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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回过神来,死盯着凤老大,喝道:“怎么回事?”凤老大已缓过一口气来,当即将发生之事细细述说。“原来……凤语楼在杭城落户虽只短短几年,但因其手面大,资金厚,姑娘多等种种优势很快站稳了脚跟,成为杭城中最大的销金窟。凤老大极懂此行门道,不仅当地大大小小的老板公子阔佬被一一拉拢,连官府中人也被收的服服帖帖,因此平日里连泼皮无赖都不敢来闹事,生意越做越大,名声越来越广。却不料朝中四王爷出巡,途经杭城,闻得凤语楼花魅艳名,指名献艺。凤老大只得命红芍献舞,一曲舞罢,王爷惊作天人,意欲收她为府中艺妓。”
李南群瞳孔收缩,厉声叱道:“你冒允了,才生出日后之祸?”凤老大道:“王爷既开金口,属下焉敢违命,只得将红芍献上。为免她在王爷跟前胡言乱语,属下亲手灌哑了她,还削去她右手三根手指,使她终身难以提笔写字,并强使她服了三颗‘腐经易脉丸’,令她潜伏于四王爷身侧。如能继续为圣尊宫效力,解药将如期相奉,红芍不敢不允。当日她还去辞了牡丹,岂料牡丹与红芍姐妹一场,全不念彼此情义,一剪刀捅死红芍,红芍服了哑药,作声不得,被牡丹所杀。牡丹又将她扮作自己模样卧床装病,自己则扮成红芍,面罩轻纱随王爷去了。
那天凤语楼上下皆为王爷纳红芍之事忙的不可开交,谁也没顾上牡丹,直到傍晚时分,王爷已走,婢女青莲见牡丹依旧卧床不起,动了疑心,进房查看才知道被调了包。“
李南群面上肌肉连连抽搐,没有说话。凤老大继续道:“属下闻报,知大事不妙,当即下令堂中兄弟收拾细软火速离开,不想大军已然开到,将凤语楼团团包围,他们知我堂中兄弟武功了得,不敢近身相博,只一昧火攻并万箭齐发,合堂上下人等死伤无数,连辛三娘也死在乱箭之中,余下一些武功低微的还被官府捕了去,除属下拼死逃出外,竟再无一人得已生还了。”说罢,匍匐在地放声大哭。
李南群双拳紧握,“好,秦施施果然了得,懂得韬光养晦之道,留在凤语楼多年,从来乖巧听话,原来一直在寻找机会,果然被她等到了。哼,我居然小看她了。”凤老大说:“本来牡丹接近王爷,细诉详由,王爷再调兵围剿,我们纵弃了凤语楼这经营多年的地盘,也未必会全军覆没。可是京城中堂口兄弟犯了事,上震天听,王爷正是奉旨密查圣尊宫才出京的,逢上出逃的牡丹,闻知圣尊宫图谋,当即一声令下大军开到,凤语楼就此灰飞烟灭。”
李南群又是一震,“事震天听?本座三度遣人入京,所用之人皆是些精明干练,武艺高强之人,为办成此事还许以重金,怎会一事无成?”凤老大说:“这些江湖莽徒,极易为财色所惑,当年圣尊宫如何拉拢的他们,如今朝廷许以十倍、百倍之利,他们岂有不反戈之理?”李南群冷笑:“果真是人心不足,本座推心置腹,厚待他们,仍敌不过黄白之物相惑。”
江念奴道:“主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鼠目寸光之徒不用也罢。主公既受命于天,必有天神相助,勿需为一时山穷水恶而懊丧。”凤老大一脸的诌媚,“圣女所言极是。”李南群瞟她一眼,“你办事欠妥,至使凤语楼多年基业毁于一旦,而且还损兵折将,本当重罚你,念在你往日薄功,姑且放过你。你可有什么法子缓一时败局?”
