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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多心道:“白老人家请准备一些益元药物,在下要替令孙解除所中的‘绝脉搜魂手’。。”
话方至此,白天朴便悚然一惊,连摇双手道:“冯老弟不要鲁莽,‘绝脉搜魂手’是极为歹毒的独门手法,万一解救不当,反而可能弄巧成拙,断送我孙儿白家华的一条小命!”
冯多心笑道:“白老人家说得不错,但你身为神医,应该知道令孙四肢已微现抽搐之状,倘不及时抢救,即令答应系铃人的勒索,也会残废终身,悔恨莫及!何况在下既然夸此海口,总有几分把握。。”
白天朴喜道:“冯老弟,你。。你。。真有把握?”
冯多心语气十分肯定地点头含笑道:“保住性命,我有把握,最多使令孙白家华老弟元气稍受损耗而已,故而才请老人家准备些益元药物,能先喂他服食一粒上品灵丹更好。。”
话犹未毕,白天朴已从怀内摸出一粒朱红色的灵丹,目中含泪,喂向爱孙白家华的口内。
冯多心等白家华服下药丸,略过片刻,才向白天朴笑道:“白老人家请退过一旁,我要为令孙白家华老弟拍遍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
白天朴闻言,退向榻旁,并对冯多心问道:“冯老弟要替华儿拍遍全身大穴,应把他弄下床来。。”
冯多心笑道:“用不着,在下可以为白老弟凌空拍穴。。”
话完,先向白家华的心窝左近,连点三指,然后又把他的身躯向空微抛,在双掌间,不住盘弄翻转,就像是抛戏着一枚人球模样!
顿饭光阴过后,冯多心已把白家华全身上下的一百零八大穴完全拍遍,向白天朴高声叫道:“白老人家,如今我要替白家华老弟拍开‘三元大穴’,他会呛出一大口淤血,但人已无碍,下面调元益气之事,便是你的了。。”
话落,手停,又向白家华胸前连点三指,然后放向榻上。
白家华果然好像闷极得舒似的,狂吼一声,喷出一大口乌血!
冯多心本人,也似相当劳累地跌坐一旁,运气调息!
白天朴赶紧先喂爱孙服下药物,并按摩“黑甜穴“,待白家华沉沉入睡以后,满怀感激地向冯多心叫道:“冯老弟,大恩不敢言谢,老朽先前竟把你当作是‘双心魔姬’呼延楚楚的同路之人,委实十分惭愧!”
冯多心为白天华凌空拍遍周身一百零八大穴之举,委实十分疲累,但他功行深厚,经过一阵调气休息,也就复原了,闻得白天朴这样一说,遂含笑问道:“白老人家,在下有桩疑问,要想请教一下,适才你在听了我是‘七杀凶魂’秦盼盼引介前来之后,为何突然暴怒,挥杖立下杀手?”
白天朴苦笑道:“那是由于老朽对‘双心魔姬’呼延楚楚太以痛恨之故,呼延楚楚曾经说过秦盼盼是她密友,而‘天外三魔’中的‘双心魔姬’与‘地狱三魂’中的‘七杀凶魂’,也应该是一丘之貉!”
冯多心越发惊奇道:“这样说来,白老人家竟与秦姑娘素不相识的了?”
白天朴苦笑道:“‘七杀凶魂’是当世武林中第一流的黑道人物,她怎会与我这闭门炼药、根本不大在江湖走动的穷老瞎子,有甚交往?”
冯多心皱眉道:“奇怪。。”
“奇怪”两字才一出口,白天朴便接口问道:“冯老弟,老朽与秦盼盼认不认识无关紧要,她究竟是为了何事,引介老弟来寻老朽?老朽除了稍通医理,并植有几种灵奇药草之外,别无他能,而冯老弟神功绝技施展无碍,又不像是患了重病,中了伤毒的光景?。。”
冯多心叹道:“在下如今虽然尚似生龙活虎,但是再过一二日后,却可能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
白天朴哦了一声,恍然问道:“冯老弟是中了什么尚未到发作时期的慢性奇毒么?不难,不难,不是白天朴夸句海口,老朽可以药到毒除。。”
冯多心接口苦笑道:“倘是慢性毒力,在下拼着略耗真元,也可把它逼出体外!但对于苗疆恶蛊,则恐不是仅凭武功可以克制的了!”
白天朴悚然动容道:“冯老弟竟是中了苗疆恶蛊么?请赶快先伸出左手,让老朽替你诊诊脉象!”
冯多心如言伸手,白天朴颇为细心地诊完左手,又诊右手,蹙眉深思有顷,方自苦笑说道:“制蛊之道,必须先明恶蛊种类,否则万一弄错,极可能铸恨终生!在毒蛊发作期前,欲辨种类,原可从目光、脸色等加以推敲,但老朽瞽目多年,对医家‘望、闻、问、切’四诀之中,‘望’字已不能用,我只好在‘问’字之上试一试了!”
