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必须以耐心来应付豹子不意的袭击,而且她也知道这头豹正在等候扑上的机会,她不能冒失地走动,走动便会引起豹子突然扑来,对付这种世间最快最迅捷的猛兽,一击不中后果可怕。白天里不要紧,晚间太危险了,大意不得。
她的手缓慢地缓慢地握住了剑靶,缓慢地缓慢地徐徐拔剑,慢得似乎连她自己也感觉不到剑在出鞘,站在原地丝纹不动,仅用目光和耳力搜寻豹子的踪迹。
她失望了,不知豹子潜伏在何处,猜想也许就在身旁,电许在头顶的树上。总之,在未曾找出之前,她不敢冒险。
“笃笃笃笃……”木鱼声清楚地传来,似乎隐约可听到念经的梵音。
她运功护体,力贯剑身,猛地将包裹向前一丢。
“噗”一声响,包裹落地。
枝叶摇摇,左侧方不足两丈处的树根下,一个黑影飞扑而来,捷逾电闪。
“嘿!”她沉叱,她立即飞退八尺。
腥风触鼻,黑影掠过身侧,她似乎可以看到豹子的森森巨齿,豹爪似乎掠过她的胸前擦襟而过。
“蓬”一声大震,豹子摔倒在丈外,一阵可怕和翻滚和咆哮,令她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好大的豹。”她悚然地叫,余悸犹在。
这头豹足有六尺长,如被扑上那还了得?她在塞外所看到的祈连山土豹,俗称猞猁狲,比起金钱大豹来,相差太远了,难怪她吃惊。
她抬起包裹,展开轻功飞掠而走,先离开险境再说。
大豹濒死的吼声,惊醒了寺庙内的人,木鱼声不断,但已可听到开门声。不等她接近,院门外有人叫:“施主受惊了,快进来”
不像是男人的口音,她心中一定,心说:“原来是尼庵,附近必定有人家。”
山门外的门灯下,站着一位中年女尼,手执拂尘含笑迎客,神色安详,五官倒还清秀,用那双有神的眼睛,不住向快步走来的她打量。
深更半夜男人是不便进入庵堂的,既然尼姑自动请客入庵.她也就不再客气、将剑塞入包裹中,欠身为礼道:“打扰师父的清净,弟子迷失在山中……”
“进来再说,本庵附近入暮即有虎豹出没,施主刚才定是遇上猛兽了。”
“小可方便吗?”
“出家人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何况施主也是女流。”
她吃了一惊,暗叫利害。她扮成小村夫,脸上用了易容药,变着嗓子说话,沿途没有人着破她的身份,这位尼姑居然一眼就看出她的伪装来,怎不令她吃惊?
她讪讪一笑,一面跨入院门一面说:“大师高明,我化装易容,仍难逃过大师的法眼。”
中年尼姑跟人,掩上山门笑道:“贫尼从施主的嗓音与走动的神韵中,看出施主是女扮男装的人而已,说不上高明。施主请至客室歇息,请随贫尼来。”
“于礼弟子必须先参拜三室……”
“不必了。”尼姑直率地拒绝,大逾常规。
“这……”
“敝师姐正在佛堂诵经,在她诵经时,不许任何人打扰她的清净。”
姑娘只好向远处的大殿顶礼参拜,方随尼姑走向偏院。她看到神台前跪着一个尼姑的背影,正在虔诚地诵经,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在客室落坐,尼姑宝相庄严地说:“贫尼释悟玄,敝师姐悟真。本庵叫清净庵,护法檀越是西山村的王员外。本庵仅有贫尼师姐妹两人清修,施主体怪简慢、一切茶水寝具皆自理。贫尼尚有未完功课,少陪了。齐堂后便是空着的禅房,施主自行安顿,贫尼告辞。”
“谢谢师父方便,弟子有事请教。”
“时候不早,有事明早再说。”
“师父……”
“请晚间留神些,不管外门有何动静,施主幸勿外出探视,切记切记。”悟玄匆匆说完,带上门出室而去。
姑娘疑云大起,心说:“荒山古庵,也许别有异事哩!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少管闲事为妙吧。”
她取灯推开禅房门,一股霉气触鼻,显然这间禅房久已无人居住。禅房甚小,一条长榻之外别无长物,床上摆了五个蒲团,可知往昔定有五名尼姑在此居住。她略加拂拭,将剑放在身旁,和衣往床上一躺,久久不能入睡,心潮汹涌,百感交集,前情往事纷至沓来。她的思路集中在沙千里身上,爱恨交加难以自己。
木鱼声不如何时停止了,除了秋虫的鸣声.万籁俱寂。朦胧中,她听到山门响起了拍门声。清净庵小得可怜.些小动静便可听得真切。她睡意全消好奇的念头令她心动。
