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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划开神像之后,向后跃退两丈,高声说道:“我已用利剑划开了神像外壳,帮主只要用力震开神像外壳,就可脱身而出了。”
神风帮主道:“这话当真吗?”
萧翎道:“帮主不信,何妨一试?”
但闻轰然一声,那高大、狰狞神像的外壳,突然一震而开。一个身着青衣,长发及腹的少女,缓缓由那破开的神像行了出来。
夜色幽暗,萧翎无法看清那少女脸色,约略所见,那是一位很美的姑娘。
只见那神风帮主长吁一口气,望着萧翎停身之处,缓步行了过来。
萧翎暗中运气戒备,肃立不动。
那长发少女行近萧翎五尺时,停下脚步,一欠身,道:“多谢萧大侠。”
萧翎双目盯注那长发少女,打量了一阵,道:“姑娘就是神风帮的帮主了?”
长发少女长长叹息一声,道:“这一帮之主的尊宠,被囚于神像之中,这帮主干与不干,也不大要紧了。”
萧翎一皱眉头,道:“姑娘这神风帮充满着一种恐怖与神秘,不知姑娘如何登上这帮主之位?”
长发少女道:“可是觉得我这帮主之应,得来的很奇怪吗?”萧翎道:“不错,贵帮中人才不少,为何要姑娘出任这帮主之位呢?”
长发少女道:“我爹爹首创神风帮,但因他是一个残废之人,想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方法,以后,传位于我,就把我囚入神像之中……”
百里冰突然接口说道:“你这等作法,不是大过冒险吗?万一帮中人生了背叛之心,他们把你弃置大山之中,不是要被活活饿死吗?”
长发少女道:“帮中几位高手生死都在我的控制之下,所以,他们不敢背叛。”
萧翎道:“姑娘用的什么法子控制他们?”
长发少女道:“他们身上,都贴有一张膏药,每隔七日,都要换一张新的,如是超过了七日不换,那贴膏药处就自行开始溃烂,而那配方只有我一人知晓,可以在旬日之中炼制。”
萧翎啊了一声,笑道:“那是一种毒膏了,姑娘那神像一毁。此后作何打算?”
长发少女道:“我本无意做帮主,但我被囚其间,身难自主,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我发号施令,一呼百诺,实在我内心的痛苦,非人能知。今承相救,我感激不尽,当避居深山,不再在江湖上涉足,神风帮也从此星散江湖。”
萧翎点点头;道:“那很好,姑娘有此用心,在下十分敬佩,我知你们帮中定然还有很多隐秘,在下也不想多问了,姑娘请去吧!”
长发少女一欠身道:“萧大侠放心,我当尽我之能散去神风帮。”
欠身一礼,疾奔而去。
百里冰望着那长发少女远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哥在一个时辰之内,竟使神风帮星散,从此不再为害江湖,单靠武功,决是无法完成的!”
萧翎突然一跺脚,道:“糟了!”
百里冰道:“什么事?”
萧翎道:“我忘记问她来此的用心何在了。”
突闻一声尖锐的号角声,传入耳际,打断了萧翎未完之言。百里冰怔了一怔,道:“深夜荒郊,怎来的号角声?”
萧翎道:“洗心茅舍。今晚只怕要有大变,咱们藏起来瞧瞧。”
牵着百里冰,一同跃登上一棵大树。
两人不过刚刚藏好身子,几条人影,已然疾奔而来。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当先一人,白发萧萧,手执竹杖,正是白云山庄的张夫人。
张夫人身后,紧随着一个灰衣老人,和一个蓝衫金面铁手之人。
萧翎心中暗道:这老大婆护短,只要玉箫郎君吃了亏,她就要找人报复。
忖思之间,又是一群人影,疾奔而来。
这群人很奇怪,都是廿几岁的年轻人,身着青衫,背插长剑。
萧翎暗中一数,竟有七人之多,大感奇怪。这些人,不像张夫人邀来的助拳高手,不知到此何意?
第五十九回 生死之斗
只见灰衣老人疾快地查看了一下那破裂的神像。和地下伤亡的人,行回到张夫人的身侧,道:“是神风帮中人。”
张夫人咬牙切齿他说道:“那老乞婆立过誓,不管洗心茅舍百丈以外的事,神风帮中的人,定然是岳小钗那丫头杀的了。”
灰衣老人长长吁一口气,道:“夫人,若洗心茅舍主人肯把岳小钗交出来,夫人准备如何?”
