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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阁下会后悔!”
九宫奇侠愠声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一句忠告而已!”
“忠告!意思是说老夫如不答应投效望月堡,便会遭报复吗?”
“在下并未如此说!”
“但你的意思已很明显。”
“既然阁下要这样想,在下也没办法。”
九宫奇侠站起身来,道:“请上复贵堡主,老夫蒙他另眼相看,至为感激,但退出江湖之身无法再供驱驰,方命之处,尚祈海涵!”
中年文士不言不动,面上浮起了阴森的笑意。
九宫奇快转身便走。
中年文士在九宫奇侠走出了约莫两大距离之时,突地冷喝一声:“站住!”
九宫奇侠止步回身,冷冷地道:“什么意思?”
“本堡一向的规矩是非友即敌,不容许有中间路线者!”
九宫奇侠老脸一变,怒声道:“王子奇,你待如何?”
中年文士缓缓站起身来,道:“在下当然是执行本堡的规例!”
“你准备杀人?”
“是阁下迫在下不得已而出此。”
“哈哈哈哈,你不得已?”
“这并没什么好笑的!”说着,突自袖中摸出一个白森森的东西,擎在手里,又道:
“阁下认得此物吗?”
九宫奇侠不屑地道:“一个骷髅头,拿来哧唬人吗?”
“哈哈,阁下走眼了,听说过‘食肉骷髅’没有?”
“什么!‘食肉骷髅’?”
“对了!”
丁浩在暗中大感骇然,“食肉骷髅”是“风流尊者上官鹗之物,在“隔世谷”外,曾见识过,连“素衣仙子许媚娘”都不敢招惹,一名老妪,曾遭毒手,可知此物十分歹毒,这东西怎会到了对方手中呢?他是“风流尊者上官鹗”的传人,抑是上官鹗那老魔头已被望月堡笼络?
九宫奇侠面色惨变,栗声道:“这是‘风流尊者上官鹗’的杀人利器……”
“阁下果然见多识广,正是这东西!”
“你……是那色魔的传人?”
“这阁下就不必过问了,阁下既知此物来历,必知此物的厉害,在下先提警告,别仗侍‘九宫步法’妄想脱身,此物掷出爆炸,广及百丈方圆,只要有一丁点沾上身,便将会蚀尽皮肉!”
九宫奇侠暴吼道:“你掷罢?”
中年文士装束的王子奇嘿嘿一笑道:“阁下此刻如果回心转意,还来得及,蚀肉的滋味并不好受。”
九宫奇侠目眦欲裂地道:“老夫不受威胁,决不助纣为虐。”
“阁下死而无怨?”
“老夫已古稀,死不为夭。”
“好,有种!”
丁浩心念一转,立即褪落外衫,戴上面具,幽云般欺到斜方向,九宫奇侠电闪弹起身形,王子奇脱手掷出了“食肉骷髅”,丁浩一长身,扬手劈出一道如山劲气。
三方面的动作,快得间不容发。
谁也料不到半路里会杀出个程咬金?
那“食肉骷髅”被掌风震得倒飞而回,丁浩在劈出掌风之后,电掠两丈之外,一伏身,蔽在树后。
几乎是同一时间,只听王子奇发出一声惊叫,接着“波!”地一声,骷髅头凌空爆炸,惨号随起,王子奇作法自毙,从石上滚了下来,嘶声惨叫,那声音令人不忍卒听。
九宫奇侠折转身来,激动地道:“是那位同道救了老身丁浩悠然而现。
九宫奇快目光一扫,栗呼一声:“黑儒!”身躯顿时抖个不住,目中尽是骇芒。
只在转眼工夫,王子奇惨号已停,只剩下抽搐,丁浩转目望去,不由毛骨悚然,只见面目全非,皮肉在逐渐融蚀,手掌已露出了指节骨。
丁浩重行正视九宫奇侠,冷酷地道:“斐文度,想不到你还健在?”
九宫奇侠激颤地道:“你救我是为了要亲手杀我?”
丁浩向对方身前迫近数步,道:“你对当年邙山之事,有话说吗?”
九宫奇侠咬了咬牙,道:“你既然不死,当年参予其事的就不必问了。”
“我问你对那公案,有什么感想?”
“那仍然是疑案!”
“当年你为什么要出手?”
“为了武林公义!”
“你感觉错了吗?”
“也许是上了奸人的当,但也许是对的!”
“如我现在杀你,你认为应该吗?”
九宫奇侠打了一个哆嗦,向后一挪步,道:“江湖中一向是有强权,无公理,我没话说!”
