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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福家夫妇那儿请安,石拓在屋里和岳父岳母说了一会儿的话,便和福敏修先行离开,说是想去外面走走。
双至并没有将书信的事情告诉父母,只是简单说了一下石拓想要分府的事。
对于分府,福老爷子他们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并且要双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石灿他们几人入族,为了自身利益着想也好,为了将军府的面子着想也好,和这些个人,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
双至在自己父母面前自然无需隐瞒什么,她低声道:“石拓和林家断然不会同意这件事,老太爷有意将石家的生意交给石灿,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我只担心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要连累石拓,石灿并不是个靠得住的人。”
“所以还是早些分府,将来他们那房惹出什么祸事来,也不怕女婿被连累。”福夫人道。
“我晓得的,娘。”双至点了点头,该狠心的时候,还是要狠心的。
“我们也不能在京兆久住,再过几日便要回去了,家里许多牵挂不放心呢,你大嫂肚子也在见大了,你自己可要万事小心了。”福夫人忧心交代着。
虽然很想留住父母久些时日,但双至也知道普靖城那边儿更需要他们,“娘,您放心,我会的。”
而另一边,石拓和福敏修从屋里出来之后,便到了书房。
石拓将那书信和娟帕交给福敏修,“你看看!”
福敏修疑惑看了他一眼,打开一看,眸色卷起汹涌的浮云,“有人要陷害双至!这并不是双至的字!”
“却是秦子绚的字?”石拓冷声问,他知道福敏修关心双至的心情不亚于他,所以才想招他一道商量这事儿。
“我会去找子绚的!不过,我不认为秦子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福敏修脸色严峻地道。
“那就麻烦舅兄了。”福敏修和秦子绚是旧识,由他去找秦子绚证实这事儿,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福敏修道,即使他们都清楚不是双至的字迹,但别人不知道,怕对双至会不利。
“我明白!”石拓神情严肃,他很是清楚这事的严重性。
福敏修点了点头,将那信收回怀里,拍了拍几下,确定收放妥当之后,才离开书房,“那我先去找秦子绚了。”
待福敏修离开之后,石拓便换来祥兴,“去把二姑娘找来!”
祥兴马上去传话,一盏茶时间后,他才满头大汗进来,“爷,二姑娘在老太爷那儿呢。”
石拓眼睛微眯,森然慑人的煞气在眼底一闪,站了起身,大步往老太爷屋里走去。
145 不分也得分
石仙慧从上房出来本来是打算去找秦子绚的,但仔细一想,她觉得秦子绚应该不会见自己的,自从那日在她屋里见过秦子绚之后,她也没再见过他出现在会客楼,只知道再过不久,他就要成亲了。
所以,她来找老太爷,老太爷的话大哥一定会听的,休了那个女人,就再也不会有人在他们和大哥之间挑拨离间,说不定大哥还会同意他们入族。
“仙慧,你说的是真的?”老太爷狐疑看着石仙慧,对她的话持三分怀疑,双至不至于做出这等辱没家风的事情来。
“爹,女儿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那信和绢帕都给大哥收了去,定是大哥不忍那女人被休,才忍了这屈辱,爹,咱们石家容不下这样的女子!”石仙慧声音犀利,心中恨双至有了大哥还对秦子绚霸着不敢;表面却一副高洁清高与秦子绚毫无瓜葛的模样;想来真是可恼。
“此事待你大哥自己决定;你将这事告知与大哥还有何人?”老太爷问道。
“没告知其他人了;爹;女儿也知道这事儿不可随意乱说;这对将军府尊严有损伤。”石仙慧道。
老太爷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心想难道双至与那秦子绚当真有些什么过去?〃之前他是有听闻过秦家与福家来往甚密的。
“爹;你要休了那女人;不然怎么对得起石家的祖宗呢。”石仙慧继续道。
“不可;双至已经有了石家的骨肉;不可休离。”老太爷道。
“哼;还不知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大哥的!”石仙敦尖声道。
“闭嘴!”老太爷瞪了石仙慧一眼;正欲开口;却听门外传来声音。
“老太爷;大爷来了。”
听到石拓来了;石仙慧脸色一白;看着那抹高大气势逼人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爹。”石拓面无表情地行礼;眼神冷冷瞥过石仙慧。
老太爷应了一声;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与石拓说话。
“爹;我有事与您商量。”石拓淡声道。
老太爷以为是关于双至的事;便点头;“什么事儿?”
