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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累,确实是真话。空腹被折腾了一天,忐忑等待了半夜,最后又与刺猬丈夫舌战一场。现在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顿时觉得放松了许多。但却不敢彻底放松,因为身后还站着个虎视眈眈的人。
她微微阖眼假寐,片刻后只觉床榻一沉,睁眼回头,见他竟已蹬上榻前足踏,正俯身过来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气势犹如泰山压顶。
和丈夫新婚之夜就彻底闹翻,确实不是善水原本的想法。刚才只是忍不下他污蔑自己父亲,这才反驳了回去。现在见他还这样,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正想着接下来该怎样顺下他的毛好让这个新婚夜正常度过,忽然听他冷笑着开口道:“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你嫁我也非本意?既这样,紫珍对你又有心思,你当初何必还假意推脱,弄得最后这样勉强入了我的门,叫我兄弟之间横生尴尬?”
善水暗叹口气。
这男人钻起牛角尖来,怎么比女人还要执着可怕?
善水想了下,慢慢坐了起来,迎上他僵硬的一张脸,露出微笑,细声细语道:“世子,你既然这样问了,咱们便把话说开,省得往后心里还有疙瘩。不论是你还是安阳王殿下,本都是我薛善水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只是世事往往难料,人更身不由己。我能入你王府大门,是我薛善水的荣幸才对。往后自当尽我职责,与你生儿育女衍嗣子息。你娶妻,自然也不是出于情爱。要的不就是像我这样一个女人吗?咱们往后相敬如宾,各尽其责。要是命好,说不定还就白头偕老了。这样不是挺好吗?这样说,你觉得满意吗?”
善水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相当不满意。盯着她一语不发,眉头越皱越紧。
“我真的累了,我歇了。”
善水不想再与他对眼,打了个呵欠,又躺了下去。片刻后忽然听见他在身后冷冷道:“你不是说要给我衍嗣子息吗?新婚夜你就是这样侍奉你的丈夫?”
善水回头,见他已经盘膝坐上了喜榻外侧,正臭着张脸。犹豫了下,只好再次起身,跪坐到他面前,朝他腰间束着的蟒带伸过了手去。
蟒带松了,男人身上猩红蟒缂金丝的厚重喜服被脱了去,中衣也被脱了去,露出一副紧匝的赤铜色身板,宽肩劲腰,红烛映照之下,上身微贲肌理之上犹如微抹过一层松油。
善水的指尖擦过他肌肤之时,微凉的指尖顿时感到灼人的热意。自然,他是刚才喝多了,又被气了才会这样,而不是别的什么缘由。
他被脱得只剩身下一条黑色里裤了,却还盘膝坐着纹丝不动,只用一双寒凉深黑的眼眸盯着她,仿似在欣赏她越来越掩饰不住的那种窘迫和紧张,脸上甚至渐渐浮上了一丝他自掀开她盖头后第一次露出的松快。
善水看他一眼,手收了回来,改伸向自己的衣领,很快便褪去了绸缎软衫,再解去绣了宝相牡丹的肚兜,把最后的亵裤也脱了,任一身锦绣全无遮掩,平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她做这些的时候,心因了紧张在微微打颤,手却十分流畅,毫无停顿。
她看了出来,对面这个男人大约之前吃了瘪,一肚子火没地撒,现在正无耻地想用这方式来寻回他习惯的高高在上优越感。
她自然是要和他睡觉的。就算他不愿和她睡,她迟早也一定是要睡了他。嫁作王府的世子妃,往后就算她死,也只能死在这扇大门里面了。就像母亲文氏说的那样,只有生下三两个自己的儿子了,她才有站住脚跟的资本。她知道这挺悲哀的,但没办法。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能无视他在外的乱七八糟和他生儿子,但这并不表示她肯接受他对自己这样的戏弄。夫妻之间,不就那种事情吗?他有他的底线,她也一样。所以干脆先把自己脱光躺下。
