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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剑子一抖,光华暴裂,分向三人洒去。
耿晃见哥哥和洪登山一齐后退,自也不敢单独冒险,挥手打了个招呼,三人身形交错,绕着原地打了一转。
谁知黑衣人的剑式委实霸道之极,三人身形虽转,但他剑上杀气却丝毫未减,由于身形缓缓下降,是故杀气反而来得更加浓重,蓦地,突见他手腕一振,剑气大张,“嘶嘶嘶”一连发出了三声锐响。突然剑光一熄,场中人影暴然而分。
陈亮心中骇然大凛,张目望去,只见洪登山和耿氏兄弟各自站立一角,黑衣人却傲然站在圈子当中。
陈亮呆住了,以他那低微武功,简直看不出双方谁赢谁败,呆立了半晌,才听耿晃叫道:
“好凶狠的剑式!”
语落,突然向后倒去。
陈亮心头一震,洪登山摇摇头,叹道:
“老耿,他确实是……?”
他说这话之时,身子晃了两晃,但他咬了咬嘴唇,似是硬想把身子稳住,谁知怎样也不行,经过一阵剧烈的摇晃之后,终于不支倒地。
耿荣颓然一叹,向前走了两步,他似是想走过去看看兄弟的伤势,谁知走了两步,“扑通”跌倒于地。陈亮大骇心道:
“难道他们都死了?”
他似是有些不信,可是洪登山等人已直挺挺的躺在地下一动不动,那不是死了又是什么?
黑衣人插了剑子,缓缓从他面前走过,冷冷的道:“甄定远快要到了,你去告诉他,便说我大厅相候!”
说罢,也不管陈亮答不答应,缓步向山上走去。
陈亮痴立半晌,暗忖堡中一百余人尽都死在那人手下,这笔深仇大恨非堡主亲手来报不可,念头一闪,当下向山下奔去。
他不到大门口,等了一会,仍不见甄定远父女影子,心中正感奇怪,暗想莫非那黑衣人是骗我的么?
但他继之一想,又觉自己这种猜测大是不对,要知堡中一百余口只剩下他一人,假若黑衣人要骗他,倒不如早把杀死了干静。
他这样一想,便耐心的等候。
约莫到了初更时分,远处现出两条黑影,那两条黑影渐行渐近,陈亮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大叫道:
“堡主,堡主!……”
两条黑影闻声俱向这边张望,一人道:
“是陈亮么?”
陈亮听得正是堡主声音,飞身抢上,果见甄定远和甄陵青疾行而至,他一头拜倒在地,颤音道:“堡主,大事不好!”
甄定远心头一震,道:“何事惊慌?”
陈亮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堡中今夜来一名黑衣蒙面怪客,武功高不可测,堡中二百二十余口……”
甄定远沉声道;
“怎样?”
陈亮定了定心神,道:
“堡中一百二十余口尽数都被那人杀死,他单留小人一人守在此处向堡主报信!”
甄定远一听,双目神光闪动,甄陵青芳心一阵激动,叫道;
“待我去瞧瞧!”
起身欲走,甄定远忙道:
“青儿且慢!”
甄陵青急声道:
“爹,事情发生这样大的变化,亏你还沉得住气!”
甄定远道:
“为父在想此人是谁?”
甄陵青气道:
“待你想出那人是椎时,只怕他早已逃走了。”
陈亮摇摇头道:
“不,小人到此迎候堡主,还是那人叫小人来的,他说他在大厅相候,绝不离此而去!”
甄陵青愤然道:“这人好狂!”
甄定远镇定的道:
“青儿,你想出这人是谁了么?”
甄陵青答道;
“我听到这消息之后,几乎五内俱焚,哪还有心去想他是谁,只想杀了他以泄愤!”
甄定远道:“你不妨想一想!”
甄陵青道:“我想不出来了!”
甄定远目光转动,突然喝了声:“走!”
飞身掠起,直向堡内如飞而去。
甄陵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陈亮由于功力较弱,只有远远跟在后头疾行。
甄定远父女掠上碉楼先发现两具尸体,仔细察看了死者伤势,发现死者都是被人用重手法击毙,侧首道:
“青儿,此人武功之高,只怕不在为父之下!”
甄陵青沉吟了一会,道;
“在当今武林,能在武功上与爹一较高下之人还不多见!”
甄定远道:
“所以为父便从这少数几个人之中猜想两个来!”
