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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庸机伶一颤,还没有说话。
那贾得海猛然抬起了头,白着脸狞声说道:“贱东西,原来是你……”
腾身扑向了袁姑娘。袁姑娘一惊要躲。李克威不知比他快多少,飞起一指虚空飞向贾得海后背,贾得海大叫一声,狂喷鲜血,砰然一声摔在袁姑娘面前。
李克威冷冷说道:“贾得海.你死到临头还想伤人!”
贾得海爬在地上直喘,没说话。
再看袁姑娘,被贾得海—口鲜血喷得满身都是,但她却视若无睹,毫无惊怕之色。这时候她颤声说道:“贾得海,今天你终于让我等着了机会……”
贾得海猛然抬头,满嘴是血,道:“贱丫头,你,你早知道……”
袁姑娘道:“是的,我早知道了,恨只恨我早没机会杀了你。”
贾得海厉笑说道:“我早就怀疑你……果然,贱丫头,你能怎么办?你爹娘死了,你也跟了我,而且肚子里也有了我的……”
袁姑娘道:“我牺牲清白,就是为了报仇。至于后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能生育,根本就没有怀孕。”
贾得海—怔大叫:“贱丫头,你,你……”
拼力抬手,一把匕首脱手飞出,直射袁姑娘咽喉。
李克威一惊抬手,“当!”的一声,指风所至,匕首中断斜飞,擦着袁姑娘耳根射过,好险!
同时,李克威又在贯得海后心点了一指。贾得海又是一口鲜血,闷哼一声:“今人好恨!”趴了下去,不再动了。
袁姑娘颤声说道:“他死了?”
李克威道:“是的,姑娘。”
袁姑娘木然道:“那好,总算报了仇了,容我拜谢大恩。”娇躯一矮,拜了下去。
李克威才待要躲时,她已一拜而起,李克威道:“袁姑娘,你这是……”
袁姑娘木然说道:“容我进去换件衣裳再出来送李爷!”
李克威心头猛震,道:“袁姑娘……”
袁姑娘道:“李爷不该劝我,再请别拦我!”转身往堂屋行去。
李克威倏地低了头,一眼瞥见地上姜庸,他陡扬双目,冷然说道:“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害人!”抬掌拍了下去。
姜庸一颗头颅应掌而碎,红白之物横飞四溅,惨不忍睹。
随即,李克威弯腰抄起两具尸体,腾身掠起,半空中他震声发话:“翠姑娘,快跟老人家收拾收拾走吧!”
他飞射不见,小翠倏然惊醒,骇极惊叫,捂着脸跑进了东屋。
“奉天”城外半里路倒卧着一具死尸,两颗眼珠子没了,头上破了个洞,有人硬说他是被鸟啄死的。
第十三章 楼 头 会
夜不算太深,但很寂静,尤其在这“千山”之下。
站在那狭窄的谷口往里看,谷里还有明灭闪烁的灯光,但不太多,指头数数也不过十来点。
大爷燕翎家,表面上看,鼓楼的那件事像一阵风般刮过去了,没事了,上下都能欢愉。其实每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出,这谷里涨漫着一片愁云,一层阴雾,它像块铅,压在人的心头上。
那是因为大少玉珠至今下落不明,踪迹毫无。
按说,“玉龙令”下,是绝不会找不到一个人的,尤其是大少玉珠,这位郭家的人,大爷的大少。
而事实上玉珠的离去,就好像一块石头放进了大海里,又好像千山顶上那一带云雾散开了,毫无踪迹可寻。
大爷燕翎下了令,玉佩不许轻易外出,也不能单独外出了,每天得在书房里做功课,甚至不做完当天的功课,不许回到房里去。
玉霜陪着玉佩做功课,她一篇文章做好了,玉佩仍在愁眉苦思,穷搜枯肠,玉霜在一边静静的陪着她,灯下翻阅“南华经”,书屋里,好静好静。
忽地,玉佩掷笔而叹:“恨只恨不若江淹梦笔生花,否则这区区一篇文章岂奈我何?”
玉霜抬头失笑,道:“二妹!可要我捉刀……”
玉佩一吐香舌,道:“别,别,别,这要让爹知道那还得了!爹一看就看出来了,那时候的苦头可比现在大得多,不是家法就是面壁,再不就是限期背上十篇书,那等于要我这条小命!”
