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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啦!我忘了通知姐姐啦!”
蓦然暗影中一阵格格娇笑道:“你放心,姐姐吃不了他们的亏。”
呼的一条纤影,从花丛中直射出来,燕玉芳大喜,娇喝道:“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燕玉娇抖着手中红绫急道:“此刻无暇多说,我们快趁他们未回时冲出去。”
蓦然——
暗影中一个苍劲的声音,沉声喝道:“哼!世间那有这等便宜的事?”
呼的一条人影,如飞掠到,指着苗岭双姣喝道:“大胆贱婢,胆敢勾引外人叛逆本宫,难道你就不怕那五阴搜魂,百蚁咀骨滋味?”
继光识得此老乃是金蜈宫四大护法之一的三苗之神,深怕她两姐妹吃亏,倏然往前一趋身,轻喝道:“姑娘尽管撤,这里由我来应付。”
三苗之神对继光已无法认识,不禁双目一翻,绿光闪闪,桀桀一阵怪笑道:“小臭要饭的,你是在做梦啦,凡属擅闯金蜈宫的人,就没有活着走去的例子。”
继光大笑道:“别说小小一间破庙,就是漠北的金蜈宫,小爷还不照样的进出自如。”
三苗之神心里倏然一惊,暗道:“这小叫化究竟是何来路,看他们对付潇洒自如的神态,必定是个大有来历的人,否则不敢这般大胆的闯到这里来。”
就他这微一迟疑之际,苗岭双姣已同时纵身向墙外扑去,三苗之神倏然一声大喝道:
“贱婢你还想走吗?”
呼的一掌遥遥劈出,立有一股劲疾的掌风,狂飙般向她二姐妹腾起的娇躯卷去。
继光冷笑道:“凭你未必便把她们留下?”
举掌轻轻一挥,一阵冷飘飘的寒风骤起,由斜里一截,那么劲疾的掌风。一入寒风之内,立时无影无踪。
三苗之神见状不由骇然大惊,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叫化,居然具有这种通玄的功力,心知今晚之事可能要糟,但全庙只剩他一人武功最高,不能不硬着头皮挺,于是暗中疾把功力提聚,桀桀一阵怪笑道:“看你不出,还有几下鬼画符,老夫倒看走眼啦。”
这时刻庙墙之外已经发生了激热的拼斗,一阵阵惨呼暴喝,划破了荒山的沉寂,继光不知这破庙之内,就只剩下三苗之神一人坐镇,心挂黔中一怪等安危,不愿和他空耗,长笑一声道:“掌底游魂何堪言勇,小爷没空和你瞎缠,我要失陪啦!”
声随人起,呼的向墙外疾掠而去,身落墙外闪目一看,追魂玉判,黔中一怪等,正和一群黑衣江湖人在舍命拼斗,这群人虽是金蜈宫的三四流脚色,但人多势众,黔中一怪等穴道被制过久,尚未能调息复元,故都已岌岌可危。
继光此来专为救人,并未存心伤人,正待上前协助他们突围时,蓦然——
一条人影飘飘悠悠,从林中飞来,看似十分缓慢,实则快逾奔电,幌眼间已射入场中,但听一声狂嗥,笑面追魂的一个身子,就和抛珠一般腾起足有二丈多高,叭哒一声摔落地下,立时鲜血由七孔狂喷而出,竟在一招之下被来人击毙。
跟着又是一声闷哼,黔中一怪也踉踉跄跄倒退了八尺,显然也已受了重伤,继光一步来迟,竟使他二人一死一伤,心里不禁又急又怒,大喝一声,直向来人冲去,但来人早于此刻转向苗岭双姣飘去。
同时更有几个黑衣江湖人,猛向危殆受伤的黔中一怪扑去,权衡轻重之下,他不能不先救受伤的黔中—怪,于是脚尖就地一旋,人已如疾风一阵卷到了黔中一怪身旁,掌心猛地往外一吐劲,一股狂涛般的内家掌力,隐挟排山倒海之势,向扑来的黑衣人迎去,一阵阵惨呼声起,那群黑衣人就和弹丸般倒翻了回去。
继光一招得手,就势一把特黔中一怪扶住道:“尊驾伤势如何?”
黔中一怪咯咯连喷了二口鲜血,猛地一挺腰,惨然一叹道:“老朽还能挺得住,请小侠快去帮助苗岭双姣吧!”
继光也知苗岭双姣绝非来人敌手,但势又不能丢下负伤的黔中一怪,微一迟疑之间,来人已到了苗岭双姣身前,一声震喝道:“贱婢胆敢勾引外人背叛本宫,已犯万死不赦之罪,此刻还不自行了断,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苗岭双姣那么倔强任性的人,见下来人后,竟也变得花容失色,浑身乱颤,低头不敢说一句话。
就在这一答一问之间,继光已看清来人乃是一个青纱蒙面的书生,心里不由一动,暗道:“难道他就是金蜈宫主人?”
