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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轮飞旋,刀齿转动带起一股破空呼啸之声,来势迅疾凌厉无比。韩伯虎暗自一惊,急以双掌拍去,欲以掌力将日月飞轮震落。
哪知这双轮是经精心设计的,轮身及刀齿均按风向力学原理打造,受掌力一震,非但未被击落,反而藉那一震之力,射势更加快速。
韩伯虎这一惊非同小可,闪避或暴退都已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影疾掠而至,出手如电,以剑向日月飞轮击去。
“铮铮”两声金铁交鸣,火星迸射,日月飞轮被击落地上。
及时赶来为韩伯虎解危的,正是白玉仙!
她一口气连毙几名“骷髅”,眼见王守义与秦忘我力足对付其他“骷髅”,一转身,发现庄外情势危急,韩镖主就要伤在日月飞轮下了!
韩伯虎惊魂甫定,怒从心起,振声道:“白女侠去对付那两个,这个交给在下!”
这眨眼之间,六名镖师已伤二人,其他四人虽全力以赴,仍难抵挡丁魁、石晋的凌厉攻势。
白玉仙一声娇叱,掠身而起,凌空挺剑刺向丁魁。
丁魁仗臂力过人,铁桨横扫之势咸猛无比,长剑被撞得荡开两尺,白玉仙的身子也跟着向旁一偏,双方擦肩而过。
白玉仙哪曾轻易放过这大好机会,左手疾翻,施展兰花拂穴手,快如掣电,疾点丁魁“天池”“期门”“章门”三处大穴。
丁魁措手不及,只觉全身一麻,倒地不起。
但就在同时,石晋的铁葫芦里正喷射出一股绿色毒液,两名已呈败象的镖师被毒液迎面喷中,顿时全身冒起一阵白烟,倒地连翻带滚,惨叫不绝。
另两名镖师距离较远,末遭波及,却已惊得魂不附体,呆若木鸡。
白玉仙见状大惊,急喝道:“快退!”
两个镖师这才如梦初醒,双双纵退一旁。
石晋的目标是白玉仙,转身一拍铁葫芦底部,又喷出一股绿色毒液,直向她疾射而来。
白玉仙心知毒液极为霸道,猛一提气,身形陡然拔起两丈,避过射来的毒液。
凌空左手一场,迅雷奔电的一掌向石晋当头劈下。
这一掌末见骇人威力,石晋被击中,顿觉全身一寒,如坠冰窖,不由地失声惊呼道:“玄冰掌!……”
“掌”字甫出口,全身已冻僵,不能动弹,僵立在原地。
侯三的日月飞轮被白玉仙一剑击落,这时也赤手空拳与韩伯虎力拼,战得难分难解。
突闻石晋一声惊呼,不由地暗自一怔。
他这一分神,韩伯虎趁机欺身而上,雷霆万钧的一掌,将候三劈倒地上。
白玉仙的长剑正刺向石晋心窝,韩伯虎急阻道:“留他活口!”
剑已触及胸襟,白玉仙闻声停住,笑道:“我也末打算取他性命!”
石晋虽僵立不动,仍能说话,惊道:“玄冰掌乃是北海寒叟独门奇功,他生平只有一位传人,你莫非是……”
白玉仙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这醉鬼见识倒不浅,不错,我就是他唯一的传人白玉仙!”
石晋凄然惨笑道:“败在北海寒叟传人手下,在下死而无憾了!”
韩伯虎上前道:“哼!你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
石晋怒吼一声,闭上双目,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秦忘我、王守义已将剩下几名“骷髅”全部解决,双双飞身赶至。
韩伯虎沉声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要死得痛快些,就得付出代价了!”
石晋心知绝无生望,索性把心一横,相应不理。
韩伯虎转向白玉仙道:“白女侠,请向他说明,中了玄冰掌,将是怎生个死法吧。”
白玉仙微微颔首,冷声道:“身中玄冰掌,全身血脉逐渐冻结,约需三至四个时辰,其间将备受冰寒之苦,最后血管僵硬破裂而亡。但烈日当空,奇热难当,则必将外受酷热,内受奇寒。这内外交逼之苦,任凭你是铁打的汉子,恐伯也无法抵受了!”
石晋果然大惊,双目急睁,怒道:“好吧!在下只求速死,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韩伯虎道:“代价不苛,只需回答几个问题。”
石晋突发一阵阴森慑人的冷笑,道:“你们想知道咱们为何会在此守株待免?”
韩伯虎脸色一沉道:“那就不必我发问,你自己回答吧!”
