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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长叹了一声,接着道:“这种事听来虽不可思议,但却并非完全做不到的,我就可以保证,世上的确有这种能改造别人容貌的人。”
朱泪儿骇然道:“如此说来,活人到了他刀下,岂非也要变得像木头人似的,任凭他将自己的脸雕出来,刻过去。”
俞佩玉道:“正是如此。”
朱泪儿眨着眼道:“那麽,第二个『灵鬼』才是伤了海东青的人,就因为他和海东青交过手,所以才会对杨子江的武功了如指掌。”
俞佩玉道:“不错,杨子江和海东青乃是同门兄弟,武功的路数自然完全一样。”。
朱泪儿叹道:“这就难怪杨子江方才听了你的那句话,精神立刻一振,他本来见到那『灵鬼』竟对自己的武功了如指掌,一定也以为他是死而复活的。”
俞佩玉道:“所以纵然有第叁个『灵鬼』来,也不足为虑了,因为这第叁个『灵鬼』绝不会知道他的武功路数,而他却已和『灵鬼』交过两次手,想必已定能制敌机先,你们总该也已看出,这『灵鬼』的出手虽诡秘迅急,但变化却不多。”
朱泪儿道:“若非如此,你绝不会抛下杨子江一个人在那里的,是吗。”
俞佩玉笑而不答,铁花娘却轻叹了口气道:“无论谁能交到俞公子这样的朋友,都可说是天大的运气。”
朱泪儿道:“但我却还弄不清杨子江究竟是不是俞佩玉的朋友,我觉得他行事有些翻来覆去,颠叁倒四的,教人猜不透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突听一人叹道:“他实在有很大的苦衷,不到最後存败关头,绝不能将自己的身份??露给任何人知道……”
口口口
原来海东青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俞佩玉一直半扶半抱的架着他走,这时他才自己站住了。
朱泪儿叹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但要到什麽时候你才能将你们的秘密说出来呢?你们的最後关头要几时才到?”
海东青沉吟着道:“现在虽还未到最後关头,但、可将这秘密说出来。”
朱泪儿道:“为什麽?”
海东青长叹道:“因为这秘密已不是秘密了。”
朱泪儿道:“已不是秘密?它明明还是个秘密嘛。”
海东青道:“世上本没有绝对的秘密,只看对那一人而言,对你……”
朱泪儿抢着道:“好好好,我不管你那秘密它竟还是不是秘密,我只问你,你们究竟是什麽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那两句话究竟是什麽意思?”
海东青默然半晌,缓缓道:“我和杨子江本都是孤儿,我们的师父也就等於是我们的父亲……”
朱泪儿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孤儿,只问你们的师父是谁呢?”
海东青沉下了脸,冷冷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若想听,就性急不得。”
朱泪儿一赌气,撇了撇嘴道:“不听就不听,又有什麽了不起。”
海东青道:“你不听我也非说不可。”
朱泪儿忍不住一笑,道:“这才叫山西人的驴子,赶着不走,拉着倒退,天生就有点贱骨头。”
海东青也不理她,却向俞佩玉道:“其实我早已就想将这秘密说出来,因为此事只怕和俞兄你有很大的关系。”
俞佩玉脸色变了变,还未说话,海东青已接着道:“家师退隐已久,他老人家的姓名就算说出来,各位也未必知道,我虽不愿为他老人家吹嘘,但他老人家确是位武林异人,五十年前便已天下无敌。”
朱泪儿道:“那也许是因为他没有遇见凤叁先生,只碰到这些人。”
海东青还是不理她,道:“他老人家生平只有一个对头,据说此人也是个武林少见的奇才,不但武功绝高,而且旁门杂学更无一不精,只不过心太狠,手太辣,昔年被家师和另一位武林前辈逼得不能不远遁穷荒,而且还逼他发誓说,只要家师和那位武林前辈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回中原。”
俞佩玉动容道:“此人是谁?”
海东青道:“家师也没有说出他的名姓,只说他叫『东郭先生』。”
俞佩玉皱眉道:“东郭先生?”
