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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雪漫天。雪山主峰也不见了。他不知风向的变动景况,也就不知究竟是由何处可以脱离山区到找人家村庄。
寒,他不怕,饥,委实难受,可是他总算幸运,能够吃生物,这一带山区里由各处荒原中窜来的动物真不少。有自云中。吕梁等山区窜来的猛虎与狼群。有被猛兽赶入山中的黄羊野马,能吃生肉绝饿不死。
他曾吃掉过一条大黄羊,正在饥饿,他想,再先找些吃的再说。
找吃的。如果要采山莱或野葛麻烦倒不麻烦,只须到山谷背风处挖开深雪便可找到,但却这玩意怎能吃?他需要肉类才行,他走入了山谷,在被雪冰冻了的古林中猎食。
有了!肚子的问题解决啦!在一处主崖下,两头巨大的山猪正在拼命地推开冰雪,向下挖去觅食物。
弓丢了,箭和剑仍在,山猪肉极美,正好!他取出两支剑,拔剑而起,藉树掩身,一步步向土崖下迫近。
两头山猪体型巨大,不下三百斤,三百斤的山猪十分可怕。用刀剑猎它十分冒险,但他不怕,对付山猪平常得紧。用不着耽心,有剑在手更不费劲,徒手相搏也不算回事,保证手到擒来。
人迫近山猪,山猪也发现了人,突然停嘴转身,用包含敌意的小眼珠;阴森森地向中原盯视。中原大踏步迫近,向山猪走去。
两头山猪低下头,嚎了两声,尖嘴前露出两排利齿,那向上卷的猪牙不住挫动,像是向来人示威,中原挺剑迫近,为了肚子,人必须冒险流血。
两头山猪突然大声嚎叫,疯狂地冲来,中原站立不动,左手急仍,两枝箭向前激射,山猪不会躲闪,倚仗有一张利嘴硬唇,狂野地猛冲。
箭没入左面山猪肩胛之中,透脊骨直下心脏,轰然冲到,像倒了一座山,直冲倒在中原先前站立发箭之处,方寂然不动。
只要一头,不必多杀,箭出手人已向上疾升,伸手勾住一条横枝向下瞧。
另一头山猪直冲出五丈外,“砰”一声暴响,撞在一株碗大小的树上,树干立折,洒了一地冰雪,山猪没撞住人,倏地回身。恰好看见中原落在死猪旁,便怒嚎着冲到。
中原不管它,一手拖起死猪的后腿,向侧一冲。窜入林中去了,不久,他背了一条猪腿,再开始摸索出路,走上一道山脊,向四周隙望。
这时,大雪小了些,视野可远及十里地。目光转到西南面他脱口轻叫:“有人,天!这半月来总算看到了人迹。”
他正想出声长啸,向下招呼,却又忍住了,自语道:“咦!他们在拼命,我不可冒昧。”
不错,十里外山坡下,正有人在拼命,而且人真不少。
那是曾经发出红光的奇峰北麓,山麓的东北,是一处广大的冰雪荒野。直向东北延伸,远距二十余里,方可到达另一处山区,四面有白皑皑的山头围绕,俯视着中间广阔的冰雪荒原,除了冰雪,只有疏小林丛,站在山脊上,看得十分真切。
中原所站立的山脊,南面伸出一条山腿,缓缓下降。与西南的奇峰相接合,由这儿山坡下看,约有十里地,便是奇峰的北麓,也就是有人拚命之处。
“我且居高临下看看,且领略一次坐山观虎斗的滋味,咦!那个身穿怪衣的人,极像传说中的夜游鹰,他竟在白天穿着鹰衣出现了,定然事情够严重。”他喃喃自语。
他想坐山观虎斗,便找了一株巨大的寒松掩体扫掉树根的积雪,将山猪腿搁在身旁,坐了下来他却不知,身后半里地,有一个浑身白衣的人影,已经盯住他许久,正以奇快的身法,滑雪而行,向他身后接近,渐渐上了山脊。
这白色人影正是白妖狐,终于让她将中原找到了,追赶了十余里,快赶上啦,他的神骏白马,不知藏到何处去了,山上用不着马,她已有万全准备。
中原坐在树上,山脊不太宽,他那株寒松太大,可能是千年古树,所以附近没有小树生长,他可以看清前面的激斗,但山脊后面也可以看到他半个身影。
白妖狐上了山脊的北面,便看到了树下的祝中原,她脸上爬上了一丝荡笑,悄悄向前伛偻而行,绕向中原身后,悄悄地向树后接近,像个幽灵。
接近至二十大内,她突然向上疾升,像一团轻絮。上了一株大树,踏在粗大的横枝上。讶然向对面奇峰下着去,她已发现了奇峰下的异象,所以怔住了,忘了向中原下手,自言自语道:“咦!他们难道真发现了宝物不成?”