石晋又是一声嘿然冷笑,道:“他究竟是谁,咱们也不清楚,就像你们一样,称之为疯狂杀手吧。咱们是得到他的通知特地赶来的!”
韩伯虎追问道:“冲着我韩某人来的?”
石晋愤声道:“阁下如果不健忘,应该记得在邙山豫西五鬼一死一伤吧!”
韩伯虎怒斥道:“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石晋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咱们为自己弟兄寻仇,又有何不可?”
韩伯虎怒哼一声,正待发作,王守义上前劝阻道:“韩兄,待在下来问问他。”
微微一点头,韩伯虎趁机走开,去查看几个镖师的伤势。
王守义问道:“庄内大厅的毒气可是你们施放?”
石晋道:“毒气?我不知道。”
王守义又问道:“那些身穿骷髅服的是什么人?”
石晋回答道:“大概是骷髅教门徒吧!”
白玉仙诧然道:“大概?如此说来,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啰?”
石晋冷哼一声,不屑道:“哼!骷髅教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豫西五鬼相提并论!”
好大的口气,已是待宰羔羊,还如此狂妄!
王守义暗自一怔,道:“在下已久末涉足江湖,白女侠可知这骷髅教?”
白玉仙笑道:“妾身久居王府,更是孤陋寡闻,不知江湖近况了。”
王守义又转向石晋道:“想必阁下一定清楚吧?”
石晋道:“他们创教不足一年,正在各地招兵买马,尚未成气侯。不过,风闻他们财力雄厚,凡是入教的江湖高手,均许以重酬,曾经以利相诱,为咱们断然拒绝。”
白玉仙忽问道:“骷髅教以何人为首?”
石晋摇头道:“这倒不详……”
白玉仙又追问道:“他们擅长施用毒物?”
石晋道:“骷髅教在暗中扩张势力,正值用人之际,大肆网罗江湖人物,成分极为复杂,自不乏擅于施毒之人!”
韩伯虎查看之下,四名镖师两死两伤,不禁大为震怒,霍地冲来,怒形于色道:“哼!好歹毒的手段!”盛怒之下,拾起掉落地上的铁葫芦,以口部对准石晋,猛一拍底部,绿色毒液疾射而出。王守义、白玉仙均欲阻不及,石晋被毒液射了一脸。
惨叫一声,石晋顿时毙命。尸体仍然僵立不倒!
出乎谭三姑意料之外,疯狂杀手并未趁虚而入。
照她的估计,暗中必有人监视虎风镖局的一举一动,只待韩伯虎等人一走,赶往罗家庄去,疯狂杀手即可能伺机潜入,劫持志在必得的常九。
结果疯狂杀手未来,以易容术混入的竟是郭兆南!
第十三回 浩劫再起
老婆子自以为料事如神,岂知判断完全错误,不但意外,同时也大失所望。
她仍然扮成常九,独自在内厅来回踱步,怀着最后一线希望,也许疯狂杀手会突然出现吧?
一阵轻微脚步声,使谭三姑蓦然一惊,猛一回身,发现是杨瑶,又不禁感到失望。
杨瑶恭然招呼一声,却欲言又止。
谭三姑察觉她神色有异,问道:“杨姑娘有事吗?”
杨瑶迟疑一下道:“谭老前辈,晚辈想请教你老人家对萧姑娘了解有多少?”
谭三姑暗自一惊,诧异道:“杨姑娘问这个干嘛?”
杨瑶道:“我,我只是想多了解她一些。”
谭三姑笑道:“当年朱郡主放弃皇封,离开王府,随萧寒月浪迹天涯时,就跟如今的萧姑娘年纪相仿,一去十八九年,毫无音讯。若非此番韩镖主亲赴金陵拜见七王爷,老身尚不知道他们已经有此一女。至于对萧姑娘有多深的了解,以老身数日来相处观察,此女……”
正在这时,突闻人声哗然,自大门外传来。
谭三始听觉灵敏,即道:“他们问来了!”
回来的果然是韩伯虎等人,由留守的众镖师及趟子手簇拥着进入大院,迅速关起大门,以免惊动街坊。
韩伯虎吩咐将马背上驮载的两个镖师尸体抬下,先送至后院马厩。扶下受伤的两个镖师,偕同王守义、秦忘我、白玉仙等人直入大厅。
谭三姑、杨瑶已自内厅走出,见状大吃一惊。
末等老婆子开口,韩伯虎已上前道:“谭老前辈,罗家庄果然是个陷阱!”
谭三姑惊道:“你们遇上疯狂杀手了?”
韩伯虎摇摇头,道:“他虽未留下,咱们却几乎全部送命!”
