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问题转处,又落于郭奇秀和弘皙身上,对方不知是否另有阴谋计划?照日子推算,郭奇秀伤势也差不多康复,行刺宝亲王亦有二十余日之久,依弘哲个性,恐也不耐久候,应该出手了。
丁幻派去打探弘皙,总该有消息回报方是。
左仲仪遂往外头转去。留下“T”形暗号,不到半时辰,丁幻匆匆潜回书房,兴致冲冲道:“圣爷想对郭奇秀开刀了?这畜牲已潜回弘皙那里,准备东山再起。”对杀父之人,他恨之入骨。
左仲仪道:“不主动找他报仇,毕竟郭叔不希望他死。”
丁幻道:“可惜!”
左仲仪道:“弘皙动静如何?”
丁幻道:“可能又调来高手,准备行刺,目标可能是圣爷,或是宝亲王。”
左仲仪道:“高手是谁?法醒妖僧?”
丁幻道:“像极,有几个光头,但已脱下喇嘛服装,纵使不是,也有关系。”
左仲仪冷道:“终也要针锋相对了。”
丁幻激情道:“我可最喜看爷您的打败敌手,有说不出霸劲,好像狂风暴雨,无人能挡似的。”
左中仪笑道:“别吹了,我差点栽在烈九蚊手中,哪是无人能挡!”
丁幻道:“烈九蛟是例外,那个妖人已不是人,且我相信,若拼命,他也占不了便宜,至少你掉命,他也得断四肢。”
左仲仪道:“莫说此不吉之话!”
丁幻道:“呸呸呸!算我没说!”
左仲仪笑道:“任务增加,得注意宝亲王动向,免得他失了着,咱押的宝通通输去。”
丁幻笑道:“得令!”
正待离去时,忽有通报传来,亿嘉票号鄂龙求见。
左仲仪一楞,郭叔丧礼,鄂龙并未出现,以为他已回京,谁知仍在江南,但觉必有要事,遂请丁幻先藏暗处,亲自迎及鄂龙,瞧其难得慌张,即问道:“鄂爷出事了?”
鄂龙道:“是出了事,里边谈!”
双双返回书房。
鄂龙急切即道:“朱亮功已把文俏蜂带走,看是生意谈不成,他耍了阴险手段,我找了数天,仍找不着,所以想请你帮忙。”
左仲仪道:“他果然出手了。”
鄂龙道:“可有办法找人?”
左仲仪道:“只要在杭州城,自能找着,否则得花时间。”
鄂龙道:“那请帮忙。”
左仲仪道:“自是应该,只是我怕朱亮功又把她当棋子,送给理亲王弘皙,若真如此……”
鄂龙冷道:“未免卑鄙!”
左仲仪不言,照他估算,甚有可能如此。然他并非立即回应,在等鄂龙答案,毕竟理亲王是皇族,为商场考量,鄂龙会为了女人而得罪他么?
鄂龙终下决定:“抢过来,管他理亲王,若惹毛我,到皇上那里告御状!”
左仲仪道:“他有可能是太子。”
鄂龙又陷挣扎,然爱情战胜一切:“我实在喜欢俏蜂腰,救了她,立即远走高飞,若当真被发现,只有认了。”
左仲仪笑道:“有时不知感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例子也不少。”
鄂龙叹道:“我自以为古并不波,谁知碰上了方知难以割舍,让左爷见笑了。”
左仲仪道:“怎敢,性情中人,让我敬佩!”自己还不是为了青逸飞、刘光霞弄得灰头土脸,实是同病相连。
鄂龙忽想及什么,道:“禀事未来,即想避开朱亮功反弹,尚请见谅,谁知他仍出手了。”
左仲仪笑道:“毋需客套,你我皆知心意即可,鄂爷请回吧,若有消息,定告知。”
“那谢了……”鄂龙起身拜礼,想问及青逸飞,又觉不妥,随在左仲仪陪同下,送出圣帮。
左仲仪立即返回,丁幻自动出现。
左仲仪道:“听见了吧?”
丁幻道:“听见了。”
左仲仪道:“可有文俏蜂消息?”
丁幻道:“爷您未交代,所以不知,不过事关弘皙和朱亮功,多少有几个地点可寻,因为这几天弘皙总鬼鬼祟祟。”
左仲仪道:“未藏在天临居?”
丁幻道:“他不敢,天临居是弘哲暗养杀手大本营,若文俏蜂一闹,引起注意,对弘哲不利。”
左仲仪道:“有道理,快去快回吧!”
