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魔女的剑术,俱有相当火候,如在江湖中,随便一人,都将难逢敌手。
丁浩眼泪鼻涕长流,全身汗流如洗,急恨交加,有一种发狂的感觉。
他做梦也估不到对方会用这种下三流的卑鄙手段,但空急没有用,眼前形势十分险恶,他没有后援,似此耗下去,铁打的金刚也会被拖垮。
现在,他已无暇顾及是否从此而盲残,他只想到当元气耗竭之后,是什么结局?
三魔女久战无功,也是惊震莫明,“酸秀才”的功力,超出她们原先的想像太多,这样耗下去,她们也一样难以为缠。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
半个时辰之后,三魔女娇喘可闻,而丁浩的内力,也消耗过半,虽说他“生死玄关”之窍已通,内无不断再生,但也是有极限的,何况三魔女不是泛泛之辈。
在感觉上,他察出三魔女的攻击,已渐失凌厉。
但这不能解决问题,对方可以说走便走,也可另施诡计,而他,全靠其功力应付,不但什么也看不到,还要忍受双目椎心之痛。
三魔女的攻势突地停顿了,场面顿时一片死寂。
静,恐怖的沉默。
丁浩全神戒备,他意识到对方要施展歹毒的手段了。
双目不视,根本防不胜防,而且也寸步难行。
金龙使者发了话,听声音人在两丈外:“酸秀才,你弃剑投降,我们带你去见帮主,或可不死?”
丁浩咬牙切齿地道:“做梦!”
“那你死在眼前了!”
“有什么下流手段,尽管使吧!如区区不死,会把你们一一诛绝。”
“哈哈,可是你一定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丁浩心念电转,对方若非藉此养神准备第二次攻击,便是有什么阴谋要施展,但自己双目不视,如何应付呢?如果真的栽在这批魔女手中,可是死不瞑目的事。
“金龙帮”江湖中根本不听传闻,与自己何仇何怨呢?
“梅映雪”既是对方一个,那对方对自己一切,当了解大半。
“酸秀才,想好了没有,不然本使者要动手了?”
“而等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那你不必问……”
这一问一答,丁浩已摸准了对方的位置,单掌暴扬,五缕指风电射而出,“嗤嗤!”声中,丁浩心头一凉,指风是射在树身之上,原来那魔女是躲在树后。
“哈哈哈哈,酸秀才,你别想打什么主意,你等着死吧!”
丁浩双手握剑,斜扬向上,准备不意的突袭,同时也运起了“错脉封穴”之术。
突地,“令门穴”上似被蜂螫了一下,登时心头大震,显然穴道上已中了对方针芒一类的暗器,若非平封穴道,这一针便够瞧了。
紧接着,又有三处穴道被制中。
“哈哈哈哈……”
“酸秀才,你……有什么好笑的?”
“黔驴之技,止此而已!”
“那你错了,别以为仗着能‘易穴移脉’,金针奈何不了你,这只是小玩意,还有好的在后头!”
丁浩用左掌运起神功,吸出穴内金针,凭掌心的感觉,这金针长约三寸,细如牛毛,能发这种不着力的暗器,而且专门打穴,这一份功力,便已相当骇人。
换了旁的人,恐怕没有几个能逃过这金针之厄!
两道排山劲气,一左一右,暴卷而至。
丁浩左掌右剑,以掌风剑气分别相迎,长剑挥动之间,只听“铮铮!”两声金属碰击之声,不由忘魂大惊,若非因挥剑凑巧碰上,这两枚金针,无疑地已射入眸子,这一着相当毒辣,金针穿入眼珠,立即成残。
“波波!”巨响声中,掌风被震四散。
在万般无奈之下,立即运集护身罡气,护住全身,然后横剑正面,挡住双眼,身形不断挪动,这样,对方要以金针暗袭,便不易取准。
“呼!呼!”又是两道掌风卷来,但随被护身神罡震散。
丁浩身躯幌了两幌,不予还击。
“黑儒”武功的特长,在于能挨打。
排山劲气,不断卷涌,“呼轰!”之声,震耳欲聋,丁浩如置身惊涛骇浪之中,身躯疾摇剧摆,四周落木萧萧,场面令人动魄惊心。
持续了为莫半盏热茶工夫,三名“金龙使者”停止了掌击,场面又呈可怕的沉寂,丁浩双目刺痛稍减,但仍无法睁开。
“什么人?”
这一声喝问,显示有人来到,丁浩心中一动,不知来者是谁?