“哪两个人?”
“第一个可疑之人便是职业剑手谢金印!”
甄陵青失声道:
“听说谢金印已在北京城郊被赵子原迫下悬岩,此事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爹,难道谢金印还没死?”
甄定远沉思有顷,道:
“是啊,为父也有这种怀疑,那深壁悬岩为父还去看过,谷底云雾缭绕,人若跌下,那是准死无疑了。”
甄陵青道:
“然则爹还怀疑他么?”
甄定远道:
“除他之外便只一人可疑了!”
甄陵青暗暗吸了一口气,道:
“爹怀疑是赵子原么?”
甄定远点点头道:
“不错,为父很早便知道‘香川圣女’有夺回祖上产业之意,赵子原现是‘香川圣女’的孩子,以前他功力不继,今者,赵子原武功已经大成,‘香川圣女’命他到此生事自是顺理成章之事!”
甄陵青芳心一震,掩脸说道:
“爹,赵子原只怕不是这种人,他要找也只会找爹一人,何忍下手杀死许多无辜之人?”
甄定远叹道:
“青儿,你好像知道赵子原甚深,唉!你也大了,有许多事怎么还看不清楚?”
甄陵青心头一震,道:
“爹此话怎说?”
甄定远道:
“难道你还不知道,赵子原乃谢金印骨血,谢金印天性嗜杀,难免赵子原血液中也有此种大性,为父之所以屡屡不放过赵子原,其中便是这种原因!”
甄陵青摇摇头道:
“可是事实证明,赵子原这人并不如何凶残!”
甄定远叹道:
“别替他说话了,进去瞧瞧吧!”甄陵青默然不语,只好跟着甄定远身后而去。
他们父女起初心情还很平定,但是走到后来看见死的人越来越多,父女俩心情都激动起来。
甄定远怒道:
“好狠的手段,居然斩尽杀绝!”
袍袖一展,人已飞掠而起,当先落在大厅之外。
厅中一灯如豆,那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找来几碟小莱和一只酒壶在那里慢慢独酌,闻得声音,连头也没抬一抬,沉声道:
“朋友,你回来了么?”
甄定远喝道:
“鹊巢鸠占,还不替老夫滚出来!”
黑衣人冷冷的道:
“朋友你何不耐住一下性子,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打听你的行动,现在恍然大悟了!”
甄定远哂道:
“老夫行事自有分寸,你便是常年跟着老夫行动,也未必便能了解老夫真意所在!”
黑衣人淡然道:
“是么?”
这时甄陵青已随后跟到,叫道:
“爹你还和他说什么?早该动手了!”
甄定远道:
“别忙,为父在猜度他究竟是谁?”
甄陵青苦笑道:
“此时此地还去猜度什么,杀了他之后不是一切都明白了么?”
黑衣人道:
“令尊早有自知之明,未必能够杀得死我!”
甄定远哼道:
“好大的口气!房中大小,你何不出来?”
黑衣人道:
“要我出来不难,但你最好先听我一句话,暂时把令媛‘软麻’、‘聋哑’二穴点了再说!”
这话说的太过离奇,甄陵青一听,不由恨声道:
“放你狗臭屁!”
但甄定远的感觉却不同了,要知他自始至终脸上都罩着那张人皮面具,表情如何,任何人也看不出来,惟独他自己心里清楚,但他对于黑衣人那句话竟是大大的感到震骇。
他冷声道:
“老夫为何要点小女穴道?”
黑衣人道:
“还用我多说么?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
甄定远嘿然冷笑道:
“假如老夫不愿如此做呢!”
黑衣人哂道:
“到时西洋镜拆穿,只怕你面子上不大好看!”
甄定远心头大震,他故意干咳一声,藉图掩护心中之不安,旋即骂道:
“你真会胡说八道,老夫若不杀了你,怎对得堡中上百弟子!”
说话声中,缓缓拔出了身上长剑。
杀机充盈,那黑衣人似也不敢托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扶剑柄,双目炯炯注视着甄定远的动作。
甄定远挥手道:
“青儿,你后退几步!”
甄陵青知道这两大高手不动手则已,动手之后便不比等闲,所以依言向后退了五大步。黑衣人洋洋的道:“朋友,你尽管出手,我候着啦!”
