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蓝九卿话锋微顿,略一沉吟,又遭:“云妹,你觉得柳含烟说得如何?”
云姑哭泣顿停,神色大变,柳眉双挑地冷哼一声,道:“话是好话,但我觉得句句刺耳,别的不说,单凭他今日这种狠毒的手法,我就不能饶了他。”
蓝九卿道:“云妹忘了他临去时的两句话儿?”
云姑目中忽毒光芒闪烁地逍:“没么大不了的,只要有这么一天,红颜绝不会独留人间哭泣,如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觉得他这两句话言之过早。”
蓝九卿道:“云妹的意思,是指我们的心愿?”
云姑猛一点头,妙目含煞地咬牙说道:“不错,黄山之上,我要他们一个个在我们眼前倒下去,惨号连声、血肉横飞,看看人间红颜到底泣谁。”
蓝九卿笑道:“到那时节,恐怕那些红颜顿化白骨,还有谁在‘朝天坪’上鬼哭对泣咧。”
云姑神色一变,无限娇媚地瞟了蓝九卿一眼。
蓝九卿看在眼内,方要纵声大笑,微一提气,身上又是一阵剧痛,骨骼欲裂,神色一变,忍不住又是一声闷哼。
云姑娇态一敛,忙道:“卿哥,你的伤势……”
蓝九卿微一摇头,强笑说道:“不妨,只消三日,蓝九卿依然生龙活虎……”
话锋微顿,突然目射凶光,神色一转,狰狞可怖地恨声说道:“这又是一笔帐,这笔帐我要在黄山之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云姑突然娇嗔说道:“卿哥。”
蓝九卿一怔说道:“怎么?”
随即“哦广地一声失笑道:“该打,该打,我忘了,云妹,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这批东西,我恨不得立即将他们个个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云姑扬眉说道:“我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我都能忍,你不能忍么?”
蓝九卿笑说道:“能,能,自然能,云妹你看着,今后我要让他们一个个在我的微笑中躺下去,如何?”
云姑嫣然一笑,微颔螓首。
蓝九卿一笑说道:“云妹,我们走吧。”
云姑方自微一蹙眉,蓝九卿一笑又道:“不妨事,我们慢慢地走。”
云姑嫣然一笑,微一点头,扶着蓝九卿慢慢走去。
这一双相依偎的人影,不到片刻,便自消失在荒原的尽头。
又是数日过去,巫山神女峰腰一条婉蜒曲折的山道上,飘然走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年约廿多岁,剑眉虎目,英气迫人,一身黑色劲装,背上斜插一柄斑斓古剑,淡黄丝穗随风飘荡。
女的年纪较男的为轻,身材娇小玲珑,芙蓉面、柳条眉,美艳绝伦,娇躯上紧裹一袭大红劲装,更显娇艳欲滴。
赫然,竟是姻缘巧合的狄一风、狄映雪二人。
他二人起先俱默默无言地走着,及至一处旁临千丈深渊,背靠奇陡山壁之处,狄一风方始停下脚步,望着山下一片无垠的原野,一叹说道:“雪妹,今天距离黄山之会,还有多少日子?”
狄映雪呆了一呆,道:“还有半月光景,怎么,风哥突然问此做甚?”
狄一风转过头来轻注狄映雪一眼,苦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糊里糊涂地竟忘了日子,雪妹,这几个月来我们东奔西跑可苦你了。”
狄映雪微微一笑,道:“风哥还不是一样?”
狄一风摇头说道:“雪妹跟我不同,我自小东奔西跑地习惯了,而雪妹却是……”
狄映雪一笑,接道:“你可是说我娇生惯养了?”
狄一风倏然住口,微一点头。
狄映雪黛眉微微一轩,娇笑道:“江湖儿女不比闺阁千金,这几个月来你可听过我叫过苦,或者看出我有什么受不了之处?”
狄一风哑然半晌,方始窘笑说道:“我知道雪妹是一位人间奇女、巾帼英豪,有些地方足以愧煞我这须眉男子,然而在我心中,却暗暗为雪妹叫苦。”
狄映雪无限深情地投过一瞥,嫣然一笑,说道:“这句话由我口中说出只怕还比较恰当些,几个月来风哥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哪里会觉得苦?”
