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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龙道:“己由沈大庄主取回。”
宇文寒涛无可奈何他说道:“好吧……你说那短剑的形式吧!”
潘龙闭目沉思,似在搜寻记忆中那短剑的形式,良久之后才睁开眼睛说道:“一年多了,在下已然记忆不清,约略而言那短剑大约有一尺二寸左右,三指宽窄,剑鞘色呈深紫,不知是何物铸成,坚硬无比。”
宇文寒涛低声诵吟,道:“紫色剑鞘,天下名剑中……”
抬头望了潘龙一眼,自转话题,接道:“那鞘中之剑,是何形式?”
潘龙道:“在下只瞧到那带鞘的短剑,未见过鞘内剑式。”
宇文寒涛道:“莫非你们捡得此剑时,那沈大庄主就在身侧所以未及抽出剑来,已被那沈大庄主取去?”
潘龙摇摇头,道:“不是,我等捡得那紫色短剑,旬日之后大庄主才到此地。”
宇文寒涛笑道:“十天之久,潘兄还未抽出剑来瞧瞧,这份耐性,实叫区区佩服得很。”
潘龙道:“不是在下有那样大的耐性,而是那剑身和剑鞘结连得坚牢无比,在下无法打开。”
宇文寒涛道:“那剑柄之处,可有机簧?”
潘龙道:“在下找得很仔细,整个的短剑,都已找过,但却未找到那开启剑鞘的机簧,生似那剑鞘和剑身连铸在一起般。”
宇文寒涛道:“那也许是一块紫色的铜牌,潘兄何以能肯定它是一把短剑呢?”
潘龙道:“在下以数十年的经验观察,那定是一把短剑。”
宇文寒涛道:“何以见得呢?”
潘龙道:“那把手的剑柄,和剑身的宽度,极不相称,剑柄上护手和剑身的颜色,亦是大不相同,因此,在下确定那是一柄短剑。”
萧翎心中暗自奇怪道:一柄短剑,有何出奇之处,这宇文寒涛何以会苦苦追问呢?
但闻宇文寒涛说道:“潘兄可曾在那剑鞘之上发现什么,诸如字迹与花纹。”
潘龙道:“如非这一问,在下真还忘了,那剑鞘之上,刻着一个似龙非龙的图画,在下孤陋寡闻,也不知那花纹代表什么。”
宇文寒涛眉目间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道:“在那似龙非龙的图画之中,可刻有一人像吗?”
潘龙沉吟了一阵道:“似是个人首形状……”
宇文寒涛接道:“可惜啊!可惜!”
潘龙奇道:“可惜什么?”
宇文寒涛似是自知失言,急急说道:“听潘兄所言,那好像是一柄名剑,只是区区未见原物,很难速作论断之语。”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沈大庄主看到那短剑之后,说些什么?”
潘龙道:“把玩一阵之后,就收入怀中。”
宇文寒涛不再多问,流目四顾了一眼,道:“久久不闻传警哨声,想是那入谷之人已经为我们所伤了。”
潘龙摇摇头道:“没有。”
宇文寒涛已然站起身子,举步欲行,闻言突又停了下来,道:“潘兄怎知来人尚未授首呢?”
潘龙道:“咱门这谷中订有信号,如是那人早已授首,或是被擒,另有信号传出,免得谷中之人,仍在到处找觅。”
宇文寒涛道:“目前的情况呢?”
潘龙道:“敌踪虽已发现,却又为他兔脱,仍未搜寻出来。”
宇文寒涛道:“这道山谷,虽然遥长,但就在下入谷所见,形势并非复杂,何以竟搜寻不出敌踪来呢?”
潘龙道:“不论来人武功如何高强,但也无法逃过我们精密的搜查,大约再过片刻,定会有消息传来。”
宇文寒涛突然回望了萧翎和百里冰一眼,道:“如若来人混入那些工人群中,岂不是很难搜查出来吗?”
萧翎吃了一惊,暗道:这人果然厉害,此后要对他留心一些才是。
潘龙似是心中甚为不安,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到前面看看如何?必要时,也好帮他们搜查人谷之人的行踪。”
宇文寒涛心中本无意进入谷中相助搜寻强敌,但潘龙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自是不好再行推托,只好提起箱子,道:“潘兄说的不错。”大步向前行去。
潘龙抢前一步,道:“在下给先生带路。”
萧翎快行两步,追随在百里冰身后,施展传音之术道:“冰儿,不知何人进入了谷中,如是被咱们碰上,你要沉得住气才行。”
百里冰回眸一笑,点点头,快步向前行去。
几人行不过六七丈远,突然锵铿二声金铁相击之声传来。
宇文寒涛一皱眉头,道:“这是什么信号?”
