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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光寒起书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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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非随时都可办到,势须提气轻身,然后借助两足的弹力,而此刻她没这个准备。

因为沈小蝶这一剑来得太快,最巧的是临头下击,封住她头顶上一片夜空。

就算能一跃冲霄,如何穿过一片森森的剑幕?

这是一记狠招,存心要把她逼下江心。

凌三娘子心头一寒,果然被迫得一个翻身,直向滚滚江流中落去。

纵然淹她不死,准也会变成只落汤鸡。

但说也奇怪,她虽人已不见,却没听到水花声,也没听到卜通一声。

人到那里去了?莫非她还另有绝活?

果然不错,原来她在转身翻落之时,脚尖牢牢钩住了舱顶的边缘,居然从敞开的窗门中钻进了花舱。

轻功的确令人叫绝,但仍然是个输家。

她也不必再讨价还价,东门丑也不必谢她了。

江上凉风习习,水声嘶嘶,舷边的角灯散发出淡黄的光影。

东门丑苍白的脸上也笼上了一层阴翳。

他望了望柳二呆,忽又扬声叫道:“恭请‘云裳公主’、‘花小侯爷’、‘洞庭黑白双奇’……”

他一连叫了许多名号,看来这花舱之中,果然是高朋满座。

先叫凌三娘子只说了声“有请”,此刻居然变成了“恭请”,显见要请的人苗头越来越大。

就像龙虎山的张天师,在搬请诸路神将。

柳二呆对什么云裳公主一无所知,也不知从那里冒出的黑白双奇,至于这个花小候爷倒是赫赫有名。

花小侯爷名叫花三变,据说他的的确确是位世袭的侯爷,家住苏州府。

巍峨的府邸,就在阊门外。

小侯爷自幼喜欢武艺,在苏州侯府足足住了半年之久。

唯一例外的是,这些三山五岳的名家,虽然指点小侯爷的武艺,却从不以师徒相称。

小侯爷是金枝玉叶,谁都当不起这份师尊的称呼。

连少林寺的长老和尚也只叫他小施主。

因此这位花小侯爷并没一位名正言顺的师父,但事实上却是名师满天下。

也正因如此,花小侯爷的武功博杂诡异,甚至十八般武艺门门精通,侯门出虎子,这当然是宗好事。

可惜的是这位花小侯爷虽然际遇非凡,得天独厚,但因从小骄纵惯了,不知爱惜羽毛,自从侯爷一死,他就走上了歪路,交上了些酒肉朋友。

同时他过不惯侯门如海的生活,开始浪荡江湖。

凭他的武功造诣,加上侯爷的身份很快在大江南北造成了轰动。

当然,有很多人捧他。

因为他花得起银子,有银子的就是大爷。

他不仅是大爷,而且还是位货真价实的侯爷,请得起酒,吃得起肉,谁不愿意奉承?

花侯爷在洋洋得意之下,越发眼高于顶,美人醇酒,来者不拒,生活也日益糜烂。

有时也听腻了小侯爷的尊称,自号花三公子。

但有人背地里叫他“花太岁”。

不过,这都是三年以前的往事,就在一次花太岁大闹金山寺后,这位小侯爷便已寂然无闻。

据说他是在佛殿之中,公然调戏几个进香的女客人,被一个游方的和尚撞见,狠狠地揍了一顿。

也有人说是他杀了那个和尚,被人告了御状,不得不销声匿迹。

更有人说他只是生了一种见不得人的病,甚至说他已经死在勾栏院里。

不管这些说法谁真谁假,至少可能证明一点,花小侯爷性喜渔色。

还有一点,就是他绝对没死。

沉寂了三年,今夜居然出现在这条画舫上。

柳二呆对于这位小侯爷当然闻名已久,只是不曾料到,此时此刻竟然有缘一会。

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目注舱门。

只见珠帘轻轻一晃,首先出现的是两个瘦巴巴的中年汉子,身形特长,就像两根枯竹竿。

两张马脸,四只深陷的眼眶,一对鹰勾鼻子,分明是双孪生兄弟。

唯一不同的是两袭长衫,一个穿白,一个着黑。

这不消说,当然是黑白双奇。

两个人走出舱外,立刻人影一分,中间让出了一个位置,接着出现了一个锦饱少年。

人品不错,年纪也不过二十三四,但脸上黯淡无光,还带几分黄肿。

看来若非大病在身,准是染上了毒瘾。

从派头看得出,必是花小侯爷。

他神色冷傲,架子端的十足,目光扬了扬,然后笔直落在柳二呆身上。

“你就是金陵城里那个柳二呆?”

