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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见状骇道:“理堂哥你这是?”
青逸飞疾拦来:“你想杀人灭口?”方才左仲仪直道留下活口,她可铭记在心,见对方动作显然灭口,猛地欺前即欲拦阻。
弘皙怒斥道:“何来野女人敢管爷我之事?”利刀再砍,却被挡去,气得哇哇大叫道:
“你忒大胆。”作势欲劈,却趁青逸飞拦来之际,左手弹出红丸,直射两杀手,红丸撞头暴开,竟是毒水,猛往肌肤腐渗,顿化血水两杀手发出杀猪叫声,落地打滚,凄惨无比。’青逸飞骇道:“你卑鄙。”喊往弘历道:“快救人。”急欲出掌教训弘暂,又忌于对方毒水,进退维谷。
弘历叹道:“慢了一步。”
小德子拦在主子面前,以防弘皙突施毒水。
弘皙哈哈笑道:“替你们除害,还怪我灭口,天理安在?”忽见青逸飞的绝世容颜,邪心已动,邪笑道:“原是美姑娘,唐突冒犯之处,尚请见谅回头请你吃宵夜。”
青逸飞冷道:“不必了”。
弘皙笑道:“越拗越有味道,妙极。”
弘历冷道:“理亲王别得寸进尺,你无缘无故杀了人质,恐难向李总督交代。”
弘哲虐笑道:“你伯他?我才不怕他,怎么说他也是奴才,哪能跟阿哥,王爷相提并论。”说完又自大笑。
冷断天早已迫至,然见及是理亲王,一时不敢冒犯,僵在外围,幸李卫及时赶到,大步踏前道:“理爷未免过分,胆敢指使杀手取四爷的性命么?”
弘哲冷笑道:“栽脏么?证据拿来。”
李卫道:葛岭已罩三层天罗地网,你来时我不知,但你退时却被网住,你看走脱不了,干脆回头截杀手下以灭口,想落个死无对证。”
弘哲冷笑:“既死无对证,还谈什么?不伯我反咬你一口?”
李卫冷道:“在场诸位都是证人。”
弘暂虐笑道:“你们?皇上信么?至于那妮子,只适合床上用用,还管她是证人?”说完又自虐笑。
青逸飞盛怒攻心,然为鄂龙及自己事业着想,始终末再出手,暗斥道:“莫要他日让我碰着,准剥你一层皮。”
话未说完,暗处突然飞来一石头,打中弘皙后脑勺,叭然一响,疼得他玉冠落地,怒喝咆哮:“谁敢暗算本王?”四处黯暗不见一人。
青逸飞暗自想笑,敢情是左仲仪受不了赏他一石,倒也爽快,暗道活该,最好阉了他。
李卫,弘历,冷断天等人亦料及可能是左仲仪出手,暗道教训得好极。
弘皙怒叫拾起东珠冠,戴回脑门,以掩未老先误之半秃脑袋,斥向李卫道:“那暗算者才是凶手,你何不去追?”
李卫道:“有么?谁见着了?”转问众人,全数摇头否认,李卫道:“可能是王爷眼花了。”
弘皙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沆瀣一气想联合对付我?迟早有你们好受。”忽从胸襟抓出类似皇上秘沼黄布绢,虐笑道:“看看这是什么?像不像皇上秘诣?里头写的又是什么?
哈哈,大清江山日后看谁得手。”说完虐邪直笑,随又把秘沼揣入怀中。
李卫诧急道:“皇上给你秘诣?可否拿来瞧瞧?”
弘哲虐笑道:“休想,说不定经你手即毁了。”
李卫道:“传位之事,不得胡言。”
弘哲虐笑道:“谁胡言,日后自知分晓,什么四阿哥,五阿哥,全是一派胡言。”说完扬长而去。
无人敢阻拦。
众人皆楞住。
左仲仪亦不例外,那秘沼早已藏于自己的书房,对方竟然还有一分?难道是伪造者?亦或自己手上那是假?
想来十分头疼。
弘历泄气道:“皇阿玛当真传位予他?”
李卫道:“别中他计,或许是另外圣旨,他故意耍耍罢了,待我调查清楚,自能明白一切,若真有此事,臣必面圣,要让皇上知理亲王为人,莫要祸国才好。”
弘历不言,毕竟皇阿玛仍健在,谈皇位实太早。
冷断天道:“理亲王的确是杀手头子,得处理才行,否则四爷性命堪虑。”
弘历道:“怎么处理?死了一个弘时,难道还要骨肉相残么?”