她不信他还会那样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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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出乎霍世钧的意料之外。事实上,在他挟了被酒意点燃的怒意闯入新房之前,做梦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自己被她的牙尖嘴利给咬得毫无招架之力,甚至一度失语,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接口。
他非常不喜欢她。
尤其是片刻之前,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几下便除去了蔽体的衣物,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躺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是他不喜欢看女人脱衣服,而是这种方式,他实在不习惯,几乎有点难以置信了。
但再怎么不喜欢,看她再怎么不顺眼,现在见到这样一幅玉体横陈于朱丹锦榻的锦绣画面,还是有些挪不开眼睛。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段日子没碰女人了,何况现在是他的洞房夜,他理所当然地可以享用。
他的眸色略微转暗,一只手已经探了过去,搭在她的腰腹之上。触手之处,柔软而绵滑,仿佛他只要用力一掐,就可以掐断她的腰肢。
这只大手继续慢慢游移向上,直到她胸前隆起的乳丘之处,这才停了下来。
还是一具少女的身体,不似成熟女郎那般硕果丰盈。腰肢虽极袅娜,胸乳处却如羞涩初绽的蓓蕾,莹润润不过一握。他的一只手掌刚覆上,便不费吹灰之力完全入他掌握。
他注意到她的身子在绷紧,被他抚触过的肌肤之上也迅速泛起一层细细的疙瘩,眼睛还紧紧闭着,长睫却止不住地在微微抖动,两腮微微泛出桃红之色,很是羞耻的模样。他却被这姿态勾出了真正的兴趣,甚至想再逗弄于她。心念一动,便放开罩住她胸口的手掌,改成用指,刮捻那一握之上的樱桃小颗。
善水觉到他带了炙热温度的手掌搭上自己身体的一刻起,尽管一再告诉自己要放松,身体却还是不听指令地绷了起来,强压下甩开他手的冲动忍着,等感觉到他略粗糙的指仿似带了恶意般地在戏弄她的敏感之处时,终于耐不住浑身毛骨悚然的滋味,猛地睁开眼,正要拂开他的手,忽然身上一重,他已经如山般地扑压了上来,善水没防备,被他沉重的身体压得娇哼了一声。
他的脸就在自己上方,相距不过半肘,能清楚地闻到他散出的浓烈酒气。看见他目光暗浊布满情…欲地望着自己,对着这样一张好看的男人脸庞,善水发现自己竟也止不住地生出一丝厌恶。
完全的情场老手模样。
忍住,忍住,就当这是借种,借他的种……
善水还在心里告诫自己之时,见他低头仿似要亲自己的嘴,几乎是下意识地,飞快侧过了头去。
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落了个空。
他一怔,脸色一沉,忽然用手掰过她的脸庞,迫使她正对着自己,低头再要去捕那张鲜红莹润的小嘴。善水用力再次躲开,头颈却被他一双手左右禁锢,动弹不了,眼见他满是酒气地就要压下来了,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您行行好快点吧。我不爱跟人亲嘴!”
这话一出口,善水马上就后悔了。
其实避开和他亲嘴,方法还有别的,不一定非要这样打他的脸。只是刚才他那蛮横举动实在招人厌烦,一个情急,她的忍功竟就这样一下破掉。
她看到他立刻抬高了头,脸色发红,鼻息咻咻地盯着自己,明显是恼羞成怒了,更要命的是,他的手还停在她的脖颈之上,力道骤然加大,她甚至觉到了被掐的不适。
“我……”善水试图补救,赶紧望着他小声解释道;“我其实也不是那意思。只是你这么重,本来就压得我有点透不过气,再……”
她话还没说完,忽觉头颈处一松,身子也跟着一轻,他已经翻身而下,抓过边上刚才被她脱掉的衣物,几下便穿了回去。
善水忙拉过被衾遮住自己身体,见他已经下榻蹬上靴履,忙叫道:“你要去哪里?”
