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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手处的石壁,突然向内滑入,宽约三尺,滑入八尺有余。老人扶着中原贴身站住,任由石壁将两人带入。
先前陷入的石壁,也在同时滑回原位,缓缓将洞口闭上,行将恢复原状。
洞庭鬼叟已闪电般掠到,厉声叫:“哼!你们想逃走。”
可是他晚了半步,石壁已经快闭合了。他用两掌抵住,要往推。
老人伸出一只手,来帮助中原扳住石把手说:“稍等,不必再向下压。”
压力一减,石壁停住了,还留有一条半寸小缝,可以看到外面的洞庭鬼叟,老人用阴森的口音向外叫道:“父亲,我走了,伴了你两年。已算是尽了孝道,我不想死在你的手中,圣人对亲责之事曾经说过:“小杖受,大仗走,免陷亲于不义。我知道,你不止一次动了杀机,我再不走,不但你不义,我更不孝。我最后有几句话,不得不说,那夜游鹰李咏,方是真正的淫贼,他在九江采花作案,我恰好赶到将他赶跑,为了救醒那被辱的女人,我未能立即离开,恰好碰上笑判官那老贼,反而咬我一口。父亲,你不该相信笑判官的话,那王八旦本就不是好东西,名列正道英雄,暗地专干男盗女娼缺德事。你如果不信,他们都没死,你可以打听打听。
“畜生!你倒推得一干二净,我要活剥了你。”
“父亲,你没有机会了,如果你仍然相信笑判官的一面之词,不去寻求真相,我永远不会再见你了。”接着向中原低喝,压下!”
两人同时用力,洞壁闭上了。右面早出现一个三尺宽的石门,里面黑黝黝地,冷风袭骨寒气极浓。
老人先自走入洞中说:“小伙子,向侧板断石把手,或者用拳击毁,谁也无法进洞中了。”
“这样岂不毁了石室?多可惜。”
“该可惜的事多着哩,你能击毁石扳手吗?”
“可以。”
“要快。不然你会被压偏在外。”
中原将手松开,猛地一掌劈出,“叭”地一声脆响,石扳手断裂成百十块。
“轰隆隆隆………”地起了一阵殷雷,石壁“喘”一声反撞而回。中原掌出人暴退,入老人所立的石门中,石门刻立被石壁掩住了。
“跟我来。”老人说,掌灯在前引路。
这是用人工辟砌而成的地下通道,逐步下降冷气愈浓地下潮湿。老人一面走一面说:“我父亲选择这小岛来关我,可算得回到我自己的家一般,他眼中的杀机瞒不了我,我住的石窟中,还有一处救命所在,所以我忍耐了。这几天情形不对,他有点不安和焦燥,即使你不来,我也会冒险脱身的。”
中原心中说:“你父,还要我杀你呢,你早该冒险的,”但他不能将这些话说出,岔开话题道:“老前辈,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哼。我要找机会将笑判官的假面具揭穿,要找到夜游鹰剥他的皮。”
不久,前面已看到水渍,老人向右一折,那儿有一个倒还干燥的洞窟,他将灯放下说:“你先行功,准备使用推拿放法。脊心穴是致命要穴道整条督脉停滞不灵。不必害怕,大胆行动下手,我也用真气相辅。”说完坐下了.
中原的修为虽则为期极浅,但推拿八法确是驾轻就熟,便在他身坐后好,默运神功。玄阴真气聚于掌心。静待时机.
“下手。”老人叫:双掌向下一按,一阵滚转。足足费去半个时辰,两人都浑身大汗,老人突叫:“真气引度,助我行动,左脊心右期门,双掌左吸右吐全力运功攻穴。”
一个时辰之后,老人一蹦而起,笑道:“谢谢你小伙子。我父亲的制穴脉法诡异,但他却没想到我也是行家,加上你的功力也不弱,所以尚能解得了。为酬谢你的辛劳,我将鬼影功传你。”
中原站起,摇头苦笑道:“谢谢前辈的好意,但晚辈已拜在我师父门下,不能……”
“呸。我又不是收你为徒,你固执什么?你练的是玄阴真气,当然是玄阴书生的门人.”
