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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化文笑道:“不差,小老弟,你说着了,如今可以……”
他那后话还没有出口,年轻白衣客已然揽过说道:“能再请教一下么,我身后这位犯的是什么罪?”
哈化文一摇头道:“小老弟,事不关你,最好别问。”
年轻白衣客淡然一笑道:“阁下该知道,古来莫须有的罪名可不少。”
哈化文胖脸一绷,笑容一敛,似乎要变脸了,可是刹那间他那胖脸又绽开了,又堆起了笑容:“不差,不差,小老弟说的是,想当初岳武穆岳老爷就冤死在这三个字上,‘风波亭’归天,让世人愤恨无穷,这是见于史书,咱们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哪……”
顿了顿,接着:“小老弟,是这样的,你身后那老家伙就是一伙叛逆中的一个……”
“叛逆,”年轻白衣客道:“这罪名不小,罪也不轻,论起来只怕要株连九族,想当初那吕留良就是这个明例……”
“不差,不差,”哈化文嘿嘿笑道:“小老弟知道的不少,这罪的确不轻,那吕留良也只是书生造反,兴不起多大的风,作不起多大的浪,你身后那老家伙这一伙就不同了,都是江湖上的能手,说起来也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年景好、不愁吃、不愁穿,可以说家家户户丰衣足食,谋什么叛,造什么反呀,吃饱了撑的,这不是作死么。”
年轻白衣客微一点头道:“话是不错,当朝位行德政,天下百姓乐太平,大可不必谋叛造反,凡谋叛造反者也委实应处以极刑,只是,三位,这一位谋叛造反,有什么证据么?”
段百里突然叫道:“你找我三个要……”
哈化文抬手拦住了他,道:“老段,这么多年公事饭,你是怎么吃的,怎么动不动就来火,怎么不懂是非,捉奸成双,拿贼拿赃,哪件事不得要证据,小老弟问得好,问得好,拿人的是咱们,人家不找咱们要证据找谁要,难道叫人家找这姓高的要证据不成,得啦,得啦,真是,你站在一边少开口……”
的确,他比段百里高明,比段百里厉害,委实不愧以阴狠奸诈著称,段百里确也一点就透,立即闭了嘴。
话锋微顿,哈化文目光一凝,深深一眼,然后笑问道:“小老弟,你是江湖路上的,听说过南海郭家么?”
年轻白衣客一震,道:“听说过,当然听说过,放眼天下,哪有不知道‘南海’郭家的,怎么,难不成我身后这位是……”
哈化文一抬手道:“小老弟先别问他是不是郭家的人,请小老弟先告诉我,据你小老弟所知,‘南海’郭家是一伙怎么样的人?”
年轻白衣客两眼一睁道:“自当朝入关以来最大的叛逆,朝廷的心腹大患。”
高人荣听得变了色,扬了眉,他单臂暗凝了真力。
哈化文笑了,胖脸上的笑意更浓,两眼之中闪漾起异样光采,话也说得更柔和,更亲近了:“不差,简直对极透了,小老弟不愧是位明白人,就凭一句,我断定你老弟必是位江湖上的俊英豪,朝廷也该赏你小老弟点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小老弟了,你身后那老家伙就是郭家那一伙里的……”
年轻白衣客“哦”地一声道:“是么,老人家?”
他是问高人荣,哈化文却会错了意,忙道:“我还会蒙你小老弟不成,不信问问他,除非他狡猾诡诈,没胆没种狡赖……”
“哈化文,”高人荣突然沉声说道:“郭家的人不是没胆没种软骨头懦夫,能为郭家人,能列‘南海门’,每一个都会感到无比光荣。”
年轻白衣客扬了扬眉。
“听,小老弟,”哈化文抬手一指道:“这不等于承认了么。”
年轻白衣客微一点头道:“我听见了,老人家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哈化文道:“小老弟,我姓……”
年轻白衣客道:“我问的是我身后这位。”
哈化文一怔,旋即笑道:“我还当你小老弟是问我呢,不要紧,不要紧,我可以告诉你小老弟……”
高人荣道:“高某人自己有嘴,阁下,我姓高,叫人荣。”
年轻白衣客“哦”地一声道:“昔日‘雍王府’的护卫,今天郭玉龙左右。”
高人荣一怔点头:“不错,阁下怎么知道……”
哈化文讶然问道:“怎么,你小老弟也知道……”
年轻白衣客淡然一笑道:“高老人家,‘辽东’郭家有位不凡的护卫高念月,他是老人家你的……”
高人荣讶然说道:“阁下,你认识念月?”