只听一个极耳熟的女人声音道:“过路的人!”
丁浩这一喜非同小可,来的竟然是威灵使者,这一下算有救了。
只听那丑号使者的声音道:“朋友,这里不是阳关大道?”
“我看也差不多!”
“你不是来找死的吧?”
“说话放客气些!”
丑号使者冷厉地道:“我警告你马上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
“你便永远出不了这林子了!”
“我也警告而等立即离开!”
“你算老几?”
威灵使者脆生生地一笑道:“试一试便知道我是老几了!”
“砰!”接着是一声闷哼,丁浩双目不能睁,不知道双方为何交手,也不知道发闷哼的是谁,心念之间,只听威灵使者不屑地道:“如何?现在知道我是老几了?”
“上!”
暴喝声中,三名“金龙使者”围了上前,出剑便攻,“威灵使者”娇躯一幌,自三人的剑幕中消失,形同鬼魅。
三名“金龙使者”心知碰上了劲敌,但临危不惧,三人原地转身,这样,每人朝一个方向,敌人身法再玄,也无法遁形,同时三人成品字形以背相对,便不必顾虑到后面了,这应变之势,的确不由人不佩服。
这一着果然收了效,“威灵使者”俏生生站在“卯号金龙使者”身前八尺之处。
“朋友谅非无名之辈,报上来历?”
“凭你还不配问!”
卯号使者这一开口,其余两名使者立即圈了过来,把威灵使者围在居中。
丑号使者扬了扬手,一股香风,袭向威灵使者,威灵使者不知使的什么身法,竟然又自圈子中消失。
丁浩身在两丈之外,他看不到场中情况,但却嗅到了那香味,不由脱口叫道:“这香风能伤人眼目!”
他的话声才落,已听到威灵使者的娇脆话声:“这种江湖下三流的玩意,也抖出来丢人现眼!”话声中,“呛!”地拔出了长剑,一道碧芒,冲空而起,照亮了方圆三丈的地方。
三名金龙使者此刻是一字横列,碧芒起处,齐齐面目失色,向后退了数步,午号使者惊呼说道:“月魄神剑!”
丁浩什么也看不到,但这一声惊呼,却使他大吃一惊,记得师父在谈武林掌故时,曾经提到过月魄神剑,这是战国时剑王的兵刃,凭剑气可在丈外取人首级,剑芒所指,可穿透坚甲呢……
想不到这柄传言中的上古仙兵,落在威灵使者之手。
只听威灵使者沉声道:“不错,你很有见识,这正是月魄神剑,既知剑名,当也知道此剑的威力,如我蓦然出手,三位大概可以想像到后果了!”
丑号使者略一思索,道:“尊驾可以报个名号吗?”
“威灵宫首席使者!”
“威灵宫?这……似乎前所未闻……”
“言止于此了,去留听便!”
“很好,咱们后会有期……”
“慢着,先把‘夺明香’的解药留下!”
“贵使与‘酸秀才’是一路?”
“天下人管天下事,不必管是不是一路!”
丑号使者咬牙想了想片刻,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抛与威灵使者道:
“这是解药!”
威灵使者接在手中,道:“用法?”
“捏碎抹在鼻孔即可!”
“好,可以请便了!”
三使者深深瞪了威灵使者一眼,然后由午号使者负起寅号使者,穿林疾驰而去,原来寅号使者伤而未死。
丁浩激动地道:“敬谢尊使援手!”
威灵使者娜娜移步,靠近丁浩身前,吐气如兰地道:“不必言谢,我是路过,闻声入林,适逢其会罢了,解药给你,你已听见用法了,我还得赶路!”说完把药丸塞在丁浩手中。
丁浩接了,先归剑入鞘,然后用手指捏碎,抹向鼻端,深深一吸,忽觉情况不对,甫一吸入便感头脑晕眩,心跳加速,血行变快……
威灵使者道:“酸秀才,有缘他日再见!”声落转身便要离开……
丁浩大叫一声:“这不是解药,是剧毒……”叫声中,“砰!”然栽了下去。
威灵使者回转身来,栗声道:“好哇!这批臭蹄子竟敢使这卑鄙手段,本使者非算这笔帐不可!”说完,俯身又道:“酸秀才,你感觉怎样?”
丁浩强挣着道:“头晕心悸,血行加速,浑身乏力……”
“让我先点你穴道,暂时阻住毒势……”
“不必,区区练有护心脉之术!”
