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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参人叹道:“霜姑娘何其这般痴,这般专情……”
玉霜道:“这无关一个痴字,在一个女儿家来说,这仅仅是应该的,至于后者,难道你认为不应该么?”
卖参人道:“霜姑娘是位奇女,是位烈女,令人敬佩,至于他,那位我无缘一见的他,则令我羡煞也妒煞。”
玉霜道:“跟你交谈至今,我发现你是一个颇为不俗的人……”
卖参人道:“谢谢霜姑娘,但那于事何补?”
玉霜道:“既然你不是个庸俗的人,你就该知道凡事勉强不得,尤其是这个情字,更是丝毫无法勉强的,假如你愿意,你能撇开这个情字不谈,我可以跟你就此订交,视你为须眉知己……”
卖参人道:“谢谢霜姑娘,我这个人跟一般人不同,一经决定了一件事,不达到目的我是绝不甘休的,也就是说我不愿舍弃这个情字,也永远不会,从今后我会在不伤害霜姑娘的原则下运用各种方法,一直到霜姑娘回心转意点头为止!”
玉霜双眉陡扬,倏又淡淡说道:“只怕你会白费心机,耽误了自己……”
卖参人道:“我不惜一切……”
玉霜道:“我也愿告诉你一句,那绝不可能,除非日出西山。”
卖参人道:“世上未必没有奇迹,一旦我的真情感动上天,上天也许会来个乾坤倒转,日出西山!”
玉霜沉默了,对这位尚不知为谁,但很是不俗的卖参人那份情,她委实有点感动,片刻之后方始说道:“你的话说完了么?”
卖参人道:“今夜初会的话算是说完了,以后还有干言万语。”
玉霜道:“那就等以后再说吧!”说完了话,她站了起来。
卖参人似乎看她看得很清楚,立即说道:“怎么,霜姑娘要走了?”
玉霜道:“我认为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
卖参人道:“霜姑娘不要那株千年参王、解穴法,不想知道我是谁了?”
玉霜道:“我该走的时候,便是你该把千年参王、解穴法给我的时候,也是你该告诉我你是谁的时候,可是你要是不给、不说,我也明知我这位弱女子奈何你不得!”
卖参人朗声说道:“没想到霜姑娘还擅于激将,请放心,我既然还有无数次以后,如今自然会给霜姑娘一个好印象。”
顿了顿接道:“容我一样一样地给霜姑娘个交待,请出楼往左两步。”
五霜道:“干什么?”
卖参人道:“霜姑娘,到了那儿低头看,自然可找到那株千年参王!”
玉霜迟疑一下,迈步走了出去,出楼眼前一亮,她忙往左看,楼堡上有个黯黑的砖洞。
她忙走了过去,的确只两步,半步不多,半步不少,她俯身探手,摸着了一个盒子,拿上来一看,只见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檀木盒,抽开盒盖再看,清香扑鼻沁人,盒子里正放着一株成形的人参。
只听卖参人在楼里问道:“霜姑娘,找到了么?”
玉霜推上了盒盖,心头跳动着道:“找到了,那解穴法……”
卖参人一笑说道:“霜姑娘,一个对时之后,令叔的穴道不解自开。”
玉霜一怔道:“真的……”
卖参人笑道:“郭大爷带着人来了,霜姑娘请自己看!”
玉霜连忙回身,果然大爷燕翎带着十几个人飞掠而来,她那位胖叔范奎赫然也在其中。
她心头猛跳刚一喜,倏觉身后袭来一股暗劲,逼得她立足不稳,娇躯一晃飘离了鼓楼。她一惊急叫道:“你还没有告诉我……”
只听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句:“霜姑娘,怎忘了旅邸献计人。”
玉霜心头猛震,脱口惊呼:“你是李……”脚已沾了地,她怔住了。
适时,大爷燕翎带着人飞掠而至。
大爷燕翎第一个到了她身前,劈头便问:“玉霜,你没事么?”
玉霜倏然而醒,忙道:“谢谢您,大伯父,我没事。”
范奎跟着掠到,他奔近前一躬,激动地道:“霜姑娘,假如您有什么差池,范奎虽百死……”
玉霜道:“胖叔,都是一家人,您怎好这么说?”