年轻白衣客道:“谈不上认识,听说过,我见过几次。”
高人荣道:“那是犬子。”
年轻白衣客淡然一笑道:“虎父虎子,怪不得高念月这般不凡,嗯,高念月,他是该叫念月,老人家给令郎起的这个名字,不忘故人之恩……”
高人荣叫道:“阁下,这……这你也知道,阁下究竟是……”
年轻白衣客忽然一声冷笑,径自说道:“郭家的人我知道的不少,可并没有见过一个让人在后头追赶的,高老人家这一跑岂不尽扫郭家威风,大大地扫了郭玉龙的名头……”
高人荣呆了一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年轻白衣客已然凝目望着哈化文道:“我身后既然是郭家的人,这件事我可以不管,如今我把人交给三位了。”
话落,他当真横跨一步躲向一旁。
段百里为之一怔,哈化文却嘿嘿笑道:“的确是位俊英豪,明白人,小老弟,我记住你了,也请多留一步,等我三个拿下钦犯,咱们谈谈。”
话落,闪身扑向高人荣。
按说,高人荣有足够的时间转身躲进树林里,可是他没跑,不但没跑,反而抖掌迎向了哈化文。
哈化文这一动,段百里跟“瘦丧门”韩如水跟着而动,他两个一左一右挥掌扑向高人荣,高人荣立即三面受敌。
高人荣当年能列身“雍王府”,任职“雍郡王”胤祯的护卫,本就不弱,这么多年来在“南海”郭家,耳濡目染,受益更不浅,可是他如今的对手是当年横行“北六省”,称霸一方的“四霸天”,又是以一对三,这情形就不同了。
三十招一过,高人荣就显得手忙脚乱,力不从心了。
再看那年轻白衣客,他当真没走,却负手站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悠闲得很,根本就漠不关心。
突然,“嘶”地一声,高人荣肩头被哈化文那圆胖的五指扯裂一个大口子,高人荣一惊之下更忙乱了,“卟”地一声,肋下又被段百里那凌厉的指风点破一个洞,再差分毫就要伤及肋骨,够阴的。
高人荣额上见了汗,两眼也渐渐的红了。
就在这时候,“瘦丧门”韩如水由旁偷袭施煞手,五指如钩,猛抓高人荣左肋,高人荣想往右躲闪,但右边段百里那一片掌风早就等在了那儿,眼看他不伤在韩如水手下,就要落在段百里手中……
蓦地,一声悲怆长笑划空而起:“宁为郭家鬼,不做贼虏囚,你三个拿具死尸领赏去吧,老爷子,人荣告别了。”
高人荣突然间神威大展,飞起两掌*得段百里三个退了一退,然后退一步,扬掌拍向自己的天灵。
突然,又一声:“年轻俊彦,老来英雄,就冲这一点吧。”
年轻白衣客身形电闪,跨步而至,出一手,正好托住高人荣那即将落下的铁腕。
高人荣脸色一变,沉声说道:“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白衣客淡然笑道:“蝼蚁尚且偷生,死也分羽毛、泰山……”
高人荣两眼暴睁,厉声说道:“你袖手旁观我不怪你,你想让他们擒我个活口,那却是……”
年轻白衣客笑道:“听我说,我让你活着回郭家去,三位也请等等。”反手一掌*退了扑过来的段百里三个,简直轻描淡写。
哈化文叫了起来:“小老弟,你怎么……”
年轻白衣客道:“容我说几句话,行么?”
人家露了这么两手,盘算盘算三个加起来难和人家走完十招,哈化文多么富于心智,他可不敢说个不字,当即一点头道:“哪有不行,小老弟有话请说。”
年轻白衣客可没先跟他说话,望着高人荣道:“我请高老人家就此打消自绝轻生之念,行么?”
