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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使韩伯虎一手挟扶秦忘我,一手挥剑迎敌,战来十分吃力。几个未被炸伤的镖师,一见老镖主情势危急,齐喝一声,奋不顾身扑来,纷纷出手攻向侯三。侯三猛一回身,日月飞轮左右开弓,只听得两声惨叫,两名镖师倒飞七八尺外,倒地不起。少女一分神,石晋趁机欺身逼近,铁葫芦口向她,一拍底部,突见一股绿色毒水疾射而出。原来他这铁葫芦中,也暗藏玄机,装的不是酒而是霸道无比的毒水!
少女大惊,幸仗身法矫捷,及时闪避开去。
哪知屠杰又摘下钢斗笠,脱手飞掷而出,带起呼啸声,向少女疾旋而至。少女挥剑一拔,将旋转飞至的钢斗笠拨开,只见屠杰手一扬,钢斗笠竟飞回到他手上。屠杰一声得意怪笑,钢斗笠再次飞掷而出,去势更见迅疾。
少女惊怒交加,左手向腰间短剑一探,一道寒芒电射而出。
只听得屠杰失声惊呼道;“啊!银月飞霜……”
寒芒过处,他那斗大的一颗头颅已被削去一大半!
秦忘我未听清屠杰惊呼什么,人已不支,昏了过去。
秦忘我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黄昏。
两眼刚一睁,就听少女欢呼道;“韩老伯,他醒了!他醒了……”
原来这少女一直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韩伯虎也在房内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一听少女欢呼,立即走近床前,如释重负道:“好!好!萧始娘给他服下的解药,果然用对了!”秦忘我恢复真快,霍地撑身坐起,诧然望着少女道:“是姑娘给在下服的药?”少女笑道:“药是你自己的!”
韩伯虎接口道:“小兄弟身边带着好几瓶药,老夫不谙药性,当时不敢乱用,幸好萧姑娘家学渊博,打开瓶子逐一闻过,选用了其中一瓶,果然对症下药了。”奈忘我回想一下当时情形,道:“不错.我好像是中了淬毒暗器……”
少女正色道:“幸好你带的药具有神效,否则即使保住性命,恐怕也要废掉一条腿呢!”秦忘我暗自一惊,道:“哦?有如此严重?”
韩伯虎庆幸道:“幸好萧姑娘极力阻止,否则,为了救命,老夫当时已决心要截断你的腿呢!”秦忘我双手一拱,笑道;“多谢姑娘保全了在下这条腿!”
少女报以一笑道:“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命大。”
秦忘我转向韩伯虎,急切问道:“韩老镖主,那豫西五鬼如何了?”
韩伯虎道:“一死一伤……”
少女接口道:“要不是韩老伯阻止,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秦忘我诧异道:“哦!韩老镖主为何阻止?”
少女道:“韩老伯不让我用……”一见韩伯虎以眼色制止,遂改口道:“韩老伯是宅心仁厚,不要我多杀人。”秦忘我更觉诧然道:“这么说,豫西五鬼是被你打跑的?”
少女两道柳眉一挑,面露得意之色道:“你不相信?”
韩伯虎恐她言多必失,立即把话岔开道:“唉!这趟邙山之行,可谓得不偿失,虽然寻回了被劫的镖银,却损失了老夫几位好镖师!”少女沮然道:“都怪我,不该推那一掌,致使秦公子误触机关……”
韩伯虎轻喟一声,道:“墓冢附近既有机关埋伏,萧姑娘不推那一掌,也会有人误触。所幸秦弟身手不凡,若是换了老夫,定然难逃一死!”秦忘我失望道:“如此说来,要救白姑娘就更难了……”
韩伯虎道:“此番若非仗秦老弟相助,镖银绝难寻回,白姑娘之事,老夫也不能置身事外,定当全力为秦老弟查明她的下落。”秦忘我欣喜道:“多谢韩老镖主,但不知那些被劫镖银自何处寻回的?”韩伯虎瞥少女一眼,捋须笑道:“多亏萧姑娘心细如发,找出机关暗门,始得进入那巨大墓冢,发现豫西五鬼的巢穴。不过他们的窝被抄了,且五鬼一死一伤,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秦忘我问道:“韩老镖主,是否担心他们找上门来报复?”
锦伯虎忧形于色道:“这个老夫倒不足为惧,谅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公然纠众杀进洛阳城来。老夫只是担心,怕他们迁怒白姑娘……”秦忘我忧急道:“那如何是好?”
