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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子道:“他们只不过是要在暗中窥探林姑娘的行踪,又为何要包围住林姑娘的屋子,难道他们还另有恶意。”
红莲花道:“正是另有恶意。”
金燕子道:“他……他们想干什麽?”
红莲花眼睛盯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金燕子大声又道:“无论什麽事为了那个俞佩玉,我宁可死,也不会漏半个字秘密。”
红莲花长长吐出口气,缓缓道:“他们显然要将林咕娘绑回去,若是不能活着绑回去时,死的也无妨。”
金燕子耸声道:“为什麽?”
红莲花苦笑道:“这点已和姑娘想知道的事无关了,是麽?”
金燕子想了想,忍不住又道:“西门无骨本是“菱花剑”林瘦鹃的知交,林黛羽又是林瘦鹃的独生女,西门无骨又怎会要杀她,他不怕“菱花剑”为女复仇。”
红莲花叹道:“世上有许多事,都是令人想不通的,在下只能告诉姑娘,这些人早已想将林黛羽的嘴封起来,而林黛羽却偏偏被海棠夫人带走了,他们虽不敢惹海棠夫人,但瞧见林黛羽落单时,就再也不肯放过她。”
金燕子道:“那……那麽他们为何还不动手?”
红莲花沉吟道:“这也许是因为他们对这位俞公子,也有些畏惧,也许是因为他们还想瞧瞧林黛羽和这位俞公子是什麽关系。”
他长叹着道:“他们对我那俞贤弟疑惧太深,总怀疑他并未真的身死,瞧见林黛羽竟然又和一个俞佩玉走在一路,只怕就要以为这俞佩玉就是我那俞贤弟改扮的,否则以林黛羽的脾气,又怎会和个陌生人同住一室。”
金燕子道:“只怕帮主也在如此怀疑吧。”
红莲花惨笑道:“但我知道我那俞贤弟真的已死了,这俞公子若然就是我那俞贤弟,瞧见了我又怎会不理不睬。”
金燕子默然半晌,悠悠叹道:“帮主说的不错,无论那个俞佩玉,都不会是如此无情佣一义的人。”
红莲花道:“我深知这叁个人的武功,俱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为林姑娘甚是担心,但在这五人未出手之前,我也不能出手,又不能过去惊动他们,所以,只有躲在对面的屋脊後,远远窥探着动静。”
金燕子道:“这时林姑娘屋子可有声音响动?”
红莲花道:“这时她屋子里什麽声音都没有,但灯却亮着的,我本当他们已……已睡了,谁知就在这时,林姑娘突然一脚踢开房门,大叫着冲了出来。”
金燕子忽然一拍巴掌,道:“我明白了。”
红莲花讶然道:“姑娘明白了什麽?”
金燕子道:“林姑娘只怕也已觉察到有人在暗中窥伺她,所以故意要冲出来,在院子里大叫大嚷,装作和俞佩玉争吵的模样,为的只是要将别人都惊动起来,人一多了,西门无骨他们自然也就不便下手了。”
红莲花沉吟道:“这位林姑娘素来机警深沉,以她往日的行事,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她和这位俞公子争吵纵是假的,刺下去的那几剑却万万不会是假的。”
金燕子道:“但她并未真的将俞佩玉伤得很重……”
红莲花道:“纵然不重也不太轻,何况……就算姑娘你猜得不错,林黛羽她如此做,也是大大的错了。”
金燕子道:“错了?为什麽?”
红莲花道:“西门无骨他们本来显然有些顾忌这位俞公子,是以迟迟不敢下手,此刻见到她和俞公子翻了脸,就不必再考虑别的。”
金燕子道:“但院子里的人……”
红莲花叹道:“院子里的那些人,又怎会放在他们的心上,林黛羽第二剑刺下时,屋脊上的夜行人已长身而起。”
金燕子道:“所以帮主也就立刻冲过去了。”
红莲花道:“那时我知道再也不能等了,只有出其不意先下手为强,将林黛羽救出来,令他们措手不及。”
金燕子苦笑道:“那时别人还都以为帮主是要救俞佩玉的,谁知帮主救的反而是林姑娘,由此可见纵然是亲眼见到的事,也未必就是真的。”
她叹了口气,又道:“而且方才我也想错了。”
红莲花忍不住问道:“什麽事错了?”