“正是。”
“即使你能练得玄明书生的全部绝学,也只配名列武林一流高手而已。却不能出人头地,与特等高手争长短,武林中最重历练二字,一面闯荡江湖增加见闻经验,一面是吸取各门派的绝学。以便取长补短。自辟蹊径。这点常识你竟然不知,岂不可笑?没出息之至。
来,细听我的运动驭神料敌的心决,再授你的步法,然后喂招体验其中奥秘。我只准备一个时辰,能否领会,就全看你的天分和缘份是否有成也要看你自己了。
我将毫不保留地授你。日后你行道江湖,进可以攻,攻则神鬼莫测,手到擒来。退则可以自保,来去自如。飘忽如鬼魅,任意所之。留心了。”
中原天资超人,聪惠绝伦,不仅一学即会,更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老人大喜之余,迟迟不肯遽走,竟多了教一个时辰的招。
在小小的洞窟中,但见无数淡淡的虚影乍显乍没。
终于两人停下了,老人喜悦地笑道:“你的悟性惊人,日后不可限量,好自为之。你如能在内力修为上多下苦功,武林中将添英材。走吧。我们将有三十里水程可赶。你能单身不仗船只到来,自然也可以游完三十里水程的。”
两人向下走,二三十丈下便是入水的洞窟。
两人潜入水中,远出十余丈,眼前已现出光亮,已经脱离洞窟,进入湖水中了。
老人水性惊人,像一条大鱼矢矫飞射。中原也全力以赴紧追不舍。每一次该换气之时,只在水中全行呼出,脸部侧转出水,吸满了气再次下潜避免露出水面。
洞庭鬼叟正在洞中,用铁杖攻击石壁,却不知两人已纵水底走了。
他们登岸处是华容县境,老人指示了前往岳州的道路,然后自行走了。
中原又剩下孤苦零了孤家寡人了,身上除了一袭儒衫和一条短小长裤外,便是光杆子一个躯体一无所有。
他坐在湖边一座村林旁。远眺着不远处的一座村落,心中在思考如何度过难关。在这儿他举目无亲,告贷无门,要想回家那是不可能亦非他所愿的事。
首先,他必须有盘缠,身无半文,寸步难行,他怎能空着肚皮奔走万里?
其次是路引,没有这玩意,弄得不好有惊动官府的可能,没有路引也是寸步难行,性命随时有丢掉的可能哩。
这两种必需的东西,缺一不可。还有,他身上儒衫是好的苏绸,与他的蓬头赤足不相配,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有天大麻烦。
他心中已立定主意,且等到天黑再说,赶夜赶到华容再想办法。城市中人烟辐凑,比较安全些,农村最不易藏匿,随时会有麻烦。因为在事实上来说,他已是官府中列为必捉的“逃丁”和“逸夫”,即使是花子,也必须有路引说明身份。
午后丽日高照,秋风已凉,但太阳晒得身上暖洋洋的,他按下心潮,倚在树干上假寐,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虽然久经磨练,且在心事重重之中,但仍然沉沉睡去。
几里外村落中,有一条小径通向湖滨,穿越已收获了的稻田。在树林东面半里地,到达湖滨再向东折,绕湖而东行。中原在树林中沉睡,睡得正酣。
村中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中年人修长身形,和一个二八芳龄的俏丽少女,正悠然地沿小径走向湖滨。
二人肩上都搁着钓竿,少女多提了个竹制鱼篓,跳跳蹦蹦地在前奔跑,不时停下等待后面的中年人。
中年人有一头黑色的头发,剑眉入鬓,挺直的鼻梁,留着掩口长须不住微笑,穿着一袭青袍,脚踏芒鞋,那飘逸超人的风范和气度,令人一看便知他身份不低,至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土财主。
少女穿白底紫小花窄团形,同色长裤,穿着青缎子小弓鞋,腰旁挂了一条洁白纱巾儿,迎风飘飘,黑色秀发挽成三丫髻,眉目如画,脸型有五分像中年人Qī。shū。ωǎng。,那双亮晶晶的钻石大眼,蕴藏了无穷无尽的智慧和感情,弓形小樱口,笑起来令人神魂颠倒,左颊绽起一个笑涡儿,那神韵真惹人爱煞呢。
别看她跳跳蹦蹦,胸挺腰细像是有点野,但活泼之中,却流露出四分温柔。充满智慧的大眼睛透露出三分温柔与驯顺。
她在前面站住了,扭头向后缓缓而行,姨形态悠闲地中年人噘起红艳小嘴,娇嘀嘀地说:“爹,走快两步好不?慢腾腾地,鱼早跑光了。”
中年人呵呵笑道:“傻丫头,别尽磨人好不好?午后大太阳,非让我出来带你钓鱼,你不想想坐钓到鱼吗?”“谁说钓不到鱼?午后鱼都躲在岸边哩!”
“躲是躲,但却是在睡觉哪,不吃钓饵的,傻丫头!”
