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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春波忍了一忍,道:“潘某请教一事,阁下此来可也是为了什么张首辅么?”
屠手渔夫冷然道:“老夫终生打鱼只知与鱼水为伴,可不知什么首辅不首辅!”
潘春波道:“这就好说了,然则潘某刚才正要一击得手,阁下为何从中拦阻?”
屠手渔夫道:“老夫看不惯你们以众凌寡!”
潘春波道:“阁下可知这是有关朝廷之事?”
屠手渔夫突地两眼一瞪,道:“老夫也不懂什么叫做朝廷!”
潘春波怒道:“这样看来,阁下是有意插手这件事了?”
屠手渔夫大大的饮了一口酒,勃然变色道:“阴司秀才,老夫耳朵被你说的十分难忍,你若再嗜咳下去,老夫当真叫你到阴司地府去当秀才啦!”
潘春波忍无可忍,怒道:“潘某倒要看你有何能耐?”
折扇一挥,一连拂出三缕劲风,呼呼抢攻而上。
屠手渔夫怒道:“你找死!”霍然离座而起,绕着潘春波的扇风连打三个圈子,潘春波却是连他衣角也没摸着一下。
潘春波大怒,攻势越攻越紧,幌眼攻了四五招。屠手渔夫嘿然一声冷笑,突见他双掌一起,掌平如刀,两股飚风疾翻而起,“轰”然一声,潘春波但觉胸前一窒,登登登一连退了两三步,才拿桩站住身子。
这一招端的用的神奇,竟能在对方连绵攻势下一击奏功,赵子原看的心动神摇,脱口呼道:“好一记‘推窗望月’!”
第五十章 勇入虎穴
屠手渔夫微微一笑,道:“好说,小伙子,老夫不过替你背一次黑锅而已!”
原来赵子原想出手挽救长白双英,敢情屠手渔夫早就看了出来,赵子原倒不知屠手渔夫缘何要抢在自己前面出手,而甘愿背上这口黑锅?
赵子原拱手道:“老前辈目光如炬,小子这厢有礼了!”
屠手渔夫道:“目的相同,何必客套?”
赵子原心中一动,暗忖此人眼光真个厉害,难不成把我此行心事都看了出来,正待答话,忽见潘春波挥挥手道:“钱镇,高原,咱们走!”
钱镇不服的道:“如果在下一走了之,回去如何向总管交代?”
潘春波冷笑道:“大英雄大豪杰既有目的而来,在未达到目的之前,人家是不会放松的,咱们干脆来个以逸待劳岂非更好!”
他前面几句话纯为激将之词,后面却又隐隐道出假若赵子原等人今夜有所行动,他们必定恭候,问题就看赵子原他们敢不敢去了?
屠手渔夫哂然道:“潘春波,你别拿话来扣咱们,说好说歹,咱们晚上再拼个你死我活的啦!”
潘春波哼道:“准时恭候!”说罢,和钱镇等人一起走了出去!
长白双英一齐抱拳道:“谢谢屠前辈援手之德!”
原来屠手渔夫姓屠名标才,为人心性正直,世居长山岛,平常很难见他在江湖走动,这次若非张首辅出了事,只怕他还不会到京城来。
屠手渔夫还礼道:“双英不必客套,咱们既在此地闹了事,无论如何此地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卓鑫道:“前辈有更好去处么?”
屠手渔夫道:“据老夫所知,西大街有一座荒废古宅,咱们不妨到那边瞧瞧,再说,媛救首辅之事关系重大,咱们事先若无周密计划,不但成不了大事,极可能还会坏事!”
卓鑫点头道:“前辈之言甚对,咱们说走就走,迟则恐怕生变!”
屠手渔夫道:“好!”忽又止视赵子原,道:“这位小哥如何?”
赵子原道:“只要三位不见疑,小可乐于随往!”
屠手渔夫笑道:“亲君子如见其面,小哥打从进门第一步起,老夫就认定小哥也是同路人,小哥若是别无耽搁,咱们这就上路如何?”
赵子原一想,自己除了那匹马之外,别无他物,当下慨然道:“小可没有别的事了!”
屠手渔夫点了点头,放下一锭银子算作四人酒资,四人先后出店而去。
来到西大街,果见有一栋荒废的大宅,这大宅大门紧闭,门上布满了蜘蛛网,显见很久没人住过了。
屠手渔夫打量一眼,招了招手,四人从后墙翻人,后面是座院落,院中有假山水池,假山已经颓废,水池也早已干涸,左边一排厢房,房子却还完好无恙。”
卓昆道:“咱们就在这里谈谈如何?”