她也坐下了,向山下细瞧,奇峰顶尖圆,尖秃秃地覆满了冰雪,近北一面,有一处峭壁,可以看到黄褐色的崖壁,半山,山阔有里余的树林,全是不凋的寒松古柏针杉一类针叶古木,树梢直向天空拔升,可知每一株巨木都有数百年的。树龄,密密麻麻地,已被冰雪压得叉枝枝低垂,林下行走定然不便,藏人兽却无困难。
古林之下,又是积雪,下面定然是野草,间有三五十株小树林分布其间。
再下是山麓,怪石横生,有巨石形成的绝壁,有下陷的坑谷,也有丛生的古树,更有零星的斜坡地。
在一处不太高的崖壁下,被人挖了个大坑,赤褐色的泥土和黄褐色的巨石,堆满了四周,坑方圆约有五丈,已挖下了四丈左右,坑下有人用锄头狠挖,有人用藤枝编成的箕子将土石向坑上挑。
大坑四周,有百余名挺枪的大汉,也有手持硬弓的人,将坑围圈在内,面向圈外严密戒备。人圈之外,并排地站着一群大名鼎鼎的人物。正用冷然的眼神,死盯着东面山坡的一群好汉,中间,有两个人运剑如风在作生死相搏。
对面一群人,大约有四十余名之多,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男女,江湖中有名头的豪杰英雄,也有奇装异服的化外之民,各自结成小群,零星分立。
人圈之外的一排人,赫然是太行山主为首,夜游鹰就站在他身边,安天龙则叉腰而立。紧站在夜游鹰身后。
其他的人,都是天下名山的绿林巨盗,乃是太行山主的盟友兼爪牙。
其中没有赤面山魈六盘人屠等人,不知躲到那儿去了。
斗场中,挺险狠拚的是两个中年人,功力相当半斤八两,一时不易分出胜负。
在斗场下面,乃是不太陡的山坡,沾染了不少血迹,下面十余丈。静静地躺着六具尸体,未有人照料,洒上了一层雪,死状甚惨。
对面人群最右端,并肩儿排列着六个脸貌奇丑,个儿魁伟的中年人,有一个身高九尺,有一个大勾鼻的青脸大汉,倒提着一把有三尺五寸长铁柄,长锋厚背的斩马刀,这人是沙漠十猛兽中,力大如象的青像马哈赤。
另一个约眼尖嘴,脸色青灰的狞恶大汉,拖着一根沉重狼牙棒,捧上的狼牙特长,是纯钢的外门重兵刃,他是最阴险最恶毒的灰狼仇升。
另一人脸色青蓝,尖顶凸嘴,暴眼秃盾,横肉满面的胖大汉,握着一把三股托天叉,也是重家伙他是练了十成金锺罩。凶猛狠辣的蓝莫许司马。
再就是金钱豹和旋风虎,他俩人站立在一块儿。
最左,人生得五官端正,白净面皮,神目如电,留着两撇略泛灰色的八字胡。他约眼睛很怪,很大,有一圈红色的血丝围住双睛,散射着奇光,如烈火闪闪,腰中挂着剑长,泰然背手而立,他是十猛兽中功力最纯,剑术通玄的火眼狻猊史域,太行山主之弟。
但史域久处边荒,无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除了他自己几个亲信和拜弟外,谁也不知道他是太行山主的亲弟,上次他派一名拜弟去请太行山主,那家伙怕死,说出他的真正身份,但也只有笑判官和笑阎罗知道而已。
十猛兽本来到了七人,少了一个白妖狐,白妖狐在对面山脊上盯住了中原,却没下来,六个人冷然站立,谁也没作声。
在山腰古林间。以及小树丛之内,隐藏了不少人,都隐伏着等候时机,笑判官与笑问罗,就躲在古林中。
在忻州至太原府的官道中,秦白衣正泰然冒雪南下。
而对面十里地,天下第一狠人正与秋菡的母亲,率六名少女向北拈赶。
斗场中突然响起一声惨叫,一名大汉被对方的长剑贯入右胁,扔剑惨吼,摇摇幌幌,对方猛地撒剑。飞起一脚,同一瞬间,中剑大汉张口“呼”一声喷出一口热血,击中对方面门,将眉心击破,血流入脑中。
“哎……”大汉惨叫,两人都倒下了,身躯下滚,直滚下十丈坡下方行止住。
太行山主突然高举右手,用冷苦的语声说:“诸位,如果再打扰本山主的挖宝要事,休怪史某倚众群殴,对诸位不客气了,宝未出土,你们已溅血雪地,未免太不值得。”
对面人群中,响起一声震天长笑,一个红光满脸,身穿老羊皮大袄的大汉越众而出,狂笑道:“错是不错。但咱们也要参予挖掘以资公允,哈哈!光劳动贵山主的人动手,咱们于心难安,史山主,在下红面客胡群不自量,要领教贵山主的绝学,胜了,让胡某下坑助一臂之力,岂不大好?”