凤老大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说:“办法倒有一个,只是不知是否妥当,需请主公示下。”“哦!”李南群微微动容,“你且说来。”“是。”凤老大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娓娓而说。只是她受伤后元气不足,先前又说了好长一段话,声音已经嘶哑,在空荡荡的大殿中说话,引起一阵“嗡嗡”的回响。
李南群皱眉,示意她上前,凤老大依言向前进了几步,却在书案脚上绊了一跤。江念奴眼尖,一把搀住,道:“凤老大真是被官兵吓破胆了,怎么连路也不会走了。”凤老大陪笑说:“年纪大了,什么都不中用了。”一边说,一边搭着江念奴的手撑起身来。
江念奴笑道:“凤老大腿脚不灵便,怎么身子骨份量倒比以前还吃重。”凤老大笑眉笑眼的道:“带了好东西孝敬圣女。”江念奴奇道:“什么好东西?”凤老大笑容可掬的伸手入怀,江念奴正好奇着,凤老大已抽出手来,一刀刺向李南群。
乍然惊变下,江念奴还没反应过来,凤老大已手脚并起,一脚踢中她心口。江念奴心口如遭大锤重击,眼前一黑,瘫倒在地。凤老大一刀递出,另一手斜劈,直取李南群脖颈。
李南群讥诮一笑,直立不避。凤老大一刀挑破他衣衫,直刺进去才觉如中败革,情知不妙,只是身形去势不减,一掌依旧劈下。李南群抬手,五指微张,将她手腕捉于手中,指间加力,只听“喀啦”轻响,凤老大的身子被揪住在半空中翻腾一周,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李南群另一手掌缘如刀,向凤老大肩肘劈下。凤老大腕骨被折已痛彻心肺,如今一支臂膀齐肩卸下,顿时双眼翻白晕死过去。李南群手一松,她便直挺挺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南群将卸下的臂膀往角落一丢,从衣下取出个厚垫子。垫子正中一个窟隆,正是凤老大刚才一刀所刺。他将垫子抛在一旁,冷笑说:“这些鬼魅伎俩岂能瞒过我,既然别人个个人为财死,你凤老大又素来贪心,此次岂会对我忠心。多半是人心不足,以为杀了我便可一劳永逸,安享富贵了,却不自忖你区区一个龙凤帮的过时帮主岂是我的对手。”越说越气下操起案上的一方砚台向她胸口砸去。只听得有清脆的骨裂声,也不知砸断了几根胸骨。
凤老大原本痛晕过去,再遭此重击,又痛醒转来,眼见李南群满面煞气,正恶狠狠瞪过来,自知今日无幸,心一横,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未笑得几声,迎面飞来一物,她闪了一闪,可重伤之躯无力避开,被飞来的小香炉砸中额头,鲜血混着烟灰淌的满头满脸都是。她原就面目可憎,如此一来更与鬼魅无异。
小香炉是江念奴所掷,凤老大一心对付李南群,对她倒并不十分在意,一脚踢偏寸许,否则以此脚之力,定能将她踹得心胆俱裂。竟管未踢中要害,却也受伤不轻,江念奴巍颤颤了半天还直不起身来。眼见凤老大还如此狂妄,怒不可竭,随手提了个小香炉向她砸过去,只是力道不稳,香炉只在凤老大额头砸开一个窟隆。
李南群森然说:“你已是砧上之肉了,还有何可笑?”凤老大哈哈大笑,“我成你砧上肉是咎由自取,为贪万两黄金及复我龙凤帮的重利。你也是他人砧上肉了,你却是为了什么?为的是一个可笑的梦,一个虚幻绚丽的肥皂泡。你散尽巨资,害人无数,甚至出卖了自己的生身父母手足,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而已,什么也得不到。”
李南群气的三尸暴跳,五官移位,喝道:“你胡说,天下本就是李家的,我乃龙子凤孙,帝王后裔,任何人都难及我的地位。”凤老大“嘿嘿”冷笑,“当时你能在江湖上一呼百应,迅速崛起是因为你手握重金,而今你千金散尽,一文不名,仍想为圣为尊,岂非是天大的笑话。实话相告,休说一个凤语楼,你遍布大江南北的堂口在朝廷大军开到时纷纷倒戈,你只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罢了。倒是你的脑袋被朝廷悬于十万重金,如今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取你性命,获取重金了。”李南群怒不可遏,冲前一步,一拳击入凤老大胸口,凤老大的笑声嘎然而止。
李南群长拳余势未消,一拳从她前胸贯入,后背穿出,五指弯曲,抓出一颗血淋淋、热腾腾的心来,还余怒未消,揪住凤老大的头颅用力扭下,抓于手中,狞笑着:“想要我的脑袋?哼,反教你尸骨无存。”双掌用力合拢,凤老大本就可怖的头颅在两边强力的压击下变形、破裂。