“哼!以近千高手,对付一人,有公理吗?”
“那些说之无益,既然碰上了,快下手吧!”
“你不准备反抗?”
“姓斐的至不济也不会瞑目待死,明知必死,但也必须死得像个武士。”
“很好,本儒成全你,拔剑!”话声中,自己先掣出剑来。
九宫奇侠斐文度亮出了长剑,丁浩沉哼一声,攻出了一剑,这一剑,他只用六成功力,他并未存心要伤对方,他看出对方并非邪恶之流,反之很有骨气,剑出人杳,丁浩一回身,九宫奇侠已在丈许之外。
九宫步法,果然玄妙,但他去不敢遁走,九宫步法可用于现场对敌,却不能助他脱身,步法与身法是截然不同的,
丁浩对这奇门之术,虽不精,但并不外行,默默一想之后,弹身再度出手,但这一扑却是虚的。人影一晃,他已制敌机先,旋身换式,一下子横剑截住对方,剑尖指正对方心窝。
九宫奇侠惨然一笑道:“黑懦,可以下手了!”
丁浩冷电般的目芒,直照在对方面上,缓缓地道:“斐文度,本儒看你为人尚还正直,今夜放过你,这是答覆你刚才所说的公理两个字,希望你一本初衷,别再介入江湖是非,安度你的余年吧!”
九宫奇侠大感意外,万料不到黑儒会放过他。登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张口结舌了半天,才期期地道:“阁下令老夫深感意外。”
丁浩冷冰冰地道:“你认为本儒是嗜杀之流?”
“不!只是……这过节阁下能予放过,令人惊异。”
“本儒此番讨账,因人而异,本儒之剑,只流恶者之血,去罢!”
九宫奇侠口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吐出声来,倒剑拱手为礼,弹身疾掠而去,眨眼消失在沉沉在色中。
丁浩望着夜空,心里感到一丝轻快,他认为这样做很恰当。
回头再望那王子奇,尸身业已化尽,只剩下骨架与虚脱的衣履,地上血水横流,腥臭难当,立即弹身回到原来准备度夜的石穴,恢复原来面目。
第二天拂晓,丁浩重新上路,近午出山,打尖之后,送奔枣阳。
未申之交,抵达枣阳,先投店住下,略事梳洗,然后出店上街,信步而行,要查询“萍踪无影神丐”的下落,当然得向丐帮弟子打听,但转了好几条街,不见半个乞儿的影子,心想奇怪,难道此地没有丐门弟子?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看看黄昏来临,街头陆续亮起了灯火。
了浩暗付,现在已是乞儿们回窝的时候,找了也是白费,不如到郊野破庙荒屋走走,也许可以碰上。
于是,他离市朝荒僻之处行去。
眼前突地出现、一片黑压压的林子,夜空中,可见高耸人云的树梢,看来是一片古柏林,透视林中,隐约露出墙垣屋影,无疑的这是一座庙宇。
丁港心中一动,转身朝那片林木走去。
进入林中一看,所猜不错,正是一间大庙,静悄悄矗立林中,无灯无火,有些鬼气森森,从外表看来,这庙必是香火冷落。
顾盼间,来到庙门之外,目光扫处,不禁心中一喜,只见几个乞儿,蜷屈在庙门口,身上搭着破絮,鼾声正浓。
丁浩干咳了一声,开口道:“朋友,请起来说话!”
一个乞儿伸拳踢腿,翻了一个身,揉揉眼,坐了起来,惺松地道:“此地没人,全是要饭的啦!”
丁浩沉声道:“在下“酸秀才”,要见你们头儿!”
名号一亮,情况便不同了,四五个乞儿,全挺身而起,看来全是练家子,其中一个年长的一抱拳道:“阁下要找咱们头儿?”
“不错!”
“请问何事?”
“见了你们头儿再说吧!”
那年长的乞儿把丁浩看了又看,才期期地道:“此地是本帮分舵!”
丁浩一笑道:“那好极了,在下正要见你们分舵主!”
“阁下与敝分舵主是素识?”
“不,初次来访!”
“阁下不示知来意,要饭的不好回禀?”
“在下只向贵分舵主打探一个消息,没有别意!”
“如此请稍候!”
说完,转身进入庙中,一会儿工夫,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丐,匆匆步出,丁浩一看对方的记号是四结,知道是分舵主无疑了,忙迎上两步,拱手一揖道:“在下‘酸秀才’冒昧奉访,请海涵!”