狄一风道:“雪妹这话委实令我愧煞,这几个月来,我一直未尽到我的责任,倒是雪妹对我不时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
狄映雪娇靥一红,嗪首半俯,无限娇羞地道:“这只是我做妻子的本份,有什么好说的。”
狄一风激动地道:“雪妹,我们自小在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拙于言辞,不会说话,我无法说出我心中的感激,但我却知道雪妹对我的深情,我一辈子都难以报答。”
这几句朴实无华但却真诚无比的话儿,听得狄映雪两串热泪夺眶而出,她忍着泪,无限娇媚地佯嗔道:“风哥,你是怎么啦?一天到晚老是感激感激地,好像我真的对你有什么恩惠似的,我可不希望你老把这两个字常挂在嘴边。”
显然这几个月的相处,不可思议的爱,弥补了这位玉女心灵上的创伤,她又恢复了昔日的娇艳动人,甚至于较昔日犹有过之。
狄一风心中一甜,突然福至心灵地一笑说道:“我知道雪妹不希望我将这两个字常挂嘴边,只希望我将它长隐心中,表现于出乎真诚的行动,可对?”
狄映雪娇靥一红,贝齿轻咬朱唇,妙目流波,无限娇羞地道:“风哥,你,你,你真坏得令人没办法。”
狄一风看在眼内,心中大乐,一时兴起,突然纵声一阵欢愉大笑,震得空谷回音,索绕长空,历久不散。
笑声一落,突然一叹说道:“看来我倒要感谢那一对卑鄙无耻的东西了,如果没有他们,我狄一风如何能得妻若此?”
狄映雪笑容一敛,脸色微变轻呼一声:“风哥。”
狄一风倏然惊醒,深注狄映雪一眼,歉然说道:“雪妹,请原谅我无心……
狄映雪刹那间,又恢复了先前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风哥,我知道你是无心,我也不会在意,其实我也该感谢他们,得夫如此我也满足了,但是我誓必除去那个男的,因为我们不能让他再去胡作非为,残害别人,别人不一定都能像我这么幸运,我只是觉得此时此地提起他们有渎灵山、大煞风景。”
狄一风赧然一笑,尚未说话,狄映雪突然一叹,又道:“事实上我们不提他们还真不行,风哥,这几个月来,我们几乎寻遍豫陕,踏遍名山,却仍未找到这两个东西的踪迹,风哥以为他们会躲到哪儿去?”
秋一风微一沉吟,道:“雪妹以为他们会销声匿迹地躲起来么?”
狄映雪呆了一呆,道:“风哥敢是另有看法?”
狄一风点头说道:“这种人生性淫恶,我以为他们必不会逃之夭夭地躲了起来。”
狄映雪扬眉说道:“风哥认为……”
狄一风道:“我认为他们恶性难改,依然到处为非作歹,只不过已经避开了这一带。”
狄映雪沉吟半晌道:“风哥以为他们已经转往何处?”
狄一风蹙眉说道:“这很难说,不过我以为他们已转往皖南一带的可能性比较大。”
狄映雪轩眉说道:“风哥的意思,是说他们也要赶往参加黄山之会?”
狄一风点头说道:“不错!除此而外,我想不到再有值得他们去的所在!”
狄映雪颇为困惑地道:“他们有此胆量么?”
狄一风微微一笑,道:“他们无此胆量,不过他们却是不得不去,而且也绝不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出现。”
狄映雪蹙眉说道:“我不懂风哥的话儿是指什么?”
狄一风笑道:“雪妹敢是要考我?”
狄映雪摇头说道:“不骗你,我真的不懂。”
狄一风面色一转凝重地道:“雪妹以为他们的性情如何?”
狄映雪毫不犹豫地道:“淫恶卑鄙、阴狠毒辣,天下无出其右者。”
“凶残豺狼,在未达到它们攫获猎物的目的以前,雪妹认为它们会放弃么?”
狄映雪道:“贪婪无比,穷追不舍。”
狄一风双眉一扬,道:“这就是啦!他们如若比诸豺狼,凶残犹有过之,雪妹认为他们会放弃心目中的猎物么?”
狄映雪娇靥上顿时掠起一片浓霜,冷哼一声,说道:“他们若敢潜往参加黄山之会,那是他们自寻死路,我要当着天下英雄面前,揭发他们的罪状,然后……”
狄一风微一摇头,接道:“雪妹不必如此,似他们这一双淫恶凶残、阴狠毒辣的东西,迟早会死于非命,不是为正派侠士
所铲除,也终必身遭天谴,雪妹如若想在黄山绝顶,当着天下豪杰揭发他们的罪状,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狄映雪秀眉双挑地道:“怎么,难道我还怕了他们。”
狄一风摇头说道:“我知道雪妹未将他们放在眼内,可是我们总不能阻止他们怕我们,雪妹请想,他们在怕去又必须要去的情形下,以他们二人的深沉心智,无比狡黯,会让人那么轻易地发觉么?”