“你真要死?”太行山主厉声问。
“不错,总有一天我要死,绝非虚言,你上呢,或是叫你的爪牙?你是一山之主,不会轻易上的,还是叫夜游鹰出来算啦!”红面客指名叫起阵来。
夜游鹰只露出一双眼睛,阴森森地一无表情太行山主向右侧伸一个食指儿,向场中略点,白影一闪,窜出一个穿羊皮的中年大汉,拔剑飞掠入场,扬剑叫:“姓胡的,你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我也是的,彼此彼此,让咱们松松筋骨,别耽误挖宝的工夫。上啦!老兄。”
红面客慢条斯理,探囊取出一只拳大流星锤。将白金练子扣上中指扣圈,挂上腕套护腕上的拴环哈哈狂笑道:“哈哈!咱们都是笨鸟儿,必须先飞,让老辈们指点指点,谈论谈论,上吧!无名小卒来吧。”
无名小卒怒火上冲,他先前发话不过是信口胡诌,却没想到对方真叫起他无名小卒,脸上挂不住登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大吼道:“狗东西,太爷要教训教训你,”吼声中。挺剑猛扑。
红西客右掌徐扬,乌光闪闪的流星锤欲脱手飞出,迎上三步,狂笑道:“骂得好,胡太爷不教训你,但要赏你两锤,看阁下骨头硬否,哈哈!”
无名小卒怪眼一翻,飞步抢上,突然攻出一招“织女投梭”,连攻三剑。
红面客轻灵地略一晃动,三剑落空,傲然冷笑道:“老兄。是教你前来劈柴吗?你年纪也不小了竟这么差劲,是怎么个练法的?大概是色欲过度淘虚了身子了,不然……”
无名小卒一声轻叱。脸上一冷,先前的怒容消失尽净,剑上忽发风雷。
“接剑!”他冷冰冰地发话。
剑气倏发,忽变数道淡淡白芒,向右一旋,地下的雪花忽然激射,白芒旋势奇急,卷向红面客右身侧,红面客大惊,向左一闪,一声巨吼,流星锤脱手射出,黑影如电,射向剑影,刺耳锐啸倏然发出。
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剑芒就在这刹那间向右旋到,恰好截住去路,芒影疾射,闪了两次,无名小卒上身一挺,睁大眼睛凄厉地叫:“哎……我……我上当了……”
流星锤把他向前一带,拖了两步,他支持着不倒,用手掩住右胸,喘息着又问:“阁下不……不是无名小……小卒,到……到底你……你是谁?”
血,从他手指缝中冒出,如同喷泉,往雪地里斑斑点点洒落。
无名小卒在他身前三尺站立,剑尖斜指向他的左胸下,用平静的淡笑道:“我,大巴山主许某。”
说完,一剑点出,从左期门穴内侧刺入,直达心室,脸上泛起笑容,又道:“你安静地去吧,怨你自己。”
他一带手肘,长剑不徐不疾地拔出,一股血箭喷出,有几点溅在他的衣袖口,红脸客身躯一震,忽然屈右膝跌倒。大巴山主反手收剑,用左手指去弹袖口的血迹。
蓦地,一道淡淡青芒从人丛中飞出,奇快绝伦地一闪即至,没入大巴山主的后腰胁下之间,他“嗯”了一声,腰干一挺,忽然转身嘶声叫:“谁用暗器暗算……”
话未完。向左右略一扭动,仆倒在地,仍连蹬双足,滚下山坡去了。
谁也未看清有人在施放暗器,因为暗器太小了,双方都有人抢出,已经救应不及,晚了,太行山主一声怒叫,忽然撒出长剑,举剑大吼道:“亮兵刃,准备上。”
撒剑之声如同龙吟虎啸,人群骚动,太行山主剑尖徐降。用那震人心魄的洪亮嗓子叫:“不要命的留下,你们还有片刻三思之机。”
六猛兽的蓝莫是个冷酷的人,练得不怕刀剑的金钟罩,他低声说:“宝物未出土,咱们用不着拼老命,退!”
火眼狻猊眼一翻,说:“不!先宰了他们,免得宝出土时疑手疑脚。”说完他徐徐撤剑。
蓝莫向后退,冷然道:“我许司马从不做傻事。少陪。”火眼狻猊沉声道:“咱们先来半年。是主人,为何要退?”
这家伙居心恶毒,要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