丁幻拱手道:“得令!”鼠辈似地溜去。
左仲仪暗付,丁幻既有目标应能甚快回应,自己倒要好好计划看是要劫人,亦或另寻手段。
正思考中,青逸飞已进门,七日丧事她不便打扰,然七日一过,即忍不住想见如意郎君,且找个好理由,手中拿着计划书,道:“我改了许多,爷您看看!”目光总是含情瞧着俊挺男人,满心幸福。
左仲仪欣笑道:“怎叫“爷”了呢?叫老了!”
青逸飞道:“受聘圣帮,不叫爷叫什么?”白眼道:“难道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是花瓶,靠关系混进来的么?”
左仲仪干笑:“无此意,只是在人多面前称之即可,现在总觉憋扭,还是你你我我或卿卿我我实在!”
青逸飞斥道:“少贫嘴!”脸面飞红,却是甜蜜。
左仲仪感觉妙极,接下计划书,翻向几页,数字已对,列案亦清楚,笑道:“成了,进步神速。接下来应是圣帮全国三十六路事业帐册,烦请弄清楚。”
青逸飞诧道:“这么多?圣帮到底经营多少行业?”
左仲仪道:“大大小小三十六路是跑不掉,不过有些赚钱,有些不赚钱,如漕运,其实在贴老本,倒不如海运实在。”
青逸飞道:“怎会?大家抢着想经营漕运,竟不赚钱?”
左仲仪道:“那是黑钱!试想一趟北京来回,经过闸关数十,每关都要包回扣,只有老鼠吃里扒外,哪来利润?真正利润是走私,漕船除了运粮,还可以运人、运违禁品,又如铜铁原是禁止,运一趟,利润自来。”
青逸飞恍然:“原来你们都在干走私勾当。”
左仲仪道:“圣帮可是特许开采,云南铜矿月产数万斤,怎是走私?”
青逸飞邪笑:“我不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
左仲仪笑道:“你终于懂了,其实那也非叫走私,而是黑市千百年来即如此,只是一些只顾苦读出身的官爷,自以为清廉,且懂经营之道,弄了一些根本行不通的规矩,如禁铜矿,原是怕百姓拿去铸钱,然铜镜乃是民生必需品,能禁得了么?故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圣帮只是顺其自然,赚取合理利润,且信用可靠,方能经营至今。”
青逸飞见过世面,当然懂此道理,她只是意外圣爷承认如此之快,看来已把自己当成亲信,心灵乍喜,感觉温馨许多,道:“到底有多少行业非法经营?”
左仲仪道:“大概官方禁止的,都算数!”
青逸飞诧道:“这么多?”
左中仪道:“人民总得生活,千百年来无人能断,圣帮采了铜矿,总不能全数给官方,且你不私售,别人也会做,人民起反感,连带其他行业也波及,此乃一体两面,无法分割。”
青逸飞道:“你不是说,有的事业不赚钱要弃守,岂非分割了?”
左仲仪道:“那是不赚钱者,但黑市岂会赔钱?”
青逸飞道:“漕运呢?不是走私最猛路线?”
左中仪道:“这就是经验了,既是走私最猛,投入人员必多,连官方都想分一杯羹,利润不但渐薄且风险太大,容易出事,行业至此,我管它叫夕阳期,所剩价值不多,故准备放弃,现今洋界已往来频繁,船船才是大生意,一趟直来,利润决比漕船丰富,且无竟争对手,如此既轻松又高利行业,何乐不为!”
青逸飞笑道:“老狐狸,尽挑好的吃,难怪想我鄂龙合作,扩大经营,垄断一切。”
左仲仪道:“只要价钱公道,老百姓能占便宜,甚至官方也节省成本,如此做并无不妥。”
青逸飞道:“如漕运改海运,一趟下来省个五万银,官方岂非占了便宜,当然他可以以漕运九折报价,嫌个四万银。”
青逸飞道:“然后饱中私整,贪污?”
左仲仪道:“可别如此想,打从雍正帝厉行清廉政策,已逼死不少官爷,试想一个三品年奉百三十两,正一品也只有百八十两,如何能养家活口?纵另有养廉银补助,却入不敷出居多,故这此外快即是补官爷手头之不足,若全数缴朝廷,还不是被北京大官污了,纵使未污,锁在库中,在货畅其流本意。”
青逸飞道:“歪理让你一说,倒是有理了……”
左中仪道:“不是歪理,而是认清事实,你想创业,就得顺其自然,亦就是随波逐流,别跟众人利益对抗,然后找出立基点,眼光早人几年,一举出击,必定成功。”
青逸飞道:“又如漕运改海运?先放弃既得准备,另创新局面?”