玉霜笑道:“二妹,为文急躁不得,文思须从平静中去求……”
玉佩苦笑说道:“我怎么不急躁,你坐在这儿等我,等得我好不着急。”
玉霜放下手中书,笑道:“敢情怪来怪去反怪到我头上来了,那好,我先回屋去,灯下拥被而坐,应是胜过书房伴人,替人心焦千百倍。”站起来走了出去。
玉佩忙道:“可不许先我入梦啊!小心我拿头发钻你的耳朵。”
玉霜回眸说道:“阁下不回楼,我不合眼,这总行了吧,只是阁下可别让我等到雄鸡报晓,东方发白啊!”
玉佩嗔道:“去你的,没那么笨。”
玉霜轻笑一声出了书房,带着满脸的笑意走向了小楼。
寂静的夜色中,她上了宁静的小楼,她轻哼着推开了房门,便要往里走。
突然,她惊觉房里有人,一惊后退,轻喝问道:“谁,谁在里头?”
只听一声轻笑透传而出:“不速之客夜访,唐突夜入香闺,祈请恕罪之余,问霜姑娘可愿见我?”
玉霜心头猛跳,大吃一惊,惊声叫道:“是你……李克威!”
房里那人带笑说道:“难得霜姑娘心里还有我,可喜啊可慰!”
心里还有他,这句话够轻薄的,玉霜脸一热,眉一扬道:“你,你快出来!”
“出去?”房里李克威道:“霜姑娘,让客只有往里让的,喊客人出去,这岂是郭家的待客之道?我不出去,霜姑娘请进来。”
玉霜道:“你不出来我可要叫了!”
房里李克威道:“只管请,霜姑娘,倘嫌声音太小,我愿意帮个忙,惊动了郭大爷,我大不了一走了之,而霜姑娘,只怕……”住口不言。
玉霜一惊忙道:“你不出来,我就不进去。”
李克威道:“霜姑娘不进来,我就不出去,咱们耗吧,要是耗到天明,让人瞧见霜姑娘房里有个大男人,那可不大好啊!”
玉霜羞怒叫道:“你简直是个无赖!”
李克威道:“霜姑娘岂可辱骂斯文?无赖就无赖吧,反正骂两句是既不疼,又不痒,我索性无赖到底。”
玉霜跺脚叫道:“你这个人怎么……”
李克威道:“霜姑娘,黝黑的鼓楼里都敢进去,如今面对这坐落在郭家的自己香闺,怎么反倒怕起来了,那夜之豪情胆气何在?霜姑娘若再不进来,我可要上床躺下了。”
玉霜既羞且怒更惊,横心咬牙一跺脚,迈步走了进去。
只听黑暗中李克威道:“霜姑娘请留神,可别碰着了我。”
对,要是碰进他怀里,岂不……
玉霜一惊停步,道:“灯在桌上,麻烦你点上。”
李克威道:“霜姑娘这是有心难我,我是摸黑进来的,至今眼前一片漆黑,这房里的摆设我又不熟,霜姑娘怎让我点灯。”
没那一说,凭他一身所学,他该有上好的目力,即使没有上好的目力,黑暗中坐这么久,也该依稀看得见东西了。他才是有心施刁难为人。
玉霜心里明白,气得咬牙,可是又不能耗着不点灯,没奈何,只得说道:“你坐好了,要敢碰我一下,看我……”住口不言,迈步往前走去。
李克威的话声,迎而而来:“怕是霜姑娘碰了我!”
玉霜一惊闪身便躲,耳边传来一声“哎哟!”,怪了,她正碰在一个人的怀里,玉霜大惊再躲,心在跳,脸上好热好热。
只听李克威笑声说道:“怎么说着说着霜姑娘就来了,怕的就是被霜姑娘碰着,才站到了一旁,结果!唉,早知如此我就不动了。”
他占了便宜还卖乖,玉霜气恼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可是她明白,打不得,忍羞含怒忙过去点上了灯。
灯光一闪,眼前大亮,再看时,李克威苦着脸,还在用手揉胸,这时候他苦声说道:“霜姑娘碰得人好疼。”
玉霜脸上又一热,冷然说道:“阁下,够了,说吧,你来干什么?”
李克威道:“霜姑娘难道不赐我个座位么?”
玉霜道:“凳子就在眼前,要坐你自己拿吧!”
李克威抬头说道:“这就是霜姑娘的待客之道,早知道这般被人冷落,说什么也不来了!”
玉霜道:“你本就不该来!”
李克威抬头说道:“不见得,待会儿霜姑娘会懊悔说这句话!”
