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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光寒起书楼-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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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一落,隐入了深林。

沈小蝶没有追出。

柳二呆当初入山,只是为了营救龙怀壁和萧季子,如今听说这两个人业已脱出牢笼,也就不想再生事端,因此他也不追。

眼看天色已晚,两人相偕出了山口。

第二天便赶到了一处滨江的市集,打算停留一宿,渡江向西。

原先已经说好,要等过了大江之后,两人便不再结伴同行。

今天当然还不分手。

因此就在同一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安置以后,由于天色尚早,沈小蝶便要柳二呆同去江岸走走,看看明早是不是有渡江的船只。

市集沿江而建,倒也十分热闹。

柳二呆仍然一袭蓝衫,像个落第秀才,沈小蝶更是洗尽铅华,成了荆布裙钦的小家碧玉,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并不引人注意。

那知刚刚转过街角,忽然迎面走来一位华服少年,居然一揖到地。

“原来是柳兄。”

“尊驾是……”柳二呆呆怔了一怔。

“在下秋山寒。”那华服少年道:“一向客居金陵,是以见过柳兄。”

“哦?”柳二呆淡淡应了一声。

他知道,在金陵城里识得他的人甚多,尤其像这样公子哥儿之类的人物,常常在背里拿他开心。

“这位是……”秋山寒眼角瞟向沈小蝶。

柳二呆又是一怔,一时间不知如何置词,沈小蝶却大大方方的笑了笑。

“我跟他是表亲,我叫庄玉奴。”

“哦,原来如此。”秋山寒道:“今日遇到柳兄,真是幸会,在下想作个小东……”

“这……这不必了。”柳二呆说。

“实不相瞒,在下对柳兄一向无限钦敬。”秋山寒道:“寒舍就在不远,岂可过门不入,莫非柳兄瞧不起在下这个俗人?”

“哪里,哪里,秋兄言重了。”柳二呆道:“只因尚有急事要办,无法……”

“什么急事?在下能否效劳?”

“这……”

“也不算什么急事。”沈小蝶接口道:“只不过找只渡江的船而已。”

“哦。”秋山寒道:“原来这点小事,容易得很,舍下就有大小船舶数十艘,莫说柳兄只要渡江,就是飘洋过海,都包在在下身上。”

柳二呆尚自沉吟未决,沈小蝶却以目示意,要他赶快答应。

“如此就有劳秋兄了。”柳二呆说。

“别客气,这算是柳兄赏光。”秋山寒道:“但不知柳见何时起驾?”

“就明天一早吧。”沈小蝶接口道。

“好,好,在下这就吩咐下去,渡江无须大船,一叶扁舟就够了。”秋山寒道:“不过今晚在下理应尽地主之谊,两位万勿推辞。”

他言词诚恳动人,显得热情而豪放。

柳二呆却暗暗诧异,在金陵城里他虽落落寡合,孤芳自赏,但认识的却也不少,像白下四公子都曾点头论交,就算从未交言之人,面孔也都很熟,怎么这个秋山寒在他脑海里竟没半点印象?

秋山寒?一个很别致而又颇富诗意的名字。

这个人应该不俗。

但奇怪的是,半年前在白玉楼上的那宗事早已轰传江湖,金陵城里人尽皆知,这个人怎么没有一言提及?

避而不言,这是何故?

“表哥。”沈小蝶居然帮腔,而且叫得很甜:“这位秋公子一番诚意,你就答应了吧!”

“对对,庄姑娘说的是。”秋山寒道:“在下至诚奉邀,略备水酒……”

如此输诚纳交的人,当真少有。

莫非又是一个小孟尝?

“那就多谢秋兄了。”柳二呆只好听从沈小蝶,却道:“不过在下想先回客栈小憩……”

“好,好,柳兄请便。”秋山寒道:“不知柳兄现寓那家客栈,少时在下好来恭迎大驾。”

越说越客气,未免太已过分。

“岂敢,岂敢。”柳二呆谦谢道:“就在转角不远的那家泰来客栈。”

“哦,泰来客栈。”秋山寒道:“在下知道了。”

于是相互一揖而别。

大江日落,已将近掌灯时分。

柳二呆和沈小蝶转回客栈,进了上房,沈小蝶居然吩咐伙计,先送两份饭菜,还说越快越好。

“小蝶,这怎么回事?”柳二呆摸不着头脑。

“难道你不饿?”沈小蝶睨着他。

“当然是有点饿了。”柳二呆道:“但是那个秋山寒不是说……”

“说来恭迎大驾对不对?”