“我就是。”柳二呆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就是苏州府的那个花三变?”

不卑不亢,正该如此对付。

“问得好,好极了。”舱顶上的沈小蝶忽然笑道:“值得鼓掌。”

“哼。”小侯爷脸色微微一沉,然后转过了身子,望向舱顶,嘴角忽然泛起了一丝笑意。

“你在那上面干什么?”他问沈小蝶。

“守株待兔。”沈小蝶冷冷道:“要是有只不睁眼的兔子胆敢闯了上来……”

“嘿嘿,凶巴巴的。”小侯爷笑了。

他虽然心高气傲,但一向对女孩子都很好,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他甚至愿意拜倒在石榴裙下。

可惜沈小蝶并不给他颜色,冷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兔子?”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

“兔秃同音,你是在指着秃子骂和尚。”

“谁是和尚?”

“这还用说。”小侯爷居然大笑,笑的很得意:“当然就是区区花三变。”

“你倒是很聪明。”

“聪明谈不上.只不过一见到像你这样玲珑剔透的小娘子,本爵就福至心灵。”

“福至心灵?”

“正是。”

“塞翁失马,焉知非祸?”

“这怎么会,本爵从来没有祸事。”小侯爷笑道:“其实你也并非什么守株待兔,只不过居高临下,在替这个书呆子掠阵。”

“不错,你得留神一点。”

“留神?”小侯爷道:“本爵留什么神?”

“你并不是铜打铁铸的。”

“哦?”

“在苏州府你是位侯爷,在江湖上你是花三变,既然要淌浑水,这‘本爵’两个字最好免谈,哪怕你是皇帝老子,也没人把你放在眼里。”沈小蝶忽然语声一沉:“江湖上讲的是刀头剑底见功夫。”

“嘿嘿,小娘子,你是在吓唬花某人?”

“我只是在提醒你,”沈小蝶道:“不如立刻回转苏州府,做你的太平侯爷,坐享繁华……”

“那种生活,花某人早就过腻了。”他果然不再称本爵二字。

“这种生活难道很好?”

“的确很好。”小侯爷道:“至少很够刺激。”

“哼,说的倒也不错。”沈小蝶道:“想不到你出身侯门,却是块打烂仗的材料。”

“小娘子是在奚落花某人?”

“难道我会恭维你?”

“嘿嘿,这倒也是。”小侯爷笑道:“看来这书呆子一天不死,你不会改变心意。”

“你在说什么?”

“花某人是说打算先宰了这个柳二呆,然后请小娘子将那幅草图取出来参详参详。”小侯爷微微一笑:“若是小娘子想坐享繁华,就跟花某人同返苏州。”

“闭住你的臭嘴。”

“就算嘴很臭,说的话可灵得很。”小侯爷大笑说道:“我敢说这书呆子活不过今夜。”他突然转过身来,面朝柳二呆。

身子转过,脸也随着沉了下来。

柳二呆手持长剑,神色不改,他正想着一件事,记得东门丑分明叫了声云裳公主,怎么这位云裳公主一直不曾现身?

既有候爷,又有公主,这条画舫上的确十分出色。

“柳二呆。”小侯爷眉头一扬,忽然叫道:“你就只会使剑?”

“这就够了。”柳二呆说。

“嗯,剑为兵器之王,的确够了。”小侯爷同意,但却不屑的道:“问题是你真的会使到吗?”这种高傲的口气,显然意存藐视。

“略知一二。”

“一二怎么成?”小侯爷道:“花某人九岁学剑,十年磨练,前后历练名师凡三十有七……”

“三十有七?”柳二呆道:“这么多?”

“正是。”

“你学得太杂了。”

“太杂?”

“杂乱则难精,更无法臻于化境。”柳二呆道:“何况剑术高手,多为不出世之奇人异士,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你居然在短短十年之内,经历了三十七位名师,想必都是泛泛之辈。”

“哼哼,你好大的口气。”

“鄙人说的是实话。”柳二呆正色道:“当代剑术名家,一师难求,何来三十七位名师?”

“嘿嘿,莫非你倒是位名家?”