潘龙道:“紧急应变之讯,来人十分扎手,已然伤了谷中之人,已有三人受伤或是死亡。”
但闻金铁相击之声,声声相接,传了开去。
宇文寒涛道:“那金铁相击之声,就由左近传出,那是说伤者或尸体,就在左近发现了。”
潘龙道:“不错,就在二十丈内。”
说着话,人已放腿向前奔去。
转过一个山弯,果见三个黑衣劲装大汉,手中执着兵刃,环绕着三具尸体而立。
潘龙、字文寒涛,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萧翎不敢过于逼近,遥站在七八尺远,凝目望去,想瞧出三人死伤在什么兵刃之下。
哪知宇文寒涛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萧翎的视线,竟无法瞧到。
但闻宇文寒涛问道:“发现了敌踪吗?”
三个黑衣大汉中,有一个欠身应道:“敌人入谷时,被我们埋伏的暗桩发现,传出警讯,我等立刻追赶,但敌踪已失,大约已被这三位兄弟发现,来人才使下毒手伤了三人。”
宇文寒涛蹲下身子,仔细的瞧过三具尸体一眼,道:“两个伤在暗器之下,一个伤在内家重手法之下……”
目光转到那答话的黑衣大汉脸上,道:“你瞧到了来人没有?”
那大汉神情尴尬他说道:“在下闻警追赶,但却晚了一步,只瞧到两点人影,未能瞧出面貌。”
宇文寒涛道:“那周二庄主呢?”
那黑衣大汉应道:“带着三大监工追查敌踪去了。”
宇文寒涛不再多问,举步向前行去。
潘龙低声说道:“三位请把三具尸体埋了。”
这潘龙在谷中身份,似是高过那三个黑衣大汉甚多,三个黑衣大汉竟是齐齐的作礼受命,一人挟起一具尸体,直向谷边行去。
潘龙不再理会三人,举步追上宇文寒涛,紧随身后而行。
萧翎、百里冰,他两人始终保持着六尺以上的距离随行。
宇文寒涛道:“潘兄,那些黑衣大汉,是何身份?”
潘龙道:“谷中的巡山武士共有三十六人,三人为一个小组,每组三人。”
宇文寒涛道:“这就是了,所以,他们不伤则已,要遭毒手,三人就一齐伤亡。”
潘龙道:“正是如此。”
宇文寒涛突然加快脚步,直向来路奔去。
第十五回 秘谷突传警
不大工夫,已到那一线喷泉潭的侧旁。
萧翎一路上流目四顾,竟然未再见到一个人影。
小潭旁侧,出奇的寂静,毫无搜寻敌人混乱情景。
萧翎有些迷惘地暗道,难道那混入谷中之人已经被制服生擒了吗?
只听宇文寒涛说道:“潘兄,那混入谷中的强敌还在吗?”
潘龙道:“在下一直未听到强敌离谷的信号。”
宇文寒涛目光转动,四顾一眼,道:“如若那敌人还在谷中,自是躲起来了,咱们由西方而来,一路未见敌踪,却见自己人的死亡尸体,看来,这谷中的布置,十分马虎,根本谈不上严密二字。
潘龙道:“数年以来,亦有人误入谷中,但都在我们的预计之中,或者是杀死,或是留在谷中,以补充工人的损失,从未有过错失……”
宇文寒涛谈话之间,瞥见周兆龙急步奔了过来。
宇文寒涛缓缓站起身子,道:“二庄主,找到混入谷中的人了吗?”
周兆龙摇摇头,道:“仍在搜寻之中……”
语声微微一顿,道:“看来,山中隐秘,己然外泄,唉!但望大庄主能够早些赶到。”
萧翎心中暗道:沈木风才智武功,无不过人,反使属下一个个都显得怯弱无能。
但闻周兆龙接道:“宇文兄,可曾找出一些头绪吗?”
宇文寒涛道:“在下已然算出了点眉目,这山谷中的形势、地质、十分奇怪,坚岩、黄沙、肥土、水脉,无一不备。”
周兆龙道,“和其他山谷,有何不同呢?”
宇文寒涛道:“大大的不同了,综观这数十里山谷地质,如同行千万里路、绝无仅有的奇迹,在这片山谷之中出现,短短数十里中,却有着千万里般的地质变化。”
周兆龙目光转动,一触水潭,失声而叫道:“那是什么?”
