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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吧。”也不待弱水娘娘应允,赶紧跑了出去。
秋雨痕悄悄走出来,探首向室中张望。见偌大间石室放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但又晶莹剔透的冰快。她缩了缩肩,“怪不得如此奇寒,原来这儿有这么大一间冰室。”一瞅漂雨走远忙掠入室中,双目四下一扫,足下不停,猫腰躲在帷幔后,面前正好有一大快一人多高的冰横挡。
李弱水喝道:“贱婢,你鬼鬼祟祟躲在后面干什么?滚出来。”秋雨痕咋舌,不料李弱水耳目这么灵,当下只屏语不语。漂雨已回到门口,笑道:“妨娘,我只走开一小会儿,怎么就发那么大脾气?”手中只执着银灯,却没有什么润肺补气汤。李弱水怒气冲冲地道:“你躲在那里干什么,欺我腿脚不便便治你不得了吗?”
漂雨依旧站在门口不停往外张望,口中道:“娘娘身边只剩漂雨一人了,难道还舍得杀我吗?”李弱水“嘿嘿”冷笑,“贴身婢女固然贴身,贴心贴肺可算不上,只怕还是别人的耳目。”漂雨一怔,勉强笑道:“娘娘要屈死漂雨吗?弱水宫中的其他姐妹就是被娘娘的疑心驱散尽了,而今只剩下我一人,娘娘还信不过,其实,主公是你亲儿子,我帮主公还不就是在帮娘娘吗?”“住口!”李弱水一掌震碎了手边的一大快冰,冰屑散了一地。漂雨变色,“娘娘在冰洞中修心养性那么久,怎么火气还那么大。”李弱水大口喘着粗气,“滚,滚,我见不得你与那畜生的龌龊事。”
漂雨气白了脸,刚想反唇相讥,不想腰上一紧,已被人紧紧抱住。漂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一脸怒气顷刻化为乌有。来人轻轻而笑,笑声传入秋雨痕耳中,她透过面前的冰块望去,那熟悉的身影不是李南群是谁。李南群一手圈住漂雨的腰肢,另一手去捋她的脸庞。漂雨咬着唇,想笑又不敢笑。
李弱水虽背对着他们,却听得真切,喝道:“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看我是不是被气死。”李南群在漂雨脸上亲了亲后才松开手,大步走到李弱水跟前揖了一揖,“母亲还生气?”李弱水板着脸,哼了一声。
李南群道:“这儿是简陋了些,但让母亲长居于此是因为冰室中的寒气于您内伤有益。当然,如我大事成就,母亲也可半世富贵,这也是您的毕生夙愿呵。”
李弱水道:“我穷半生之力而建的弱水宫不是已入你手了吗?”李南群问:“那批财宝呢?”李弱水反问:“你不是已拿到了吗?”李南群道:“你休哄我,凭半幅地图只得了一半财宝,还有一半呢?”李弱水讥道:“以半幅地图寻得一半宝藏也已不易了。”李南群道:“也是耗了多年精力才解开图纸上的秘密。而且为挖这批财宝而挖掘地道本身已耗资甚巨,这几年来我一直谋策复国,那笔财帛已渐耗尽,急需另一半宝藏。”李弱水打个哈哈,“他既能解开半张图纸上的秘密,怎就推算不出另一半呢?”李南群道:“那图纸在母亲手里多年,母亲不如将它绘出给我。”
李弱水道:“年深日久早已忘了,那半张图纸一直是我弱竹妹子收的,她在那里,你自去问她好了。”李南群顺她手指望去,见那架上放着一只紫檀木盒,知里面所盛乃李弱竹的骨灰,不由勃然大怒,“母亲何必戏弄我。”李弱水道:“我已年老,本来就记不得那么多事,你若安心要逼死我,我也没有办法。”
秋雨痕听他母子二人说话针锋相对,有些奇怪。她见识过李弱水的武功,实与当年的韩君如不相伯仲,而且心计深沉,行为果敢。这样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子怎会困守于冰洞,对自己的儿子甚至使女心存忌惮呢。她仔细盯着李弱水看,只是间隔冰层,怎么也看不真切。“李南群道:”母亲何必发脾气,孩儿有错,母亲责罚就是。“声音情真意切,听得旁人怦然心动。李弱水大笑:”好,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孩儿,一切卑劣的手段你全都学得炉火纯青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凭了这副嘴脸骗倒了竹泪的女儿?“李南群道:”我真心待梦怜,怎会骗她?“