少女笑道:“秦公子,你为救白姑娘,几乎送了命,总算对得起她了。如果是我,有人如此为我拼命,纵然救不了我,我也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秦忘我强自一笑道:“其实,在下跟白姑娘相识尚不到一日,连白菊花是否她的真名实性都不清楚……”少女又笑道:“那我现在得告诉你,免得以后万一我被人掳去,你也不清楚我的真名实姓,你听仔细了,我叫萧姣姣。”秦忘我道:“好名字!在下叫秦忘我。”
萧姣姣眉头一皱,道:“秦忘我,这名字好奇怪,大概不是真名吧?”
秦忘我正色道:“不!在下可对天发誓……”
萧姣姣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真老实的可爱,为这个也值得对天发誓吗?”秦忘我认真道:“在下从不骗人,所以最怕别人不相信我!”
萧姣姣逮住了话柄,得理不饶人道:“那你告诉韩老伯,说你的武功是无师自通,难道不是在骗人吗?”秦忘我道;“在下说的是实话,萧姑娘如果不信……”
萧姣姣俏皮道:“又要发誓?”
秦忘我脸上一红,窘然无语。
萧姣姣毫不放松道:“那你来洛阳有何贵干?该不是为了结识那位白姑娘吧?”秦忘我犹豫一下,始道:“在下要查访一个人。”
萧姣姣问道:“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人吗?”
秦忘我末及问答。突见一名镖师入报,恭然道:“镖主,江南三侠已到!”韩伯虎欣然笑道:“好极了,三位旧友终于赶到,秦老弟,萧姑娘,可要与他们见见面?”萧姣姣道:“既是韩老伯旧友,晚辈在或有不便,妨碍了你们叙旧。”
秦忘我也道:“在下也要回客栈一趟。”
韩伯虎并不勉强他们,即道:“那老夫就失陪了,白姑娘之事,容待从长计议。”萧姣姣等韩伯虎一出房,就轻声问道:“你真要回客栈?”
秦忘我点头道;“我要去看看,也许有白姑娘的消息。”
萧姣姣道:“好!我陪你去。”
第三回 虎风镖局
江南三侠,近十年始崛起江湖。
追风侠杨超,旋风侠尚飞,黑风侠黄川。三人均出身金陵“威远镖局”。
十八年前,他们是“威远镖局”的镖师,而韩伯虎已是副总镖头。
突然间,江湖中黑白两道的成名人物纷纷销声匿迹,不知去向。山中无老虎,猴儿称大王。于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过去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纷纷崛起,闯出了字号。
江南三侠虽已名动江湖,对韩伯虎这位昔日的副总镖头,仍然怀有几分敬畏之意。
宾主坐定,也不需要寒喧,杨超就直截了当道:“老镖主近年体弱多病,已不良于行,无法前来洛阳。在下等一接到韩兄函召,立即兼程赶到,只是途中有些耽搁,不知是否误了韩兄大事?”
韩伯虎笑道:“三位如此热心,真令老夫感动。不瞒三位说,几次所失镖银,均已全部追回。”
杨超诧异道:“哦?那咱们不是白跑一趟了?”
尚飞接口道:“杨兄这算什么话,就算韩兄无所差遣,咱们专程来看看韩兄.也是值得啊!”
杨超忙抱拳道:“在下失言,失言……”
韩伯虎正色道:“不!镖银虽已追回,却有更重要之事,需要三位鼎力相助呢!”
黄川毫不犹豫道:“咱们既然来了,韩兄但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伯虎敞声大笑道:“好!好!有三位如此肝胆相照的兄弟,韩某与愿已足,夫复何求?哈哈……”
杨超迫不及待问道:“韩兄,不知有何重要之事需要咱们效力?”
韩伯虎道:“老夫月前已探知,豫西五鬼藏身邙山,只因人手不足,迟迟末采行动,打算飞函邀诸位赶来相助,一举为江湖除害,亦可追回镖银。日前突然来了一位秦老弟,年纪甚轻,武功却是高出老夫甚多,他亦为了要找豫西五鬼……”随即将前往邙山情形大致述说一遍。
江南三侠听毕,相顾愕然。
韩伯虎接下去道;“如今老夫的镖银已追回,白姑娘的下落却不明。老夫义不容辞,已然答应秦老弟,将尽全力助其查访,三位来得正好,此事若能对秦老弟有所交代,老夫感同身受。”
江南三侠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无惧于豫西五鬼,却为黑白无常凶名所慑。
杨超沉吟一下,忽道:“咱们此来洛阳途中,曾风闻黑白无常已连伤十几条人命,不知韩兄是否听说此事?”
韩伯虎惊说道:“哦?老夫尚未风闻,不知遭黑白无常毒手的是些什么人?”