她听到进来了不少人,人并不进大殿,传来了耳熟的口音。
“是镇天王来了。”她悚然地想。
她不假思索地下床带了包裹,系上剑,推窗一跃而出,窜入院角。
殿阶上,站着悟真悟玄两尼。阶下,是镇天王、冯忠、冯孝与八名大汉。悟真悟玄两尼脸色不悦,态度颇不友好。
悟真年约半百,脸上有岁月刻划下的皱纹,相貌清秀,薄嘴唇与下颔,表示她是个精明坚强很难相处的女人。一双眼睛光熠熠,眼睛十分凌厉,冷冷地注视着挟了熟筒棍的镇天王,以低沉清晰的嗓音说:“三更半夜,你敢带了人前来搜尼庵,你目中还有天地菩萨?这里是佛门清净地,你们快走,免得菩萨罚你们。”
镇天王怪眼连翻,怪叫道:“老尼姑。在下认为你是个有道行的人,所以规规矩矩叫门请你商量,你倒是神气起来啦!告诉你,在下要搜,不管你是否同意,也不在乎你的菩萨是否有灵的。”
“周施主,你真要搜?”
“在下说一不二。”
“你胆子可真不小。”
“至少你这位早年的女煞星吓不倒我镇天王。”
悟真哼一声,冷冷地说:“好吧,你试试看?最好你亲自试试。”
镇天王也哼一声,举步向上走,说:“有何不可?在下先从大殿搜起。”
阶共七级,镇天王刚登上第五级,悟真右手的挑尘一抖,吸引镇天王的注意,左手的大袖猛地一挥,风雷声乍起,罡风潜劲像山岳般向下压去。
镇天王大吼一声,一棍向上捣去,震出一朵棍花。
罡风虎虎,气流激荡。镇天王突然向下一挫,似是不胜负荷。
悟真踏下石阶,拂尘一抖,搭住了熟铜根.喝声:“下去!”
镇天王连棍摔倒,向下滚。
冯忠吃了一惊,拨出匕首向上抢。
悟玄冷笑一声,截出用拂尘一指,叱道:“孽障!你还敢撒野?”
冯忠不由自主站住了,悟真退台上阶阴森森地说:“把他抬回去,十二个时辰之后,他方可回复正常。谁还再敢撒野,试试贫尼的冷焰掌,是否可以超度他归西。”
镇天王蜷缩在阶下,冷得不住发抖,牙齿格格震动,像个大雪天被剥光衣裤的人,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凶焰全消,颤抖着叫:“兄弟们,抬……抬我走。”
冯忠收了匕首,退至阶下恨声叫:“悟真庵主,你准备了,华林山的弟兄,将会前来向你讨公道的。”
悟真冷哼一声,冷冷地说:“你告诉华林山主混世魔王,华林山至此将近百里,他如想带人前来,最好多带些。清净庵贫尼要不要无所谓,天下甚大,贫尼何处不可修真?只要他敢来,贫尼早晚会以牙还牙毁了你们的山寨报复。哼!你们还不走?”
“在下把话传到就是。”
“师妹,赶他们走。”悟真冷冷地说,入殿而去。
悟玄应喏一声,脸色一沉,一步步下阶。
冯忠举手一挥,带着人抬了镇天王,急急撤走。
“别忘了把门带上。”悟玄亮声叫。
躲在院角偷看的雷秀萍。心中暗惊,听她人说过外门毒功中,有一种相当可怕的玄阴冷焰掌功,今晚总算大开眼界了,镇天王在五尺外被掌风所击中,不但人倒地而且冷得发抖,这两位尼姑大有来历,镇天王不是说她们是早年的女煞星吗?看来也不是什么安份人物。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早走为妙。她等悟玄走后,立即越墙而出,不管东南西北,溜之大吉。在山区中乱走,直至天将破晓方出了山区看到了平原。
远远的传来了犬吠声,她心中一宽,苦笑道:“前面有村落了,且歇歇再走。”
她找到一处荒草茂宿的旷野,放下包裹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得好香甜,直至阳光照体,方将她惊醒。
下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她洗漱毕,开始打量四周。四周是旷野与树丛。远山围绕,似乎有点眼熟。视线被草木所阻.着不见村影。昨晚从前面传来了犬吠声,她不假思索地向前越野而走。
不久,看到田野了,秋收后的田野空荡荡地,田野的前面是一座小村,她找到一条小径,急步向小村走近。
她从村北接近,吃了一惊,自语道:“老天,怎么回来了?难怪先前那些远山感到眼熟,原来走了一夜回头路。”
她对这座小村不陌生,那是遇上冯忠兄弟后所经过的一座村庄,庄北路旁的茶水亭她一看便知,三人曾在亭中讨茶水解渴呢?
