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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冰道:“我岳姊姊在留书之上,赞你智略过人,必可助我萧大哥,抗拒部沈木风。”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那是岳姑娘给在下的捧场。”
百里冰长长叹息一声,道:“宇文先生,我岳姊姊和萧大哥,部对你赞不绝口,你定然真是有本领了。”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赏识在下,在下自应当尽我之能,为他分劳了。”
百里冰道:“你胸罗武略,料敌断事,才能卓著,但在其他事物,是否也有能耐?”
宇文寒涛道:“姑娘有什么事?”
百里冰道:“我满腹忧苦,不知如何自处,想向先生请教。”
宇文寒涛略一沉吟,道:“也许在下无能为姑娘分忧,但姑娘如肯相信在下,不妨说来听听,只要在下知道,自当尽心为姑娘解说!”
百里冰道:“你通达相人之术吗?”
宇文寒涛道:“略知一二。”
百里冰道:“你说我萧大哥是不是夭寿之相尸
宇文寒涛笑道:“萧大侠乃人间祥磷,此番传出他被火烧死一事,在下心中就不相信,但因传证确凿,历历如绘,使在下也不能不信了,但我心中一直是将信将疑。”
百里冰道:“以后,他再不会有何凶险了吧?”
宇文寒涛道:“这个,在下未仔细看过萧大侠的相貌,不敢妄作断言,不过,萧大侠的成就太大太快了,道高魔高,日后恐仍难免几番波折,但在下可断言不会夭寿。”
百里冰道:“我知道了,那是说他还要经历很多凶险了?”
宇文寒涛道:“千秋英名,盖代勋业,岂是容易成就的吗?”
百里冰道:“还有我那岳姊姊,先生有何看法?”
宇文寒涛沉吟了良久,道:“对于岳姑娘,在下就无法评断了”
百里冰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岳姑娘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别人对她应该是心存敬畏,不敢接近,但是却有很多人,对她迷恋情深,甘为效死,大有得玉人回眸一笑,死亦无憾……”
百里冰道:“是啊!我也觉着很奇怪。”
宇文寒涛道:“千万人中,难得有此一人,不幸她又生为武林儿女,唉!如若她生在农家,也不过引起一村一地的骚动,如今却要引起无数武林高手为她火并。”
百里冰道:“那是岳姊姊生得太美了,是吗?”
宇文寒涛道:“她生就奇貌,相法上所谓内媚之相,就一眼看去,她未必很美,但男人不能和她接近,只要对她稍加留心,必将为她吸引,愈陷愈深,难以自拔。”
百里冰道:“原来这样?”
宇文寒涛道:“还算岳姑娘为人自重,冷若冰霜,如若她稍微放荡一些,必会引起更多的纷争……”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话到此地为止,在下希望咱们谈的话,不要传露出去。”
百里冰点点头,道:“我记下宇文先生的话。”
宇文寒涛道:“姑娘放开胸怀,好好休息,沈木风到来之时,在下自会遣人奉邀。”
不等百里冰答话,转身而去。
百里冰目睹宇文寒涛离去,依言盘坐调息,但觉心中事纷至沓来,竟是无法安下心来。
茫然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闻步履之声直入房中。
睁眼望去,只见一个女婢手中捧着一柄长剑,和一套黑色劲装行了进来,低声说道:“宇文先生要姑娘换上衣服,带上兵刃,到灵堂中去。”
百里冰应了一声,急急换过衣服,佩上宝剑,向外奔去。
只见宇文寒涛、无为道长、孙不邪等都在灵帏后面,低声交谈。
百里冰奔了过去,道:“沈木风来了吗?”
宇文寒涛道:“快要到了,姑娘请躲在灵帏之后,听在下招呼,再行出手。”
百里冰点点头,就在灵帏之后,坐了下去。
宇文寒涛布置这座灵堂,甚费心机,灵帏之后,光线十分暗淡,纵然目光极好之人,也无法看到灵帏之后,但灵帏之后,却可清晰地看到灵堂前面的景物。
但闻宇文寒涛低声说道:“岳小钗和玉箫郎君,已然双双离去,目下只有孙老前辈向沈木风挑战一法了,如若那沈木风不肯答允……”
孙不邪道:“老叫化说过了,从此听你之命。”
宇文寒涛道:“如是那沈木风答允了你,老前辈也要小心施放神雷。”
孙不邪道:“这个嘛;老叫化也许有顾及不到之处,诸位也要从中帮忙,暗中要他们退远些去。”
宇文寒涛道:“好吧!”