白玉仙趋前道:“韩镖主,你去料理善后,让妾身来告诉谭老前辈。”
韩伯虎把头一点,径自去为两名镖师查看伤势。
听完白玉仙述说前往罗家庄经过,谭三姑不禁惊怒交加道:“好毒辣!”
王守义急问道:“谭老前辈,镖局里有没有动静?”
谭三姑道:“老身这回倒是失算了,他居然并末趁虚而入,反而意想不到来了位不速之客。”
白玉仙、王守义齐齐问道:“谁?”
谭三姑道:“地鼠门南七省总瓢把子郭兆南!”
白玉仙眉头一皱,茫然道:“从未听过此人。”
王守义追问道:“他来作什么?”
谭三姑刚把郭兆南易容、混入经过说完,韩伯虎已走过来,神色凝重道:“姓郭的能轻易混入,那疯狂杀手更防不胜防了!”
秦忘我暗自一怔,但末动声色,亦未表示意见。
谭三姑郑重道:“他走之后,老身就为此深感不安。幸好混入的是郭兆南,若是那疯狂杀手,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亡羊补牢,咱们一定要想出个万全之计,绝不能让对方如法炮制!”
王守义道:“对!否则咱们谁都不敢确定身边的人是真是假了。”
白玉仙笑道:“妾身倒有个主意,咱们不妨设定个暗号,或者一句暗语,任何人相遇,或有所怀疑时,即以此表明身份,真假立判。”
韩伯虎道:“白女侠文武兼备,就请设定吧。”
白玉仙谦让道:“谭老前辈在此,妾身岂敢逾越,还是由谭老前辈设定吧!”
谭三姑微微点头道:“好吧,老身认为,暗号必须每日更改最好是日夜不同,以防万一走漏,今夜暂定‘投桃’对‘报李’,各位意下如何?”
韩伯虎道:“好!在下就去通知镖局所有的人。”
等他一走出大厅,杨瑶也道:“晚辈去通知萧姑娘、黄姑娘二人。”言毕,转身匆匆而去。
白玉仙沉思一下,忽道:“谭老前辈,以你老人家看,疯狂杀手既志在常九,为何出乎意料,竟然末趁虚而入?”
谭三姑道:“老身绝非危言耸听,咱们遇到的这个对手实非常人,甚至比当年的‘二先生’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王守义惊道:“如此说来,他比咱们要棋高一着?”
谭三姑颔首道:“岂止高出一着,说不定咱们下一步棋要走什么他早已了若指掌了!”
韩伯虎正好回厅,听谭三姑如此一说,眼光不由地瞥向保持沉默的秦忘我。
谭三姑之言,分明己指出对方可能有人卧底。
而所有人之中,各人的身份来历均一清二楚,只有这小伙子至今不明他的来龙去脉。
更何况,他也急于要找常九!
金鹏既已对秦忘我怀疑,认为他可能跟疯狂杀手沆瀣一气,混进来卧底,以便里应外合。
此刻听谭三姑之言,韩伯虎焉能不暗自吃惊?
不料白玉仙把话岔开,一脸茫然之情道:“妾身一直在想,当年常九尚未接掌地鼠门,金陵相遇,发现他虽非出身名门大派,却不失为肝胆相照、疾恶如仇的侠义中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如今,身为地鼠门掌门,岂能独善其身,忍心坐视弟子惨遭屠杀、无功于衷。他至今不露面,其原因究竟何在?”
这番话,正是所有人百思不解之谜。
经白玉仙一提出,韩伯虎再也按捺不住,突然走向秦忘我,正色道:“秦老弟,如今事态严重,情势紧急,为了便于研判,常九为何始终不出现。也为了表明老弟立场,就请当众说明你为何找常九吧!”
所有的眼光,全集中在秦忘我。
萧姣姣、黄小玉、杨瑶也进来了大厅。
秦忘我暗自一怔,力持镇定道:“韩老前辈是否怀疑晚辈?”
韩伯虎道:“老夫并无此心,但老弟要找常九是事实,总该向大家有个说明啊!”
萧姣姣上前道:“是啊!秦大哥若不说明,连我都怀疑你呢!”
秦忘我略一犹豫,终于强自一笑道:“好吧!既然大家已怀疑在下,若不说明,实难释疑。不瞒各位说,在下是要在疯狂杀手之前找到常九,杀他灭口!”
此言一出,全厅为之震惊。
秦忘我却从容不迫,接着又道:“在下跟常九从未谋面,更谈不上任何恩怨,此举旨在手援天下、消弭一场浩劫!”
说来义正词严,豪气干云!
全厅众人又是一怔,为之相顾愕然。
韩伯虎诧异道:“秦老弟可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