黑后不久迁去的。” “我确是消息不够灵通,以为他们把人囚禁在街尾刘家,我就是前往踩探的,算是白跑一趟了。好,我就前往张七爷的别墅,让他们高兴高兴。再见。” “高兄,不要去,他们的重要执事人员全在,很可能布阵等你入井……”施明秀用恳求的口吻劝阻。 他身形乍动,两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草丛中。 张七爷的别墅,就称为张家别业或盛园,占地不广,五六座建筑,另有前后花园,亭台秀阁,环境颇为清幽雅致。盛夏期间,张七爷通常在此地宴客招待佳宾,平时仅留下五六位老仆照料,花木修剪得整齐美观。 园门是木牌坊型建筑,外园栽丈余高的木樱作园篱。可拔升丈余高的轻功高手,稍作势便可一跃而过。这是说,不是理想的防御处所,必要时,可以砍树篱钻入。 把人囚禁在易于接近进入的房屋内,要不是故意引人入伏的陷井,就是并不重视人质的价值,不需特别戒备保护人质的安全。 想潜入活动,必须先探道。 探道以秘密观察为主,不需每处地方都去走一趟。 他却一反江湖禁忌,突然以高速绕园外飞奔一圈,枝叶折断声又快又急,足以让里外的听得一清二楚,简直就像一头发怒的大枯牛,声势之雄令人闻之心惊。 他不是鼠窃神愉,不需秘密踩盘子探道。片刻工夫他绕了一圈,重新出现在园南不远处的松林内。 陵阳三峰的树林,以松柏为主,但以丛数栽植,并非全山皆遍栽松柏。这种树禁不起野火,以三五株为一丛栽植,便不至于火一发全山成为火海。 先弄来一大把蔓藤,拾枯枝混合松树的落叶,扎了五个两尺长的枝叶束,工作得神情轻松。 绕园奔跑了一圈,该有人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啦!附近恐怕已聚集了三五个眼线,留意他的动静了,天太黑,眼线可能已蛇行驾伏到了二十步以内。 取出火把子,他进行第二步工作。 江湖人其实不喜欢花重金买火折子使用,这玩意既不经济,又不可靠,毛病多多,反而没有带火石火刀来得稳当些,更为实用,只是体积大有点不便而已。 他的火折子颇为精巧名贵,除石、火刀、纸媒管、油芯套简,都是小型的,而且一体成型。比方说:火刀;成弯月形.宽仅如手指.长约两寸。比起一般半月形火刀,轻小三倍左右。 “咧”一声脆响,火刀一击,华石的火星引燃纸媒,轻轻一晃,媒头便扩烧成为红的火星。 身旁有声息,似乎阴风乍起。 他不加理睬,非常熟练地喝口短促一吹,纸媒的火星立即光现焰起,技巧极为纯熟。 点燃了油芯套简,火光加盛稳定。 “你要干什么?”阴冷的语音来自身后。 “放火。”他简要地说,并没回头察看:“这种火把不怕风吹水浇,燃烧迅速,愈拍打烧得愈旺,松枝叶是最好的引火物。投向五处地方,你猜,要多久才能把这座园烧成白地?” “你敢?你……” “我为何不敢?”他冷笑,准备点燃第一束火把:“你们能扮掳人犯,我为何不能扮纵火犯?” “你……” “阁下,不要把我这刀客,看成大仁大义的英雄,你们看错人了。迄今为止,你们的表现愈来愈糟,愈来愈像鲜廉寡耻的组合。去告诉灵光佛母与陆大仙,赶快站出来和我光明正大打交道。” “小狗你……” “你这狗养的杂种给我听清了。”他转身大骂,举起火把子威猛如天神:“如果你们是四海社天暴星那些人,掳走甚至杀害杜小姑娘,都是理所当然,合乎江湖道义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我与你们的是非,你们必须和我自行解决,不能把局外的第三者拖入漩涡里。这里火一起,然后摆上三二十具来自京都的教匪产体,想想吧!会有何种结果?” “你不要夸海口。” 油芯套筒的棉芯燃烧甚旺,但简内的菜油供应不足,因此光度不能维持稳定,短暂的片刻便会熄火。 余光仍可看到丈外的景物,可看到一个模糊的黑衫佩剑人形影。 陆大仙的亲信爪牙神手翻天范天虹,居然敢夜间独自现身和他打交道,令他颇感意外,这家伙委实勇气可嘉,似乎胆气比陆大仙要大些。 “你们不断设计制造一举搏杀我的好机,没有人敢以英雄气概向我挑战,暗算偷袭反而断送了不少人,这岂是夸海口所能办得到的?你一个人能阻止我吗?” 火褶子的火焰,终于缩小至将灭界限,树下光影摇摇,黑暗即将重新光临。 火焰就在最后一个字出口时向下一缩,突然熄灭。 神手翻天抓住机会冲上,一闪即至大手疾伸。 同一瞬,两侧暗器似飞蝗。 高大元并没被神手翻天的冲进出手所引诱,不但不迎上,反而右手虚空一抓,身形疾退丈余。 “不要……”神手翻天狂叫,向前一栽。 预计神手翻天可以引诱高大元迎上,双方在八尺左右会合,掌劲必可及时将高大元挡住,身形一顿的一刹那,暗器恰好聚集,暗器从两侧向中汇合,万无生理。 可是,神手翻天无法及时刹住脚步,被一股凶猛的无穷抓力所吸引,身形加快前冲,冲入暗器的汇合点,双脚抗拒不了这股强劲的虚空抓力。 幸好前冲的抓力太猛,速度甚快,居然越过了暗器汇合点,鬼使神差躲过了变成刺猾的厄运。 在后面的右腿和右股,共中了三枚暗器,背脊也被一把旋转的柳叶刀掠过,右琵琶骨被割裂了一条血缝。 “哎……”同一刹那,两侧传出厉叫声。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出,有人逃走了。 高大元出现在右侧两文外,拖起一个仆倒在树干下的人。伸手一摸对方的左腹肋,拔出那把一指宽,两寸余长的火褶子专用的新月形火刀,拭掉血迹,插回火褶子的火刀夹袋。 踱至左侧,两丈外树下也爬伏着一个人,胸前的七坎穴挨了一枚小飞蝗石,两对肋骨被震碎断裂,痛得蜷缩俯伏无法站起。 两个人的伤都相当严重,都需及早救治。在了断杜英的事之前,他还不想下杀手。 挟了五束引火物,他向百步外的盛园接近。 这次,他的速度放慢了,心中疑云大起,脚下有点迟疑。对方该已知道他可怕,死伤了不少爪牙,多次暗算强袭—一失败,为何只派了三个二流人物,便敢大胆地向他攻击送死? 他百思莫解,所以不再强行快速进袭。 神手翻天在他眼中,只能算二流人物,其实这位仁兄,却是威震江湖的高手中的高手。 迄今为止,他一直就凭自己的直觉展开行动,在了解对方的心理上,不曾作进一步分析。对方会用何种妙策对付他,这方面他是陌生的。 盛园无险可守,苍天教留在盛园的人数有限,只要知道强敌从何处进袭,便可预先调集人手应付了。牺牲三两个人便知道他袭击的方向,便成功了一半。 他想来想去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