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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话,称一声老丈该当的,令主人呢?”
老仆赵忠笑容倏敛,忧形于色地道:“蒋太医已随那使者走了。此去不知吉凶……”
丁浩正色道:“这不必烦恼,‘威灵使者’并非邪恶之辈,她请去蒋太医,是为了治病,事完必返,区区受蒋太医圣手医治,至为感激,负责他能安然回家。”
赵忠深深一揖,道:“老汉先行谢过,家中上下为此十分不安……”
“请转告府上人,区区许下诺言,负责令主人的安全。”
“是!”
“令主人临走时,可曾有什么留言?”
“只交待家中好好招待,复令老汉侍候!”
“啊!盛情心头,区区尚有事待理,就此告辞!”
“少侠不顾曲留吗?”
“日后有暇,再来拜访!”
说完,拱手作别,举步出房,房外是昨晚坐过的轿子,出厅,是白石花径,直通大门,老仆赵忠紧随身后,到了门边,紧行两步,为丁浩开门。
门一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直跌进来。
赵忠不禁惊呼出了声。
丁浩也是大吃一惊,剑眉一蹙,道:“恐怕是来求医的。”
赵忠俯身一看,“咚!”地一声跌坐地上,语不成声地道:“是……是主人!”
丁浩闻言之下,惊魂出了窍,低头一看,不错,正是蒋光彦,一身血污狼藉,若不细看,还真的认不出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老仆赵忠,变成了个木头人,面孔阵阵抽搐。
丁浩勉力镇定了一下心神,伸手一探,激声道:“尚未断气,也许还有救,你关上门,我抱他进去!”说着,不顾血污,双手抱起蒋光彦,直人自己受治的房中,轻轻放在床上。
蒋光彦胸部仍在起伏,但气息已微,全身上下,不知有多少剑孔,令人不忍卒睹。
老仆赵忠跌跌撞撞奔入内宅,不一会,只见一个五十几岁的半百妇人,仓惶入房,后随四五名男子,连赵忠在内。
丁浩忙施礼道:“小可丁浩,芳驾想是蒋……”
那妇人目注床上的蒋光彦,口里应道:“家嫂中年即已谢世,老身是他胞妹,府中人惯称老身蒋大姑!”
“哦!是姑夫人,小可失礼了!”
蒋大姑起床前,出手探视,看来她也家学渊源,懂得医道。
所有的人,都摒息而观,个个面色沉重。
蒋大姑探视了一阵,突地狂声道:“没有救了!”泪水随着籁籁而下。
所有的人,全掩面唏嘘,气氛一片凄惨。
丁浩心头剧震,栗声道:“没有救了?”
蒋大姑呼地站起身来,面目凄厉,充满了恨毒之色,咬牙切齿地道:“天理何在?人道何存呢?”
丁浩一阵鼻酸,做梦也估不到会发生这等意外,人是谁杀的呢?蒋光彦是被威灵使者带走的,以威灵使者之能,难道保不了蒋光彦的安全?何况蒋光彦也是身具武功的人,前后顶多两个时辰呢……
蒋大姑又回身察视,口里悲呼道:“大哥啊!想不到你一生济世,落得如此下场!”
丁浩铁青着脸道:“姑夫人,真的回天乏术了吗?”
蒋大姑摇了摇头,悲声道:“如果老身有胞兄之能,也许可以救他,可惜老身只谙皮毛,如果‘九叶灵芝’不被窃,也许有救,唉!……天意如此,奈何!”
这一说,“九叶灵芝”被窃并非虚语。
丁浩咬牙想了想,道:“姑夫人,能否使蒋前辈开口,说出凶手……”
“已经断气了!”
丁浩全身又是一颤,果见蒋光彦头歪在一边。
房中的唏嘘,变成了哭泣。
老仆赵忠,卟地朝地上一跪,连连碰头。
蒋大姑一挥手道:“你们全出去!”
家人们哭着出房,只赵忠仍跪在地上碰头,丁洁内心也是一片凄惨,用手拉起赵忠,硬把他按坐在椅上,咬牙沉声道:“老丈不可如此,这血案要追个水落石出的!”
赵忠额头已碰破流血,和着泪水,流了一面。
蒋大姑瞪视着丁浩道:“老身知道你与‘威灵使者’不是一路……
丁浩点了点头,道:“姑夫人认为杀人者是‘威灵使者’?
“除了她还有谁?”
“她为何杀人呢?”