“鄙人怎敢当此。”

“瞧你也不像。”小侯爷冷笑:“但照你的说法,谁又是当世名家,一代宗匠?”

“剑术微妙通玄,远者不提,当代也许只有一位。”柳二呆忽然叹息一声,显得无限哀思:“可惜已于五年前淹然物化。”

“你说的是谁?”

“四空先生。”

原来他也知道四空先生,难怪当李铁头和沈小蝶提到四空先生遗留下一幅草图之时,他曾为之一怔。

“四空先生?”小侯爷想了一想:“嗯,花某人好像听过。”

这样一位奇人,他居然只是听过,足知所见不广。

“在那里听过?”

“这倒记不得了,不知是哪位名师曾经提起。”

“只怪你的名师太多。”柳二呆微微一哂:“不过,至少这位名师还不算孤陋寡闻。”

任谁都听得出,他语带讥讽。

小侯爷当然也听得出,但此刻他无暇计较这些,却对四空先生发生了兴趣。

“你说这位先生已于五年前过世?”

“不错。”柳二呆道:“五年又三个月了。”他不但说的肯定,而且记得很清楚,不仅知道四空先生,而且知之甚详。

“这位四空先生既已过世,”小侯爷好像兴趣甚浓:“他的剑术可有传人?”

“这个么……”柳二呆顿了一下道:“鄙人不知。”

既然对四空先生如此熟捻,怎么不知他有无传人,这显然是种托词。

不说没有,只说不知,更是耐人寻味。

奇怪的是,舱顶上的沈小蝶,对于柳二呆叙述四空先生的事,并无任何惊奇之感。

好像她认为理所当然,柳二呆应该知道四空先生事迹和生平。

但她却对小侯爷的追问提出了答覆。

“据我所知,四空先生的剑法业已失传。”她笑笑说:“当代名家该数另一位了。”

“是那一位?”小侯爷霍地回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小侯爷怔了一下,回头望了望柳二呆,满脸惶惑之色。

柳二呆也不禁神色微变。

“江山代有英才出,去了一位四空先生,当然会另外出现一位。”沈小蝶道:“这位就是……”

“到底是谁?”小侯爷迫不及待。

“这还用问。”沈小蝶道:“当然是历经三十七位名师塑造出来的花三变。”

原来她绕了半天的弯儿,幽了小侯爷一默。

小侯爷脸色一沉,气黄了脸。

显然,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剑术造诣,算不上第一流名家,更够不上一代宗师。

柳二呆却松了口气。

“怎么?是不是当之有愧?”沈小蝶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就该安安分分,虚怀若谷,凭什么做出这种轻狂放肆,张牙舞爪的样子?”

她一句话就像一根银针,又尖又利。

“哼,你敢教训花某人?”

“我纵然不教训你,你也差不多了。”沈小蝶脸如寒冰:“你躲躲藏藏三年,一直不敢露面,依我估计,准是栽了个大跟斗。”

她故甚其词,把三年不见,说成躲躲藏藏。

不过她估计得也许不错,像花三变这种人,若不是碰了个大钉子,怎么憋得住一闷就是三年?

这三年中他到哪里去了?

好在他是位侯势,只要在侯府中深居简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人找他的麻烦。

“谁说花某人躲躲藏藏?”小侯爷连脖子都红了:“本爵只不过另有奇遇。”

他在气头上又亮出了头衔。

“什么奇遇?”

“本爵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也瞒不住人。”沈小蝶哂然一笑:“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你知道?”

“当然知道。”沈小蝶道:“你一向际遇非凡,必是又迎上了第三十八位名师。”

她这张嘴舌灿莲花,总是叫人哭笑不得。

小侯爷原只想摆出一副潇洒自如的姿态,以为可以从容不迫,在谈笑中举手投足,就可对付这对男女,想不到经过一番对答,在言词上首先败下阵来。

但为了面子,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至少,他瞧不起柳二呆,估量凭这个金陵城里的书呆子,难道还有什么惊人之能?

横看竖看,都像块木头。

一般富家公子都有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何况他是位小侯爷,天生就有份优越感。

可惜的是武功高下,绝不能以身份衡量。

小侯爷腰上本就悬了一柄剑,剑身镂玉嵌珠,垂着红色的穗子,此刻他手按剑靶,目注柳二呆。

“姓柳的,凭你能有多少斤两?”

“没有秤过。”

“本爵这就要秤一秤。”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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