~
霍世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洞房夜里发生的种种,全都是他先前没有料想过的。
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喝太多了,脑子有点糊涂了,才会跟这样一个牙尖嘴利面目可憎的女人纠缠了这么久。最后甚至当他鬼使神差地想亲她那张嘴时,她竟这样不留情面地拒绝了自己。
那一瞬间他想折断她的脖子。当然最后没动手,但先前被勾出的所有兴致都败坏一空。
现在他看到这张脸,心中愈发厌烦,只觉多一刻也待不下去,这才起身要走。听见她在身后问,根本懒得搭理,大步便往门口而去。
善水看出来了,他这是要在新婚夜丢下自己出走。
这简直荒唐,什么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现在却真被她撞到一个。要是他这个新郎官现在真的这样一走了之,明天她薛家就会成为整个洛京的大笑话。
善水见他背影就要拐过那道四季屏风了,低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霍世钧终于停住了脚步,慢悠悠地回过了头。
“你要去哪里?”
善水坐在榻上裹住被衾,盯着他再次问道。
他望着她绷着的一张小脸,漫不经心道:“这新房里叫人待得不痛快,我出去透口气。”
善水端详他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在吓唬自己。
今夜之前,她对他的所有印象几乎都来自于道听旁说和那次偶遇。现在这个过了一半的洞房夜,不过是给她机会真正认识这个男人而已。
她听说过他少年时行事跋扈我行我素,往往被人所诟病,甚至有告到御前,都不过被压了下来,或者遭一顿训斥,最后不过不了了之而已。
现在她终于见识到他的这种本事了。
他看起来真的是打算就这样撇下自己一去不返了。他自然有地方好去,她却担不起这笑话。
善水盯着他,道:“世子,你这一口气什么时候透都行,今晚却不行。我知道你不喜我。只再不喜,这一夜你也必须要在新房里过,哪都不准去。”
霍世钧眉头微微一挑,似笑非笑道:“我若一定要走呢?”
善水松开裹住自己身子的被衾,扯来刚脱下的红衫草草裹住身子,下榻趿鞋到了针黹盒前拿出把剪子,把刀口顶到了自己咽喉处。见他眉皱得更紧,下巴又紧紧崩起,知道他是恼怒了。果然听他冷冷道:“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原来又是寻死觅活。女人果然可笑,以为这样便能挟住男人。”
善水也是冷冷道:“世子,你在女人堆中见多了寻死觅活,自然不会畏惧我这一把剪子。只我却告诉你,你若敢出这门一步,我绝不会活到明早出门。你不给我薛家脸面,我也不会让你这王府安生!”
霍世钧脸色瞬间转为铁青,善水不等他动作,立刻又放缓了音调,接着道,“我知道你向来我行我素,全不把旁人种种放在眼中。你有这等狂傲的本钱,那是你得天独厚有本事,我羡慕得很。谁又不想随心所欲?可是有些规矩和脸面,该成全的时候也必须要成全。因人活在这世上,并非只为自己一人而活。我不得你欢心,你日后如何冷落我都无妨,我绝无怨言。但这洞房之夜,你若这样拔腿而去,你欲置我薛家于何地?叫我父亲往后如何去面这朝上的内外同僚?即便你丝毫不在意这旧日师恩,你也总要想想君臣伦常。这桩婚事是奉旨而成。你若这样悖逆,就是在打你皇帝伯父的耳光,扫天家的颜面。所以世子,请你做出开门的决定前,三思才好。咱们毕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仇人,这内闱中的事,我觉着还是关起门来在内闱中解决好,何必闹到人尽皆知让人背后笑话。你说呢?”
霍世钧的一双凤眼微微眯了下,脸色终于渐渐缓了下来。朝她慢慢踱来,到她近前之时,见她手还执剪在喉,胸脯微微起伏,哼一声,伸手从她手指里拿过那剪子,咣一声远远扔到了桌角上,这才冷冷道:“行了,说这么多都不带喘气。果然是薛家出来的人,书念得多,口舌之利能顶我一个亲兵司了。”说完自顾往床榻而去,善水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声,回头见他已经自己脱了外衣上榻。
善水长长松了口气,这才觉到心还在怦怦地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