“当然为‘九叶灵芝’!”
“但她分明说请令兄去是救人?”
“那是藉口,一想便知!”
“何以见得?”
“家兄歧黄之术,传自先父,而先父供职大内,医名遍天下,既是求医,何不带病人来,为什么要强索‘九叶灵芝’?难道对方有人医道更胜于家兄,若如此,又何必求医,此理至明。”
丁浩觉得对方分析的十分近情理,但成灵使者为何下这毒手呢?照自己的观察,她并非邪恶之流!心念之中,道:“姑夫人认为对方何故下这毒手?”
“很简单,第一个可能,家兄不愿被对方挟持,图脱身而被杀……”
“有此可能,再说?”
“离此之后,非刑迫供,要家兄交出‘九叶灵芝’!”
丁浩咬了咬牙,义形于色地道:“姑夫人,小可曾受蒋前辈恩泽,于此郑重当遗体誓言,如果杀人者确是‘威灵使者’,决代报仇,提头来祭,如果凶手不是她,也必追凶到底!
蒋大姑含悲忍泪道:“丁少侠,古道热肠,侠义之行,存殁均感!”
丁浩深深注目,最后凭吊了一番蒋光彦的遗容,双手一拱道:“请姑夫人节哀顺变,料理善后,小可就此告辞,不久当有回报!”
蒋大姑哀声道:“恕老身不送了!”
老仆赵忠突扑地翻身便拜,带哭地道:“丁少侠,老奴给你叩头,主人的冤,求你申雪了!”
丁浩感到有些热血沸腾,急忙扶起道:“老丈不必如此,小可言出不二,说过的话必然算数的!”
赵忠瘫痪在椅上,连连抽咽,他实在伤心已极。
丁浩不忍再看这凄惨的场面,毅然举步离开,出了蒋府大门,深深透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历劫未死,而蒋光彦却死了。
“梅映雪”、“威灵使者”,都是绝世姿容,一样的毒如蛇蝎。
蒋光彦这一死,为“赤影人”求医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此刻已是辰牌时分,旭日高升,丁浩暗忖,已无在伊州逗留的必要,还是上路吧!仍应原来计划,奔赴枣阳,寻访“萍踪无影神丐”。
枣阳在桐柏山外,此去是顺路,说不定路上会碰到“威灵使者”一行,便可替“蒋太医”讨公道了。
心念之中,迳出东门,顺路向南奔去。
不久,来到昨夜与“金龙使者”交手的野林,只见一顶破轿,破碎在路边,两名抬轿的黑衣汉子的尸体,横在离桥不远的林中。
丁浩咬了咬牙,心想,凶杀现场仍然是在这里,杀蒋光彦,连带两个抬轿的无辜者也遭了殃,这种心肠够狠毒,杀人成了儿戏。
停留了片刻,继续朝前奔去。
近午时分,来到一个镇集,打了尖,又上道。
离镇不远,只见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迎面而至,那身影轮廓,颇不陌生,不由心中一动,扫了对方一眼……
那女子一抬头,与丁浩朝了相,欢然道:“丁少侠,我正找你!”
来的!赫然是梅映雪的婢女凝香,丁浩登时兴行加速,杀机云涌,目光四下一扫,用手一指不远的树林道:“我们到那林中再说话!”
凝香点了点头,与丁浩并肩驰了过去,不久,到了林中,凝香又道:“丁少侠,想不到会碰上你!”
丁浩冷冷地一笑道:“我也正悉找不到你!”
“这可巧?”
“是太巧了!”
“少侠找婢子什么事?”
丁浩顿了一顿,冷酷地道:“如我现在杀了你不冤枉吧?”
凝香粉腮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栗声道:“少侠要杀我?”
“对了,一点不错!”
“少侠是说笑吗?吓了婢子……”
“我没工夫与你说笑!”
那神情,音调,的确也不像是说笑,凝香意识到事态不寻常了,惊怖地道:“少侠要杀婢子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我……婢子明白什么?”
“哈哈哈哈,凝香,你们的阴谋失败了,我没有死,你们将一个一个的死!”
凝香花容全失了色,再退了两步,激颤地道:“少侠是在说什么啊?”
丁浩向前一趋身,从鼻孔里哼出了声,道:“凝香,事到如今,狡辩装佯是没用的了,真想不到,天仙化人,竟是魔鬼化身,我幸而及早发觉!”
凝香急得双泪交流,带着哭声道:“少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你心里应该十分明白……”
“但婢子我一点也不明白!”