杨超道:“听说全是地鼠门的人!”
韩伯虎又是一惊,急问道:“黑白无常与地鼠门有何过节?”
杨超摇摇头道:“毫无过节,他们在追查常九下落!”
韩伯虎一怔,惊诧道:“哦?莫非他们劫持白姑娘,也是为了常九?”
江面三侠正茫然不知所答,突见一名镖师入报,恭然禀道:“镖主,有位顾主求见。”
韩伯虎吩咐道:“你去回绝他,就说咱们最近人手不足,无法……”
不料话犹未了,厅外已听人接口道:“韩老镖主开的是镖局,生意上门,哪有不接的!”
话声甫落,人巳不请自入,跨进了大厅。
韩伯虎定神一看,只见来人年约四十开外,瘦长的身材,一袭蓝袍,并不怎么起眼,看不出是什么大主顾。
严格说来,他只是个贩夫走卒之流!
既是陌生人,又是主顾上门,韩伯虎可不能以貌取人,起身道;“非常抱歉,最近确因人手不足……”
蓝袍中年哈哈一笑,道:“难道十万两银子保一趟镖 去金陵,韩老镖主也不动心么?”
此言一出,韩伯虎不禁为之一怔,连事不关己的江南三侠也相顾愕然。他们也是镖师出身,这一辈子尚未听过有人保一趟镖出十万两银子!
莫非这家伙开玩笑?
韩伯虎不动声色道;“如此贵重的镖,老夫一生尚未接过,不知阁下所要保的是何物?”
蓝袍中年笑而不答,向厅外吩咐道:“抬进来!”
厅外齐声恭应,只见四名壮汉合力抬入一只巨大木箱,却不知内装何物,如此沉重。
蓝袍中年一挥手,四名壮汉放下木箱,立即退出。
韩伯虎欲阻不及,振声道:“老夫尚未承接此镖……”
蓝袍中年冷声道:“既已送来,就由不得你不接了!”
韩伯虎怒形于色道:“阁下岂可强人所难!”
蓝袍中年冷哼一声,手指中堂上方一块黑底金字的“虎风”横匾,咄咄逼人道:“如不敢接,就请把它摘下!”
韩伯虎未及发作,尚飞已按捺不住,霍地跳起身,怒斥道:“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
蓝袍中年嘿然冷笑,不屑道:“轮不到你说话!”
尚飞号称旋风侠,果然名如其人,一阵旋风似地冲向蓝袍中年,出于如雷电一掌劈去。
韩伯虎急阻道:“尚兄……”
可惜已来不及,蓝袍中年出手更快,只见他一抬手,竟然扣住尚飞腕脉,猛然一带,一撒手,堂堂江南三侠之一的旋风侠,顿告身不由主,冲跌出厅外。
说时迟,那时快,蓝袍中年拔身而起,凌空一掌劈向“虎风”横匾。
砰的一声巨响,横匾被击得四分五裂,掉落下来。
这一手劈空掌力,足以开碑碎石!
韩伯虎惊怒交加,狂喝声中,双掌齐发。
蓝袍中年不闪不避,翻掌疾发,以深厚掌力跟韩伯虎硬拼了两掌。
“劈啪”两声脆响,四掌一交即分,蓝袍中年屹立原地未动,韩伯虎却连退几大步,脸色由红而转为惨白。
就这一交手,老镖主已受内伤!
杨超、黄川看得一呆,互相一递眼色,双双拔剑向蓝袍中年攻去。
追风剑法,黑风夺命三招,均是近年驰誉江湖的快剑,二人联手攻敌,更见威力。
哪知蓝袍中年双袖疾拂,竟然卷起两股无比强劲狂飚,震得这两位江南大侠东倒西歪,两人的剑均几乎脱手坠落。
这一惊非同小可,韩老镖主与江南三侠全怔住了。
大院内的镖师、趟子手早已惊动,聚集在大厅外,见状全傻了眼,谁还敢轻举妄动。
蓝袍中年不再出手,沉声道:“限一月之内,将此箱送至金陵,见货付钱,十万两银子,分文不少,否则,贵镖局就得加倍赔偿!”
撂下话,蓝袍中年狂笑而去。
厅外的众镖师、趟子手纷纷让路,无人敢拦阻。
韩伯虎若有所思,凭蓝袍中年方才的出手,使他猛然想到一个人,不禁失声惊呼道:“是他?”
杨超诧然急问道:“他是谁?”
韩伯虎末作回答,微微把头摇了摇,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想到的那个人,早已经死了!
“洛阳客栈”大厅内,坐着两个劲装少妇。
她们不但艳光四射,而且英姿撩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