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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大喝一声,倏然转身,双手抡鱼尾向后猛扔。“噗”一声闷响,击个正着。
〃噗”一声,冲来之物被他击飞,撞在右壁下跌下来的是体型不小的鸟类。
蓦地,四面八方传出尖厉的鼠鸣,扑翅之声大起,向他急冲而至。“是蝙蝠!”
他叫,奋起神威左荡右决,不慌不忙应敌,运听见辨位术沉着地挥舞着鱼尾相拒。
他身材不高,贴壁而立,身后便无顾忌,但听“噗噗〃之声暴起,被他击中五六头巨大的蝙蝠,其余的飞走了。
不远处那双眼睛,藏在一处壁洞中,沉静的看他奋力击打蝙蝠,丝毫未动。
中原真力耗损极巨,黑夜饥寒中乱打,更是极耗真力,他已有气喘之象,只觉一阵困倦袭来,不由自主在壁角里躺下了。
洞中不辨昼夜,事实上他已过了四十四夜,心力交瘁,惊恐交侵,他有点难以支持了。
“爹娘,不知孩儿还可以见到你们吗?唉!”他仰面轻呼的深深叹息一声,便倒在壁角里,在冷冰冰的石岩卜沉静地睡去。
他睡得很香甜,已不知身外之事物了。
那一双鬼眼出现了,原来是一个高长的裸体人影,幽灵似的站在中原身旁,许久许久未移动半步。
“好个勇敢纯真的孩子!”裸体人影用微弱的声音在说。
他缓缓俯下身躯、伸出他的手,徐徐的将中原抱起,用缓慢的脚步,走回更为黑暗的洞窟深处。
不知经过了多久,中原在沉睡中醒来,首先,他发觉四周似乎没有那寒凉了。
他伸手一摸,唔!半截鱼还在手边,他放心了,洞中奇寒,鱼肉还未腐烂。
他站起略一伸手足,便盘坐在地,按宫公公所授的心法,默默地行起行来。
先前那双眼睛,看着他行功,然后悄悄地隐去。
行功一个时辰,再伸展手足,踢腿出掌着实将筋骨好好活动,良久,方坐下摸着半截鱼儿,大嚼起来。
一阵狼吞虎咽,他吃了两斤鱼肉,正待站起。
“叮!叮叮!叮叮叮!”远处响起了清脆的铁器击物声。
他一跳而起,大叫道:“喂!前面有人吗?”
“叮叮!叮叮叮!”响声继续,没有人回答。
他小心地举步,循响向前急走了百十步,折了两次弯。
“天,看到天光了,有救了!”他喜极大叫。
不错,确是看到光线了,朦胧的乳白光芒,正从前面转角处传来。
他向前急奔,大喜欲狂,经过这么久的黑暗苦难,突然重见光明,怎得不喜?只消看到一光,便可出险啦!
奔到转角处,眼前一亮。
“叮!叮叮!叮叮叮!”声源确在此地发出。
他看了这儿的景况,只觉心中一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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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小中原在水低古窟中摸索了五天四夜,无法出。突然听到了铁石夹击之声,大喜欲狂,便寻声向声源处奔去。
到了声源附近,又发现了天光,他认为已经出困了,便向光源奔去。
当他转入光线射至之处时,只觉心中一凉,毛骨悚然。
这儿不是出困的洞口,也没有石缝,左侧有壁上,放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发出朦胧的乳白光芒,洞壁后,一个赤身露体的青灰色人影,披着齐腰的银发,正用手中的一根粗大的铁拐慢慢地将崖壁一块块地敲下。右侧,是一个黑黝黝的大洞,碎石丢下,许久方发出“噗通”的声响,险然那是一个三二十丈深,直通水低的大岩洞。
珠光照射下,可看出这个深有十丈的大洞,全是以人工造成的。
裸体人并未回身,仍在运拐敲向右壁。
“叮叮!叮叮……”大约每响七八下,必可将一块合抱大石敲下,信手一拨,石头后滚出四丈余,落下深洞中去。
中原幽幽一叹,有点绝望,看了怪人的背影,也吃惊非小,但他略一迟疑,心中一壮,便大步入洞。
他的胆子真够大,怪人那青灰色的肌肉,高大的身材,垂腰的银发,像具死去已久的裸尸,但他竟然不怕,胆气端的高人一等。
他在怪人身后站住了,丢下鱼尾,放声说:“老公公请了,小子有事请教。”
怪人停止敲击岩石,并未回身,用尖刺厉耳的语声问:“你是什么东西?”
“小子是人,不是东西。”
“干什么的?”