屠手渔夫点点头道:“也好,此地虽然暴露?然而任何人进出咱们都瞧的清楚,最暴露的位置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四人各自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块坐下,卓鑫朝赵子原拱手道:“还没请教兄台大名?”
赵子原心忖,自己和他们三人一起,在店时即未出手相助长白双英,在路途上又很少说话,虽是参与他们行列,实际情形如何,却难免使人有怀疑的地方,连忙还礼道:“不敢,小可赵子原!”
屠手渔夫一怔道:“原来小哥就是江湖新近传言的神秘少年赵子原,多多失敬!”
赵子原心想,江湖之人也真个多事,我几时又神秘了?
长白双英听说赵子原名头,也赶忙和他重新见礼,屠手渔夫扫了眼前三名年轻人一眼,说道:“三位有何良法救首辅,请先说出来参详参详!”
赵子原惊道:“首辅已落难了吗?”
卓鑫奇道:“难道赵兄还不知首辅如今处境?”
赵子原点头道:“不瞒三位说,首辅进京当晚,小可还曾与他见过一面,以后因小可别有要事,故而一直未知首辅消息!”
屠手渔夫道:“然而小哥又是如何进京的?
赵子原道:“小可受太乙爵老前辈之命行事,只因途中耽误了许多日行程,是故才弄的消息隔绝,若非碰见三位,小可还准备向别人去打探首辅下榻处所哩!”
他说的原是实话,但却把太乙爵抬了出来,屠手渔夫和长白双英又是惊奇又是怀疑。惊奇的是,太乙爵在江湖人心目中几如神仙中人,赵子原竟能有缘拜识,是以三人都钦羡不已,怀疑的是,像这等重大之事,太乙爵却命赵子原来,他自己不何又不跑一趟呢?
屠手渔夫道:“太乙爵也来了么?”
赵子原道:“他只命小可赶来,至于他老人家本人是否已经赶到,那就非小可所知了!”
屠手渔夫仰首望天,幽然道:“假若这件事能有这位当世奇人出面,或许大有可为,若凭我们四人,那只不过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赵子原道:“首辅一身系天下安危,他既被陷,相信除我辈之外,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人到此,前辈何出灰心之言?”
屠手渔夫摇摇头道:“那是没有用的,要知首辅身陷天牢,内内外外除有兵丁把守之外,东厂锦衣卫四个队还轮流派人监视,锦衣卫总管谷定一武功自不待说,就是他手下四名队长也非泛泛之辈,咱们四人此去又能有何作为?”
赵子原听他提到谷定一名字,不由心里大震,因为据师父相告,谷定一在数十年前几乎和灵武四爵,燕宫双后,摩云手等人齐名,不知是何原故,他突然早年归隐,以致在江湖以后数十年中,再也没有人提过谷定一的名字,大家都只道他早已作古,谁知他不但健在,抑且作了东厂锦衣卫总管,这话若传了出去,怕不会天下震动?
长白双英也睁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赵子原却有多一层想法,原因是屠手渔夫早先还兴致勃勃的要去营救张首辅,缘何此刻竟又意志消沉了?
屠手渔夫朝赵子原望了一眼,道:“小哥心中所想之事老夫已然知悉。”
赵子原拱手道:“小可也正想请前辈释疑!”
屠手渔夫苦笑道:“小哥可是认为老夫在店之时对潘春波说的那等斩金断铁,缘何此刻又生起了畏惧之心是么?”
赵子原但然道:“小可正有这种想法!”
屠手渔夫叹道:“小哥有所不知,那潘春波和钱镇等三人不过锦衣卫中一个头目,像这等小头目已能制服双英兄弟,设若老夫不随机应变,临时以斩金断铁语气对潘春波说话,他们只要打发其中任何一人回去报告,咱们四人都难安全脱离现场。”
赵子原此刻武功虽已大进,但他究竟已进展到何种地步,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是故对于屠手渔大的话虽不以为然,却也无法出言反驳。
卓鑫道:“然则前辈又带我三人到此为何?”
屠手渔夫道:“一则保命,二则也想听听三位有何高见营救首辅!”
卓昆脱口道:“我兄弟只知硬闯,除此别无他法!”
忽听一人冷声道:“你们闯的过么?”
话声甫落,突见七八条人影翻飞而落,当先一人正是潘春波,他嘿嘿一笑,道:“原来四位跑到这里窝藏,最后仍是难免一死!”