范奎一躬身道:“是,霜姑娘,我不说了。”
大爷燕翎一眼瞥见玉霜手里的檀木盒,忙道:“玉霜,这是……”
玉霜忙双手把檀盒递了过去,道:“大伯父,这是那株参王您请过过目。”
大爷燕翎一怔接了过去,打开看之后讶然说道:“想不到他真会给了你,这么贵重的……他这是什么意思?”玉霜娇靥微热,道:“谁知道!”
大爷目光一凝,道:“玉霜,你真的没有么?”
玉霜羞红了娇靥,心里觉得委屈,泪一涌,道:“大伯父,您这是……难道您信不过我……”
大爷燕翎神情一松,忙道:“别,玉霜,我只怕……万一……他是谁?”
玉霜要说,可话到了嘴边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摇了头:“不知道,根本就看不见他!”
大爷燕翎微微一怔,道:“他还在上头么?”
玉霜又摇了头,道:“刚才我下来的时候他就走了。”大爷燕翎神情难以言喻,道:“看来咱们郭家……”微一摇头,接道:“走吧,有话回去再说。”
话落,拉起玉霜带着人,转身飞掠而去。
大爷燕翎带着人走得不见了,那高高的鼓楼上,暗影里,却出现了一个颀长的人影,只听他喃喃说道:“真这么专情……我错了么……”
蓦地,夜空传来一声奇异的鸟鸣。那颀长人影腾身而起,破空直上不见……
玉霜回到了山庄,大伯母跟玉佩正着急地等候着,见她跟大爷燕翎安然返来,这才放了心。
很快地,大伯母支开了所有的人,包括玉佩在内,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而且不住地打量她。
玉霜冰雪聪明,焉得不懂,她又羞又怒,结果,这一夜她没合眼,流泪到了天明,湿了一对绣花枕。
好在只是一夜,两天之后她就又跟往日一样了。
第十二章 歼凶
又是一天深夜,风轻,露冷,月黯淡!
一条矫捷人影破空,射落在那高高的鼓楼之上。
是那瘦高黑衣蒙面人,他脚一沾地便道:“阁下,我如约而至。”
只听那黝黑的鼓楼里传出那卖参人话声:“阁下,我也如约恭候多时。”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道:“阁下考虑的结果如何?”
卖参人道:“我接受聘礼,但我有一个条件。”
瘦高黑衣人目中倏现异采,道:“从今后你我同伙战友一家人……”
卖参人道:“不忙,我有个条件。”
瘦高黑衣人道:“就是千百个也无妨,何况只有一个。”
卖参人道:“我找一个叫贾得海的人!”
瘦高黑衣人讶然说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卖参人道:“你把他的下落告诉我!”
瘦高黑衣人道:“阁下突然想起这个人来问我,这……”
卖参人道:“此人昔日纵横云贵,是个独行大盗,如今则托身官家,吃粮拿俸,我听说他现在‘辽东’一带……”
瘦高黑衣人道:“那也不该问我啊?”
卖参人道:“我认为最恰当不过,你负有秘密使命,从大内来到此处,对‘辽东’一带的各地衙门是了若指掌……”
瘦高黑衣人道:“你没说错,可是我不知道有这个人!”
卖参人道:“阁下,别忘了,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瘦高黑衣人一笑说道:“好厉害,容我问一句,阁下找他干什么?”
卖参人道:“那是我的事,阁下不必过问。”
瘦高黑衣人道:“可是我你已是同伙战友一家人……”
卖参人道:“那是指公事,私事不在此限,再说在你没告诉我他的下落之前,你我还算不得同伙一家人。”
瘦高黑衣人沉吟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知道有个叫贾得海的人,可是我不清楚他过去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你所说的云贵大盗……”
卖参人道:“有个贾得海就行了,他在何处?”
瘦高黑衣人道:“在奉天!”
卖参人道:“那地方太大了些!”
瘦高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道:“总督衙门里,总督护卫领班叫贾得海……”
卖参人道:“够了,虽然这是我的条件,对阁下我仍表示感谢。”
瘦高黑衣人道:“别客气,阁下,你的条件我已经……”
卖参人道:“从现在起我也算是官家的人了,而且跟你阁下也是同伙一家人了,今后该携手并肩,同心为官家效力了。”
瘦高黑衣人道:“既然已是同伙一家人,你阁下该有个姓名了。”
卖参人道:“让我先听听你的。”
瘦高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道:“我姓莫,叫莫可寻。”
卖参人道:“我姓吴,叫吴此人。”
瘦高黑衣人道:“阁下,你怎好……”
卖参人道:“别怪我,责人之前须先责己。”
瘦高黑衣人道:“阁下,实不相瞒,我有姓名,但我的姓名绝不能跟我的身份扯在一起,所以我不能说。”
卖参人道:“那是对外,假如对内也是这样的话,我也一样。”
瘦高黑衣人目现寒芒道:“假如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的话,从今上面若有指示,我怎么找你联络?”