金燕子道:“林姑娘乃是真的要杀俞公子,并不是故意装作,只因她若真的知道已有人在暗中要害她,自然更需要俞公子作她的帮手,又怎会和俞公子翻脸哩。”
红莲花沉吟道:“这倒未必。”
金燕子道:“哦?……”
红莲花道:“这也许因为她早已瞧见我,知道我会在暗中等着救她的。”
金燕子道:“那麽,她这样装作,又有什麽好处?”
红莲花缓缓道:“这也许是因为她生怕西门无骨等人将这俞公子误认为我那俞贤弟,她向俞公子出手之後,别人就绝不会再如此怀疑”
说到这里,她嘴角肌肉,似乎已在微微颤抖。
金燕子正容道:“如此说来,她这样做,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俞公子,她向俞公子出手,也并非为了伤他,反是为了救他。”
红莲花叹道:“这自然只不过是我的猜想而已。”
金燕子道:“你救出了她後,没有问她?”
红莲花目光凝注着远方,悠悠道:“我又有什麽权利探问她的心事?”
金燕子却在凝注着他,忽然一笑,道:“你只菅放心,她绝不会真的对这位公子如此多情的,她是真的很恨他,说不定也是真的想杀了他。”
红莲花一怔,强笑道:“我放心,我为何要放心?”
金燕子幽幽道:“你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你的心事,只不过……林姑娘她知不知道呢?但愿她也知道吧……”
红莲花目中露出痛苦之色,口中却大笑道:“无论你想的是什麽,你都想错了,俞佩玉与我情同手足。”
金燕子道:“但俞佩玉已死了,是麽?”
红莲花道:“他虽然死了,但在我心理却永远是活着的。”
金燕子道:“你难道要为了他,而将你的情感隐藏一辈子,他若真是你的好朋友,九泉之下,也必定希望你为他去安慰安慰林姑娘的。”
红莲花大声道:“林姑娘用不着任何人去安慰。”
金燕子道:“你错了,我知道林姑娘现在很痛苦,能安慰他的人,只有你。”
红莲花眼睛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忽然冷笑道:“你希望我去安慰林姑娘,是不是怕她抢去了你的俞公子?你希望她恨他,甚至希望她杀了他,也不愿意他们在一起?”
金燕子身子一颤抖,缓缓垂下了头,颤声道:“不错,你说的不错,我是个自私的人
话未说完,她眼泪已滴落在手上。
红莲花目中不禁露出歉疚之色,柔声道:“为了爱情,世上又有谁不是自私的呢?”
金燕子霍然抬起头,道:“只有你,你的爱是牺牲自己……虽然牺牲了自己,也不让别人知道,我为什麽不能学学你?为什麽不能?”
红莲花不愿再说下去,这话题就像是根针,总是要刺痛他的心,他轻轻转过话题,微笑道:“姑娘问过了我,我也有几件事想问姑娘。”
金燕子道:“你……你问吧。”
红莲花道:“不知姑娘又是怎会知道这件事的?”
金燕子擦乾眼泪,道:“那天晚上,你没有瞧见司马斌?”
红莲花失声道:“那天晚上,神刀公子也在那里?”
金燕子叹道:“我听他告诉我这件事,本觉得这件事简单得很,但听帮主一说,又觉得这件事简直复杂得出我意外,帮主虽然将每个细节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我,但这件事的真象究竟如何,我还是弄不清。”
红莲花叹道:“非但姑娘弄不清,在下又何尝弄得清呢?其实那天晚上,我可能也错过了不少事,我只是注意着西门无骨他们的动静,甚至连神刀公子在那里,我都没有瞧见,暗中假如还有别的人,我更不会瞧见了。”
金燕子道:“暗中的确至少还有另一个人的。”
红莲花耸然道:“谁?”
金燕子缓缓道:“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少女,据说俞公子见着她後,就好像见着鬼似的,立刻拚命逃了出去。”
红莲花大奇道:“这少女又是谁?俞公子为何要如此怕她?”