李卫道:“你不防他,他却要你的命。”
弘历叹道:“且走一步是一步,他只不过是要帝位,待日后事情落定,自该没事。”
李卫道:“帝位可是大事,位关国家社稷,四爷不得不争。”
冷断天道:“唯四爷最有资格接任太子。”:
弘历轻叹,难以作声,自己未争么?极力表现知书达礼,且四处平乱,不也是在讨好皇阿玛?
李卫道:“依臣看,弘皙手中的东西铁定是假的,四爷毋需多虑,此事臣来处理即可。”必要时奏请皇上除之,永绝后患。
冷断天道:“左仲仪应知此事……”仍觉侵入大内者,必和他有所牵连,盗瞧秘沼,亦属正常。
青逸飞暗诧,这家伙倒也厉害,猜得那么准,亦或握有实据?不禁替左仲仪担心起来。
李卫待要思考此问题,左仲仪怎敢让事情扩大,急忙现身,其手中轩袍已藏妥,免引起误会,见人即拱手道:“在下只为凶手而来,根本不知皇上秘旨一事。”
冷断天狐疑瞧着,然身分太低,不便抢言。
李卫笑道:“左爷何须客气,若知秘诣传位四阿哥,你可立了首功,我和四阿哥感激不尽。”
左仲仪感受对方的诚意,然仍有套话意味,笑道:“不敢不敢,在下实在不敢犯此重罪,总督得另求线索,倒是我已退出幕后凶手,该还我清白了吧?”
李卫笑道:“是该还你清白,圣帮掌门怎么会笨到干这种事?我早相信你无罪。”
弘历笑道:“我信得过你。”以下“否则不会配合此计划”毋需多说。
左仲仪道:“多谢,我可轻松了。”
冷断天道:“左爷不是在追一名杀手,结果呢?”
左仲仪道:“弘皙后头出现,把他宰了。”如此回答,免得牵扯太广,纵使对方可能是圣帮奸细,那也是自家事,毋需他人插手。
李卫道:“你认为皇上将传位予他?”
左仲仪道:“不大可能,否则他怎敢穿着蟒袍,大大方方地当起幕后主使者,还猖狂至此。”
李卫冷哼道:“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左仲仪道:“既已无事,在下可否先行告退?”
弘历笑道:“左兄请吧,来日再向你请益造船经商之道。”
左仲仪拜礼道谢,随后飘身而去,正眼未瞧青逸飞一眼,气得青逸飞暗中咬牙切齿道:
“啥态度,助你逮人,一声道谢也没有?”哪天得好好找他算帐。
弘历叹道:“他的确是个人才,却未必留得住…”
李卫道:“爷请回吧,荒郊野外,不宜多留。”转又瞧着青逸飞道:“青姑娘怎么不在鄂龙身边?”
弘历一楞道:“你认得她?”
李卫道:“堂堂亿嘉票号的大帐房,京城人人皆知,是鄂龙得意助手,四爷难道不知?”
弘历干笑道:“原采青姑娘大有来头,久仰久仰。”终于明白对方眼界甚高,原来是和鄂龙有关系,却不知关系至何等地步,“却不知姑娘怎会到江南?”
青逸飞干声道:“到此前来谈生意。”
冷断天道:“左仲仪想北进,找鄂龙谈合彩,此事天下皆知。”
弘历更诧道:“你跟左仲仪也认识?”
青逸飞脸面窘热,若非晚上,居态毕现,她防的亦是此事莫拆穿,结果仍藏不了,强自镇定道:“谈生意,见过几次面。”
弘历并装出不在乎,笑道:“那好,那好,大家都认识,实是有缘”。想起左仲仪和鄂龙两位情敌,优势不再,尤其方才左仲仪现身时,青逸飞顿现窘态模样,更让他吃味,原猜之不出她为何露窘,现己明白,男人敏感不比女人差,一时重铅上心头,直觉对方亦或喜欢左仲仪,自己机会渺茫。
青逸飞但觉留下甚难自处,亦拱手告辞道:“鄂龙和左爷生意吹了,我可能不久即回京,日后有缘再见。”礼貌性再拜向李卫,终退去。
弘历又自一喜,此话莫非暗示和左仲仪一点关系也没有?日后有缘再见,岂非说明“再续前缘”之意?一时信心又起,幻想不断,欣笑道:“来日再见……”摇着手,送美女直到情影尽失,仍回味无穷。
冷断天道:“四爷当心,她身分可疑。”
弘历诧道:“怎说?”
冷断天道:“她和京城一间赌坊的小妹段小芹过从甚密,那段小芹她爹可能跟乱党有所于系”。
弘历哈哈一笑:“牵连太远了吧,青姑娘替鄂龙掌票号,段小芹是齐赌场的,资金流动当然互通,有所交情亦属应该,何奖品她还是鄂龙的帐房,这么久都没有出过事,莫要太过紧张才好。”问过李卫:“安达你说对不对?”