“你家小姐呢?”
“小姐,无影无踪,不是少侠也在找吗?”
“你没见到她的面?”
“到那里去见她的面呢?莫非少侠已经找着小姐了?”
“不错,找到了!”咬了咬牙,又道:“她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凝香张口结舌地道:“这……这……从何说起?”
丁浩星目一瞪,剑眉上扬,怒喝道:“凝香,不必再装模作佯了,你两人的戏演够了,可以收场了……”
“少侠,婢子愈弄愈糊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你,你找我,也碰上了,又想捣什么阴谋诡计?”
“这……这……少侠在说什么啊?”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要等我动手,是吗?我不是三岁孩童,任由你两个女子作弄,你别打算作什么梦了,告诉你,梦该醒了!”
凝香粉额上渗出了汗珠,脸色泛了青,娇躯抖个不住。
丁浩霍地抽出长剑,戟指凝香道:“现在说,用这种卑鄙手段杀我的目的何在?”
第十八章威灵秘宫
凝香狂声叫道:“我快要发疯了,你说的我全不懂!”
丁浩上当的经验太多,根本不理她的神态,冷酷无情地道:“你发疯便发吧!区区一点也不欣赏你演的戏,识相的说出真情实话,免受皮肉之苦”说着,又向前欺了两步,目中的厉芒,令人不寒而栗。
凝香咬牙切齿,猛一跺脚,厉声道:“酸秀才,我的功力不如你,要杀人不必找藉口,我凝香虽是下人,但骨气还是有的,下手好了,别折磨人,可惜……小姐有目如盲,看错了人……
丁浩冷极地一哼道:“看错人的该是我!”
“我不想与你分辩,但要做个明白鬼,知道为什么死,你说出原因吧?”
“说与不说都是一样,你一定要我说出来,也无妨,你们是魔女!”
凝香一窒,道:“魔女,什么叫魔女?”
“金龙帮的魔女?”
“这从何说起?”
“你还是不承认?”
“莫须有的事,如何承认?”
“本人亲目所睹,亲身所经,难道是假的?本人几乎一命呜呼,难道是作梦?‘梅映雪’杀人不眨眼,尸体还在离此不远的林中……”
凝香双目大睁,栗声道:“真有这样的事?”然后又喃喃地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姐并不残忍……”
丁浩想起昨夜林中那一幕,心火大放,愤然道:“她向我出手,招招致命,那是仁慈吗?”
凝香更加惊愕莫明,咬了咬香唇,道:“小姐会对你出手?”
“她说奉命要杀我……”
“奉命,奉谁之命?”
“你们帮主!”
“我们帮主?”
“凝香,不要装佯了,你小姐本身便是‘金龙使者’,昨晚她一共五名使者对我出手,什么卑鄙恶毒手段都使尽了……
凝香大叫道:“不会,绝对不会,这其中定有蹊跷!”
“蹊跷!你主婢二人,从未说过来历,连真名实姓都没有,这又算什么蹊跷?”
“我们有难言之隐,不能抖露身份!”
“现在不必顾虑了,一切都明朗了,是吗?”
凝香用双手捂住脸,痛苦地道:“这变故简直是匪夷所思!”
“现在你说实话,不管过去你俩对我是真是假,我姓丁的并非绝情之人,放你上路有帐也错过今天,你想好了,另若打主意,也别再演戏!”
凝香放开手,满脸泪痕斑剥,如梨花带雨。
丁浩不禁有些心动,这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也许,梅映雪的秘密,她真的不知,她只是个婢女,梅映雪既已暴露身份,向自己反脸动手,如果她知情,还有什么好装的,心念之中,放缓了声音道:“凝香,你跟你家小姐多久了?”
“七八年了,从小就跟她!”
“你确实知道她的身份?”
“最清楚不过!”
“会不会她另有秘密,而不为你所知?”
凝香摇了摇头,以断然的语气道:“不会!”
丁浩确实迷惘了,想不透这中间到底有了什么蹊跷,如果凝香想脱干系,她尽可说不太明白小姐的来历或作为,但她却肯定地说十分清楚,但梅映雪与四魔女谋算自己,是毫无疑义的事实呢。
凝香突地道:“丁少侠,小姐既向你出手,以你的功力,难道不能制住她,问个明白?”
丁浩一想,不错,是自己失策了,当时制住梅映雪轻而易举,把她带离现场,那四名魔女,根本无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