“二弟已经成亲;家里的生意也转到京兆;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是时候分府了。”石拓看石仙慧那瑟缩的表情;也知道她已经将那信的事说与老太爷听了;他也不急老解释;先说出他的决定来。
“分分府?”老太爷的声音有些不稳;瞪大眼看着石拓。
“对。”石拓很肯定地回道。
“这好好的分什么府?灿儿还小;而且一大家子才好;为什么要分府?”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家团圆;难道又要分开了7
“二弟已经成亲了。”石拓提醒着;成家了的男子便不算小了。
老太爷缓了缓口气;语气深长地道;“拓儿;我知道你与弟妹感情不深;但大家终究是一家人;将耒他们过到你母亲名下时;你们的关系也更亲了;分府有什么好呢;将军府这么大;不差几个院子;你说是不是?”
“舅父不会同意让他们过到母亲名下的!”石拓冷冷道;对老太爷至今仍不死心想要将石灿等人入族的心思有些觉得可笑。
“你要是同意了;舅兄自然不会有异议。”老太爷道。
石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爹;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对我母亲不敬的丫环的子女成了我母亲的孩子;你就不怕母亲泉下有灵会不暝目么?”
老太爷倒抽一口气;怒火滔天;“你在说什么混话!”
“大哥;你怎能这样和爹说话;难为爹还为了你不打算追究福双至的事。”石仙慧在一旁开口;听到要分府;她心里也觉得不安了。
“双至有何过错需要追究的?”石拓冷声问道。
“双至和秦子绚不是互相通信么?那信。…。”老太爷开口;却被石拓打断。
“那绢帕上的绣字并非出自双至之手;是有人要陷害双至。”石拓声音很平和;却有说不出的森寒之意;他目光掠过石仙慧;石仙慧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你是为了维护她;才这样说的。”石仙慧就是非要给双至安个不知廉耻的罪名不可。
石拓轻笑;低声道;“石仙慧;再让我听到你说出一句侮辱双至;或是令人误会双至的话来;我会亲自捻你的嘴缝起来。”石仙慧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袭了上来。
老太爷叫道;“拓儿;你怎能这样和自己的妹妹说话;既然你说那些书信与双至无关那便是无关了;何须威胁自己的妹妹。”
石拓挑了挑眉;“如此甚好!”
石仙慧咽了咽口水;她真的觉得;如果再提一句关于那信上的事儿;石拓一定会亲手掐死她的。她本来还打算一会儿去与娘和二哥说的;如今看大哥那神情。她情愿把这事烂死在肚子里也不敢再与第二个人说了。
可是大哥不相信那信是福双至和秦子绚通奸的证据;那她就再去找更能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嗯;没错;就算秦子绚不愿意见她。她也要去找他说不定能从他那儿套出什么话来——
“拓儿;分府的事情就算了;以后都不要再提。”老太爷还是不想要分府;如果分府出去;将来灿儿也少了个依靠;有将军府在后面撑腰;他在京兆做生意也顺畅一些。
“此事我已决定;再过几日我便会请舅父上门主持分府。”没有任何转弯的余地;分府一事势在必行。
“石拓!如果你非要分府;就让灿儿入族!”老太爷拍案而起;高声叫着。
石拓冷硬的嘴唇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你这个不孝子!”老太爷怒极;将桌案上的账册轰啦一声往石拓身上砸去。
石拓动也不动;任由那些账册砸到自己头上;哗啦地落在地上;继续道;“分府之后;您想住将军府也好;到二弟府里住也好;随您老人家意愿;但石仙淑和石仙慧不能留在将军府!”
“你;你大逆不道;当了大将军就忘本了;竟然要把家人都往外赶;你…你滚!”老太爷气得连话也说不清楚;脸涨得通红;却不知如何宣泄怒意。
石拓面无表情;“当初将我赶出石家的时候;您怎么不曾想过家人二字?当初母亲过世的时候;您为何也没想过忘本二字?”
