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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觉气血翻涌,“蹬”的退了一步!
那些僵尸虽然个个僵硬木然,可是行动却极快捷,一招得手,后面的劲力可更加来得强烈。
一步失算,此刻已完全夹在那些僵尸包围之中,赵子原一抖剑刃,挥出一招“下津风寒”,右手蓄满劲力,“九玄神功”已应势而出!
在普天之下能挡他双手合击之人实是寥寥可数,更不要说这些僵尸了!
蓦地,一条人影冲天而起,大斧划了半道弧形,直向他身边罩落!
变生时腋,饶是赵子原武功再高,只怕也难挡摩云手这一记凶狠的杀着。
龙华天暴喝道;
“老鬼敢尔!”
飞身一起,一掌直向摩云手拍去!
忽听一人冷哼道:
“慢来,慢来!”
正是狄一飞声音,声随人转,一股强劲掌风直袭向龙华天命门大穴。
这一来,龙华天要救人已十分困难,不得不回身自保,觉海大师大怒,宽大的身形跟着飞纵而起。
那个狄一飞称作称作二哥的人却冷冷的道:
“还有在下呢!”
飞身迎去,两人在空际一触,“蓬”然声响,双双跌落下地,那边的龙华天和狄一飞也没有两样,两人也是一震下地,由此一来,赵子原处境仍极危险!
殊不知赵子原早已料到摩云手一斧劈到,他剑势上击,“当”然声响,摩云手那一斧竟被赵子原带过一边!
摩云手嘿然一声冷笑,半空之中一个盘旋,“呼呼呼”一连劈空三斧,这三斧分从不同的角位攻击,当真风雨不透,妙到毫巅。
赵子原处于上下夹攻之下,适时劈出一道“九玄神功”,四名僵尸应掌而倒,跌至七八尺之外,但摩云手那三斧恰恰填上这个空档,是以仍把赵子原紧紧裹住。
赵子原目眦欲裂,一声暴喝,剑锋涌起,从摩云手如山的斧光之中突破一线,人已仰冲而起。
他身子刚刚冲起,忽见一条黄衣人影一闪,叱道:
“倒下!”
事起突然,非但一旁的龙华天等人想不到,便是赵子原只觉腰间一麻,真气一泄,仰天栽倒下去!
觉海大师飞身接住赵子原的身体,目光一扫,不觉心头大震!
赵子原双目垂闭,气息已十分微弱。
觉海大师连忙替赵子原推宫活血,那女人冷笑道;
“和尚,你别做梦了,赶快去买付棺材替他收尸吧!”
觉海大师恨声道:
“女施主乘人之危突施暗袭,好卑劣的手段!”
那女人淡然道:
“你再骂也没有用,赵子原一死,你们少林也快啦!”
觉海大师心头一震,道:
“此话怎说?”
那女人冷冷的道:
“现在对你说也没有用,你只管等着瞧好了!”
狄一飞插口道:
“何不现在将赵子原击毙,以绝后患!”
那女人冷笑道:
“放心,他的生命最多不会超出一个时辰,咱们走吧!”
龙华天、觉海大师和武当三剑等人都未料到那女人武功如此之高,欲想和她拼斗,又衡量了一下眼前情势,赵子原伤重不起,自己这边如无赵子原支撑,根本不堪对方一击,纵然拼也没有用,眼下之急,当是以救人为是。
摩云手哈哈笑道:
“姑娘有此自信,那便成了!”
狄一飞朗声大笑道:
“一个时辰之后,赵子原便从江湖上除名了,哈哈!”
说着,和那二哥飞身跃上车座,那女人早已回到车中,摩云手挥了挥手,但听车声轭轭,转眼走的不知去向。觉海大师急道:
“赵施主伤势甚重这却如何是好?”
武当三剑走过来察看了一下伤处,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看不出一个所以然,默然而退。
原来赵子原被那女人指风戳中之处,只有米粒大小一颗红点,余外并无伤痕,但赵子原就是昏迷不醒,而且脸孔也越来越苍白。
龙华天叹道:
“我老要饭的跑了一辈子江湖,就不知天下有谁使用这种神奇的武功,看来赵小哥这条命难保了!”
飞斧神丐道:
“咱们空急也没有用,不如把他救回县城去,看看有没有高明的大夫可以救治?”
