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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原蓦地爆起长笑,道:
“区区连黑牢在哪里都不知晓,姑娘竟会怀疑到我身上,当真荒谬之极。”
甄陵青怒声道:
“荒谬么?姑娘倒要瞧瞧你是否故意混淆别人视听?”
话声方歇,提气一纵,欺近赵子原身前。
她玉掌徐徐抬起,触目瞥见对方那一脸迷惆的神色,不知如问芳心一软,她勉强抛开情感的波荡,道:
“你走吧,小心自己的行动。”
赵子原哼哈一声,偶然离开轩房。
就在他步出后院时,堡外又发生了大事——
在古堡外侧的悬崖上出现了一群人影,纵跃如飞地向古堡方向移动过来。
只见一个身量颀瘦,穿着奇装异服的中年汉子在前头飞奔着,另有四个僧人紧紧追蹑在后。
渐渐他们来得近了,那异服汉子有若一只飞鸟般纵过悬崖,平穿丛林,到了太昭堡前面不远处,突然停下了身子。
后面四个和尚随即追了上来,将那人团团围在核心。
旭日方升,迷漫低空的霜雾,渐渐散了开去,烹微的新阳,将堡前五人的身影投映出来。”
四名僧人俱都垂手而立,居中的异服汉子背向着东方的光艳,也是默然不语,双方就这么静静的停立着。
终于,异服汉子忍不住哼一声,开了口:
“嵩山少室出来的和尚,敢情都生就一副楔而不舍的牛脾气啊。”
那四名僧人并不动件,当先一名白发老僧合什喧了声佛号道:
“阿弥陀佛,施主此话有欠斟酌。”
白发老僧身着一袭灰色袈裟,长得眉字慈熙,一望而知是个涵养极深的有道高僧。
异服汉子大笑道:
“大师从少室峰起一直穷追在下到这儿,这话难不成还说错了么?”
白发老僧道:
“施主停止身形不再奔跑,可是业已回心转意,愿意将自敝寺窃走的物事交还老衲?”
异服汉子道:
“什么物事?”
他方始说完,老僧背后的一个中年和尚疾然叱道:
“狂徒你少油腔滑舌,贫僧亲眼瞧见你利用游客身份,偷偷潜入大雄宝殿后面的内室,将挂在壁上的那把断剑取走!”
异服汉子打个哈哈,道:
“不错,那把断剑是我拿的,但是在下委实想不到堂堂少林寺竟会敝帚自珍,拿把破剑当宝贝看待……”
那中年和尚叱道:
“住嘴——”
异服汉子冷冷道:
“这位大师有何见教?”
中年和尚正待启口,那白发老僧摇摇手,道:
“那把断剑若要当奇兵利器果然一无用处,只是剑子乃是昔年鄙寺掌门方丈一位方外老友所寄存,怎能任由施主取走?……”
异服汉子道:
“断剑的主人是谁?”
白发老僧道:
“恕难奉告。”
异服汉子冷笑道:
“大师不说,我难道就不知晓么,在贵寺内室里我曾仔细揣摩过断剑,见剑柄上镌有一轮弯月,下面是……”
白发老僧截口道:
“依此道来,施主窃走断剑竟是有心的了?”
异服汉子但笑不语,那中年和尚忍耐不住,乾指道:
“狂徒你将剑子交还咱们便罢了,否则……”
说到这里,猛然想到出家人不好口出重言,遂自住口。
异服汉子道:
“如是在下说不呢!”
那中年和尚道:
“施主若继续固执下去,咱们说不得只有得罪了!”
异服汉子冷冷地道:
“很好!剑子在我身上,你们动手来取吧!”
中年和尚怒哼一声,口中喝声接招时,袈袖一分一拂,双掌已如闪电一般,上下夹攻了过来。
只听得阵阵掌风凌厉异常,异服汉子虽有戒备,仍不免心生凛意,左手疾然挥起,稳稳封住上盘,右手五指箕张,疾扣敌人腕脉。
中年和尚全不退避,双方硬碰硬触了个正着,轰然一声亮起,中年和尚打个跄踉连退数步,右肩袈衣己被对方划破,敢情异服汉子的手指利如刀刃,居然把和尚的皮肉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淌下来,顷忽间已将近肩处袈裟染成一片血红!
白发老僧上前一步道:
“施主你好毒辣的手段!”
立刻,其余三名和尚齐然围了上来。
异服汉子却视若无睹,缓缓自怀中取出一支芦管长萧,仰首“呜、呜”吹将起来,萧声粗犷凄凉,使人顿有寒野苍茫,大漠空阔萧条之感。
白发老僧神颜一变,冲口道:
“你——你可是来自漠北?”