甄定远两眼之中充满了杀机,他恨黑衣人知道大多,杀却之心油然大炽,“呛”的一声,剑花飘飞,一股森寒之气暴迫而出,剑气如虹的向那黑衣人卷了过去。
适时,那黑衣人已步出大厅,做岸的立在门口。
当甄定远带着浓重的杀气横剑攻来,他在一瞬之间也拔出了长剑,剑刃划起九道光弧,反绞而出。
甄定远脱口呼道:
“沧浪三式,沧浪三式,你是赵子原!”
黑衣人不理,猛推剑气,只听“嚓”的一声,双剑相交,甄定远突觉劲气迫胸,“蹬蹬”退了三大步。
黑衣人身子前欺,蓦地出指一弹,两缕劲风划空而过,直袭甄陵青“软麻”、“聋哑”二穴。
第六十六章 原是故交
事起突然,甄陵青震骇自己爹爹呼出赵子原的名字,只觉心力交瘁,哪知黑衣人竟然对她出手,黑衣人出手甚快,她猝然未防,仰身便倒。
甄定远也不料黑衣人震退自己之后,竟向甄陵青下手,呆了一呆,正想出手施救,忽听黑衣人喝道:“不要动她!”甄定远怒道:“老夫为什么不能动她?”
黑衣人道:
“这有两个理由,但说起来也只是一个理由!”
他说话颠三倒四,便连甄定远种老狐狸也猜不透他是什么用意,只得问道:
“什么理由?”
黑衣人道:
“我不愿意她……”
突然曲指向一个隐秘之处弹去,只听“嗤”的一声,一人应声而倒。
甄定远冷声道:
“老夫只道陈亮可以保存一命,谁知他最后还是免不了到阎王那里去报到,实是可惜!”他自己手下被杀,竟然没有一点悲愤之感,当真出人意外。
黑衣人道:
“连甄陵青都不能听到的事,他又何能听到?”
甄定远道:
“你现在可以把理由说说了!”
黑衣人道:
“理由明显而简单,我不希望甄陵青知道我是谁?同时我也不希望她知道你是谁!”
甄定远哂然道:
“你道老夫真不知你是谁么?”
黑衣人笑道:
“故旧相交已二十余寒暑,司马兄别来无恙乎?”
甄定远突地沉声大笑道:
“普天之下能知道我司马道元尚在人世的只有你谢金印一人,谢金印,你好利害的眼光!”谢金印回忆道:
“翠湖之夜,某家明明在你身上刺了两剑,不审你为何还能活在世上?”
司马道元哂道:
“你谢金印要杀老夫之事,老夫早已知悉,斯时某家乘船正好避你之锋锐,不想仍被你追着!”谢金印道:
“斯时你们全家正在饮酒谈心,某家一至,宛如从天而降,你们都惊呆了!”
他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心中虽有感慨,面上却现得色。
司马道元哂道:
“这是你的看法,实则咱们只是故意见假作而已!”
谢金印惊道:
“故意假作?想不到你们竟拿性命开玩笑,哼!”
司马道元冷冷的道:
“这件事原本就是开玩笑,老实说,当你向某家出手之时,老夫问你,斯时老夫挡了你几招?”
谢金印想了一想,道:
“事隔二十余年,某家也不大记得起来了,总之你大概没有在某家手下走过十招便是了!”
司马道元呵阿笑道:
“然则你认为老夫真不能在你手下走过十招么?”
谢金印猛醒道:
“是啊!按理你该有二十招之能,缘何十招不到便死在某家剑下,某家斯时倒真是糊涂,何以没有深究此事!”
司马道元道:
“然则你现在问也不迟。”
谢金印道:
“某家不怕你不说出来!”
司马道元哂道:
“此事积压老夫心中甚久,老夫便说给你听也不打紧。”
顿了一顿,又道:
“不瞒你说,斯时老夫身上暗中藏了一具皮囊,羹中盛满猪血,你剑式所洒中者乃皮囊中猪血而非我之身体,你想法天真,还道老夫真个被你杀了,哈哈……”
谢金印道:“好好猾的家伙!”司马道元哂道:
“对付你这种人只有使用此法,如其不然,老夫稍后又何能以甄定远面目出现杀你?”
谢金印道:
“往事已矣,只怕今夜你难逃大限了!”
司马道元不屑的道:
“鹿死谁手,尚言之过早,不过老夫倒有一事不明!”
谢金印道:“什么事?”
司马道元道:
“老夫曾闻你在北京城郊曾被赵子原迫下悬岩,想那悬岩壁立千仞,不审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