“小子误入仙府,特来请教老公公指示迷径。”
“怎样进来,怎样出去,滚!”
“小子不知如何误入,被水冲来时已经晕厥,不省人事,尚请老公公发慈悲,〃他跪下了。“你用不着出去了。”
“小子双亲在堂,不能死守在此。”
“滚你的!你自己找门户。”叮的一声,他又开始击石。
“老公公……”
“闭嘴!”
他知道绝望了,缓缓站起,他是个外柔内强的人,既然对方一再相逐,用不着再自讨没趣的哀求了。
他不再做声,拾起半截鱼身,大踏步转身举步。
怪人也悄然转身,暗暗称奇,心说:“好个有骨气的孩子,”中原走了五六岁,突听怪人在后叫:“站住!”他站住了,头也不回地说:“老公公有何见教?”
“转头看着我。”
他缓缓回过身,惊得浑身泛起的鸡皮疙瘩。
在朦胧珠光下,怪人须眉皆现,乖乖!吓坏人。死鱼眼,大鼻头,尖嘴,银须稀疏,面色青灰,全割下也没有四两肉,下体一无盖掩,浑身肌肉全变成灰色,胸肩脊膛各处,尺长伤疤乌光闪闪,不像是剑疤,也不是钝物所伤,倒像是爪疤,像鹰爪般排列,大概是早年留下的创伤。
怪人的左耳,只有半个耳轮。特长的手臂,左手臂外少了一块皮肉,右手小臂内旁,像是裂了一条印,乍看去,不似人倒像是具被凶杀至死的僵尸。
“你害怕么?”怪人冷冰冰地问。
“老公公,你是人,小子当然不怕。”他壮着胆答。
“你不怕我杀你。”
“我与老公公无冤无仇,也没有得罪老公公之处,老公公没有理由和我这小孩子计较。”
“你的口才不错。告诉你,只要闯入我这儿的人畜非死不可,我必须杀你。”说完,点着拐杖步步逼近。
“小子相信老公公不是这种狠毒之人。”他微笑摇头,泰然地说。怪人迫近至八尺内,看到他面上无邪地微笑,不由暗暗称奇,但却凶狠地说:“看我这狞恶的形状,你早该相信的,娃娃。”
“人像貌的好恶,与心地狠毒无关。”
“废话!人如其面,半点不假,你死定了。”
“老公公真要杀我?”他已看出危机,面色一正。
“是的,半点不假,跪下,免得我多费手脚。”
中原冷哼了一声,一面运功戒备,一面说:“来吧,你吓我不倒。”
“你敢不跪下?我将叫你死得更惨。”
“跪!千古艰难惟一死。如何死法,都是一样的。”“你敢不跪?”
“我祝中原年纪虽小,绝不为威武所屈。要命拿去,要跪万万不能。”
“方才你为什么跪了?”“方才是俗礼,我尊敬你是年老人,下在此例。”
“跪下叩头,大声求饶,找老人家放过你。”
“宁死得正大光明,绝不屈辱偷生,你看错我了。”
“该死的小娃娃,声未落,人向前一闪,伸左手便抓。”捷逾电闪。
中原不甘就死,哼了一声,两手抢起鱼尾,向左一闪,顺势狠扫。他只觉右一紧,浑身发软,鱼尾脱手坠地,右肩已被怪人抓住了。
临危拼命,奋全力抬起右腿,直到对方下阴,左手立掌如阴裂,性命难保。
“咦!你真狠。”怪人阴森森说,手上加了半分劲,他一脚一掌颓然下垂,软啦!
怪人将他按伏在地,厉声道:“叫饶命或许有许路。”
“老怪物,你做梦。”
“拍拍拍。”
“老怪物给了他三记耳光,把他打得两眼冒金花,牙根出血。
他全忍住了,骂道:“老怪物你英雄了得.对付我几岁小童,你白活了一把年纪,不要脸,卑鄙!”
老怪物哈哈一声狂笑,将他举起就手抛出,跌出二人外,骨碌碌滚到洞口方止住。
地上碎石凌落,尖利如刀,他这跌滚浑身是血,上身没有衣服。看去腥红眩目。
怪人等他爬起,拧笑道:“娃娃,你骨头很硬,有气质,不是庸材。”“再给你一个活路,拜我为师这是独一的活路”
中原挣扎站起,抹去嘴角血迹,切齿道:“老怪物,你就早死心吧!哼!拜你这种凶人为师,去凌辱小孩子么?世间竞有这种没人性的人。”
他倏然转身,投入黑夜之中,怪人闪身掠出,正面拦住吼道:“站住!你往哪儿走?”