李弱水道:“口中甜如蜜,心底……哼哼!”李南群森然道:“你知道什么?”李弱水道:“只想提醒你,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我便是前车之鉴,认了你就连整个弱水宫都被你夺了去,难道你要重蹈我的重辙?”李南群道:“梦怜不会背弃我的。”李弱水道:“是你当年背弃她在先的,她今天为何不能背弃你。你俩虽有白头旧盟,怎及得上桩桩件件的深仇大恨。”李南群作色叱道:“你胡说什么?”李弱水见触到他痛脚,得意洋洋的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虽被你囚禁在此,但外面你的所作所为却是了如指掌的。薜家灭门之祸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先散布谣言,又窃取凌冰妆家书送给薜楚白看,才逼得他自尽。若非你步步设计,‘雪舞寒梅’傲矗武林几多载,又怎会这么快就土崩瓦解。还有沈大康,沈家村一夜间鸡犬不留也是你的杰作吧。你的心真毒,连自己老婆的奶奶都没有放过。”
李南群一笑,懒懒道:“我这是为你出气的。想来可笑,当年柯云霓乃江南数一数二的美人,却被你逼得躲到乡村里,收养孤女乔妆苟延度日。母亲的手段不可谓不狠,当真是应了那句最素妇人心了。”
李弱水怒叱:“她当年对我和妹妹又何尝手软过。”李南群道:“她教我武功,我本来是很感激的,只是她不该逼我娶阿梨。”秋雨痕早已泪流满面,心口如被大锤重击,心想:“你若心比金坚,这种婚娶的事又有谁能勉强。如今一切变成这样,我情何以堪,纵使我受清风道长迫害的事可一笔带过,薜家的事也能从此不提了吗?”
李弱水晒然:“你对她倒情真意切的很。”见李南群嘴角微露笑意,又冷冷道:“但她若知你杀害了夕霞、晚云,你们二人只怕立刻就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李南群脸色一白,笑意随隙僵住,道:“你怎么知道?”目光狠狠剜向漂雨。漂雨打了个寒颤,噤若寒蝉,半晌才醒悟过来,颤声辨解,:“我不知道……娘娘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事的,这些事我也是才听到的。”
李南群狠狠道:“你不该听见的。”漂雨脚一软,跪瘫在地。李弱水斜睨李南群,“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吗?”李南群暴戾之气大盛,一掌击在漂雨胸口,漂雨尖叫着喷出一大口血沫,休内脏腑俱被震碎,尸身被掌风带动,在地上连滚了几滚才停住。
李弱水不想李南群说杀人就杀人,才和漂雨调情,转眼就翻脸不认人。想漂雨跟随自己多年,却因自己一句话而陨命,不免伤感。李南群把脸凑过去,死死盯着她。李弱水心头一阵发毛,惊骇之色溢于言表,颤道:“你要干什么?”李南群沉默,目中凶光渐渐隐褪,手也缓缓放下,道:“我能杀漂雨,却不能担弑母之罪。”李弱水噎出一口长气,手心里汗涔涔的。
李南群挫败的道:“我不想杀她们的,我知道爹关了她们好多年,日夜拷打逼问魔剑的下落,我是去救她们的。谁知她们偷看了爹的典籍,知道了所有的事,我不得已才杀的晚云,夕霞是被爹一剑刺死的,我没有其他办法。”身后有一轻微的脆响,李南群回首。帷幕边的冰块继续爆裂、散开,渐渐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他霎时呆了。
秋雨痕呆立,目光如刀如剑,愤怒、仇恨与往昔的甜蜜爱恋交织,已不辨心魂何在?一股寒意由李南群心底蔓延开去,他一下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撼,而浑然忘却了一切动作、言语,他唯一的肢体感觉就是,“这个冰室真得好冷!”
