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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邪笑道:“才不上当,你武功太高,还是先交宝囊,待我等走人,自会交出人质”。伸手一招,持火把者已将郭奇秀扛往内厅。
左仲仪急道:“别带走,依你就是。”将宝囊置于地面,身形立即左掠厢房屋顶,道:
“休距宝囊百丈,我也距人质百丈,你往前取物,我往人质掠去,各不相干。”
那人邪笑道:“有道理,依你。”立即要那持火把者将人质置于内厅,而后离去,那人突地喝道:“去救你的人质吧”。已冲往宝囊。
左仲仪怎肯落后,直扑郭奇秀。
百丈已近,乍冲即至。
左仲仪深忌埋伏,方冲至屋内,十指含劲四扫欲攻,幸无异样,这才欺向郭奇秀,截他数指,希望唤醒。谁知指劲戳去,郭奇秀幽幽呻吟,那声音甚粗且老,左仲仪但觉不对,仔细瞧及此人的脸面,一片煞白,眉毛左粗右细,惊惶中扯去,竞然掉落,露出灰黑色,吓得他惊觉不妙,伸手一抹,露出中年花脸,诧道:“上当了。”登往那黑衣人掠扑。
那黑衣人邪虐笑道:“这些钱即想赎回人质,作梦。”扛着珠宝拼命逃开。
左仲仪冷森道:“人质若有闪失,唯你是问。”强劲极展,掠若追风闪电,奇快无比。
那黑衣人怎知左仲仪武功高强至此,他且扛着近百斤珠宝,轻功大打折扣,奔逃不及三里,竟然快被追上,吓得他直往附近山林奔去,转行半里,复见荒宅,登又往里头钻逃。
左仲仪怎肯让他走脱,穷追猛缠,硬是拼命,一掠十丈,再掠数十丈直往荒宅冲去。
赫见黑衣人冲往右合院厢房,左仲仪强势追去,方冲入厢房,突见巨网罩来,吓得左仲仪怔叫,眼看巨网罩枯,逃无去处,情急中双掌劈向墙壁,轰地暴响,墙碎屋倒,哗啦哗尽把左仲仪及那埋者全数罩进瓦砾堆中。
几声唉叫传来。
左仲仪虽全身生疼,仍乘机破网挣脱,冲出瓦砾,赫见那黑衣人亦受波及,身上全灰地冲入另一厢房,左仲仪毫不犹豫地迫近,冷森的道:“有本事尽管耍出来。”并未追入厢房,乃采出击方,怒掌直劈,打得厢房倾倒,免再中计。
谁知厢房倒处,忽地传来郭奇秀骇叫声道:“圣爷叫我左仲仪一楞道:“阿秀?”怎么顾得危险,复往瓦砾堆冲去,那屋瓦正倒一半,他则从中穿过,只见得一入半靠墙头,正是郭奇秀,急得他扑去抱人,得往后窗穿出。
只一闪身,厢房尽倒,情势险极。
左仲仪方滚落地面,待要检视郭奇秀的伤势,谁知对方竟然左右开攻,一把药物打成飞雾,且指直戳,任左仲仪能耐厉害,怎料到对上用上强烈迷药,且混着灰尘涌出,一时不察,终于中伏,挣扎着叫道:“郭奇秀你……”已然倒下。
那黑衣人邪笑道:“我会是郭奇秀?我只是冒充他而已。别误会。”随又把面罩戴上,始唤来手下扛起百宝囊及左仲仪,直往河边漕船潜去。
左仲仪终于醒来,已被绑在船底腿粗木桩,动弹不得。
他想运功,却丝毫提不起劲,显然武功受制。
迷药刚退,脑袋仍昏沉,只觉船行晃动,似往海中行去。
昏暗灯光下,只见此船筑工精细,恐非漕船,不知将运往何处?
想着想着,忽见黑衣蒙面人掀开舱板,步入里头,目光闪邪不定,瞧着眼前可怜家伙。
左仲仪道:“郭奇秀你为何要如此?”
那人邪笑道:“我不是郭奇秀,我只是冒充他而已。”摘下面罩,露出中年胡子脸,道:“见着了吧?你我已有数面之缘。”
左仲仪道:“帮助理亲王弘哲刺杀弘历者就是你?”
那人笑道:“不错,亏你赐我一掌。但总算平安度过,我实未料到你的武功高得出奇,这几年得了什么灵丹妙药,武功秘籍,进步如此神速?害我差点阴沟里翻船,不过还好,最后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左仲仪道:“为何一直想嫁祸予我?”
那人笑道:“你是圣爷,当然要搞垮,接收圣帮是我等甚重要的目标,看来已经达成”。
左中仪道:“你骗不了我,你就是郭奇秀,除了你,无人能对圣帮了解如此之深”。
那人笑道:“喔?我倒想听听破绽何在?”