宇文寒涛凝目望去,只见那小潭中,碧绿的水波内,有一点晃动的红影,载沉载浮。
萧翎远站在七八尺外,无法瞧见水潭中的情形,听到周兆龙呼叫之声,心中大为焦急,但却不便行上前去瞧;只有从他们谈话中,听出一点眉目了。
但闻宇文寒涛道:“似条久年的鲤鱼。”
周兆龙目光转注到潘龙的身上,道:“平常之日可见过潭中的红影吗?”
潘龙道:“属下从未见过……”
抬头望望天色,道:“平常之日,属下也很少在白昼之中,站在潭边观赏,大床主规令森严,曾垛告诫我等,如非情势必需,不许自昼在谷中走动。”
周兆龙点点头,道:“宇文兄……”
只见宇文寒涛双目凝神,注视着潭中红影,竟未听到自己之言。
突然向,碧波中翻起一个水花,那晃动的红影少随着消失不见。
宇文寒涛忽的双手着地,状下身子,左耳着地,闭本双目,很用心的听着。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站起身子,双手拍下一拍,道:“这小潭有些奇怪。”
周兆龙道:“奇怪什么?”
宇文寒涛道:“这潭前地下,似是有一股地下水脉,那是应该和这潭中之水关连一起,但听起来,却是漠不相关……”
只听一阵沉重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回头望去,只见那缺了一耳的老者,步履缓慢的行了过来。
任何人一眼间,都可瞧出情形不对,那老者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周兆龙一挥手,道:“潘龙快去扶他过来。”
潘龙应声奔了过去,抱起那白髯老人,奔回到周兆龙的身侧。
宇文寒涛沉声说道:“不要说话。”
右手挥动,连点了那老者身上两处穴道,才伸手打开了描金箱子,取出两粒药物,让那老者服下,道:“待药行开,稳住伤势之后,再说话不迟。”
那白髯老者瞪了宇文寒涛一眼,闭上双目。
萧翎暗道:不知是否是中州二贾,这一来,恐怕要坏了事了。
但闻周兆龙低声说道:“宇文兄,他能够撑得过吗?”
言下之意,大有不用顾惜其人的生死,先问明内情要紧。
宇文寒涛神情肃然他说道:“他强运内力,支持着行到此处,已经是将要力尽气竭,如不早把他伤势稳住,他很难支持着说明经过。”
周兆龙道:“兄弟倒忘了宇文兄极擅医理,借仗灵丹,定可保下他的性命。”
宇文寒涛道:“能否保下他的性命,在下是没有把握,但药力行开之后,至少可稳住他的伤势,不再恶化,延长他一两个时辰的性命。”
萧翎暗中观察,发觉那周兆龙神色十分惶急,但却尽力矜持,保持着镇静、
约等一顿饭工夫之久,宇文寒涛才伸手拍活了那老者身上两处穴道,道:“二庄主可以问话了。”
周兆龙早已等的不耐,急急接道:“你遇了敌人吗?”
那白髯老人应道:“来人是一男一女……”
周兆龙怔了一怔,道:“一男一女,那八成是萧翎了。”
宇文寒涛对萧翎亦是有着根深的畏惧,脸色一变,道:“那男子是何模样?”
白髯老人道:“二十左右,身着蓝色劲装,身插主剑,武功奇高……”
他一连说了几句,累的喘息不停。
宇文寒涛待他喘过气,才接着问道:“那女的呢?”
白髯老者道:“绿衫、绿裤、绿中包头,生的十分美艳,也是用一柄长剑。”
宇文寒涛望了周兆龙一眼,欲言又止。
周兆龙轻轻咳了一声,松弛一下紧张的神情,道:“另外两位监工呢?”
白髯老者道:“都已死在那女子的剑下,那女子剑招恶毒,似是尤胜那蓝衣少年。’”
周兆龙抬头望了字文寒涛一眼,道:“萧翎一向不着蓝色劲服。”
宇文寒涛道:“这很难说……”
目光转注那白髯老者的脸,道:“你们在何处和他相遇?”
白髯老者道:“距此不过数十丈。”
宇文寒涛和周兆龙都不觉的流目四顾了一眼,周兆龙才重重咳了一声,道:“怎不闻你们动手和求救呼叫之声。”
白髯老者道:“可以算没有动手……”
周兆龙接道:“没有动手,你怎会受了如此重伤?”
白髯老者道:“两人出手太快了,那女的长剑一闪,王,颜二位监工,已然双双死在剑下,在下抽出兵刃,还未及出手,却被那男的拍中一