张夫人冷哼一声,道:“果真如此,咱们就一把火烧了她的洗心茅舍。”
灰衣老人轻轻叹息一声:值:“夫人,不是老奴多言,如若真的和那洗心茅舍的主人冲突起来,咱们的胜算……”
张夫人冷冷接道:“张成,你今年几岁了?”
张成道:“老奴已过古稀之年。”
张夫人道:“你已过古稀,死了也不算夭寿了。”
张成一呆,道:“夫人说的是,老奴死而何惜,不过……”张夫人道:“不过什么?”
张成道,“自从老主人陷身禁宫之后,白云山庄日惭式微,目下咱们集于此地的人手,可算得庄中仅有的精锐,如若在一战之中,咱们不幸再要落败,剁伯江潞上再无白云山庄了。”
张夫人道:“你怎知咱们一定要败?”
张成道:“神风帮中高手不少,但在不足一个时辰内、被对方杀得片甲不留,足以证明对方的武功不弱。”
张夫人一顿手中竹杖,怒声喝道:“你如害怕,你就逃命去张成叹息一声,道:“老奴怎敢有偷生之心,我是替白云山庄着想。”
张夫人道:“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多说了。”
张成长长吁一口气,道:“希望大姑娘能够想到老主人对她的爱护,及时赶来。”
张夫人道:“你不用想了,大姑娘目下已是世外高人,自不会来参与此事。”
张成道:“大姑娘虽然遁入空门,但她外表冷漠,内心却很疼爱俊少爷,老主人生前,待她很好,兄妹情深,我不信她真的不管。”
张夫人冷笑一声,道:“她如肯来,早已赶到了。”
不再理张成,大步向洗心茅舍行去。
张成低声对七个佩剑少年嘱咐数语,紧追张夫人身后而去。
七个佩剑少年并肩追在张成的身后。
百里冰低声说道:“大哥,他们可是要找那洗心茅舍主人麻烦吗?”
萧翎道:“不错,起因都为了岳姊姊,既然被咱们撞上了,那是不能不管了,何况,那神风帮毁在了我的手中,这笔帐,他们也记在了岳姊姊的头上。”
百里冰道:“那七个佩剑的少年,不知是何来路?不像是白云山庄中人。”
萧翎道:“七人衣着相同,都佩着一样的长剑,定然是一种合力对敌的剑阵。”
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指指另一株大树,道:“冰儿,咱们到部棵树上去,小心些,不要弄出声音。”
一提气,飘落实地,轻步行到另一株大树之下,纵身而上。
百里冰小心翼翼地追在萧翎身后,爬上大树。
暗淡星光之下,只见那七个佩剑少年,一排并列在张夫人的身后。
张夫人举起手中竹杖,在环绕洗心茅舍的竹篱之上,重重地敲了两下,道:“有人在吗?”
但闻柴扉呀然而开,洗心茅舍的主人,执杖当门而立,冷冷道:“什么人?”
张夫人冷笑道:“洪大姊,连我也不认识了?”
白发老妪冷冷道:“白云山庄的张夫人?”
张夫人道:“洪婆婆,我称你一声大姊,是尊重,你既然不识故人,我也不用和你攀关系了。”
洪婆婆冷哼一声,道:“我虽已久年不问江湖中事,但也不准许别人轻易踏入我划下的禁地,如是我一点不为故人留余地,只怕早已有人死亡了。”
张夫人道:“很难说死的是谁!”
洪婆婆头上白发,无风自动,很显然,心中甚为激动,但她却强自忍了下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夫人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那孙儿可是你打伤的吗?”
洪婆婆道:“死了没有?”
张夫人道:“白云山庄还有疗伤之药,只要他不绝气,还可救得!”
洪婆婆道:“他能活着回去,老身已是手下留情了。”
张夫人道:“这么说来,我还要谢你了。”
洪婆婆道:“那倒不闲!”
语声一顿,接道:“老身划下的禁地,不过百丈,令孙不但擅入禁地,而且直入我洗心茅舍……”
张夫人接道:“你如不收留岳小钗,小孙绝不会登门相犯。”
洪婆婆道:“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家,老身收留别人,谁也无法干涉。”
张夫人长长吁一口气,道:“代小孙复仇,不算无礼取闹吧?”洪婆婆干笑两声,道:“张夫人,令孙就是对我说话无礼,才伤在我的掌下。”
张成突然接道:“洪婆婆……”
洪婆婆道:“你有话说?”