卖参人道:“我有同感,假如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无法跟你联络。”
瘦高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道:“阁下确是个高明而难斗的人物……”
卖参人道:“我要是个平庸的人,阁下也不会找我,对么?”
瘦高黑衣人一点头,道:“说得是,这样吧,你我就以这座鼓楼作为联络之处,假如有什么事,就写在一张纸条上放在这鼓楼内……”
卖参人道:“最好不过,那就不用问姓名了。”
瘦高黑衣人道:“不,必须有个署名,我取名神秘客三个字……”
卖参人道:“那我就叫铁翅鹰!”
瘦高黑衣人道:“就这么决定了……”
“不忙,”卖参人道:“你是官同四品,御前带刀的大内侍卫,我呢?”
瘦高黑衣人道:“跟我一样!”
卖参人道:“虽然嫌委屈了些,倒也凑合了,你有身份证明,我呢?”
瘦高黑衣人道:“我知道就行了,你不必有身份证明!”
卖参人道:“那我不干,同是官同四品,御前带刀的大内侍卫,为什么你有身份证明,我没有?信不过我么?怕我拿着它去招摇撞骗去?既然这样,你就不该找我!”
瘦高黑衣人静静听完,倏然一笑道:“你阁下误会了,你的身份证明必须等我把你报上去后……”
卖参人截口说道:“那也可以,我什么时候拿到身份证明,什么时候才替官家做事,这样两不吃亏,公平些。”
瘦高黑衣人目闪寒芒,叫道:“阁下,你怎么……”
卖参人道:“你不必多说,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如此,我可以不占人便宜,但也是绝对不吃亏,你若认为行得通,咱们就这么办,要不然咱们就算了,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瘦高黑衣人忙道:“阁下,别这样,我给你腰牌就是。”
卖参人道:“这还差不多,丢进来吧。”
瘦高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抬手振腕,道:“接住了。”
一道乌光脱手打出,直射鼓楼之内。
毫无声响,想必是卖参人伸手接住了,只听他道:“这面腰牌怎么缺了一角?”
瘦高黑衣人道:“那是在下不小心碰断了,无碍证明你的身份!”
卖参人道:“好吧,我也凑合收下了,我拿的那份俸是多少,吃的那份粮又是多少?现在最好弄清楚。”
瘦高黑衣人道:“跟我一样,那份粮折了现,共是三百两的银票一张。”
卖参人叫道:“三百两够干什么的,一顿吃喝就没了。”
瘦高黑衣人道:“那我没办法,这是官家订的,每个侍卫都拿这么多。”
卖参人道:“好吧!反正我也不靠这三百两银票养家,省吃俭用些,花它一个月也勉强够了,找谁拿?”
瘦高黑衣人道:“我,到了时候我自会给你放在鼓楼里。”
卖参人道:“那不行,我要先支,要不然我这一个月怎么过?”
瘦高黑衣人道:“你客气了,以往你是怎么过的?”
卖参人道:“以往是靠诈骗,如今我的身份不同了,堂堂官同四品,御前带刀的大内侍卫,还能再诈骗去?那是丢官家的人。”
瘦高黑衣人道:“阁下会说话,先支就先支吧,接住。”
又一振腕,一道青光射进了鼓楼。
卖参人轻笑说道:“行了,腰牌有了,三百两的银票也拿到了手,我要走马上任,大大地干上一番了,对了,我的箭衣马褂……”
瘦高黑衣人道:“现在用不着它。”
卖参人道:“说得是,现在怎么能穿那个?掩饰还怕来不及呢……”
瘦高黑衣人道:“你现在可算是官家的人了……”
卖参人道:“不错,怎么样?”
瘦高黑衣人道:“现在有件任务交给你……”
卖参人道:“怎么,刚拿了钱就得干事?”
瘦高黑衣人道:“那是当然,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