老太爷脸色煞白;刻意忽视的记忆被石拓一句话毫无预警地撞开了;当初是静君要赶石拓出门;而他因为知道林家不会对石拓不管;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便是不想家无宁日;而如果没有婉娘嫁给他;石家的生意也不可能在普靖城一帆风顺;需知道那时候石家的陷入了困境的;是依仗林字在官场的关系才好转过来。
“你滚!”老太爷指着石拓身后的冂;要他出去。
他不想看到石柘;不想心中的愧疚再一次折磨自己。
石拓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
石仙慧愣愣看着石拓的背影;许久之后;才缓下心中的惊惧;她和石拓真的是同为石家的血脉吗?为什么他看起来这样可帕?
“爹;一定是……一定是那个福双至要大哥分府的;她一定是做贼心虚了;不想让我们看穿她的真面目;所才……”石仙慧语无伦次;她心底的惊慌急需说一些什么来稳住。
“闭嘴!你忘了你大哥刚刚的话吗?”老太爷大声喝道;不管双至和秦子绚通信的事是真是假;对石家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偏生这个二女儿硬是想不透这一点;为什么他石坚生出来的女儿不似别家的那样知书达理。
石仙慧扁了扁嘴;不敢再多言;见老太爷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怒之中;便行礼告退;她要去找秦子绚!
而在石拓来找老太爷的时候;福敏修也去了秦府。
得知福敏修到来;秦子绚是欢喜;亲自到了大厅来迎接。
“子绚;别来无恙!”福敏修拱手;笑得温和亲切地看着秦子绚。
秦子绚按住福敏修的肩膀;笑道;“来了京兆怎不使人说一声;可是没把我当朋友了?”
“哪里哪里;这不是亲自来说了吗?”福敏修道。
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相视浅笑;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秦子绚和福敏修并肩走到后花园;“家父家母今日进宫去与淑媛娘娘全面了;倘若知道福老爷他们都耒了京兆;定是很高兴。”
“来时匆忙;来不及送上拜帖;家父也掌念叨到了京兆;定要找秦大人醉酒言欢的。”福敏修客气回道。
“敏修今日并非拜访家父而来;也不是来找在下聊天;是么?”秦子绚停了下来;站在花园的甬道上;与福敏修对立着。
斑驳的阳光透过1道两旁的树叶;在他们身上渡壤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福敏修从怀里取出那封信;“今日我来;确实不为其他。”
秦子绚接过;打开细读;那个皙细腻的脸庞在阳光下逐渐变得更加苍白透明;他抬起头;瞳孔微微收缩。
福敏修将信笺从何而耒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这信会置双至于死地;子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秦子绚声音很微弱;他在为双至担一着;“她没事吧?石拓他……”
“石拓知道这与双至—无关。”福敏修道。
秦子绚松了口气;缓缓才冷声道;“这必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双至;如果我真与双至有通信;又怎么会将信送到驿站?”顿了一会儿;他又道;“这字迹很像我的;但仔细看的话;显得生硬;此人模仿他人字迹倒是厉害。”
福敏修微笑;果然不是秦子绚!
接下来;秦子绚便将福敏修带至书房;讨论关于究竟会是谁写出这样的信。那字迹竟是如此相似;但谁也说不出的结果来;福敏修只好先告辞离开了;他还必须赶紧去给石拓回话。
而在福敏修离开之后;石仙慧也来了;这次秦子绚并没有避而不见她;反面让人亲自带到他书房去了。
146 原来如此
回到将军府,福敏修第一时间便是去找石拓。
“如此说来,这信并非出自秦子绚之手了。”听完福敏修的话,石拓陷入沉思,如果不是秦子绚,会是谁写出那样的信?又是谁将那信送到驿站?是谁如此歹毒想要陷害双至?
“既要熟知双至字迹,也见过秦子绚墨宝的人,此人将信送去驿站,分明是不想将信笺安全落在双至手中,而是故意引起注意。”福敏修分析着,“会不会是将军府里的人?”
石拓沉着脸,“我会使人去打探,到底是谁将信送去驿站。”
“石大哥,虽说我们知晓是有人要陷害双至,但那人下一步会如何,我们也不清楚,如果这信送去的是别人手中,只怕……”福敏修担心的是别人会如何编排双至,给她安一个不贞不洁的罪名。
“有我在,不会有人敢对双至如何!~”他这个当丈夫的都相信自己的妻子,由不得他人对双至定什么罪,单凭一封信就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