“小蝶,我可是不想去的。”柳二呆道:“是你说人家一番诚意,我只好……”

“不错,是我说的。”沈小蝶道:“不过我估计那种饭吃不饱的,甚至……”

“小蝶,你快说,我早已起疑。”

“起疑什么?”

“我从没见过这个人,也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柳二呆道:“如此热诚相邀,令人大大费解。”

“这有什么,”沈小蝶笑道:“因为你是金陵大侠呀,这世上拍马屁的人多得是。”

“别瞎说了。”柳二呆也笑了。

“难道说的不对?”

“可疑的就在这里,”柳二呆道:“发生在白玉楼的那宗事,震动江湖,他却绝口不提。”

“也许他并非江湖人物。”沈小蝶道:“所以对这种事漠不关心。”

“若是真的这样,”柳二呆摇了摇头道:“他又何必如此谦恭,巴结一个在金陵城里孤零潦倒,一向被人取笑的柳二呆?”

“你在发牢骚吗?”沈小蝶展颜一笑。

“我发什么牢骚?我从来没有牢骚。”柳二呆道:“我只是在想……”

“你是怎么想的?”

“他绝口不提白玉楼上的那宗事,并非不知,只是故意撇清他不是江湖人物。”

“你是说他正是江湖人物?”

“我想应该是的。”

“看准了吗?”

“小蝶,你也别装腔。”柳二呆笑道:“你既然要先填饱肚子,必是早已心里有数。”

“唉呀,好厉害,连我也看穿了。”沈小蝶扑哧一笑:“那就先填饱肚子,然后赴约。”

“好,但你总得说说,这个秋山寒……”

只听房门一响,一个伙计用只大木盘端来了两份饭菜,放在一张白木桌上,然后转身而去。

热腾腾的饭菜,香味扑鼻,桌面上升的热气,更增添了一份温馨之感。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开始进食。

沈小蝶边吃边说道:“大江之上,龙蛇混杂,这个秋山寒的确可疑……”

“你看他……”

“我怀疑他是另外一个人。”沈小蝶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是一个强敌。”

“你猜的是谁?”

“赏花公子蓝玉飞。”

“赏花公子?蓝玉飞?”柳二呆一连念了几遍,终于摇了摇头道:“恕我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过。”

“也不是什么正牌货色,一个帮闲人物而已。”

“你不说是个强敌吗?”

“强敌不是他,是他的老板。”沈小蝶道:“不过他也可能想自己出出风头。”

“若是这样,我们何不另外雇船?”

“这不是船的问题,由此向西到处可以渡江,不一定要在这里,只是既然遇上了,我并不想躲。”沈小蝶笑道:“其实要对付的是我。”

“对付你?”

“正是。”沈小蝶道:“你只是受到了牵连。”

“牵连?”柳二呆仰头一笑:“小蝶,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胆子很小?”

“假的。”沈小蝶笑道:“我就怕你胆子太大。”

“我的胆子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也许刚刚恰到好处。”柳二呆也笑道:“不过依我估计,他要对付的未必一定是你,可能也有我的一份。”

“为什么?”

“这很好解释。”柳二呆道:“那齐天鹏称霸江南二十余年,在白鹭洲上建造了一座豪华的庄院,他所结交的一批死党,据说都是大江之中的水上豪杰,他这一死,料想找我柳二呆算帐的必然大有人在。”

“嗯,这话倒也有理。”沈小蝶沉吟了一下:“不过这个秋山寒若真的就是赏花公子蓝玉飞,他要找的必然是我。”

“你跟他……”

“我……我跟他……”沈小蝶顿了一顿,“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一个互不相识的人,当然没有什么仇恨,更谈不上什么过节,但江湖上恩恩怨怨有时牵连甚广,甚至可以扯上好几代,甚至一个平白无辜的人,有时也会卷入一场风波,遭到一场杀劫。

赏花公子蓝玉飞为什么要找她?

她虽然不认识这个人,至少她已知道有个赏花公子蓝玉飞。

这就可以证明,不是绝无瓜葛。

沈小蝶虽然口气含糊,却也并未否认,只表明纵有过节,也不是她惹来的。

柳二呆当然也不再问。

两个人匆匆忙忙地吃完了一顿饭,伙计刚刚收拾走了碗筷残羹,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柳兄,柳兄……”像是秋山寒的声音。

果然来了。

“是秋兄吗?”柳二呆立刻走了过去,将门打了开来,道:“如此盛情,实不敢当。”

“那里话,柳兄金陵贤士,在下有幸攀交,感到无比荣宠。”秋山寒笑道:“柳兄就请起驾。”

这种恭维之词,听了倒是令人十分窝心。

但他绝口不提金陵大侠四个字。

“秋兄如此谬赞,柳某人委实惭愧无地。”柳二呆谦逊了一番。

柳二呆只好和沈小蝶相率而出。

店门外居然备妥了一顶软轿,两匹骏马。

这项软轿显然是替沈小蝶备的,两匹骏马当然是宾主各一。

“秋兄不说府上就在不远吗?”