“爹,你就是扫兴,午后小鱼躲了,可以钓到大鱼,我要是钓到大鱼,教妈不许你吃,也不替你取酒。”
“呵呵,那可小心我不教你最有用的一手。”
“爹,是在要挟吗?不来啦。”她扭着小腰撒娇。
父女俩没大没小地乱扯直奔湖滨,春光景,这一家子定然不是俗人,家庭不但温暖,而且欣欣向荣!
所谓俗,这有解释,咱们的古代家庭,素重礼义,某某大贤的治家格言,某某对人的家训,洋洋大观,美不胜收,如果你到了一家自命不凡,书读得多而通的家庭中,你瞧吧,精彩之至,鞠躬叩头。
偌大一逢房屋中,听不到一声轻笑,没有稍大声音,一个个道貌岸然,即使是夫妻上床还有一大堆臭规矩。食不言,睡不语,出口成训,赫然是圣贤重生,整座房屋,如果不成为圣堂,就是阴风惨惨的地狱,人生息其间,那活罪真教人难以消受,用上咱们古老的房中,连房累进,窗户窄小,重门叠室,光线少得可怜,生活其间,简直比地狱还要难受,所以有些受不了的人,便假托“自古文士多风流”的藉口,跑到秦楼馆中鬼混,苟处残喘,因为那儿没有地狱气氛,能回复人性。
父女俩到了湖滨,向西一折,进入林中倚水而行,看着走到中原沉睡之处了。
钓鱼,第一禁忌是穿反光强烈的衣衫,其二是高声说话,所以父女俩此时不出一声,悄悄地走动没将中原惊醒。
正走间,中年人将向前水面的眼光,扫向了树林。
“咦,有生人,禁声。”他朝女儿轻叫。
女儿也看一人了,站住啦,中原面朝北倚树沉睡,坐得四平八稳,父女俩只能看到他的以肩,和左右分张的地上双脚。
‘嗲,不像是生人,他打着赤脚。”女儿轻声道。
“傻丫头,你不看他的湿衣,贴肌而似若透明,非绢箔便是丝绸,附近村中可那有这种穿丝绸而坐地的人?”
“爹,去看看。”
“微轻些,先别惊醒他,如果他是歹徒,捉他送官。”
“爹,那多麻烦?赶他走,不许他连累我们便算啦!”
“为父自有主见,走!”
两人毫无声息的步法,徐徐欺近,在中原面前一站,呆住了。
中原睡得正甜,他那俊美无邪的脸蛋,虽沉睡仍然很美,不减丝毫颜色。有些人的睡像极不雅观,牙咧嘴流涎打鼾,使人看了毛骨悚然,但他睡得沉静,呼吸轻柔,脸上肌肉和身体构成恬静的线条,似乎他在梦中微笑!父女俩相对一笑,小姑娘没来由地红颜上颊,大姑娘看着小伙子睡觉,还成何体?
“爹,这是男是女?”她低声问。
中原一身湿漉漉地,一头长发黑黝黝,胡乱挽在头顶,难怪男女不分!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中原的身体已有成人般伟岸,那又大赤足又不是三寸金莲,怎会是女人?
中年人冲她一笑,也压低声音道:“是个来自永顺安抚司的大脚蛮婆,你敢不敢叫醒他!”
小姑娘轻啐一声,扭头要走。
中年人却俯下身躯,伸手去摇中原的肩膀,手一沾肌体,中原突猛惊醒,本能地收肩闪身,伸手去格!
“咦!少年人,你反应超人,是个练家子。”中年人站直身子,讶然发话。
中原火速站起,向后步步缓退,双手微提,似在戒备,一面低声问:“尊驾意欲为何?”他以为中年人动手擒他哩“少年人,你贵姓?好像不是本地人,由何处来何处去?”
中原一听口气似在盘问,心生警惕,说:“同是江湖人,休问来路。”
“咦!这怎么这般没礼貌?”小姑娘扳着脸说。
中原看了她那只带一分娇嗔的神情,心中一宽,说:“抱歉,小可误会了,认为长者在盘道,失礼之处,尚请包涵。”
“你是从水中上来的?”中年人问。
中原指着只可看以一点模糊小影的鬼岛,说:“小可由那儿来。”
小姑娘突然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说:“哼!你是鬼岛来的?不是好人。爹,捉住他。”一面说,一面放下钓竿鱼篓,准备上啦!”
中年人愕然打量了他好半天,面上突现微笑,说:“少年人,你在撒谎。丫头,逮住他。”
小姑娘一声娇叱,身行疾闪,右手倏伸,去抓中原的右手脉门,幽香飘到,出手如电。
中原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