秋雨痕的脸煞白,死死盯着李南群,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的目光已将李南群杀死百回了。她的手掌中簌簌落下冰粉,仿佛也将自己的一颗心捏碎成粉。李南群见她双目盈盈,风姿绰约,心头痴然,向前走上两步。秋雨痕手里忽得寒芒闪过,迅捷如电向他刺去。李南群伸手去挡,锋刃切入他手掌中,总算秋雨痕无内力贯于剑身,魔剑虽利,锋刃却短,但他的一支手掌也立时鲜血淋漓。
他暴怒叱道:“你当真要与我兵刃相向?”秋雨痕心痛如绞,厉声道:“你毁约背盟在先,步步加害于后,你欺我太甚!”李南群双眉高挑,一把扯开身上衣服的襟口,以手指胸,喝道:“你往这里刺!”秋雨痕咬牙一剑疾递过去,李南群不躲不闪,眼见剑锋要破腹而入时,“叮”一声响,秋雨痕的剑已弹开,她拼尽全力才未使剑脱手飞出,但虎口震裂溢出血来。
原来是李弱水见势不妙,以一粒冰粒弹开了秋雨痕的剑。秋雨痕情绪大悲大痛,出手显然毫无章法,只凭一时血气之勇,想一剑刺死李南群,而后自刎殉情,了断这场恩怨情仇,根本未顾悉到现场还有其他人在。
李弱水冷冷道:“先前还英雄了得,一会儿怎么小儿女态起来了,难道真想死在她手里不成?”李南群一凛,望向秋雨痕,见她身子剧颤,虎口流血,却依旧紧握双拳,怒目相向,长息道:“你真要杀我?”秋雨痕嗔目,显见愤怒之极,又一剑疾刺。李南群身形暴退,她依旧直逼不放,剑尖颤动,斜劈李南群臂膊。李南群缩手,双指一并挟住剑锋,道:“你焉能伤我分毫!”秋雨痕牙尽错,“杀身成仁远胜与狼豺为伍。”用力抽剑,奈何李南群二指之力似逾千钧,哪里动得分毫,倒是她自己,枉动真气,体内气血翻涌,几欲作呕。她与李南群相距甚近,她呼吸涣散,李南群听得真切,道:“我封了你的穴,于平日举止是无碍的,但你若枉动真气就会遗祸无穷。”秋雨痕凄道:“求仁得仁罢。”
李南群大震,手下力道微泻,秋雨痕手底加力,锋刃贴着他手指缝滑去。李南群不料秋雨痕如此变招,来不及避开,左手飞起一掌印在秋雨痕胸口。秋雨痕惨呼着,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跌去。与此同时,李南群右手剧痛,二根手指被削断,随魔剑一同落在地上。
摊开手看,见两手俱是鲜血淋漓,伤虽不致命,但十指连心,疼痛感着实不轻,尤其右手断了二指,于武功总打折扣,正气恼间乃见秋雨痕一动不动倒在地上,才大吃一惊,“啊哟,我刚才一掌不辨轻重,莫非就打死她了。”李弱水道:“她要杀你,你何必再关心她。”李南群心烦意乱,暴怒叱道:“住嘴!”李弱水经他叱喝,果然闭上了嘴。
李南群冲前扶起秋雨痕,见她嘴角挂下一串血沫,冷汗涔涔而下,喃喃道“我真打死她了。”见秋雨痕的手冰凉,手指痉挛的曲着。探指在她鼻间一拭,隐隐间的鼻息若有若无。李弱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她死了?”李南群不语,扶住秋雨痕的身子与他双掌相抵,催动真气向她体内输去。秋雨痕全身僵直,与死无异,全凭幼时服食过灵药才一息护住心脉,李南群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全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李弱水道:“她功力虽浅却系出道家正宗,根基坚厚,不似你这样急于求成而贪捷径,所谓邪不压正,你输再多的内力于她也是无济于事的。”李南群看着怀里的人,心道:“她若死了,我怎么办?”抱起秋雨痕一头冲出去。
李弱水也不喝阻他,目光只在地上游移,最后停在了那柄沾血的魔剑上,她的目中霎时射出狂喜的光彩。身子动了动,手虚拟的向前抓出,作势扑出,无奈双腿僵直,别说走上前一步,连一分一毫都动不了。李弱水一脸懊丧,两眼直巴巴盯着魔剑,双手忽然奋力一撑椅靠,上身向前倾出,人如一根断了的树桩般直挺挺向前倒下,眼看即将要落地时,双手在地上一撑,人在地上连滚了几转,见一生梦昧已求的魔剑正在自己手边,顿时大喜过望,手指一把抓住剑刃锋口。
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口,抓紧魔剑,贴于心口,大叫道:“我终于得到了,终于得到了。原来天下第一也可以唾手而得。”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冰室间,甫一抬头,却见漂雨的尸身正离她不过数步之遥,双目圆睁,蕴含了无尽的忧愤,看得李弱水心里发毛,笑声如被一刀斩断,嘎然而止。
第二十六章假仁假义端倪初露知原知由隐情半吐 清风道长慌不择路的狂奔,直到山腰处他的住所清风观已近在眼前才略略松了口气,足下略缓,不想身后有人断喝:“站住!”清风道长猝然回首,见李南群跟在身后,脸色一变,喝道:“你想干什么?”李南群问:“父亲要去哪里?”清风道长气咻咻道:“一座大好青城山,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吗?”
李南群目中精光暴射,道:“那是自然的,而今圣尊宫中诸事纷杂,很多还需仰父亲协力。”清风道长道:“薜思过、林忆昔已来了青城,我需马上回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