铆仪道:“载库金之船根本没沉,你只是利用偷天换日手法,弄沉其它几艘,否则凭高蛟,高鱼兄弟,怎么会搜不着沉船?”
那人道:“你们见过面了?”
左仲仪道:“不错,我还知你假借被火蛟帮绑架,策划此次阴谋,其实根本没有火蛟帮,他们早被消灭?”
那人道:“怎会没有?我正要带你去见识见识。”
左仪冷道:“你想见的是烈九蛟,或许想以我交换条件。”
那人眉头一挑,目光闪烁不定,终于叹息道:“左仲仪啊左仲那人眉头一挑,目光闪烁不定,终于叹息道:“左仲仪啊左仲仪,你的确太聪明,怎么料事如神?不错,我就是郭奇秀。”说完伸手将脸上胡子摘下,并拿出布巾抹脸,卸下了易容物,露出了本来面目。
左仲仪瞧得惊心动魄道:“当真是你?”
郭奇秀笑道:“都已猜着,何需惊讶?”
左仲仪道:“你若不现形,我仍无十分把握”。
郭奇秀道:“那有休意思?既已起疑,无论何事,你必猜想是我所为,我还是难脱身,干脆摊开来谈,不也顶好?”
左仲仪叹道:“阿秀你何需如此,你爹若知晓,岂非要哭死?”
郭奇秀闻及此,突地生怒,斥道:“不要谈他,做了一辈子的奴才还不够,连我也算进去,可恶,为何你能接圣爷,我就不能?你比我高贵么?”
左仲仪道:“那是帮规,甘心入帮,就得遵守帮规,如皇帝一样,只传太子,君臣有别。”
郭奇秀斥道:“什么帮规?尧舜都能传贤不传子,圣帮为何不能?永远把郭家踩在脚底,实在可恶。”
左仲仪道:“你若真的受不了,可以出去自创天下,怎么可以做出此不智之事?”
郭奇秀冷哼道:“圣帮有一半是郭家拼出来的,我何需让予你们,拿回来也是应该。”
左仲仪瞧他观念已偏,难以更正,只能吧息。
离奇秀驾得几句,渐渐恢复了冷静,笑道:“不过没有关系,不久的将来,一切将改观,圣帮仍将落入我的手中。”
左仲仪道:“既然你有野心,为何要把我请回来?说不定瑞叔怕事,会找你代接掌门。”
郭奇秀道:“我原亦如此想,谁知我那奴才父亲,竟然同意找你回来,我当然不爽,但评估你风评不佳,大概也是混混之流,定将圣帮搞垮然后自可轮到我上阵,谁知你却扮猪吃老虎,坏我的好事,接你回来是我唯一做错的一件事。”
左仲仪道:“当你劫走了库金后,已及种种阴谋?包括煽动瑞叔将库金装船载走?”
郭奇秀道:“不错,不失金,怎么能让圣帮乱阵脚。”
左仲仪道:“库金运往何处?难道已和朱亮功挂勾?”…郭奇秀邪笑:“少探我的口风,我岂会说出?也别把我当傻子,会笨到把库金交予朱亮功,那他不把我吃掉才怪。他也不过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左仲仪道:“甚至理亲王也是?”
郭奇秀笑道:“你游走京城,不也想探谁接任帝位?可惜让我捷足先登,弘皙既然是太子,不巴结交际怎么行。”
左仲仪道:“所以你甘心当他的走狗,暗杀弘历?”
郭奇秀道:“没错,弘历一死,天下抵定”。
左仲仪道:“也许你不知,弘历才是储君,雍正日后将传位予他。”
郭奇秀邪笑道:“那老家伙已疯了,迟早要亡,哪还有时间更改秘诏,叫他莫要痴心妄想,白日梦连连。”
左仲仪暗叹,对方心性已失,恐难悔改,多说无益,道:“你待把我如何?”
郭奇秀笑道:“已知那么多秘密,还能活吗?别指望有人会来救你,这艘是理亲王御用宝船,连河总顾琼亦不敢搜,所以无人知晓你在此船上,你只要静静等死,我保证给你快活些。”
左中仪道:“是么?你不是说要送我到烈九蛟那里交换什么?”
郭奇秀道:“你倒是记忆清楚,事情用是如此,我发现烈九蛟已死,且武功高得出奇,想向他讨教几招,他却开出条件,要我找一个武功了得之人让他试功,我左想右想,唯你最适合,遂决定把你当交易品,你若愿意,或许还有活命机会。”
左仲仪暗付,烈九蛟武功盖世,自己岂是对手,然为求生存,只合—拼了,遂道:“此船即开往烈九蚊处?”