海东青道:“俞兄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名字,此人潜伏在边外穷荒已近叁十年,而且居然遵守答言,绝未踏入中原一步。”
俞佩玉嗅道:“昔日的邪魔外道无论如何,总还自持身分,知道爱惜羽毛,如今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海东青道:“此人虽然隐迹穷荒,却并非真的在修心养性,只不过始终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而已。”
他歇了口气,又接着道:“据家师所知,这叁十年来他一直都在暗中阴谋策划,准备卷土重来,而且一来就要席卷天下,现在家师退隐已久,那位武林前辈更早已仙去,他自己觉时机到了,所以……所以就……”
说到这里,他似已有些不支,连站都站不稳了。
铁花娘立刻放下箱子,扶着他坐下,海东青既是杨子江的师兄,她自然『爱屋及乌』,关切之色,溢於言表。
朱泪儿却急着问道:“你是说那东郭老魔现在已不甘寂寞,终於将阴谋发动了麽?”
海东青叹了口气,道:“家师虽已退隐,但深知此人的凶毒,所以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他,只不过此人行迹极诡秘,做事更周密,家师也始终未能抓住他的作歹证据,直到最近一次,家师出去了叁个多月後,回来就要我们做一件事。”
朱泪儿道:“做什麽事?”
海东青道:“他要我们立刻出山来监视当今武林盟主俞放鹤的行动。”
俞佩玉脸色沉重,道:“如此说来,这俞……俞某人想必就是东郭先生用来掌握武林大权的傀儡了,我也早已算准他必定另有靠山的。”
海东青道:“家师行事,素来不多作说明,但据我们猜测,情况只怕也必定是如此,东郭先生自己既不能出面,只有利用一个在武林中声誉素佳的人来为他出面,俞放鹤一向沽名钓誉,正是他最好的人选。”
俞佩玉面色又变了变,但却忍住了没有说话。
朱泪儿目光闪动,道:“难怪那天俞放鹤只打了个手式,天吃星就不敢惹他了,那天吃星想必是知道东郭先生的厉害的。”
海东青冷冷道:“当今天下,除了家师之外,只怕谁也挡下住东郭先生的出手一击,至於那个凤叁麽……嘿嘿。”
他虽然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却已很明显。
但朱泪儿这次居然没有反唇相讥,因为她想到那『天吃星』的武功的确不在凤叁叔之下,连天吃星都对东郭先生如此畏惧,东郭先生的武功自然可想而知,朱泪儿也只有将这口气忍了下去,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两句话又是什麽意思呢?”
海东青道:“东郭先生,自己不能入关来和俞放鹤直接连络,就派了两个人来传达他的命令,这两人却被家师半途拦住,他们和俞放鹤连络的秘密口令,就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八个字。”
朱泪儿道:“那两人又怎肯将这种秘密告诉你师父呢?”
海东青淡淡道:“在家师面前,天下只怕没有人能不说实话的。”
朱泪儿目光闪动,道:“所以你师父就要你和杨子江冒充这两个人,去和俞放鹤周旋。”
海东青道:“不错。”
朱泪儿叹了口气,道:“这就难怪俞放鹤会对你们如此信任了。”
海东青道:“但东郭先生既然肯将如此大事交托给俞放鹤,可见他必定不是好对付的人,我们和他见过面後,也发觉此人的确是老谋深算,手段高明,所以我们也不能不在表面上替他做些事,免得他疑心。”
朱泪儿道:“所以你们就将别人来送礼?”
海东青冷冷道:“为了顾全大局,也只得如此,何况,被我们牺牲的人必定有他咎由自取之处,否则我们为何未对俞兄下手?”
朱泪儿这才笑了笑,道:“你们总算还是知道好歹的人,否则你只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她现在虽已知道了杨子江和海东青的真相,但说起话来却仍是针锋相对,一点也不肯饶人。
海东青也只有装作没有听见,道:“我们的行事,本可说绝无破绽,但我们却未想到东郭先生竟又派了几个人和俞放鹤连络,他们和俞放鹤见面之後,我们的身份自然就立刻被揭穿了,所以俞放鹤就立刻要他们来将我们杀了灭口。”
朱泪儿道:“你说的就是灵鬼?”