左仲仪笑道:“你终想通第一课程了。”
青逸飞邪笑道:“原来经商尚有如此多诀窍,说你老狐狸,一点也不差!”似找到经商宝库,得多挖一点。
左仲仪笑道:“别称老狐狸,经商如作战,称我为小诸葛,倒也受用。”
青逸飞白眼:“我还是觉得狐狸较合适……”忽而想通,笑的更邪:“但‘猪哥’也勉强可用!”见左仲仪直道多谢多谢,青逸飞暗喜,小捉弄并未被发现,妙哉。
左仲仪随即说出圣帮产业,光是矿业即分金、银、铜、铁、锡、铅、煤,硫磺……等高经济产物,其分开采和冶炼,事业体已是双倍,再分正市、黑市又双倍,尤其黑市更是复杂,经营网路何只干百条,另加陆运、水运、海运……订款、收款、回扣、红利、欠款……
等等,已听得青逸飞头昏眼花,只觉数字似千万支筷子跳来跳去。
左仲仪且又说及农产米、麦、豆、五谷、茶叶、棉花、蚕丝,以至于纺织、油行、瓷器、布庄、钱庄各种商行,且又加入近日流行之洋货,事业何只三十六种。
青逸飞猛摇头苦笑:“这不是要整死我么?算一百年也算不完!”
左仲仪笑道:“别急,看似复杂,却有迹可寻,只要先归类矿业、农业、海运、陆运、正市、黑市,以及钱庄资金进出,大概可以掌握七八成,达到你手上约十本帐册而已,你只要注意是否有错误,赚或赔,以及是否波动太大,其他帐目省、州、城单位皆会弄清楚,才交到你手上。”
青逸飞闻言稍稍能喘气:“这还差不多,否则定累死我了,”亦对圣帮事业体如此庞大,却能顺利经营,起了高度兴趣,准备一窥究竟。
第十一章摊牌
谈话中已过一时辰,丁幻匆匆赶回,忽见青逸飞诧然想避开。
左仲仪道:“不必走了,她已是圣帮帐房,自己人!”
丁幻干笑:“是是是,青姑娘你好!”
青逸飞睨眼瞧来,邪声道:“小贼头,你俩又在玩何把戏?”想及在京城吃定对方,威风自来。
丁幻干笑:“没事,只是……”涉及女人,不敢胡说。
左仲仪道:“文俏蜂被绑走,鄂龙急着找人,阿幻帮他找找看,如此而已。”
青逸飞诧道:“文俏蜂被绑?”摸摸脖子,自己若留在鄂龙身边,不知是否中奖?也被绑走?
左仲仪道:“是朱亮功所为。”
青逸飞冷道:“就是这奸诈家伙,我早看他不是好东西!”倒也替鄂龙可惜,赔了夫人。
左仲仪道:“说吧,人在哪里!”
丁幻道:“可能在纪家桥以东里许的兴庆坊,一处题有“琼园”宅院里头,弘皙已往那头钻去。”
左仲仪道:“恐怕是了,朱亮功不敢将文俏蜂移出自己地盘,那里最为恰当。”
青逸飞诧道:“你想劫人?”
左仲仪道:“不然你可有他计?”
青逸飞道:“如此岂非和理亲王卯上?”
左仲仪道:“再教你一课,事业扩展至全国,绝躲不了官场,必要时,得押宝。”
青逸飞诧道:“你押弘历?”
左仲仪道:“不然押那瘪三?”
青逸飞道:“可是你不是说皇上必沼写明弘皙是太子?”
左中仪道:“那又如何?如此暴戾之人,当了皇帝,岂是天下苍生之福?”
青逸飞恍然道:“你准备挺弘历了?”
左仲仪道:“不错,不过请暂勿宣扬。”
青逸飞道:“不会不会!”虽带点喜意,然想及弘历对自己似情有独钟,不知是否引起另一争事,已然忧心。然再瞧心上人几眼,终也下定决心,毕竟自己是汉人,且不能也不想入宫当后纪,怎能跟弘历走?哪天跟他说清楚方是。
心事落定,顿时开朗,道:“何时行动?”
左仲仪道:“当然越快越好。”
青逸飞道:“我呢?”
左中仪道:“留在圣帮,和姥姥镇住总坛,抢女人之事不是女人可为。”
青逸飞瞄眼:“重男轻女!”
左仲仪笑道:“难道你要朱亮功或弘皙知晓,你抢的女人?”
青逸飞一楞,弘皙这色狼倒占过自己便宜,终退让:“不去也罢,自个小心些!”
左仲仪找来柳碧玑,要她留意帮中种种状况,且和青逸飞共守总坛,柳碧玑但觉光荣,直道没问题,左仲仪始带着丁幻,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