龙华天摇摇头道;
“这只怕没有用,要知赵小哥并非一般普通伤势!”
觉海大师道:
“不管怎样,我少林还练有一种疗伤圣药,名唤‘玉骨散’,待老袖先试一试再说!”
龙华天大喜道:
“既如此,但请大师赶快一试!”
觉海大师探手人怀,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正待把瓶中的药丸替赵子原灌下,忽听一人叫道:
“使不得!”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林高人缓步走了过来。
觉海大师道:
“此人是谁?”
龙华天道;
“此人名林高人!”
说着,忙又悄声把林高人种种可疑之处概要的说了出来,觉海大师和武当三剑以及飞斧神丐一惊,都不觉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林高人已走到近处,龙华天等人自不便再说什么,倒是林高人态度泰然的道:
“龙帮主,请恕在下迟到一步!”
龙华天淡然道:
“林兄客气了,即使林兄早到一步也是一样!”
林高人笑了一笑,道:
“在下和赵兄一道来,赵兄赶到此地来应援,在下便在那边抚死疗伤,那一堆人之中,在下只救活了三个总算尽了点心力了!”
他不理龙华天冷漠态度,自管自说着,龙华天心中一动,暗忖他和赵子哥一道来,原来在那边疗伤了!
觉海大师原本对林高人起了怀疑,此刻听他这么一说,疑念打消了不少,当下说道:
“老衲适间正待给赵施主眼药,林施主缘何阻止?”
林高人正色道:
“不瞒大师说,在下幼习歧黄,对于多般疑难还有点心得,深知在一种伤处不大,但伤势甚重情形之下,若不先为细心观察,速而服药,这对伤者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众人不信。
觉海大师朝龙华天望了一眼,那意思是说:
“阁下意思如何?”
龙华天沉思有顷,道:
“好吧,那便请林兄瞧瞧,不过据那出手之人所言,赵小哥伤势最多只能挺一个时辰!”
林高人笑道:
“有些人偏爱危言耸听,待在下一瞧便知分晓。”
龙华天道;
“但愿如此!”
话虽这样说,但他全身上下却蓄满了功力,只要林高人稍对赵子原有不利举动,他便准备碎然一击!
觉海大师和武当三剑以及飞斧神丐都充满了戒备之情,在这种情形之下,林高人纵然心存不轨,也无所施其技。
林高人俯下身去在赵子原伤处仔细望了一望,他神色十分凝重,龙华天大为担心,问道:
“林兄,情势如何?”
林高人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也许出手那人说的不错,赵兄至多只有一个时辰的生命!”
觉海大师关切的道:
“林施主看出端倪了么?”
林高人道:
“出手之人指法特别,诸位可听说过有‘凤尾指’这门武功么?”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龙华大脱口呼道:
“凤尾指,你说的是燕宫西后擅用的‘凤尾指’?”
众人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那么按照这样说来,刚才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就是燕官西后了?
觉海大师叹道:
“太令人不可思议了,想不到当今两大高手联手合谋赵施主一人,唉……”
飞斧神丐道:
“赵兄还有救么?”
林高人道;
“在下可以一试,不过……”
龙华天忙道:
“怎么样?”
林高人道:
“在下等会施救赵兄之时,受不得一点打扰,所以最好请诸位警戒四周,不管有什么响动,都不要惊动在下。”
龙华天听的一呆,暗想这明明是他有意遣开我们,然后好向赵小哥下手,我们怎能答应?
觉海大师心中也有同感,不过他为人比较老练,当下说道:
“这话也说得是,这四周警戒便由老衲和武当三道长担任,林施主附近也不能少人,那便由龙帮主和飞斧神丐负责如何?”
林高人微微一笑道:
“很好,很好!”
觉海大师点了点头,和武当三剑分向四周散去。
龙华天和飞斧神丐相互打了个招呼,两明是警戒外面其实却是戒备林高人的行动。
林高人也没多说话,缓缓从身上取出四根银针,那银针细如牛毛,他五指紧握,便待向赵子原伤口扎去!龙华天忙道:
“且慢!”
林高人道;
“帮主有何见教?”
龙华天道:
“敢问那是银针?”
要知细如牛毛之银针,多半作为暗器害人之用,以龙华天见识之广,尚不闻有用这种针替人治病的。
林高人笑道:
“莫非帮主信不过在下么?”