高人荣瞪着一双凤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年轻白衣客淡然笑道:“高老人家刚才没听见么,我要让你回郭家去。”
高人荣道:“你要让我活着回郭家去……”
年轻白衣客微一点头道:“高老人家且请往下听,且请往下看……”转脸过去道:“我想跟三位打个商量……”
段百里忙道:“小伙子,你可别……”
年轻白衣客脸色微沉,道:“我劝你最好别再打岔。”
段百里何曾受过这个,脸色刚一变,那里哈化文已然打了圆场,忙道:“小老弟,你说,你只管说你的,老段真是,怎么这么没耐性,不能耐着性子听人把话说完么。”
段百里皱了皱浓眉,没再说话。
哈化文望着年轻白衣客道:“小老弟,你请往下说吧。”
年轻白衣客道:“我请三个卖个面子,把这位交给我……”
段百里忍不住就要开口,哈化文却已先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句话,小老弟,咱们可是素昧平生,今儿个是头一遭见面……”
年轻白衣客道:“我跟三位提个人,三位想知道我,尽可找他打听去。”
哈化文道:“只不知道小老弟提的是谁?”
年轻白衣客道:“行宫里的那位。”
哈化文脸色一变,旋即笑道:“小老弟这话说得……行宫里的人多着呢,我怎么知道你小老弟提的是哪一位呀。”
年轻白衣客道:“你真不知道么?”
哈化文道:“这还假得了么?”
年轻白衣客道:“你真要我说么?”
哈化文道:“不说不知道,小老弟最好说说。”
年轻白衣客道:“好吧,我告诉你,皇上。”
哈化文笑了:“小老弟,你让我到圣驾之前打听你么?”
年轻白衣客道:“不错。”
哈化文道:“皇上知道你小老弟么?”
年轻白衣客道:“要是不知道,我就不会叫你去打听了。”
哈化文摇头嘿嘿笑道:“小老弟,咱们都是江湖混的,尤其是我三个,在江湖那大风浪里不知打过多少个滚儿了,可是什么人都见过,咱们说话嘛,总得着点边儿……”
年轻白衣客道:“你以为我说话没边儿?”
哈化文笑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你小老弟可以随便说个人,圣驾嘛,我三个可没那颗天胆,敢到他面前打听人去。”
年轻白衣客淡然一笑道:“你很会说话,不信干脆就说不信,你让我另提个人,我本来想随便提一个的,可是我嫌他不够份量,也只好把他提出来凑合凑合了……”
顿了顿,接道:“‘辽阳城’里有个‘小孟尝’任少君……”
哈化文两眼一睁:“小老弟认得他?”
年轻白衣客道:“你们之中得算他一个,不是么。”
哈化文神情为之一震,道:“小老弟,你认识的人不少啊!”
年轻白衣客道:“提他这一个也该够了。”
哈化文目光一转,道:“我记得小老弟刚才曾说这么一句话……”
年轻白衣客道:“哪一句?”
哈化文道:“嘴说没用。”
年轻白衣客倏然一笑道:“你是向我要证据?”
哈化文道:“你老弟是个明白人,总得让我三个交差……”
年轻白衣客道:“唯一的证据已经不在我身上,我如今是拿不出一点证据了,你说该怎么办?”
哈化文笑吟吟地一眯眼,道:“我刚说过,小老弟是个明白人,这还用问么。”
年轻白衣客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是拿不出证据,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可是?”
哈化文道:“小老弟该明白,我三个吃的是那么一碗饭,总不能没个东西交差,换换你老弟是我三个……”
年轻白衣客道:“我会知机识趣,我绝不会伸手要证据,因为我怕伸出去的那只手缩不回来。”
哈化文道:“小老弟……”
年轻白衣客笑容一敛,道:“我老实说一句,我没那么多工夫,咱们最好还是打个商量,别闹僵了伤了彼此的和气。”
哈化文又眯起了一双细眼,笑吟吟地问道:“小老弟真打算这么做了?”
年轻白衣客道:“你多此一问。”
哈化文一点头道:“行,小老弟这个朋友我交了,这个面子我卖了,只是……你老弟总得给我几个字让我三个好往上交。”
年轻白衣客道:“你问我要什么字?”
哈化文道:“你老弟是个明白人,何必多问。”
年轻白衣客道:“你是问我的姓名?”
哈化文笑笑没说话。
年轻白衣客道:“我不说过么,找任少君打听去。”
“小老弟,”哈化文道:“任少君还在‘辽阳’,这儿是‘承德’,两下里距离好几百里,别说上边不信我三个,就是信,等派去的人打听回来后,只怕我三个的脑袋早就落了地……”
年轻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