金燕子叹道:“这秘密除了俞佩玉自己外,只怕谁也不知道。”
红莲花仰天长叹道:“俞佩玉,俞佩玉……为什麽俞佩玉这名字,总是关系着这麽多秘密。”
金燕子道:“你……你为什麽不问我,林姑娘和这位俞公子之间,又有什麽秘密,他们的秘密也许正是我知道的。”
红莲花惨笑道:“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痛苦,我知道的秘密已不少,有些事,我宁可还不知道的好。”口口口
金燕子话虽说得不少,伤势却不轻,幸好丐帮伤药灵妙,但饶是如此,她还是举步艰难,行动不得。
红莲花本劝她养好伤势才走,她却急着要动身,金燕子脾气爽,性子急,叫她躺在床上,简直好像要她的命。
於是红莲花只好令梅四蟒相送,还破例为她雇了辆骡车,丐帮弟子号称铁脚板,从来不以任何车马代步的。
梅四蟒刚好也是急性子的人,用不着金燕子催他,他也恨不得一鞭子就将骡车赶到李渡镇。
但到了李渡镇时,还是在第二天的深夜了。
梅四蟒勒住绳,回首道:“不知令妹是在这镇上什麽地方等着姑娘。”
金燕子道:“我两年前曾经在这镇上住过一晚,那天我住的跑方是李家栈,以我也就叫她在那里等着。”
梅四蟒笑道:“这地方我们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李家栈在那条冲上。”
金燕子自车篷里探出头,笑道:“这小镇上总共只有一条大街,李家栈就在.…一
突然间,只听东方黑暗中,响起了一声短促,尖锐,凄厉,就彷佛黑豹出林“呼啸的竹哨声。
接着,南面响起了两声低沉而奇异的击鼓声,西方响起了叁声敲锣声,北边1吹起四声铜号。
别的鼓聱,大多是短促的,这鼓声却低沉而缓慢,听来就像是猛虎的低吼,别的锣声,大多都很清亮,这锣声却嘶哑而短促,就像是饿狼垂死前的挣扎,那悠长、尖锐,不住颤抖的铜号声,更像是响尾蛇。
死寂的黑夜中骤然响起了这种诡异的声音,就连金燕子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寒噤,皱眉道:“这是什麽声音,明明是敲锣击鼓,怎地听来却像是野兽的呼嘁。”
梅四蟒面色竟已大变,沉声道:“快躲到车厢中去,莫要出声。”
说话间,他已掠下了骡车。
赶车的骡子,竟已被这诡秘恐怖的声音吓软了,嘴里吐着白沫几乎已瘫在地上,梅四蟒用尽力气,才将它拉到树下。
就在这时,衣袂带风声已响起,几条人影箭一般自北面掠了过来,黑暗中,已瞧不见他们的面目。
远远瞧过去,东、南、西叁方,也都有几条人影掠到镇上来,都穿着深色的紧身装,身手俱都十分矫健。
金燕子心里虽然充满好奇,但听得如此诡秘的声音,瞧见那已被骇瘫了的骡子,掌心也不觉沁出冷汗,伏在车里不敢出声。
梅四蟒拉着缠绳,站在树下的黑暗中,更是连动都不敢动,像是生怕被这些诡秘的夜行人发现。
但夜行人到底还是瞧见了他。
其中一人,身形微顿,叱道:“这辆车扎眼得很,废了他吧。”
另一人道:“头儿已在催了,咱们何必再多事。”
那人冷笑道:“既是如此,就饶了这糟老头一命。”
这句话说完,几个人已远在数丈开外。
金燕子忍不住探出头来,道:“前辈今夜怎地也怕起事来?”
梅四蟒叹了口气,苦笑道:“他既没有惹咱们,咱们又何苦去惹他。”
金燕子道:“这些人很难惹麽?”
梅四蟒张大眼睛道:“姑娘难道还不知道他们是谁麽?”
金燕子道:“谁?”
梅四蟒沉声道:“姑娘难道没有听见过横行川。鄂;;甘四省边境的“四恶兽”?”
金燕子失声道:“他们就是“四恶兽”?”
梅四蟒叹道:“四恶兽一个不少,全都来了。”
金燕子动容道:“听说这四恶兽虽然齐名,但却各自啸聚一方,平日并不时常往来,今日怎会聚到一处了。”
梅四蟒皱眉道:“这倒的确有些奇怪,若非是极大的买卖,四恶兽绝不会一齐出手的,但在这小小的李渡镇上,又怎会有什麽大买卖?”
金燕子面上骤然变了颜色,放眼望去,只见长街如洗,镇上又是一片宁静,那许多夜行人,都已瞧不见。
她喘了口气,道:“你……你可瞧见他们都到那里去了?”
梅四蟒道:“他们像是都往街尾那片平房去了。”
他话未说完,金燕子已失声道:“不好,那就是李家栈。”
梅四蟒目光一转,也不禁变色道:“令妹身边,难道带着什麽珍宝?”
金燕子道:“非但带着珍宝,而且还不少。”
她一面说话,一面已挣扎着要跳出车厢。
梅四蟒一把拉住了她,沉声道:“姑娘伤势未愈,千万妄动不得。”
金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