老丐急忙答礼,道:“老要饭的姓毕,单名一个江字,人称‘四海狂乞’!”
“哦!毕分舵主,久仰!”
“里面此刻不便,老化子告个罪,不延实了,少侠此来有何指教?”
原来躺在门口的几名小化子,自动退了下去。
丁浩正色道:“在下想向分舵主的打听一个人……”
“谁?”
“贵帮长老‘萍踪无影神丐’!”
“啊!少侠要找沿海帮赵长老,不知有何贵事?”
“听说赵长老精于歧黄,术赛华陀,特专程拜访,请他诊治一椿离奇怪症!”
四海狂乞用手猛抓乱发,道:“少侠来得不巧!”
“怎么?”
“赵长老行踪飘忽,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准去处,数月前倒是在这一带现过身,呆了些时日,现在已不知浪迹何方了!”
丁浩不由心头一凉,踌躇着道:“赵长老可能的去处……
“根本无法知道。”
“恕在下无礼请问一句,如贵帮发生了大事……”
四海狂乞似已知丁浩心意,不待话完,哈哈一笑道:“那情形不同,如本门发生了重大事故必须召集长老及支舵主以上高级弟子,那要由掌门人传出符令,通告全帮,无论天南地北,通令均可到达。”
丁浩“哦!”了一声,道:“恕在下多问了!”
“那里话!”
“如分舵主有机会见到赵长老,请转禀一声,就说在下拜谒他老人家,贵帮弟子遍天下,务请通知在下一声。”
“这点老化子必定办到!”
“打扰了,告辞!”
就在此刻,忽见一名小乞儿匆匆奔至,一见丁浩在场,那张开了的口,倏地闭上了,朝四海狂乞恭施了一礼,默然站在一边。
丁浩看出对方今夜有事,在此不便,忙一拱手,转身便走。
四海狂乞大声道:“老要饭的不送了!”
“不敢当,分舵主太谦了!”
走没几步,只见两名壮年乞丐,押着另一名乞儿,迎面而来,丁浩目光一扫及那名被押解的乞儿,不由一空,那面孔并不陌生,似在那里见过。
那被押的突地狂呼道:“丁少侠救我!”边叫边奋力挣扎。
丁浩陡地想起来了,这名乞丐,便是在伊川城中酒店前,指引自己到蒋太医家的那名乞儿。但,这是别人家屋事,照江湖规矩,决不能过问,心念之中,举步……
那乞儿再次狂呼道:“丁少侠救我!”
那两名押人的壮年乞丐,被他这拼命挣扎,竟无法把他拖走。
四海狂仁与数名手下,闻声奔了过来。四海狂乞大喝道:“无礼,你忘了本门戒条?”
那乞儿安静了下来,栗声道:“小的不是丐帮弟子!”
此言一出,在场的全为之愕然。
丁治心中一动,索性不走了,想把事情弄个明白,同时也很奇怪这乞儿竟然知道自己姓丁。
四海狂乞一摆手,道:“松了他!”
两名壮年丐者松开了手,躬身退开两步。
那被押的乞儿喘息着道:“丁少侠务必要救救小的!”
四海狂乞灰眉紧蹙,望着丁浩道:“少侠认识他吗?”
丁浩很为难地道:“曾有一面之缘!”
“那时他是什么身份?”
“这……行乞!”
四海狂乞怒目瞪着那乞儿道:“你不承认是本帮弟子?”
“小的根本不是!”
“你知道欺师灭祖的罪行难当?”
“但小的不是贵帮弟子,谈不上欺师灭祖!”
四海狂乞面色沉凝无比,回顾身旁一名中年乞儿道:“任管事,怎么回事?”
姓任的管事恭应道:“昨日弟子据报,有来历不明弟子,来到本城,但未向当地该管的头目报到,又发现他与来历不明的人物暗通消息,显然是为人跑狗,帮规所严禁,所以才下令逮捕,请分舵主仲裁!”
丁浩暗忖,怪不得城中不见乞儿的影子,原来齐集在此开堂。
四海狂乞目光移向那乞儿面上,严厉地道:“你尚否认是本帮弟子吗?”
那乞儿以断然的口吻道:“小的不是!”
“你既乞讨,就必须加入本帮!”
“小的并非倚此为生!”
“噢!那你是以乞儿的身份,从事别的勾当?”
“这……这……小的不敢否认!”
“这种行为,本帮例所不许,因为你如此作为,玷污了帮誉!”
“小的……不知有这种规矩,以后改头换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