那蒙面书生见苗岭双姣低头不敢答言,又一阵阴森森的冷笑道:“看在你师份上,本宫恩施法外,留你一个全尸。”
举袖轻往外一挥,眼看苗岭双姣,就要伤在那书生的掌下。
蓦然……
林中一阵夜枭似的一阵嘿嘿冷笑道:“难得你记得老身,但我的门下虽然不肖,却轮不到旁人管教。”
飒然一阵风响,倏然冲出一个玄衣皤发的老妇人来,猛的举掌向蒙面书生指出潜力一迎,同时一声暴喝道:“你二个没出息的东西还不与我滚回去,难道在这儿等死吗?”
二股绝大的掌风潜力半途接实,场中倏发一声裂帛似的暴响,老妇白发飘飞,随风而起,倏然一闪,人已没入林中,现身救人到安然撤离,仅不过一瞬间,端的来去如电,迅捷异常。
蒙面书生并未追袭,阴森森的一阵冷笑道:“多年不见,武功果然长进啦,此刻无暇和你算帐,咱们以后再走着瞧。”
话落身形一飘,幌眼已到了继光面前,冷冷地道:“小要饭的,你是丐帮的哪个门下,居然敢闯我金蜈宫来捣乱,这份胆量倒真是不小的呢。”
继光因关心苗岭双姣,井未即时离去,等到黑衣老妇现身,又为她那神奇武功所吸引,竟忘了当前然危机,这时蒙面书生到了自己面前,才深悔刚才太过大意,如果是自己一人,当然不怕,如今还有个重伤危殆的黔中一怪,遭逢这种强敌便难于照顾到他了,但事已如此,还有什么话好说,当下长笑一声道:“小要饭的是什么人,此刻无须对你说,我只问你是不是金蜈宫的主人?”
蒙面书生并未即时作答,只把一双隔着青纱还隐露精芒的眸子,对他上下只是打量,恰巧这时三苗之神已到了他身后,立刻回头对他问道:“你知道这个叫化是什么来路?”
“老夫拙眼尚未认出来。”
“试过招了?”
“没有,不过看上去颇有点来头。”
蒙面书生倏然仰面长笑道:“既入洪炉,不论他是钢铁抑是顽石,顷刻便可揭露原形。”
话落倏地往前一趋身,出手有如奔电的疾向继光手腕扣去,继光见他这副颐指气使的神情,认定他不是金蜈宫主人,必也是金蜈宫极重要人物,暗中早巳留神戒备,蓦他见出手攻来,倏地一甩腕,左手如封似闭,封住为势,右掌借势一穿,已向他右肩“肩井穴”拍去。
蒙面书生冷冷哼了一声,攻出的手掌倏化抓为指,五股锐风箭疾的射向继光左臂曲池穴,右肩猛地往下一沉,脚踏子午,人已籍着这一沉之势到了继光左侧。
继光万料不到他变招竟是如此神幻迅速,心中凛然之下陡的一攒步,人已暴退五尺,不料,脚跟尚未站稳,蒙面书生已如影随形,跟踪袭到,举掌虚虚往前一按,同时冷笑道:
“再接这招试试!”
继光一招轻敌竟陷被动,只觉他这一掌,看似虚虚按出,实际全身各处大穴,无不在掌风笼罩范围,而且对方另一只手掌更已凝功待发,任你闪避到那一方均可发出掌风,封闭退路。
眼看对方那种十拿九稳的神情,不禁剑眉掀动,倏然一翻掌,呼的疾迎而出,同时冷笑道:“十招又何妨。”
但听劈拍一声闷响,两股掌功已然接实,彼此同感心神一震,掣电一般霍地分开,双方都是心里有数,就这一招硬接之下,已知遇上不世强敌,是以谁也不敢冒昧再出手,继光固是心惊对方武功之高,绝不在自己之下,而蒙面书生心里的惊恐,比继光还要厉害。
根据各方情报,他虽知道江湖有个名叫武继光的少年,是金蜈宫目前唯一的劲敌,却不曾听说丐帮也有这种出色人物,心里震惊之余,脸上杀机倏现,阴恻恻的一阵冷笑道:“想不到你竟是真人不露相,倒令金蜈宫疏于接待啦!”
继光大笑道:“彼此,彼此,尊驾此刻何尝不是真面目呢?”