异服汉子持萧继续吹着,萧声中,古堡倏然掠出一人,在空中一大回旋,端端落在吊桥前方不及一丈之处!
异服汉子停止了吹萧,大声道:
“莫非是甄堡主来了?”
那人默不作声,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周遭气氛立时变得十分紧张沉重!
那自古堡掠出之人年事已高,身着一袭玄缎,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异服汉子及众僧立身处行将过来,周遭鸦雀无声,空气登时变得凝重异常。
白发老僧见他不怒自威,顾盼之间自然流露出一种颐指气使的慑人气度,心中已将对方身份猜着了几分。
第 十 章 断剑风波
老僧抬起头来,远远朝玄缎老人一稽首道:“来者可是太昭堡堡主?”
那玄缎老人道:“不敢,正是老朽。”
白发老僧道:“老衲觉海,这是老衲侄辈释明、释法及释悲。”
说着伸手一指身侧的三名中年和尚,续道:“贵堡前一位堡主赵飞星与老衲有过数面之缘,至于施主……”
玄缎老人眼色微变,轻咳一声阻止对方续说下去,道:“原来大师便是当今少林达摩院首座,老朽有缘得见,幸何如之。”
他语声一顿,复道:“尔来江湖上已鲜见少林门人萍踪,今日突然睡临敝处,不审……”
老僧觉海望了异服汉子一眼,道:“老衲为追踪这位不知名的施主而来,请恕唐突打扰之罪。”
言罢,转朝异服汉子道:“施主居然当着老衲之前击伤本门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异服汉子淡淡道:“你想要怎样?”
觉海道:“老衲要你再走一趟少林——”
异服汉子愣道:“话请说个明白。”
觉海道:“施主先将从鄙寺窃走的断剑交还老衲,然后随咱们上少林见一见方丈,让老衲有个交待。”
异服汉子倏然放声狂笑起来,道:“说得好不轻松,可惜在下生就一副吃硬不吃软的脾气,大师若欲强求硬取,嘿嘿,仅管动手罢!”
觉海面色一沉,道:“当真非要老衲动手不可?”
异服汉子狂笑不止道:“大师要追回失剑,只有走这一条路了。”
这会子一旁的释明及释悲已替受伤的释法包扎停当,三个和尚齐然围了上来,释明道:“施主狂得太过份了,你自信当得起觉海师叔铁掌一击么?”
异服汉子道:“当得起当不起单凭一句大话算得了什么?要么在掌上真碰两下就知道啦……”
释明沉声道:“自丧门神鲍青纠合流星四锤夜闯少林锑羽之后,许久以来,已不复听过有人敢说这种狂话了,即如……”异服汉子截口道:“在下既然说了又怎样?”
释明道:“施主先接我们一掌试试——”
语声方歇,三个和尚同时出拳,刹时但见四面八方都是霍霍拳影,那少林神拳气势之雄煞是骇人。
异服汉子身处核心,待得对方拳缘击到,蓦地向后倒踏半步,再飞快一个侧身,竟从漫天交加的拳影中闪将出来,三个少林僧人连他的衣袂也未沾着,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三憎连忙收住掌势,反身以对。
异服汉子冷笑道:“该由你们接接在下这一掌了!”
他双掌一幌,呼呼连击数掌,三僧见他一招之中连变数式,方向角度都配合得恰到好处,直令人目为之眩。
三僧心子一凛,蓦地齐然大喝一声,再次发出了少林神拳,异服汉子毫不退让,双掌挥击,只闻四声巨震,漫天都是尘沙飞扬,异服汉子蹬足倒退数步,而三名少林僧却已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了!
异服汉子做然道:“少林神拳,不过尔尔!”
释明等三僧全是掌骨折裂,他们挣扎着立起身来。
异服汉子道:“还要再打么?”
释法一张嘴方要说话,后面的觉海老僧接口道;“打自然是要打的,施主稍候,老衲要领教领教。”
他转身朝三僧问道:“伤势如何?”
释明望了两名师弟一眼,摇头道:
“不碍事”。
觉海点了点头,面对异服汉子道:
“施主你不但狂得可以,也做得太过了!”
异服汉子道:“在下一向我行我素,如果……”
觉海打断道:“好,不用多说了,老衲目下若不出手教训教训于你,施主眼中还有少林寺在么?发招吧!”