中原横了心,闪身偏进,一掌打出。怪人右手一抄,勾住了他的小手,挟背提起,大步赶回洞中,丢下人,指着石壁说:“看这儿我花了近十年岁月,只打退了十多丈,要找有路出见天日,还用得在这儿多劳筋骨?”
中原心中一凉,抽了一口凉气,半天做声不得。
“老公公此话当真?”他气结的问。
“要骗你的话,用不到和你闹玩了。”
“老公公由哪进洞来的?”
“就由你进来之处而来?”
“也是由水底来的?”
“是的,你比我幸运。”
“幸运?天哪!这种幸运不来罢吧。老公公是如何进来的?是为了捉白鳝吗?”
“你是怎样进来的?你先说。”
中原只好将入水救人,被水没入之事说了。
怪人默默的听完,久久方说:“你是救人,我却是贪心。这段河床下有无数深不可测的岩穴,其中躲匿一条修练千年的金鳗。这东西的血,可以令人长生,返老还童。我一时贪心,在十年前便在这附近等待机缘,测摸水路,足足花去一年岁月,方寻得金鳗藏匿之处。有一天夜间,金鳗果真在预期之时出现,我打了这三柄小剑,待拐入水追逐,却被它将我带入反穴中,哼!你想我遇上了什么?”
“小子不知,是另一条金鳗吗?”
“真见鬼,是一条独角变龙。变龙你可见过?”
“小子见过,但不是活的。”
“在哪儿?”
“山上回龙古刹有一座古鼎,鼎上刻有二三十条。”
怪人咧嘴笑,点他的鼻尖说:“小鬼,你顽皮。那孽畜比蛟龙还粗大,更凶狠,看我身上的伤疤,就是它的巨爪所留下的创伤,幸而天不绝人,格斗中我被冲入急流穴孔,便到了此地。”
〃老公公,我们怎不仍由水出困?”
“你说得太容易了,小鬼,即使不被所阻,你知道地下水道有多长,水又有多急?”
“不知道。”
“长有百十丈,水流之急,连鱼也出不去。我试了好几次,几乎被轧在石头中窒息而死,不是这我还用得在这儿开门?”
“这里面有气流,定能可以出险的。”
“气流是有,那是由上面几条石道透的。”
“老公公怎不就石缝开穴?
“我这儿原是一条石缝,哈!气流就由我推石屑处的深穴中逸出的。”
“唉!我们不是绝望了吗?”
“也许是,但仍得尽力,从这儿打出一条活路,并非完全绝望。我这根拐杖是缅铁合金打造.注入内力可派用场。小鬼,你是助我呢,还是不死心去寻门户?”
“老公公全寻过了?”
“为了寻门户,我花了十年时光。”
“十年!天啦!哪儿来的食物?”
“下面不是还有许多穴孔,可以弄来许多白鳗,放心,这种鱼也就是你所吃的鳝王,还有更大的呢!吃不腻,十分可口,饿不死的。”
“我助你。”中原一定的说。
其实你也帮不了我多少忙,只配推石头。不过有一个伴儿,比较不再寂寞了。坐下来,我告诉你我的身世。”
两人坐下,怪人滔滔不绝地往下说:“江湖中,早年有一大堆具奇技巧能之士,其中大名鼎鼎的共有八个人,称为‘两正两邪,寰宇四侣’,两正是笑判官花云,闪电手许柄,两邪是江湖客尤世贤,玄阴书生任嵩。寰宇四侣则是冰魄神剑林鸿,女飞卫陆微,云楼逸萧诸葛明,散飞仙岳如霜。这八个人,各具绝学,各有所长,闯荡江湖时,并未真正分过高下,谁是武林第一高手,谁也不敢承认。”
“你想,这八人中我是谁?”
中原沉声许久,突的说:“你是玄阴书生任嵩。”“咦!你知道?〃老公公的皮肤,与那冰凉的手,再就是……就是……!”
“是我心狠手辣,是吗?小鬼,你错了,我在试你而已。真正的所谓正邪,该问行事怎样。不错我确是心狠手辣,不留余路,至于是否真邪,并无计较。反之,那两个所谓正道英雄,骗得了人,却骗不了天下鬼神,也骗不了白己的内心。他们,哦!我未必多说,日后如能在十年中出见天日,你会有机会看他们的。哦?咱们一老一小、不能整天打洞,也该有些消遣,我可以传你些功夫,以打发时日,怎样?”
“晚辈愿执弟子之礼,老公公可以收容列入门墙?”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