张成道:“是的,老奴斗胆接言数语,还望洪婆婆不要见怪。”洪婆婆道:“好!你说吧。”
张成道:“你和我家老夫人,都是相识数十年的老姊妹……”
洪婆婆接道:“哼!老身不敢高攀。”
张成叹息一声,道:“你是长辈,就算打伤了我们小主人,那也不算什么,我家夫人此番前来,用心是找那岳小钗……”
洪婆婆道:“老身伤了人,和那岳小钗何干?”
张成道:“那位岳姑娘和我家小主人已有婚约,想不到她竟中途变卦,才引起这场纠纷,还望洪婆婆,看在和我家主人数十年姊妹情意份上,把岳小钗交办我家夫人带走……”
洪婆婆冷漠一笑,道:“你说的很轻松啊!”
张成道:“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两位何苦翻脸成仇?”
洪婆婆道:“你说完了吗?”
张成道:“说完了,还望能赏给我们白云山庄一个面子。”
张夫人道:“咱们就算挣不回面子,那也不用别人赏给咱们。”洪婆婆道:“看衣咱们相识的份上,老身不追究你闯入禁地之事。”
砰的一声,关上柴扉。
张夫人一挥手中竹杖,击开柴扉,道:“站注!”
洪婆婆回身说道:“老身耐性有限,张夫人不可逼人过甚。”
张夫人道:“张家唯一的传宗人,被你打成重伤,几乎死去,老身印若不为他报仇,如何对得起他那死去的祖父。”
洪婆婆道:“那要怪你家教不严,纵成他的骄性,老身不取他命已替你留了情面,事情既然已经过去,看在咱们昔年的情意份上。
老身再忍耐最后一次,不究你破坏我的柴扉的事。”
言罢,转身向里行去。
张夫人怒声喝道:“站住!老身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回。”
洪婆婆回过头,道:“你要怎样“张夫人道:“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
洪婆婆道:“哪两条路?”
张夫人道:“一条是你交出岳小钗,另一条,咱们拼个胜负出来。”
洪婆婆缓缓说道:“云姑是我的养女,岳小钗目下又是继承我衣钵的弟子,老身和她双重关系,要老身交出她那是不用谈了。”
张夫人道:“那你是选择第二条路了?”
洪婆婆缓缓说道:“你可是自信一定能够胜我?”
张夫人道:“正因我无把握一定胜你,所以才请有助拳之人。”洪婆婆突然一瞪双目,冷冷地扫掠了张成和那七个穿青衣佩剑的少年一眼,道:“就是他们这七个年轻人吗?”
张成道:“还有老奴张成。”
那铁手金面人高声接道:“在下也有一份。”。
洪婆婆冷漠他说道:“一共十位。”
张夫人道:“你洪婆婆、岳小钗,加上她两个婢女,一共四个人,我们二对一还有余数。”
洪婆婆突然放声大笑一阵,道:“不,只有老身一个人对付你们!”
张夫人道:“不觉得太过夸口吗?”
洪婆婆缓步行出室外道:“夫人可以下令他们动手了。”
张夫人右手一挥,道:“既是非打不可,那也不用客气了。”
七个佩剑少年,刷的一声,齐齐抽出长剑,合围而上。
百里冰低声说道:“大哥,他们十个打一个,咱们可要下去助那洪婆婆一臂之力?”
萧翎道:“咱们先瞧瞧情势再说。”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场中形势,已有了剧烈的变化。
只见洪婆婆纵身而起,手中竹杖疾击而出。
但闻波波两声,挟带着两声尖叫,两个执剑人还未行近洪婆婆,已然摔倒在地上。
萧翎低声说道:“洪婆婆的武功已到超凡入圣之境,如是张家再无援手赶来,那就用不着咱们出手了。”
七个佩剑少年,创成一种围击的剑阵,但还未出手就被洪婆婆伤了两人,章法自乱。
洪婆婆竹杖再舞,眨眼之间,又点伤了两人。
张夫人似是也未料到洪婆婆的武功如此之高,不禁为之一呆。
就在她一呆之间,洪婆婆又点倒了余下之人。
七个佩剑少年,剑阵还未布成,已然全伤在了洪婆婆的竹杖之下。
张夫人望了横卧在地的七个佩剑少年一眼,轻轻叹息一声,道:“老身错了,把他们移开吧!”
洪婆婆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