龙华大脸孔一红道:
“林兄见怪,事实需要,我老要饭的不得不问。”
林高人叹道:
“事已至此,帮主对在下尚诸多疑心,颇使在下失望的紧!”
顿了一顿,复道:
“要知赵兄所中之‘凤尾指’,普天之下除了那用指之人可以医治之外,便连在下也没有把握。”
龙华天道:
“林兄放心医治,我们再不打扰就是!”
他此刻已把问题想通,最简单一个理由便是,林高人如要害赵子原,根本就用不着现身而出,让赵子原自生自灭而死不就行了?
他说过之后,挥了挥手,和飞斧神丐退出两丈之外,不过两人仍分成一东一西采取夹击之势,假若林高人要使好,两人猝起发难,自信还可来得及。
林高人待两人退出之后,神色凝重的将那四只银针一只一只的插了下去,然后,他以手掌抵住赵子原“灵台穴”,盘膝而坐,阵阵真力已传了出去。
龙华天奋不顾身和飞斧神丐在不远处站着,一直注视着林高人的动作,时间不大,两人似是听到林高人嘴里发出一阵低喘。
龙华天暗自忖道:
“我真是错怪他了,原来他真心替赵小哥疗伤……”
念头未定,忽听那边的觉海大师低喝道:
“什么人?”
只听一人冷冷应道:
“老夫武啸秋!”
龙华天心头大震,暗忖此时此地来了这个魔头,这却如何是好,却听觉海大师沉声道:
“武施主请留步!”
那武啸秋嘿然冷笑道:
“这又不是少林禅院禁地,老夫为何要留步?”
龙华天一抛眼色,飞斧神丐飞身奔了出去。
龙华天暗暗焦急,心想林高人行功正到紧要关头,此时老怪武啸秋撞了进来,只怕前功尽弃。
飞斧神丐奔了出去,目光一扫,但见除了武啸秋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奇装异服的老者,那老者装束极似云贵一带之人。飞斧神丐一生见多识广,就不知那奇装异服的老者是怎么样的人物?
武啸秋朝飞斧神丐瞧了一眼,冷笑道;
“原来还有丐帮高人在此,那便更热闹了!”
飞斧神丐恨道:
“你待怎地?”
武啸秋笑道:
“老夫便是随意走走也不成么?”
觉海大师合什道:
“阿弥陀佛,老衲方才已对施主言明,那边有人清修,不宜打扰,请武施主从权!”
武啸秋哂道;
“天下人走天下路,老夫就不相信你少林和尚竟做起拦路强盗来了?”
这话说的很重,要知少林僧人一向自视甚高何曾被人指为强盗,觉海大师修养功夫再好,也不禁脸上变了颜色。觉海大师佛然道:“武施主说话最好客气些!”
武啸秋冷冷的道:
“怎地,老夫说错了么?你如不拦路,老夫会说你什么来着?”
飞斧神丐怒道:
“武院主,你别用话扣人,今宵此举,分明你是有意挑起是非!”
武啸秋怒道:
“你们指白为黑,却反而讲起老夫的不对来,哼哼!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觉海大师沉声一拦,道:
“武施主千万鲁莽不得!”
武啸秋愤然道:
“老夫偏不信这一套!”
说着,仍照样往前走,觉海大师无奈,手掌一扬,道;
“武施主若再不听劝告,老衲只好得罪!”
武啸秋不屑的道:
“既有此意,何不早说?”
大步一跨,觉海大师迫不得已,“呼”一地掌拍了出去。
武啸秋哂然道:
“久闻你有铁掌之誉,老夫甚愿领教!”
横掌一切,半途中翻腕击去,竟是一招以攻以攻的招式。
他俩对掌,但都是以快打快,晃眼打了七八招,飞斧神丐在旁大是担心,暗忖不知姓林的把赵小哥救醒了没有,若是迁延时日,只怕觉海大师终于抵挡不住!
忖念之际,忽见那奇装异服老者笔直向他走了过来。
飞斧神丐喝道:
“你想干什么?”
那人冷冷的道:
“老夫干什么,你管得着么?”
虽然说的是江南话,只是语气却十分生硬,显见此人很少在中原走动,飞斧神丐仍不知他是什么来路?
那人仍然笑直朝前面走,这时距离飞斧神丐已不及五步。
飞斧神丐脸孔一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