目光转到无为道长脸上,接道:“还是道长出面和他应对,不过,不可和他相距过近,防他突然出手……”
谈话之间,突闻楚昆山的声音传了进来,道:“百花山庄沈大庄主驾到。”
无为道长一掀垂帘,缓步行了出去。
百里冰隔着灵帏,凝目望去,只见沈木风带着四个人缓步行了进来。
除了金花夫人和蓝玉棠外,一个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手中拿着一对铜钱。
另一个穿着青衫,面色惨白的少年,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无为道长一合掌,道,“沈大庄主,很守信用!”
沈木风道:“沈某人来的早了一点……”
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接道,“岳姑娘现在何处?”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一定要和岳姑娘动手吗?”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沈某人倒无意见,但在下几位朋友,都希望会会岳姑娘。”
无为道长望了那面色惨白的少年一眼,缓缓说道:“诸位一定要会岳姑娘,那只好再等等了!”
沈木风还未来及答话,蓝玉棠却抢先说道:“岳小钗在是不在?”
无为道长缓缓说道:“岳姑娘和诸位订约之时.贫道并未作保,诸位问贫道要人,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孙不邪突然由灵帏后行了出来,冷冷接道,“沈木风,你认识老叫化吗?”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丐帮长老,一代侠人,有谁不知?”
孙不邪道:“好说,好说,老叫化已是形将就木之年,活了这把年纪,实也活得不耐烦了,想在临死之前替我武林同道,做一件好事,也好留个英名!”
沈木风道:“孙兄准备如何?”
孙不邪道:“老叫化想先和你沈大庄主,一决生死,算是开场戏,但不知你沈木风是否敢答应老叫化的挑战?”
沈木风略一沉吟,道:“孙兄,想和在下动手?”
孙不邪道:“不错,咱们这次动手,不许别人相助,不死不休。”
沈木风双目神光闪动,扫掠了灵堂四周一眼,道:“在下很佩服孙兄的豪气。”
孙不邪道:“那你是答应了。”
沈木风摇摇头,道:“没有答应。”
孙不邪心中大急,道:“为什么?”
沈木风道:“因为你不是区区之敌。”
孙不邪怒道:“那你为何不敢应战?”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事出常情之外必有诡谋,孙兄如想动手,兄弟指派一人奉陪就是……”
不待孙不邪答话,低声对那红衣和尚说道:“有劳大师出手!”
那红衣和尚应了一声,大行两步,挡在沈木风的身前,道:“阁下想动手,贫僧奉陪。”
孙不邪心中暗道:宇文寒涛料事之能,果然常人难及,看来老叫化是输定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沈木风,你如不应老叫化的挑战,必将流为江湖笑柄。”
沈木风道:“大丈夫争千秋大业,岂肯争一时之气。”
那红衣和尚一扬手中铜钱,冷冷接道,”你先胜了贫僧,再向沈大庄主挑战不迟。”
身子一侧,突然欺身而上,左手一挥,铜钱闪出一道金芒,横里划来,凌厉快速,无与伦比。
孙不邪吃了一惊,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和尚冷笑一声,疾向前冲行两步,双钹连挥,左右合击。
钹光撒出一片金芒,耀眼生花。
孙不邪疾拍两掌,两股强烈的暗劲,随掌涌出,一挡那和尚的攻势,人却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冷冷喝道:“住手。”
那红衣和尚停下双钹,冷冷说道:“贫僧久闻你老叫化子之名,想不到竟然是怯战之徒。”
孙不邪心中虽然激愤难耐,但他却强自忍了下去,冷冷说道:“老叫化套一句沈大庄主的话,你还不配和老叫化子动手。”
红衣和尚怒道:“你先胜了贫憎,再行夸口不迟。”
孙不邪身怀破山神雷,生恐那和尚手中铜钹,触及神雷,爆炸开来,未伤到沈木风,自己却先死在神雷之下。
他心有顾忌,不愿恋战,转身行入灵帏之后。
那红衣和尚左手一抬,飞钹陡然盘旋而出,化作一团金芒,直袭过去。
无为道长右手一抬,长剑出鞘,悬空一划,闪起一片剑芒。
只听一阵金铁交呜之声,那红衣和尚投出的飞钹受阻,陡然又转头飞了回去。
但见那红衣和尚左手一抬,又把飞钹抓住。
电光石火间,两人各自露了一手,只见灵堂中敌我双方,不少人暗暗称赞。
那红衣和尚接过铜钹,冷冷说道:“你是无为道长。”
无为道长仗剑而坐,缓缓说道,“不错,正是贫道,大师法号?”