海东青道:“不错,家师也已听说东郭先生门下有五鬼,而且每一鬼都有六个身外化身,只因东郭先生不但精於易容,而且医道也极为精湛,这五鬼的身外化身,都是他以不可思议的刀圭之术塑造出来的。”
俞佩玉脸色虽更苍白,眼睛却亮了,只因这件千头万绪,离奇诡秘的事,如今总算有了个头绪。
朱泪儿却问道:“你师父既然知道五鬼的身外化身,杨子江方才为何还会害怕呢?”
海东青道:“这秘密是家师最近才知道的,我最近曾经回去拜见过家师一次,见过面,杨子江却一直留在俞放鹤那里,我和他直到今夜才见面。”
朱泪儿叹道:“杨子江一听『灵鬼』说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两句话,就知道自己身份已被揭穿,这就难怪他立刻面色大变了。”
铁花娘忽然道:“这灵鬼的身外化身既然有六个,那麽……那麽还有四个……他不知能不能对付得了。”
海东青道:“既有六个化身,一鬼便为七鬼,只不过我已先除去了两个。”
铁花娘颤声道:“还有叁个也……也……”
朱泪儿柔声道:“你放心,像杨子江那样的人,莫说已只剩下叁个鬼了,就算有叁百个鬼,也拿他没法子的。”
铁花娘勉强一笑,但还是掩不住面上的焦虑之色。
海东青道:“叁鬼若是同时出手,杨子江的确无法抵御,只不过他们的武功虽诡秘,神智却已被药物所麻醉,反应也比人迟钝得多,所以我虽然受了重伤,还是逃脱了他们的掌握,我想,杨子江虽然不敌,至少总可以安然脱身的。”
朱泪儿道:“但我们呢?这鬼地道究竟是通向什麽地方的?究竟是谁??下这条地道的?他是为了什麽原因才??这条地道?”
海东青淡淡道:“这些事我们都不必知道,我们只要知道天下所有的地道都必有出口,那就已足够了。”
朱泪儿道:“但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这地道有出口呢?若是死路一条又如何?”
海东青皱了皱眉,道:“无论如何,这条地道总不会是通向九幽地府的。”
朱泪儿道:“那倒也说不定,也许这地道就是地狱的入口……”
也不知为了什麽,她话未说完,自己忽然觉得有阵阴森森的鬼气自脚下卷了过去,竟忍下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只听俞佩玉道:“海兄,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海东青目光闪动,道:“你要我带你去见家师?是不是?”
俞佩玉道:“不错。”
海东青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只怕不容易……”
俞佩玉道:“但我却非见他老人家一面不可。”
海东青道:“为什麽?”
俞佩玉道:“我有件极大的秘密,一定要说给他老人家知道。”
他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黯然又道:“因为世上也许只有令师一人能为我解决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得去试试运气,只求海兄能为我去通报一声,我想他老人家也一定会见我的。”
海东青沉吟道:“这秘密也和东郭先生的计划有关?”
俞佩玉道:“非但有关,而且关系极大。”
海东青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
俞佩玉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并不是我不信任海兄,只不过这件事……这件事……”
他嘴唇忽然颤抖起来,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海东青看到他痛苦的神情,也不禁叹了口气,道:“并不是我不愿帮你的忙,只不过家师已有二十多年未尝以真面目见人了,而且更严戒我们绝不能透露他老人家的行踪,师命难违,我希望你能谅解我的苦衷。”
俞佩玉苦笑着点了点头,颓然道:“我明白。”
海东青道:“但他老人家却说不定随时随地都会来见你的,而且还说不定已经见过你了,他老人家的行事一向令人难测,无论谁也猜不透。”
俞佩玉点了点头,似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竟想得出神了。
海东青站了起来,道:“这地道也不知究竟有多长,我们还是先找着出口再说吧。”
朱泪儿道:“但这叁口箱子呢?我们为何要一直背着它走?为何不能将箱子里的人放出来?”
海东青道:“箱子里的人暂时绝不会醒,你放出他们来也没有用,还是要背着他们走。”
朱泪儿跺了跺脚,道:“好,算我倒楣,走吧。”
口口口
这地道的确是曲折幽秘,而且深不见底,幸好每个转角处石壁上都嵌着盏铜灯,灯光荧荧,宛如鬼火。
朱泪儿忽然道:“你可知道我们已走过多少盏铜灯了麽?”
俞佩玉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