李卫道:“应无问题,但四爷当知她是汉人,当不了皇后。”
弘历一份,随即干笑道:“说哪里话,我和她未必有缘,况也未必接帝位,现在谈此,太早了。”
李卫道:“防患于未然,乃臣等之责任。”
弘历道:“防的好,防的好。”回首望明月,忽想及自己的身世,亦有汉人之传言,若是属实,那岂非汉人统一满人,但这重要么?
想及身世之谜和青逸飞感情发展之乖僻,心情低落。
李卫不忍道:“四爷,大局为重,此时五爷和弘哲全到了江南,摆明要修理你,不得不防。”
弘历道:“我自会小心。”从小训练国事优先,深深吸气,纳下私事,道:“走吧。”
一行人终往总督府行去。
然行往西湖种种佳景,弘历脑门又浮起了青逸飞的一颦一笑,竟是如此扣人心弦,久久无法幻失。
青逸飞甚快追上了左仲仪。
此地位于葛岭东北方,即是杀手以烟雾弹脱逃之处,和李卫返往总督府为反向路线,故未被李卫军追着。
左仲仪甚想找出那名奸细,当然旧地重游,翻着一草一木找线索。
忽见人影射来,左仲仪以为杀手又至,冷喝一声,反掌即劈,赫见青逸飞吊眼凶脸,诧道:“是你?”僵掌空中,未再劈下。
岂知青逸飞乃算帐而来,一掌反劈,喝道:“你敢计算我。”声出掌落,左仲仪复恰巧收招,被劈得胸口闷疼,蹬蹬蹬连退了三步,狼狈不堪。
青逸飞诧道:“你这是……”急切想扶人,又觉不妥,僵在那里干着急,她怎么料到这厮会撤招?原只是教训,谁知竟然伤他,实非她所愿,幸左仲仪功夫底子厚,挨得一掌,仍不碍事,深深喘得几口气后,终坐起,苦笑道:“青姑娘你这是在谋杀我么?”
青逸飞见他没事,嗔意又起,喝道:“我不得不杀了你,敢暗算本姑娘,找死么?”
左仲仪苦声:“怎敢?从何说起?你这么有身分地位,我已巴结都来不及,还会暗算你?”
青逸飞喝道:“没有么?今夜之事?你怎么说?你明明设计好要逮弘皙这混蛋,竟然连我也设计进去,可恶,一百个可恶。”
左仲仪苦笑:“此事能说么?且是你自己跳进来,怎怪起我呢?”
青逸飞喝喝嗔叫:“什么我自己跳进来?明明是你耍地伎俩,从中午到晚上,多的是时间,随时可通知,你偏不,其心可诛。”
左仲仪道:“我以为你和宝亲王在谈恋爱,不便打扰。”
青逸飞嗔喝道:“谈体个头。”忍之不住,一颗算盘子又敲去,如此之近,左仲仪又不设防,脑袋突又中弹,疼得他抚头跳开,惊心动魄道:“青姑娘,说归说,干啥动手,会要人命的。”哪敢再松懈,急于运气防备。
青逸飞见他又中了一招,且见其狼狈模样,禁不住已呵呵笑道:“活该,恶有恶报。”
左仲仪道:“报完了,可以走了?”
青逸飞喝道:“还没”。双手插腰:“你敢说我胡乱谈恋爱,毁我名节,该当何罪。”
左仲仪道:“跟王爷岂是胡乱来?”
青逸飞喝道:“还说。”想追杀,左仲仪又狼狈跳开,青逸飞暗笑,喝道:“是他找上我,我只是陪他逛逛西湖,敢诬蔑我么?”
左仲仪道:“你怎么说,怎么对。”早见得两人欢欢畅畅,又怎么相信对方所言?何况仍混到夜晚不散。
青逸飞斥道:“你不信?”
左仲仪道:“信,一百个信。”
青逸飞终于软弱下来,叹道:“你越说信,心头越是不信。”
左仲仪道:“其实我信或不信,根本无关紧要,不是么?”
青逸飞感伤地道:“不错,你我根本就是陌生人,不相干,管信或不信…”一时凄情,两眼含泪,甩头即去。
青逸飞怅然若失,先是鄂龙在前,随又宝亲王在后,全是大有来头,且关系圣帮前程,他又怎敢趟此感情浑水,若引得情敌脐杀,又怎对得起圣帮,看来这段情恐得深深埋没,不得奢想了。
然见及青逸飞背影,竟然帐然似在抽搐,难道这又是误会一场?否则她岂受委屈至此?
让女人如此悲泣,岂是大丈夫行径?
左仲仪终于鼓起勇气迫前道:“青姑娘等等,或许我们应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