享睛秀道:“不错,然我仍在挣扎,毕竟你邪得很,万一烈九蛟杀不了你,岂非纵虎归山?所以我看还是先收拾你较妥当。”拿出森森匕首,叹息道:“要怪就该怪你运气差,败在我的手中,死而无憾吧。”匕首一挥,当真想先除后患始快。
寒光闪处,冰森贯体,左仲仪暗道完了。
第二十二章奇女
正险处,忽闻砰地巨响,船身抖动,吓得郭奇秀差点栽倒。
左仲仪暗诧道:“撞船了?”
外头突地了女人的声音,喝道:“好大的胆子,敢挡本姑娘的去路。”竟尔大打出手。
郭奇秀闻言怎敢停留,冷道:“暂饶你一命,敢作怪,剥你的皮。”伯他叫喊,一指截其哑穴,始戴上面罩,快奔出去,交将舱板锁死。
左仲仪暗道好险,既然性命极险,只有拼命,手脚不能动,唯有脖子可以转动,左伸右伸,亟欲咬断绳索,却总差数寸,恨不得学了长舌功,能卷绳扯断。
外头传来女子的喝声道:“什么理亲王屁亲王,姑奶奶我刘光霞就是不吃这一套,给我砸。”打斗更形激烈。
左仲仪诧道:“怎么会是这大丑女?”不禁想笑,实在是冤家聚头,如若当真让她救去,恐没完没了,还是自行逃命要紧,挤得更急,脖子几乎扯断。
郭奇秀千算万算,怎知会在海上撞船?见得对方是刘吞金这女,知不好惹,急忙说道:
“别打啦,快叫刘姑娘赔罪。”
那些舵手虽是理亲王的手下,平常跋雇习惯,然郭奇秀既是杀手头子,武功高强,舵手总忌讳者,故已收招道歉,静观其变。
郭奇秀拱手陪笑道:“姑娘请见谅,一时不小心撞上,所有损失定予赔偿”。拿出五百两银票,道:“如此数目可够么?”
刘光霞冷哼道:“我的船可是块块精挑细选紫檀木所造,几百两即要发?门都没有”。
其所驾驭者,乃是条形快船,长约五丈,宽约两丈,全部木料不多,勘个数百两已是新船价码,分明敲诈居多。
郭奇秀不多言,又拿出另张银票,道:“千两银票应足够了吧?”
刘光霞这才嘻嘻笑道:“够了够了,快收下”。伸和一挥,一名健硕手下掠身取回银票,验明果然是千两银票无误,随即交予主子。
郭奇秀道:“得罪之处尚祈见谅,不知姑娘是否可调船让去?”
刘光霞瞧及银票,呵呵笑道:“是宝祥钱庄银票,看来你很有钱,到底是谁?干啥蒙面见不得人?摘下来让我瞧瞧。”
郭奇秀暗斥小妖女,专找麻烦,如若往昔易容,脱下面罩何妨,然已换回原貌,怎么可在众人面前现形,只能忍气吞声,拱声道:“在下脸面受伤,始裹黑布,故不便摘下,尚祈姑娘见谅。”
刘光霞血盆大口猛张,笑道:“没关系,我多的是灵药,脱下来帮你敷。”
郭奇秀道:“不必了,已结咖,快好了。”
刘光霞道:“可惜,那好吧,日后再见。”准备调船而去。
郭奇秀暗喜,终把恶女给摆平了。
方便知左仲仪乍闻丑女将走,情急中猛把后脑勺敲向木桩,发出叩叩声响,纵是敲疼,仍不肯停。
叩声传出,刘光霞顿有感应,好奇道:“那是什么东西?你藏了灵禽异兽?”
郭奇秀暗恨未一刀先杀了祸害,干笑道:“只是木桨滚动,并无它物。”
刘光霞道:“怎是?我听若猩猩打鼓,把它放出来瞧瞧。”意欲派人登船查探。
郭奇秀不禁恼怒道:“姑娘未免管得太多,撞船之事已赔偿,你尚待如何?”
刘光霞道:“莫生气,我只是瞧瞧而已,死不了人,别小心眼了。”仍催着手下快快行动。
郭奇秀冷哼道:“不可理喻。”下令调船准备离去。
左仲仪敲得更急。
刘光霞复觉奇异道:“怎敲个不停?难道你贩卖人口,抓得少女卖到西洋当妓女么?”
郭奇秀冷道:“少胡说八。”催船快走。
刘光霞喝道:“别溜,我最恨逼良为娟,先拿下再说。”一声令下,刘帮弟子直掠官船登时又大打出手。
郭奇秀眼看欲罢不能,终难克制,怒道:“丑八怪不识好歹,以为我怕了你么?”杀机已起,猛往刘光霞扑去,破浪掌逼至极限,强劈肚腹。
任刘光霞武功了得,却也难挡对方极力一击。
砰。
暴响传出,直若巨捶击鼓。
刘光霞腹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