她到了茶亭,茶桶中的茶水热腾腾,她用竹制的茶构取茶饮用,忖道:“这里距凌江口村尚有四里地,可能不是镇天王的地盘,我何不进村买些食物充饥,顺便打听至大泻山的去路?冯贼的话不可靠,即使赶到云峰山,恐怕千里已启程前往大泻山去了,我何必多走冤枉?”
放下茶杓她向村中走,村太小,沿路有卖食物的店铺,在第一家农舍前,她向一名好奇地向她打量的小村童笑道:“小弟弟,这里叫什么村?”
村童畏生地向后退,怯怯地用浓重的乡音说:“叫做中坑埠。”
“这是你的家吗?”
“是的。”
“你爹妈在家吗?”
“在。”
“请领我见见你的爹妈好不好?”
“不行,屋里昨晚来了一个端公,不许别人进屋,好凶。”
端公,是指巫师,巫师平时不穿道袍,与老道有别。
“不要紧,我到你家中买顿饭充饥。”
“不行,端公正在喝酒。”
“端公不是你家请来的人?”
“不是,是昨晚过路的。”
正说间,大门拉开,出来了一个梳道髻佩剑的灰袍入,红光满脸,显然酒足饭正要动身,一双中年村夫毕恭毕敬地送客,脸上余悸犹在。
灰袍人一眼便紧盯着姑娘,嘿嘿怪笑问:“好小子,你在打听贫道的底细吗?”
姑娘不愿生事,笑道:“在下是过路的,想买一些食物充饥。”
“好小子,贫道从不信巧合二字。”
“你的意思是……”
“你定是上高县吴家的爪牙。”
“你说什么?”
“我说贫道要斩草除根。”
“老道……”
老道不听解释,一声狂笑疾冲而上,“饥鹰搏兔”兜头便抓。
老道比姑娘高一个头,那将她放在眼下,这一抓抓坏了.姑娘摸不清老道的来路,还以为是镇天王的爪牙呢?对方先下手为强,她自然不肯示弱,左手“横架金梁”切入架住了来爪,右拳来一记“毒龙出洞”。
快!快得令人眼花,目空一切的老道做梦也法料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夫,有如许高明的快速身手,“噗”一声响,小腹便挨了一记沉重的一击。
接着,第二拳着落,着肉点向上侧方移,击中左肋如中败革。
“哎唷!”老道狂叫,向后退。
姑娘脚一钩,然后侧移八尺,冷笑道:“老道,你未免太嚣张了些。”
老道仰面便倒,奋身一滚火速爬起,脸色转青,一手掩位被打处,一手拔剑并含糊地叫:“好小子,宰了……”
姑娘见他拔剑,不再客气,晃身一闪即至,捷逾电闪,近身一脚疾飞。
“噗”一声响,老道拔出一半的的剑脱鞘飞出丈外。
姑娘已迫近,一掌反劈老道的右肋。
老道也相当了得,手被踢剑脱手而飞,便知遇上劲敌,酒意全被吓跑了,左手反击,来一记泰山压顶,居然十分迅即,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打法,不进招而出手进击,这一掌姑娘如果不撤招闪避,彼此皆占不了便宜。
“噗!拍!”暴响同起,双方皆未避招,掌劲落实。
姑娘的一掌砍在老道的右肋,她的顶门未被老道拍中,掌落在她的右肩上,她向下一挫,可知肩上承受了相当沉重的打击力。
老道却嗯了一声,踉跄暴起。退出丈外上体下俯,“哇啦啦”吐出不少酒肉,酸臭味四溢。
姑娘像出押之虎,耸耸肩发出一声冷笑,一纵而上。
老道像泄了气的皮球,凶焰尽消,按住被打处恐惧地急叫:“算了算了,贫道认……认栽。”
村南出现十余个人影,有人大叫道:“休教他们走了,快上!”
姑娘一惊,以为镇天王的人追来了,舍了老道向北撒腿便跑,奔出了村口。
老道一惊,一手掩住右助,拾起了剑,出向北撒腿狂奔。
姑娘出了村口,扭头叫:“老道,你再跟来,在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