“这好,我请蒋太医来,看能判出是什么毒!”说着弹身奔出林去。
就在威灵使者甫一离开之际,一条人影,悄然出现,扑向丁浩,丁浩虽然双目不视,又中剧毒,但本身功力深厚,又加以所习武功特点是生机不灭,毒势自然被阻于心脉之外,是以神智还十分清楚。
闻风知警,知道有人暗袭,但无力反抗。
这出现的,正是丑号使者,只听她阴阴一笑,道:“酸秀才,毒发而死太痛苦,本使者给你个痛快!”话声中,手中剑朝丁浩心窝直截而下……
丁浩拼聚仅有的一条残余内力,双掌猛向上登。
这一着,完全出乎丑号使者意料之外,他以为丁浩身中剧毒,决无反抗的余地,所以全无防范。
“砰!”挟以一声惊呼,丑号使者被震得倒退了四五步。
“大胆!”
威灵使者的暴喝,遥遥传了过来,丑号使者扬掌劈出一道排山劲气,人随即电闪而遁。
丁浩被掌风震得在地上翻了四五滚,登时晕了过去。
不久,又告苏醒,耳畔听到蒋光彦的声音道:“这是‘蚀心之毒’,常人中之立毙,他幸而修有护心之术,剧毒无法攻心,只流转于‘心脉’之外,否则神仙难救了!”
威灵使者道:“于今之计呢?”
“只有回转老夫家下,设法解救!”
“他的双目会失明吗?”
“不会,‘夺明香’只能制人于一时,一个时辰之后,其毒自解!”
“那……我们只好回府!”
“不回去无法施术,老夫手边没有应用的工具。”
“劳动阁下带他出林上轿,如何?”
“当然可以,老夫的本份是救人!”
丁浩心头既惭愧,又感激,根本无话可说,索性闭口不言。蒋光彦抱起丁浩,奔出林子,把他放进停在路旁的轿中,由两名粗汉抬着,折返城中。
半个时辰之后,丁浩已躺在蒋御医家的客室里。
蒋光彦仔细探了丁浩的经脉之后,道:“这‘蚀心之毒’,专攻心窍,对其他经脉,损害不大,幸而他与众不同,护心有术,否则老夫束手了,因为解药一时之间无法配制……”
威灵使者道:“阁下准备如何解他之毒?”
“把毒迫向‘脉根穴’,然后施放血之术,减少毒势,待他元气稍复,便可以本身之力迫毒,毒尽自愈!”
“我们天亮前可以离开吗?”
“可以!”
“那就请施术吧!”
蒋光彦开始遍点丁浩全身大小穴道,然后按脉道推拿,每推完一脉,随即点穴封闭,丁浩在穴道受封之下,又进入无意识之境。推拿完毕,蒋光彦取出银针玉皿,在“脉根穴”上扎了一针,黑色血浆,泊泊冒出,用玉皿接盛,血浆由黑转紫,始点穴止血,半个时辰之后,逐一解开封住的经脉。
丁浩悠悠醒转,睁开眼来,只见灯明如画,旁边坐着蒋光彦与威灵使者,当下坐起身来,脱口道:“我能看了!”
威灵使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蒋光彦急忙摇手道:“现在不宜谈话,你身上八毒未尽,请即以本身功力,迫出余毒,以你的修为,不必借重外力,当可办到,这里是三粒‘祛毒补神丸’,服下后便开始运功!”说完,从桌上端过一杯水,并三粒黑色药丸,递与丁浩。
丁浩感激地望了蒋光彦与威灵使者一眼,默然接过药丸,和水吞服,服下之后,立即盘膝跌坐,运功迫毒。
功成醒转,只见纸窗透亮,天色已明,桌上残灯未灭,房中只自己一人,四下里静悄悄地不闻一丝声息。
这客室的设置,一看便知是专为病人施术用的,当下起身下床,整衣著履,房内有现成的面盆巾栉,略事梳洗之后,佩上剑囊,在窗边椅上闲坐。
天光已大亮,他吹灭了桌上残灯。
房外起了轻轻的步履之声,一个头探入门来,是个灰发老者。
丁浩忙站起身来。
那老者进入房中,和霭地一笑,道:“少侠痊愈了?”
“老丈是……”
“学汉叫赵忠,是蒋府仆人,追随蒋太医已数十年了,少侠直呼我好了!”
“那里话,称一声老丈该当的,令主人呢?”
老仆赵忠笑容倏敛,忧形于色地道:“蒋太医已随那使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