冯多心笑道:“白老人家请问,在下据实奉答!”
白天朴在榻几上摸了一面铜镜递过,问道:“冯老弟请揽镜自照,你目中有无一种非经细辨、甚难发觉的淡淡红丝?舌苔是微带金黄?还是稍呈灰白色泽?”
冯多心举起铜镜,瞪大眼睛,伸出舌头,细看一番答道:“在下目中并无红丝,舌苔也相当正常,并无白老人家所说的金黄或灰白色泽。”
白天朴双眉深蹙,又弄来一杯矾水,递与冯多心道:“冯老弟,你把这矾水喝上一口,看看味觉是苦是涩?”
冯多心接过矾水,喝了一口以后,竟咂咂嘴唇,倾杯饮尽,含笑答道:
“白老人家为何骗我?这杯水儿不苦不涩,甘凉无比,尤其是对我这赶路口渴之人,何殊玉液琼浆?我可老实不客气的了!”
白天朴的两道眉头本已愁蹙,如今更纠结一处。
冯多心发现他神情有异,咦了一声,问道:“白老人家,难道我目无红丝,舌无色苔,以及饮矾不苦不涩等情形,不是甚好现象么?”
白天朴摇头未答,又起身走向壁边一排药柜,挑挑选选的,弄来三只小瓶,放在桌上道:“冯老弟,我们再试一次,你且嗅上一嗅,看是喜爱三瓶中那一瓶的香味?”
语毕,取根炭笔,在张白纸上,背着冯多心写了两个字儿,覆放于桌上。
冯多心见瓶中均是粉末,遂取起一嗅,觉出是玫瑰、兰花暨桂花的香气。
在平时,这位一代英侠最爱兰花,但此时却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答道:
“我喜欢嗅闻那仿佛能令人神清气爽的桂花香!”
白天朴苦笑一声,翻转那张覆案白纸,只见纸上赫然是用炭笔写着“桂花”二字。
冯多心笑道:“这是甚禅机玄理,白老人家可否解释一下?我平日喜爱兰花,今天却觉桂花香特别好闻,究是什么道理?”
白天朴笑道:“老朽虽然双目久盲,但盲人有盲人的特殊感应能力,我已觉察出冯老弟是位豪放不羁、文武双全的正派大侠,你应该知道苗人养蛊之事。。”
冯多心道:“据传苗人于端午日取蛇、蝎、蜈蚣、壁虎、虾蟆等五毒,置于一坛中,任其自相啮食,次年以唯一存者炼蛊,但不知在下所中的,是哪类毒物?。。”
白天朴道:“老弟所说的是一般俗蛊,你所中的乃是炼蛊专家所炼、特别厉害的恶蛊!”
冯多心问道:“听白老人家语意,这种恶蛊还在蛇、蝎、蜈蚣等‘五毒’之外?”
白天朴道:“这是‘桂花蚕蛊’。。”
冯多心皱眉问道:“‘桂花蚕’?唐人诗句有云‘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白天朴点头道:“不错,普通蚕是‘春蚕’,这‘桂花蚕’则是‘野蚕’,别称‘天蚕’,又因其色如金桂,更叫‘金蚕’,取‘天蚕’之丝,杂以人发、风磨铜丝制衣,可避刀枪水火,而用这‘桂花蚕’炼蛊,也就是蛊毒中最为强烈、至高无上的了!”
冯多心想了一想道:“根据理论推断,‘桂花蚕’既极难得,则这种蛊毒定甚顽强,不知白老人家可有克制手段?”
白天朴的白果眼儿一翻,扬眉笑道:“医家仗恃岐黄,与天争命,生死人而肉白骨,固属夸大之词,但救人于濒死,治病于将亡,亦并非不可能之事,且对症下药,贵在及时,冯老弟来得甚早,区区‘桂花蚕蛊’,大概还难不倒我白老瞎子!”
冯多心闻言后,脸上方露喜色,白天朴又复说道:“但蛊毒可制,元气必损,一病难逃,冯老弟能在我这‘一柳医庐’之中,小住三数日么?”
冯多心笑道:“在下落拓江湖,四海游侠,除了想寻找一位生平至交以外,可说身无急事,故而慢说三数日,便与白老人家亲近上个十天半月,也无甚。。”
一语未毕,双眉微蹙,但发现白天朴也在凝神倾耳,遂含笑低声说道:
“老人家也听见了?来的一共是二人,他们飞身越溪,如今大概尚在‘一柳医庐’的十四五丈以外!”
白天朴好生佩服道:“盲人听敏,理所当然,冯老弟的耳力如此奇聪,真是令人惊佩的了!”