就这时刻,倏然一阵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入耳内道:“小娃儿,切莫逞那一时之快,还是快些离开吧,黔中一怪
内腑已然移位,若不及时治疗,恐怕就要不行了,此人于你有很大的用处呢。”
语音清晰熟悉,正是屡次向他传音的人,偷眼向黔中一怪投去,果然脸色已然大变,心念—转之下,倏然纵身趋近黔中一怪身旁,弯腰把他往背上一背,呼的向林中射去,蒙面书生见他突然逃走,不由冷笑道:“想走吗?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蓝衫飘闪之下,疾如箭急的凌空扑到,身在空中,猛长袖一抖,一股淡蒙蒙的紫气,薄雾一般当头罩下。
继光因背上背了一个人,故飞行稍慢,猛觉一股令人窒息的潜力由背后袭到,本然的一个旋身,竟发现紫气漫空,已将及体,心中不觉骇然道:“鸿蒙紫气!”丹田猛一提的劲,两极混元真气已然提聚,双掌一提,正待发出,蓦然——
黄龙道长由林中突出,宏声喝道:“不可造次,待贫道我来!”
大袖猛然向外一丢,一股无形潜力已迎着紫气卷去,黄龙道长修为虽深,但后天修为怎敌这种玄门先天真气,就在两股掌风行将接突实际,蓦又由林中插出一阵柔风来,但听波的一声轻响,紫雾潜力,顿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但就这样,黄龙道长仍觉心神猛然一震,心里不禁暗叫惭愧不已。
蒙面书生也适于这时脚落实地,他可不知内中原委,认定刚才那—招,是被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长所化解,心里微觉吃惊的望着黄龙道长:“尊驾什么人?”
“贫道黄龙子便是,阁下好精纯的‘鸿蒙紫气’啊!”
这话又使蒙面书生吃惊不已,他赖以克敌的”鸿蒙紫气”,对方不仅认得而且能够化解,可见对方修为之深了,他生性沉鸷阴毒,虽然拿不准对方深浅,却不肯冒险一试,随即淡淡一笑道:”原来尊驾就是得到‘玄都宝笈’的黄龙道长,真个幸之至,今晚之事冲着你暂时算完,八月十五日黄山论剑之期,咱们再图良晤。”
说罢微微把手一拱,转身退去。
黄龙道长知他震惊于刚才那股柔风,立时也顺水推舟道:“既蒙在下看得起贫道,那就足感盛情了。”
一场暴风雨,总算就此过去,黄龙道长面色十分凝重的偕同继光一齐退入林中。
继光背着黔中一怪,随同黄龙道长撤离金蜈宫来人歇脚的大庙,来到一处隐蔽的林中停下,黄龙子满面阴沉的一声长笑道:“今晚若不是暗中有人协助,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继光不服气的道:“蒙面书生鸿蒙紫气虽有七八成火候,晚辈自信还能触抗,师伯何必这般泄气。”
黄龙道长摇了摇头,慨然一叹道:“你那两极混元真气,虽也是玄门至高绝学,但火候比他差,恐怕未必能和他抗拒,唉!金蜈宫的一个普通高手,便具这般绝学,那么主人便不知如何厉害了。”
经黄龙道长这般一说,连继光的信心也发生了动摇,其实黄龙道长所见到的,是继光初练两极混元真气的火候,自经那次中毒,将体内千年锦蟒内丹攻破后,继光的内力又不知迈进了多少里程,只是他自己不觉得罢了。
黄龙道长是他素所敬服,他既如此说,逐使他深信不疑,二人相对沉黔了一会,黄龙子忽然问道:“你背上背的是什么人?”
“黔中一怪钟奇。”
经黄龙道长这一问,继光猛然想起背上还背一个人,忙把他平放地下,又把苗岭双姣求授的经过,向黄龙道长细说了一遍。
黄龙道长慨叹一声道,说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莫郡主攻打金花洞方之时,方下奇人异士甚多,几乎包括了各大门派的人物。
莫郡主为什么会有如此多能人异士。就因为莫郡主为人侠义慷慨。凡是武林人物困难,莫郡主无不相助,视为上宾。是以为莫郡王攻打金花洞时凡是受过莫郡主之恩的侠士,莫不纷纷前往帮助。
金花洞怎能抵挡住这等奇人异士的进攻,很快就攻打下金花洞,莫郡主天生侠义不想造就过多后杀孽,只是把主犯纷纷斩杀,金花洞的其他作恶不多人和嫔妃就没有过分追杀,其中金花洞主最宠的一个嫔妃在逃,也投入了金蜈宫门下。
黔中一怪满面阴沉的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
“莫非钟兄和金蜈宫人有旧?”
“也可以这样说。”
“这般说来,金蜈宫主人过去也是武林人罗?但不知他与中原武林各派有什么深仇,而要采这种残酷手段对付。”
“这也难怪她,国破家亡安得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