红衣和尚冷冷说道:“贫僧居无定处,不通法号也罢。”
语声一顿:道:“目下武当派中,道长剑术成就最高,贫僧想领教一二。”
无为道长道:“大师飞钹之术,颇似少林绝技回旋飞钹……”
红衣和尚冷笑一声,接道:“除了少林之外,天下还有奇技,道长请出手吧!”
无为道长看他不承认是少林弟子,倒也无可奈何,只好一挥手中长剑,道:“大师既然不肯通名报姓,咱们只有在武功上一分胜负了。”
缓步向前行去。
这红衣和尚出手,声势不凡,无为道长心知遇上劲敌,是以毫无轻敌之心,步履凝重,缓缓向前行去,暗中却提聚真气,抱元守一,全神戒备。
双方相距三步左右时,停了下来。
那红衣和尚双钱交错而举,神态极是诡奇。
无为道长宝剑斜斜指出,正是太极慧剑中,如封似闭的起手招式。
双方心中明白,彼此都已运足了功力,如是一旦发出招术,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就在双方将要动手之时,突闻一声佛号,传了出来,道:“道长住手,请退后五步。”
无为道长长剑原式不变,缓缓向后退了五步。
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灰色袈裟,手执戒刀,年约六旬的老僧,缓步行了出来。
来的乃是少林高僧正光大师。
无为道长低声说道:“大师有何指教?”
正光大师道:“贫僧目睹那位大师飞钹,正如道长所说,颇似我少林绝技的回旋飞钹,因此,贫僧想掠人之美,会会那位大师。”
无为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奉让了。”
正光大师手中戒刀,平横胸前,缓步向前行去。
原来;宇文寒涛隐在灵帏之后,默查灵堂中的情势变化,暗作调遣,听那无为道长说出那红衣和尚飞钹招术,似是出自少林手法,立时遣出正光大师,换下无为道长。
这时,孙不邪已行入灵帏,走到宇文寒涛身前,摸出怀中的破山神雷,低声对宇文寒涛道:“先生果见人之不能见,老叫化十分敬服,从此之后,听凭先生调遣之命。”
说罢,恭恭敬敬递上破山神雷。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接过破山神雷,低声说道:”大约今日之战,不需动用此物了,那萧大侠,已然进入了灵堂。”
孙不部低声说道:“在哪里?老叫化怎么没有瞧见呢?”
宇文寒涛道:“如在下推断的不错,那灵堂门口处,一个黄衫老者,就是萧大侠的化身。”
孙不邪凝目望去,果然灵堂门口之处,站着一个身着黄衫的六旬老者,手中还握着一根竹杖。
孙不邪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气,低声说道:“何以见得呢?”
宇文寒涛道:“很简单,在下由那竹杖之上瞧出。”
孙不邪仔细瞧出,那竹杖就是一恨平常的竹子,毫无奇怪之处,不知宇文寒涛由何处瞧出那执杖人是萧翎所扮,当下问道:“那竹杖怎样了?”
宇文寒涛道:“那竹杖色鲜,显然是由竹园取下不久,如是这竹杖常常为人所用,早已变了颜色,萧大侠百密一疏,但愿那沈木风瞧不出来。”
孙不邪心中暗道:如此简单的事,老叫化竟然看不出来。看来在用智之上,老叫化确然是比起这宇文寒涛,差上一着。
当下点头一笑,道:“佩服,佩服……”
忽然一皱眉头、道:“那沈木风会不会瞧得出来呢?”
宇文寒涛道:“我想他应该不会!”
孙不邪道:“那是说沈木风的才慧比起先生差上一着了?”
宇文寒涛道:“那也不是。”
孙不邪道:“为什么先生能瞧出来,又推想那沈木风瞧不出来呢?”
宇文寒涛道:“因为咱们先知道那萧大侠今午要来,那沈木风却不知晓。”
孙不邪微微一怔之后,点点头,呆立在灵帏之后。
原来,他千方百计想找一个难题出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