“不远,不远,的确不远。”秋山寒道:“只不过三五里路程。”

三五里路程居然也备轿马,足见礼遇之隆。

“秋兄府上不在市集?”

“市集之内人烟嘈杂,车尘马嚣,在下极不习惯,郊外乃是祖业,临江一片庄院,景色十分秀丽,朝迎风帆奇…书…网,暮看云飞。”秋山寒笑道:“在下虽然学识简陋,却想附庸风雅……”

“秋兄本来就是高雅之士。”

“柳兄见笑了。”

柳二呆向沈小蝶看了一眼,本想用眼色征询一下。沈小蝶却没看他,直向那顶软轿走去。

这表示她很乐意接受这份邀请。

她乐意的事,柳二呆当然绝不反对。

于是便向秋山寒拱了拱手,从一个青衣汉子手中接过缰绳,踏镫上马。

秋山寒也跟着跨上了雕鞍。

软轿在前,骏马在后,片刻间出了市集。

夜幕渐降,大江之上烟笼雾锁。

但听惊涛拍岸,远处烟波浩渺中,闪起了几点渔火,忽明忽灭。

此刻乃是沿江而东,原说只有三五里路程,在柳二呆的感觉中至少已超十里以外。

“秋兄,到底还有多远?”

“到了,到了,这就到了。”秋山寒支吾道:“在下且去前面领路。”忽然一抖马疆,骏马长嘶,从左翼越过了软轿。

“在下追随秋兄。”柳二呆双腿一紧,用劲一夹马腹,也追了上去。

他存心要和秋山寒并马而行。

原来打从出了市集之后,他已提高了警惕,尽量保持和秋山寒之间的距离,顶多只差一个马头,随时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般一步一随,当然十分厉害。

被盯住的人,至少有种如芒剌在背之感。

江流滚滚,野草凄迷,凝目望去,前面江峰之上,忽然坟起一座孤山。

柳二呆心中一动,更加留神起来。

轿马如飞,片刻已到山麓,山虽不高,但树木繁茂,在这无月之夜,黑越越显得十分阴森。

月黑风高,密林如墨,要有什么举动,这种地方显然最好。

柳二呆深深吸了口气。

“啊,柳兄快看。”秋山寒故意失声道,右腕一扬,打来三点寒星。

一动未动,那四名轿夫同时飞快地从轿杆里抽出四把长刀。

但见寒光连闪,打从四个不同的方位戳入了软桥里。

惊变乍起,只在电光石火一瞬。

“好贼崽子。”柳二呆大喝一声,人已离鞍而起,躲开了三支暗器,从脚底而过。

半空中一个翻身,举拳下劈。

咔嚓,咔嚓,四把戳入软轿的长刀,竟然断成了八截,蓬的一声巨响,软轿一震而开,打从四散的木片中矫矫游龙般飞起一条人影。

这人当然是沈小蝶。

但听嗖嗖嗖嗖,双臂齐挥,寒光飞泻中,闪击千里,分向四名青衣轿夫打去。

闷哼声中,一个个翻身栽倒。

原来并非什么奇特暗器,赫然竟是刚才被折断的四截断刃。

四柄长刀怎么会断?四截断刃又怎么到了她的手中,这是在软轿里发生的事,谁都没有看到。

不过这委实不可思议,令人叫绝。

秋山寒人影倏闪,从马背上斜纵而起,躲过柳二呆凌空一击,落在两丈以外。

再一闪,隐入一片矮树林中。

但柳二呆这一掌并未落空,堪堪击中了马首。

健马悲嘶,轰然一声倒了下去,四蹄踢动了几下,登时气绝。

“好,好,嘿嘿嘿嘿……”半空里忽然传来了一串咭咭怪笑之声:“好个屁。”

这人说话前后矛盾,显然有点颠三倒四。

但笑声中气充沛,震人耳膜,掩抑了山风的呼啸、江流的幽咽。

柳二呆和沈小蝶不禁同时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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