江念奴平日里杀人无数,早练就一幅铁石心肠,却也从未见过此等惨烈的场景,见李南群双手淋淋漓漓俱是脑浆、血水,只觉他面带煞气一如恶魔,身形高大又似天神,根本分不清是爱是怕,腿一软,“噗”的跪倒在地。李南群在衣襟上拭尽双手,扫她一眼,“害怕?”江念奴摇头。李南群又问:“你也要背我?”江念奴情绪澎湃,一把抱紧李南群的腿,嘶声而泣,“念奴生是你的人,死也跟你在一起。”
李南群倒不料江念奴对已痴恋如此之深,心神一荡。江念奴趁势扑入他怀里,放声大哭,“主公心里只有秋雨痕,难道就没有一丝念奴的影子?”李南群恍惚握紧她的一支手,一股兰麝芬香扑入鼻端。他倦然阖目,努力想忘却秋雨痕,可秋雨痕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依旧深值脑海,挥之不去。他黯然,心头忽明忽暗隐隐有四面楚歌的感觉。既然已四面楚歌,那就只有前进,没有后退了。前进,或许能柳暗花明,后退便只有死了。
江念奴见李南群久久不语,小声问:“主公,如今朝廷势大,江湖中人也与圣尊宫为敌,不如先避一避,等他日再重振雄风,东山再起。”李南群正思忖着,闻言怒道:“我绝不退,一退就永无翻身之日了。父子二代几十年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难道你要我携妻女去做一个平庸的农人来了此残生吗?”江念奴遭他喝斥,反而更添了对他的无限敬祟,大声道:“念奴此生此世誓随主公。”
李南群双拳紧握,“我应该一举摧毁武林盟,看他们如何跟我为敌。射人先射马,先除他们的首领。”“秋雨痕!”江念奴一怔,目中顿时燃起兴奋的火焰,道:“主公,我去。”
李南群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江念奴自信满满,“论武功,我自然不及她,但要杀她,是还有其他很多办法的。”李南群无心听她自夸,挥手令她离去,自己以手支额颓然落座,隐隐的锥心之疼使他的思维一下变得空白。
耳边有幽幽的叹息,李南群惊跳起来,“阿梨,你几时来的?”殷梨从殿旁旮旯处走出来,轻轻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李南群如被针扎一样跳了一下,暴怒道:“是她要杀我在先的。”殷梨问:“你们都狠的下心吗?”李南群说:“生死攸关,不狠不成。”殷梨说:“是我的不是,若非我亘横在你们中间,你们必已早成眷属,怎会演变至今彼此反目。”李南群道:“陈年宿事还提它做甚。你去把兰儿带来,地尊病势微愈,我想让他回故土养伤,把兰儿也带走。”殷梨惊问:“为什么?”李南群道:“如果真的一切都无力挽回,至少我还有兰儿这条血脉。”
殷梨颤声道:“怎么你也认为自己会败?”李南群不耐,吼道:“这只是万一的后路,我是天下至圣至尊,我怎会败,怎会输?即使对手是沈梦怜,我也绝对不会输。”殷梨一阵晕眩,她定了定神,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让你把兰儿送走的,我去找梦姐姐,解释清当年的事,也许所有的事可以峰回路转。”
“不准去!”李南群厉声叱。殷梨说:“我已派人送信给她了,她一定会见我的。”头上忽遭重重一击,她一声呻吟未出口已摔倒在地。李南群怒目而视去而复返的江念奴。江念奴却一脸的兴奋,“主公,我已经想到了杀秋雨痕的办法了。”李南群粗重的喘着气,狠狠瞪着她……
“八月初八,圣尊宫灭红衣教,三百零三人被诛;八月廿五,圣尊宫吞七煞会,七煞首领俯首认输,成为圣尊宫的新辟堂口;九月初二,圣尊宫毒杀地寇门门主,地寇门自散;……”
秋雨痕瞪着摊在面前的卷历,喃喃说:“疯子,他是个疯子。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站在悬崖边上了,再下去就是万劫不复。”江雨兰将手合在她的手背上,说:“他与念奴都已经万劫不复了。”秋雨痕问:“我们该怎么办?”江雨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率领武林盟先避圣尊宫锋芒,他们频频得手,却始终与我们秋毫无犯。”
秋雨痕涩然:“我心乱如麻,哪里能有什么主意。先避锋芒,再攻其衰竭之计是林大哥的提议,听说也是凌姑娘生前所拟策划。”她心里歉然,凌冰妆死后,林忆昔消沉多矣,其深深哀情,是旁人难以用言辞劝慰的得的。她幽幽道:“可是林大哥如今连我也不待多见了。”江雨兰安慰说:“凌姑娘的死固然令他改变很多,但我相信你始终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妹。”
两人正说话间,听得门外灵风子的叫嚷声。江雨兰摇摇头,“怎么这位老道长的脾气还是那么大,又有谁惹恼他了?”秋雨痕听他大嚷说:“李南群狡诈多端,他老婆也非善类,她约秋姑娘见面才不会按着什么好心的。”
秋雨痕又惊又讶,“阿梨,阿梨约我见面吗?”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