冯多心低声笑道:“来人不知是甚路道?我在内室卫护家华老弟,老人家搪塞对方去吧。”
白天朴此时已对冯多心完全信任,遂点了点头,拄杖走出堂屋。
这时,来人已然走向“一柳医庐”,并可闻笑语之声,果是一男一女,证明了冯多心耳力奇佳,听得丝毫不错!
白天朴因爱孙白家华尚在调养之中,而自己少时又将为冯多心解祛“桂花蚕蛊”,不愿把来人引入室内,遂手拄白木杖,走向庭院。
来人相当粗卤凶蛮,在门外挥手一掌,柴扉便被震倒,现出身形,是一个相貌俊美中含有阴险的二十七八的黄衣少年,和一个二十三四的妖艳的红衣少妇。
白天朴听得柴扉已被来人震倒,不禁脸色一沉,止步问道:“来人是谁?
怎么毁人园门,这等无礼?”
黄衣少年冷笑一声,阴森森地目注白天朴道:“老头儿慢发脾气,看你手拄白杖,双目已盲,大概就是什么‘瞽目神医’白天朴吧?”
白天朴道:“不错,白天朴归隐陕南,不问江湖之事已久,两位竟会是特地为我而来的么?”
红衣少妇“格格”一笑道:“白老头儿,我家魔主有点隐疾,要请你在一个月内,前往六盘山,替她疗治。。”
话方至此,白天朴便摇手接道:“对不起,老朽血气已衰,不能跋涉长途。。”
黄衣少年厉声喝道:“不去不行,除非你不想要你那宝贝孙儿的性命?”
白天朴脸上神色一变,愤然叱道:“尊驾是哪路人物?竟以这等无耻手段要挟,我家华孙儿中的是什么狠毒的截脉手法?”
红衣少妇笑道:“是我下的手,闻得人言,你这老头儿生性倔强,不吃敬酒,专吃罚酒,才设法先从那小孩子的身上,给你一点厉害!可笑盖代神医,仍然诊不出治不了独门点穴手法,你孙儿白家华福缘不浅,他中的是震撼武林、极为罕见的‘绝脉搜魂手’呢!”
白天朴佯作初知真象似的,全身一震,翻着两只白果眼,向红衣少女失声问道:“‘绝脉搜魂手’?。。姑娘难道就是名列‘天外三魔’之一的‘双心魔姬’呼延楚楚?”
红衣少女闻得呼延楚楚之名,肃立恭身道:“那是我家鹰主,我是‘双心八侍’之一,名叫唐琪,这位是我同僚,名叫吴宁!
白天朴昔年未盲前行医四海,江湖经验极丰,见闻甚广,盲后归隐,也常有老友往还,故而知道所谓“双心八侍”,共是四男四女,全属“双心魔姬”呼延楚楚身边武学高强、心狠手辣的黑道蛮横人物。。
他知晓遇上凶星恶煞,正在思忖怎样应付之际,那红衣少女唐琪又把脸儿一板,冷冷说道:“白老头儿,你孙儿白家华,已中‘绝脉搜魂手’,若无独门解救,必将全身痉挛,缩成尺许婴儿,身受惨毒苦痛而死!如今,我给你一只‘双心魔令’,令上附有临时解药,可暂保白家华伤势不变,等你六盘行医,治好我家魔主隐疾,必蒙恩典,便可无事。。”
语音至此微顿,凶芒如电,厉声又道:“但凡接‘双心魔令’之人,若是有所违拗,使成魔主死敌,必被剥皮抽筋,磨尸化骨,便死在九泉,也永难翻身的了!”
吴宁也在旁助威喝道:“白老瞎子想通了么?你对我家魔主的‘双心魔令’,接是不接?”
白天朴因爱孙之厄已解,怎肯受此挟制,正待加以拒绝,突然听得耳边有人以“蚁语传声”的上乘内家功力说道:“老人家不妨接令,并问问那‘双心魔姬’呼延楚楚得的是什么隐疾?”
白天朴已然见识过冯多心的高明功力,当然知道这耳边密语是他所发,遂佯作略一沉吟,苦笑说道:“吴朋友,人家是‘霸王请客’,你家魔主是‘霸王请医’,老朽如今就算不愿接取这只‘双心魔令’,恐怕也不可能吧?”
吴宁冷笑道:“那是当然之理,常言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唐二妹且传魔令!”
唐琪知晓盲人反应敏捷,听力尤强,遂向白天朴抛过一物。
白天朴果然听风辨位,十分准确,微一伸手,便轻易接在手中,觉出那是一面上镌“双心”的铁质令牌,牌柄上并系有一个小小的纸包,定是所谓“绝脉搜魂手”的临时解药。
唐琪见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