屠手渔夫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身上,那人生的狮鼻鹰嘴,两耳特大,屠手渔夫一见,不由暗惊,心道:“鹰爪王江宗淇,他竟是锦衣卫一名队长!”
江宗淇目光一闪,淡淡的道:“屠兄别来无恙乎?”
屠手渔夫冷冷的道:“不敢担当江大人问候!”
江宗淇哈哈一笑道:“屠兄为故主卖命,那是理所当然,只是长白双英和这位小兄弟徒逞血气之勇救人,那就大大的划不来了!”
赵子原心道:“这姓江的步履沉稳,显见功力不凡,只是他说屠手渔夫为故主卖命之言,难不成屠前辈以前和张首辅还有什么渊源?”
卓昆恨道:“咱们为大明朝保持元气,虽死犹生,又有何‘划不来’,倒是你们甘作权阉走狗……”
江宗淇喝道:“住口!”
卓昆慎然道:“义之所至,惟有恐后争先,咱们……”
江宗淇脸色一变,不待卓昆把话说完,便道:“春波,你替我拿下!”
潘春波躬身道:“属下遵命!”
说罢,大步欺了过来。
长白双英一起行动,两把长剑同时出鞘,已取好待敌之势。
潘春波道“认命吧!”折扇一圈,直点卓鑫。
卓鑫身子一侧,让过来势,他虽举起长剑,却未立刻挥出,倒是卓昆手腕一振,剑招狠攻而出!
潘春波不屑的道:“两位武功已经领教,如今还要作垂死挣扎么?”
他左掌右扇,刹时展开抢攻,又和长白双英狠狠斗在一起。
江宗淇大步上前,说道:“屠兄何忍旁观,兄弟要得罪了!”
突见他身形一起,十指如钩,隐隐向屠手渔夫三十六道大穴抓下。
屠手渔夫面临生死大敌,丝毫也不敢怠慢,转身疾走,他每走一圈,江宗淇的十指招式便进一分,当屠手渔夫转到第六圈时,似乎仍无法摆脱对方那直罩三十六道大穴的指风威胁范围。
刹时,屠手渔夫脸上大汗淋漓,他大喝一声,奋不顾身打出一记“渔舟归帆”,掌劲回旋而起。
屠手渔大的掌劲已够霸道了,但在对方十指尖风劲袭之下,招式全被封死,完全递不出去。
屠手渔夫长叹一声,只好闭目等死!
江宗淇一阵怪笑,双手十指距离屠手渔夫已不及一寸,就在这千钩一发之际,蓦地一条人影飞弹而起!
那人身子在半空中巧妙的一个转折,轻舒猿臂,毫不费力的把屠手渔夫从九死一生中提起,然后闪落一旁。
屠手渔夫宛如大梦初醒,睁眼一望,见提着自己的乃是赵子原,真是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之后,他才颤声道:“小哥,谢谢你啦!”
赵子原笑笑道:“咱们目的相同,前辈何需客套?”
屠手渔夫想不到赵子原具有这样高的身手,摇摇头道:“小哥刚才用的什么身法?”
赵子原道:“太乙迷踪步。”
屠手渔夫动容的道:“名家身手不同凡响,老夫这条命是第二次从大乙迷踪步下苟活,唉……”
不知怎的,他竟又感慨起来。
江宗淇冷冷的道:“小子,你是太乙爵什么人?”
赵子原淡然道:“长辈与晚辈而已!”
江宗淇哂道:“单凭这种关系,他会把太乙迷踪步传授于你,其谁能信?”
赵子原哼道:“信与不信那是阁下的事,与小可无涉。”
江宗淇冷然道:“就算你会太乙迷踪步,老夫也还要试一试你究竟还有什么别的能耐?”
身子一日长,五指迎面抓至。他出手甚快,手臂一抬之际,五指距离赵子原面门已不及一寸,端的快速惊人!
赵子原挥臂一格,那知江宗淇一抓之式可说虚实并用,手腕一翻,一下扣住了赵子原腕脉。
屠手渔夫大惊,暗忖原来此子只会大乙爵的身法,其实武功却是平庸的紧,我也许把他又看走眼了。
江宗淇冷声道:“老夫现在相信你和太乙爵只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了!”
赵子原神态自若的道:“是么?”
江宗淇道:“如何不是,其实你只会太乙爵的迷踪步,至如太乙爵其他武功,你却连皮毛都不会!”
赵子原道:“那么你非要小哥再试试他老人家别样武功了?”
江宗淇神色一变,随即纵声大笑道:“你若会太乙爵别样武功,早就施出来了,哈哈,你以为拿大话就唬住老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