狄映雪呆了一呆,道:“既然他们上了黄山,我就不相信在场的天下群豪,没有一个能不发觉他们。”
狄一风点头说道:“雪妹的话儿自然不无道理,但是我以为他们既然敢上黄山,决心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就必然会有周详的计划、缜密的准备,否则他们断不会冒着天大风险,忘却自身安危地参加大会,他们绝不会愚笨到这种程度,更何况他们是心智深沉、狡黠异常!”
狄映雪忧形于色地蹙眉道:“这么说来,他们的阴谋伎俩,岂非反将得逞,群豪茫然无觉,岂非太以危险?”
狄一风摇头道:“那也未必尽然,有道是:‘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邪不胜正,道必胜魔,在场群豪无一不是多经风险。江湖经验十足的一流高手,再加上仲孙大使那等智慧超人、法眼独具之士,他们纵或有甚阴谋伎俩,也未必能以得逞,群豪纵或有惊也必无险。”
狄映雪默然半晌,方始蹙眉说道:“风哥,你的话儿虽然颇有道理,但我仍是放心不下,设若万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岂非糟透?再说,届时群豪必然全神贯注在斗场中一场罕绝人寰、前所未有的激烈搏斗上,哪里还会注意到身旁?果真如此,岂不更给予他们施展阴谋伎俩的有利时机?我看……”
“雪妹!”狄一风突然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不是雪妹顾虑周详,我还真未想到这点,如今距黄山会期尚有半月,咱们如要赶去还来得及,雪妹以为如何?”
狄映雪一点螓首,道:“好。”
话声方始,神色一变,忙又改口说道:“不!我不要,我不愿再见到他们任何一人,包括爹跟杰叔。”
狄一风料不到她会变得那么快,神情一怔,说道:“雪妹,这……”
狄映雪毅然说道:“风哥,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狄一风双眉微轩,方要张口。
狄映雪又遭:“风哥,你难道忘了,你曾经亲口答应过我,一旦将那一双卑鄙无耻的恶魔铲除后,便陪着我归隐山林永不复出,也不再过问武林恩怨、江湖是非,更不见任何一个人?”
一句话说得狄一风哑口无言,默然垂首。
半晌,狄一风方始缓缓抬起头来,满面忧虑地说道:“雪妹,你说的不错,我是曾亲口这么答应过你的,可是雪妹妹要知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有关宇内宁乱、武林安危,也可以说,这是有关武林存亡的一个转捩点,虽然他们有无阴谋,我们仅是凭着揣测,然而所得结论的可能性极大,设若真的让他们得逞阴谋,后果可想而知,再自私一点说,更有我们的多位亲友参与其中,我们能明知他们处于危险之中而坐视不顾,袖手旁观么?我们目的是抱着救人的立场去的,凛然正气存于一心,我们又何惧其他?雪妹绝代红粉、巾帼英豪,谅必会为上情着想。”
一番话儿听得狄映雪娇靥时红时白,神色刹那数变,缄口无言,默然垂首。
狄一风睹状一叹又道:“雪妹,我无意引你不快,更不敢责备你,只是兹事体大,我不得不说,而且,我也必须见庄主和柳少快一面,我们向他们说明一切,我们向他们负荆请罪,否则虽然我们夫妻恩爱,虽然我们从此长隐,我心中形将终生难安,再说我们也不能就这么长隐不出,我们总得把心中这份不安消除掉……”
话声至此,狄映雪突抬螓首,珠泪双流地失声说道:“风哥,不要说啦,我明白了,我们不但应该去,而且尽快地赶去,风哥说得对,凛然正气存乎一心,我们还怕什么?”
狄一风呆了一呆,倏伸一双虎腕,握向狄映雪一双柔荑,神情激动地道:“雪妹,谢谢你,唉!都是我不会说话,惹得
突然,一个苍劲话声自一处山壁拐角处划空传来:“什么人在此哭哭啼啼,哥呀妹呀地打扰老夫兄弟养神。”
狄映雪黛眉一别,尚未说话。
狄一风已自神色微变地喝道:“什么人?”
一声冷哼过处,苍劲话声又道:“这倒好,老夫问你娃儿是什么人,你倒问起老夫来了!是什么人你难道不会过来看看么?”
狄一风、狄映雪二人飞快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