玉霜道:“我永远不会懊悔。”
李克威道:“看吧,霜姑娘,如今别作唇舌争……”
玉霜道:“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李克威道:“我是走来的,总不会是有人拿轿把我抬来的。”
玉霜道:“你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郭家内院……”
李克威道:“毕竟我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假如霜姑娘不信,我可以每夜来一趟让霜姑娘看看。”
玉霜一惊忙道:“我信!”
李克威笑了,笑得好不可恶。
玉霜脸上一热,她便要扬眉。
李克威笑容一敛,耸肩摊手,道:“看来霜姑娘不但不欢迎我,简直是怕我,唉!这我是何苦,缘已数面,献计的是我,赐参的也是我,到头来我却是个不被欢迎,备受人冷落的客人,想想是够难过的……”
玉霜冷冷一笑道:“你漏说了一点。”
李克威愕然抬眼道:“什么,霜姑娘,哪一点?”
玉霜道:“害我的也是你。”
“害?”李克威一怔诧声说道:“我怎么害霜姑娘了?”
玉霜这时候才发觉不该说这句话了,无奈太迟了,说出口的岂能收得回来?
她只有抬头说道:“没什么,我不愿说……”
“我明白了!”李克威却道:“那夜鼓楼相会,郭大爷误会了霜姑娘跟我……”
五霜又羞又气,喝道:“别说了,是的,你害我害得还不够么?”
“霜姑娘!”李克威凝目抬头,道:“这个害字用得大大不妥,再说但得问心无愧,霜姑娘又何必计较他人怎么看,怎么说……”
玉霜道:“你是个男人家,我是个姑娘家,你不计较我计较……”
李克威皱眉满脸焦虑地道:“那怎么办,要不要我去向他二位解释一番?”
“这怎么行!”玉霜一惊忙道:“不必,不必,用不着你去解释……”
李克威道:“那总不能让他二位这样误会下去啊,诚如霜姑娘所说,我是个男人家,也是个萍飘四海,浪荡天涯,无拘无束的人,霜姑娘是位未出嫁的姑娘家,万一这件事传扬出去,或者让令尊郭六爷知道了,那……”
玉霜道:“问心无愧,我不怕,既然知道这样,你今夜就不该来!”
李克威道:“我也知道不该来,可是帮忙要帮到底,总不能虎头蛇尾,在半途就撒了手啊,你说是不是!”
玉霜目光微直,道:“你是指……”
李克威道:“二姑娘跟慕南的事啊,霜姑娘怎么忘了?”
玉霜道:“我没有忘,你今夜来又打算献什么计了?”
李克威摇头说道:“不,不,不,霜姑娘料差了,我今夜来不是来献计的,而是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霜姑娘请自己看吧。”
玉霜道:“我看什么?”
李克威用手往桌下一指,道:“桌下有个革囊,霜姑娘请自己看吧。”
玉霜弯腰一看,桌子下果然放着个革囊,她偏转螓首问道:“这是你带来的?里面是什么?”
李克威道:“是的,霜蛄娘,请自己打开来看看!”
玉霜迟疑了一下,提起革囊放在桌子上。
她解开了扎着的口只一眼,吓得惊叫一声,松手往后便退,砰,又撞在别人的怀里,李克威背后伸手,正好托住了革囊,道:“霜姑娘,摔不得,Qī。shū。ωǎng。摔走了样就没有用了。”
玉霜惊魂未定,羞怒地侧闪向一旁,叱道:“你,你为什么带颗人头来吓人……”
李克威一怔,道:“怎么,吓着霜姑娘了,唉!霜姑娘是位不让须眉的武林姑娘、世家女儿,我怎知道会吓着……早知道我就告诉霜姑娘了……”他又占了便宜又卖乖。
玉霜红着脸道:“说啊,你带颗人头到郭家来是什么意思?”
李克威“咦!”地一声道:“霜姑娘怎么忘了,我所献二计中的一计,不就是要二姑娘替慕南报仇,摘下慕南杀父仇人的人头么?”
玉霜呆了一呆忙道:“你是说这颗人头就是……”
李克威道:“是啊,要不然大黑夜我带着颗人头到处跑干什么?难道想自找官司吃不成?”
玉霜气,可是又想笑,她忍住了笑,却忍不住那惊喜与激动之情,睁大了一双美目道:“你,你是在哪儿找到这个人的?”
李克威道:“‘奉天’,这段路不近,我连夜赶去,又连夜赶来,为的是想让二姑娘早日了却心愿,免得备尝那愁煞人的相思之苦,谁知道我好心送来了人头,霜姑娘却……”
玉霜真有点不安,歉然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李克威摇头说道:“霜姑娘好偏的心,还好我是送人头来的,要不然永远别想听到霜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