异服汉子猛吸一口真气,他虽是狂傲自负已极,但在少林三大住持之一的觉海大师前,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见他脸上神情已变得凝重十分,一掌徐徐抬起,运气而聚,掌心逐渐泛成一种不正常的碧蓝之色,那颜色就澄滢得和蓝草一般无二!
觉海睹状,心头为之一震,脱口道:“青纹掌!……施主是乌拉族人?……”
异服汉子冷笑不语,右掌一圈,猛然平击而出!
觉海大袖一拂,内家真力藉袖挥出,两股力道一触而散,异服汉子全然不退,身形忽地腾空而起,一掌劈下。
他一掌下劈之际,一股阴风寒气即由碧蓝的掌心噬噬透出,有似水起涟漪,涌出一波一波的青纹,那寒气每涌出一波便愈往敌手移近一分,到了第五波后简直成了一片模糊的蓝影,分不出什么是手掌?什么是身形?
就在这一瞬间,觉海陡地大吼一声,袈袖一翻一振,飕一响,一道阳刚掌力应袖暴迸而出——
“呜呜”怪响声乍起,光闪一盛又敛,紧接着啸声喝声嘎然而止,觉海仰身退到寻丈之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异服汉子业已发出了“青纹掌”,而觉海大师仍然好端端依立着——
异服汉子下扑的身躯一滞,翻落下地。
他怪叫一声,道:“果然不愧是少林达摩院首座,再接住这一招!”
欲待再次挥掌而出,这刻左侧林木一阵籁籁,枝叶分处,一前一后疾步走出两个人来!
堡前诸人举目望去,但见前面一个长得浓眉大目,年约四十开外,后边的大约要年轻几岁,身材也较为矮小。
那浓眉大汉视线从场中扫掠而过,道:“胡五弟,适才发生的一切你都瞧见了?”
那“胡五弟”颔首道:“是瞧见了,那小子所施的生似乌拉族的‘青纹掌’,章二哥以为如何?”
那“章二哥”道:
“我也是如此看法。”
胡五弟道:“那小子就是半月前,挟仗‘青纹掌’到咱们元江胡闹一通的那厮了,诚是冤家路窄,居然叫咱们在此碰着啦。”
“两位来自元江么?”异服汉子面色一变,踏前三步迎着两人道。
那章二哥道:“在下元江派章岱,这位是咱五弟胡昆,阁下日前大闹元江时,咱两人适因事北行雁荡,回师门后始闻同门言及
异服汉子想了一想,道:“不错,我上元江时没见阁下两位……”
那胡昆道:“尊驾到鄙派胡闹一通,听说为的要寻找一支断剑?”
异服汉子笑嘻嘻道:“啊,是我一时糊涂,以为那支断了半截的剑子是被贵派所收藏,现在我从少林寺找到断剑,才知道一场误会。”
章岱面色一沉,道:“就是这一句话么?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嘿嘿,尊驾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异服汉子道:“尔等也想动手不成?”
章岱道:“不动手要咱们忍气吞声么?尊驾你的姓名?”
异服汉子道:“在下狄一飞。”
章岱颔首道:“姓狄的,你我便在此地见个真章也罢。”
说到此地冲着觉海老僧一拱手,道:“章某悟越,大师请耽待则个。”
觉海情知章岱此举悉照江湖规矩行事,意思是要求自己答应让他架这根梁子,当下遂道;“好说,章檀樾尽管请便。”
章岱道:“如此章某谢过了。”
他更不打话,转过身来并举着双掌,一虚一实望准狄一飞胸口击出!
狄一飞冷笑一声,正待出掌硬架,陡见旁侧人影一闪,拦身在他面前,章岱一掌推实,立闻“滋”然一声亮起——
定睛望去,却见那一直默立一旁的玄缎老人有若渊停岳峙般仁立在两个敌手中间,代狄一飞硬接下了章岱这一掌!
章岱沉声道:“阁下凭什么代姓狄的出头?”
玄缎老人道:“太昭堡乃老夫所有,老夫不欲在本堡附近有厮杀之事发生!”
章、胡二人及少林诸僧不意他会说出这话,不禁呆了一呆。
那异服汉子狄一飞闻言,纵声笑道:“嘿嘿,咱老狄早就料到甄堡主不会袖手旁观……”
胡昆首先按捺不住,道:“阁下莫非有意庇护姓狄的?”
玄缎老人阴阴道:“话说重了,胡壮士敢情连老夫的帐也不肯卖么?”
胡昆道:“你我素昧平生,胡某为什么要买这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